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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无产阶级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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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讲给侗的故事里还有小黑最终的离去,但现在我心里很难过,不想叙述这件事。侗说那就以后再说吧。

耳边响着玻璃杯相互撞击的清脆声,音乐围绕着灯光低迷地回旋,酒吧里的气氛既冷酷又暧昧。

夜色已深,角落里有人已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看着红酒在高脚杯里一圈一圈地旋转,侗充满诱惑地笑:“其实,人是可以让自己很快乐的,而且我也有一个很温暖的怀抱。”

莫名地,突然想起小黑绿绿的嘴巴和它那副孤独无助的眼神。

我却不能给小黑一个温暖的怀抱,甚至不能给它一个安身之地,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母亲以“影响学习”为由卖给他人。我惟一的朋友、亲人和安慰!

三四个月后,我终于打听到了小黑的去向。隔着高高的院墙,小黑的叫声很嘶哑。闪着冷冷光芒的铁门横在我和它之间,就像幼时的我隔着木门央求妈妈:“开开门吧,我一个人害怕!”它的眼睛好像在恳求:“带我回家吧。”

差点挤瘪了脸,它才够着我的手,温暖的舌头舔在我凉凉的手心里。

那种痛!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勇气去看它。

第二天,侗离开了我生活的城市,我没有去送他。

不属于自己的爱情,用不着去牵挂,尽管里面有好意。

对于好意这个词,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母亲曾在找了第二个男人之后说过,女人一生的事业是爱情,可是常常等她们寻觅了一生才发现,最好的爱情就是不爱任何人。

她,人已中年,可是仍妩媚、美丽如二十许人。她美、艳绝伦,也冷、酷到底。她的那种美常使我陷入绝望。

雨铭说,每每,有了我,你就不需要任何东西了。

母亲说千万不要爱上任何人。

这是两种智慧,生活在这两种智慧里,我日渐憔悴。

有一天,雨铭对我说:“每每,这个秋季来的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它就来了。元旦过去将又是一个春季,那时我们该毕业了,我们……也许会……”他的脸很沉重。

其实,我从小道消息里听说了,他的家庭已经为他铺设了一条光明大道。毕业后,他将回去到一个机关里工作,职位很高,进去就从科级干部干起。那个常给他发短信的女孩将是他惟一的选择,她是省长的女儿。

相知相爱三年,这点交情还是有的,我不能耽误了他的前程。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古人的话果然不错!

天天见面变成了一个礼拜、两个礼拜……

“你从来不争取,只是自己一个人黯然神伤,如果你争取,也许我会……”雨铭喝醉酒后跑到我宿舍泪流满面。

“从小到大,父亲对我说他不属于我,母亲说她不会为了我而改变自己,就连猫眯和小黑也摆脱不了它们作为一个动物的悲哀命运。我是无产阶级女孩,什么都没有,又何必自取其辱地求你留下来,如果你不想走自己就会留下来的。”我伤心地说。

“虚伪的自尊心!你和你父母一样冷酷无情!”他重重地摔门而去。

其实,雨铭,不是这样的。

伊妹儿里堆满了侗的信,没有父亲和母亲的,也没有雨铭的。

突然很想小黑。从来没有这样想念过它。四年了,我都没有再去看看它。

当初的独门小院已经不见了,一座15层的高楼平地而起。铁门和小黑也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它们去了哪里。

门前只有车来车往,人如潮汐。

我,终于彻底地失去了小黑。

回去的路上,我很想雨铭,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也许我应该珍惜。

现在爱着,就是好的。

“雨铭,雨铭。”我多想告诉你:“真正的爱情也是无产阶级的,谁会像我,毫无保留地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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