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顾清辞冷白的耳根皮肤泛红, 迟疑几秒，探性问：“可以换其他惩罚方式吗？”

“现在知道要脸了？”江听雾松开他，向后倚靠墙壁：“那你说, 你想换什么？”

“我可以对你更好, ”他眸色真诚，嗓音温柔, 带了些意有所指的缱绻：“把在车上没给你的几十亿（指钱）……”

没等他说完, 江听雾实在听不下去了。

“……谁要你的这个，”她心头一跳, 没好气瞪了这流氓一眼：“你怎么想的这么美？”

“我说的是钱，”他倾身上前，把人圈在怀里低笑：“你想成什么了？”

江听雾：“……”

“或者，”他靠近江听雾的耳畔，嗓音柔和：“老婆, 你最近总说要身材管理。”

忽然转移话题, 江听雾有些懵。

这流氓又想说什么？

“我可以陪你做些减脂运动。”

减脂运动……

亏他说得出来！

结婚这几年, 顾清辞越来越崩人设, 在变狗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不要脸的能力她简直甘拜下风。

不行。

便宜不能全被他给占了。

“顾医生，”想到这, 江听雾忍着羞恼, 笑容娇俏看他：“你真没带手术刀吗？”

望进那双柔情绰态的美眸，纠结片刻，顾清辞老实交代：“带了。”

“那……”江听雾微微一顿, 娇艳红唇凑近他的耳垂：“笔记本呢？”

顾清辞应声：“带了。”

毕竟要随时处理邮件, 笔记本基本不能离手。

“既然都有，”江听雾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的薄唇，“你选一个。”

“你的腰功很棒, ”她莞尔，说的话却不留情面：“能让我看看你的腿功吗？”

顾清辞：“……”

他想辩驳：“帮你减脂也可以试试的。”

江听雾：“……”

“那不行，”忍着瞪他的气闷，江听雾贴了细钻的指甲，状若无意勾了勾他的喉结：“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她尾音上挑，勾起无限温柔：“如果你的腿功能惊艳到我，说不定我可以考虑换你说的惩罚方式。”

江听雾柔美的面容虽然依旧温妩，但眼底的坚定却丝毫不减。

也就是说，跪手术刀或者键盘没得商量。

“好，”他难得知道收敛，殷红的薄唇亲了亲她的眉心：“老婆，稍等。”

顾清辞来的着急，只带了笔记本和一件薄款风衣，许博渊给他那把九号执笔式医用手术刀，正装在口袋里。

这时，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再次亮屏。

江听雾随意扫了眼，发消息的正是小甜糖。

甜糖小姑娘完美继承亲妈闲鱼属性，小小年纪完全对学习提不起什么兴趣。

跟小汤圆就差几分钟出生，亲哥起码认识了小学二年级的生字，她倒好。

勉强只认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这种常见的称呼字。

所以到现在，甜糖发消息都还是语音。

江听雾点开消息条，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声音瞬间在室内响起：[呜呜呜呜呜呜爸爸，你的小甜心睡不着，怎么还没等到你理我？]

江听雾眉心一跳：“……”

好家伙，她怎么就成母老虎了？？？

紧接着，小甜糖又发来了一条语音：[我知道了！裴帆哥哥说你偏心新来的母老虎，要是被家里的母老虎知道就死定了。]

[呜呜呜你不理我，是不是真的被你的母老虎吃掉了？]

江听雾：“……”

顾清辞：“……”

“顾清辞，”她扬了扬手机，半笑不笑问：“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我——”他额角一颤，直觉不能再让江听雾听小甜糖说话，“我没有。”

江听雾冷哼一声：“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气闷上头，她先收拾这个小没良心的。

小甜糖三岁半，过几天就能去幼儿园，所以老宅那边，元秋锦特意给她准备了一间粉嫩梦幻的公主房。

原本元秋锦耐心讲完睡前故事，小甜糖就得乖乖睡觉。

可惜挂断电话前，没等到爸爸说[晚安]，于是有了小小的烦恼。

反正也睡不着，她就摸出儿童手机给顾清辞发语音。

结果语音条发过去，爸爸还是不理她。

小姑娘纠结要不要睡觉，电话就打过来了。

还以为是顾清辞，小姑娘一喜，连忙接通。

然而欢欢喜喜的一声“爸爸”还没出口，耳畔就是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顾岁宁，你还想帮你爸爸保守什么秘密？”

……呀。

怎么被妈妈听见了？

小甜糖呆了。

妈妈一向温柔喊她“甜糖”，很少有喊她大名的时候。

按照她为数不多的经验，当妈妈喊“顾岁宁”的时候，就代表妈妈生气了。

“……”小甜糖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妈妈喊她：“妈妈。”

“还知道喊我妈妈，”扫了眼跪在床边不敢说话的顾清辞，她直接问：“你告诉我，你爸爸还有什么让你瞒着我的？”

真是长本事了。

老的小的联合起来一起骗她。

听见这话，小甜糖很纠结。

她答应要给爸爸保守秘密的，如果告诉妈妈，是不是就算出卖爸爸了？

这样爸爸就会生气。

如果不告诉妈妈，妈妈会生气。

小姑娘才三岁零五个月，这个问题很快让她的脑袋不够转了。

“你不说也行，”江听雾温柔一笑，慢悠悠出声，“听说你叙舟哥哥最不喜欢小孩子撒谎，如果被他知道你……”

“不要，妈妈，”一提宋叙舟，小甜糖瞬间摇摇头：“我说。”

就像倒豆子，她卖亲爹卖的毫不犹豫：“有好多次，兰奶奶给爸爸送的好吃的放凉了才吃，爸爸晚上一直不回家，生了好几次病，他说如果我告诉你了，他就不让我找小舟哥哥玩呜呜呜呜呜呜呜。”

还有还有，”见江听雾不出声，小甜糖委委屈屈继续说：“裴帆哥哥说爸爸偷看漂亮姐姐，我在爸爸的手机里看见过。”

以免顾清辞抵赖，江听雾特意开了免提。

眼见老婆脸色越来越难看，顾清辞：“……”

顾清辞的手机相册没设密码，江听雾很容易就能打开。

相册里面，大多都是一些医学文件，以及江听雾在剧组或者代言片场发给他的自拍照。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名为「想听」的特别分类。

她下意识点开。

照片不多，但都是她刚入圈拍的那些杂志。

还有她在小红书、抖音、微博这些平台发的生活照片。

从她十六岁接触这些平台，一直到十九岁。

一些她都忘记了的照片，全都保存在这组相册里。

江听雾不禁弯了眉眼。

他们夫妻从不互相隐瞒社交账号，不过他们都很有分寸，不至于紧盯对方，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

没想到第一次查看顾清辞的手机，就能有这么大的惊喜。

只是想起小甜糖的话，她简直要被气笑。

“偷看漂亮姐姐？”江听雾重复一遍：“小没良心的，连你亲妈都认不出了？”

虽然这些照片看起来很青涩，但和她现在的样子大差不差。

不至于看不出来。

“……啊，”小甜糖眨巴眨巴双眼，“所以爸爸喜欢的白莲花就是你？”

江听雾：“……”

“顾岁宁，你知道‘白莲花’什么意思吗？”

“知道呀，”小甜糖说的头头是道：“看起来像白莲花一样漂亮。”

“裴帆哥哥说，白莲花的性格像母老虎，”还没等江听雾松口气，只听小甜糖继续补刀：“就像医院新来的那个漂亮姐姐，总是凶巴巴的，不讲道理。”

江听雾忍住摔手机的冲动：“……”

靠。

裴帆到底都教小甜糖了些什么！

“……好了，”她看了眼屏幕顶端的时间，“去睡觉吧。”

“好叭，”小甜糖乖巧点头，也不敢反抗：“妈妈晚安。”

江听雾柔声回答：“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