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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绿肥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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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陈子钰命人将那些爪牙也放了。

处置完毕,对钟吟说:“老夫退出武林多年,还是脱不出是非场地,这神魔教肆虐横行之日,世上只怕没有一块干净之地,为武林正义,为人间公道,也为老夫全家安全,老夫决心加入侠义会,誓与魔头一争高下!”

陈竹韵马上跳起来:“如此太好了,我也加入侠义会,妈,你呢?”

吴玉兰笑道:“傻丫头,你爹加入了,为娘难道还能置身事外?”

钟吟道:“事关重大,老伯还请三思。”

陈子钰道:“莫非嫌老夫一家武功低微?”

钟吟赶忙道:“伯父言重了,小侄……”

陈子钰道:“不必解释,你可愿接纳我陈氏一门入会?”

钟吟道:“竭诚欢迎。”

陈子钰躬身一揖:“会主在上,请受……”

钟吟赶紧闪开:“老伯切不可如此,小侄承受不起!”

吴玉兰笑道:“好啦,好啦,你爷儿俩不必谦让了,折腾半夜,饮酒用膳才是正理。”

当下众人一起来到主人居所楼下,命人把酒菜放到客厅,开怀畅饮,商量入会事宜以及今后对付神魔教的办法。

一夜就此过去。

钟吟急着想到八公山一行,但陈子钰一家已经惹上了神魔教,而且加入了侠义会,芜湖这地方能人不少,不如由他大张旗鼓成立侠义会芜湖分堂,以公开对付神魔教。免得此地又成为神魔教沾染之地,百姓商贾受害无穷。

经商议,决定由陈子钰出面,邀约当地的武林正道侠士,共襄盛举,造些声势。待分堂成立后,再派人往金陵总会联络。

分堂决定三天后成立。

钟吟在陈子钰外出联络之际,将三绝迷踪步法传与吴玉兰、陈竹韵和梅香、碧荷,陈子钰晚间也来习练。

这套步法玄妙非常,不易学好,三天下来还只学了三成。钟吟便决定留下,待他们学成后再走。

分堂成立那天,热闹非凡,一些受神魔教侵扰、胁迫的苦主,纷纷加入。

分堂总部设在第一进大院,参加者不下百十号人,都是当地武林人士。

由钟吟宣布陈子钰为分堂主,当地武馆馆主神拳许达海为副堂主,正副堂主之下只设正副旗手。正旗手吴玉兰,副旗手为芜湖威远镖局局主刘俊。余皆为护卫。

陈子钰见大家看到钟吟后有的惊讶,有的甚至流露失望神色,便把钟吟拉至一旁,让他当众显露一手神功,以提高大家抗魔志气。

钟吟无奈,正想不出什么题目,恰好有家人来报:“神魔教苍龙堂芜湖坛坛主驾到!”

众人一听,俱皆惊愕。

只见十多位黑衣人簇拥着三个锦衣人大步而来,凡是试图阻止的下人,被中间那人抬手一挥,当即口喷鲜血而死,连哼都未及哼一声。

手段如此残忍,激怒了众侠。

但是,他显露出的这一手功夫,也使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当下陈子钰大喝一声:“站住!尔等妖邪,竟敢当众杀人,欺我侠义会无人耶?”

领头人中就有一刀红郭大鹏。

郭大鹏威风十足:“陈子钰,你和你一般崽子们听好,今日神魔教苍龙堂坐下欧阳护法和芜湖分坛坛主纪庆亲自驾到,欧阳护法乃血手印史老爷子首徒,试问你等谁是对手?如今识时务者赶紧投效本教,可免一死,若敢顽抗者,杀尽全家,鸡犬不留!”

一番话说得大家胆战心惊。

血手印史刚在江湖上的凶名可说是无人不知,来人是苍龙堂护法,老魔首徒,岂不叫人胆寒气馁?

就是见多闻广、武艺不凡的陈子钰,也觉心中惶然。但他毕竟有所依恃,深信钟吟定能治伏凶徒。

当下喝道:“神魔教逆天行事,涂炭生灵,妄行肆虐,以为无人可治。我侠义会替天行道,正气凛然,大义昭昭,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尔等切莫张狂,今日定叫你铩羽而归!”

陈子钰大义凛然,慷慨激昂,鼓起众人豪情,不禁齐声叫好,纷纷散开,准备与敌拼个你死我活。

副堂主神拳许达海,一个箭步跃至中庭,拉开架式,口中道:“来,来,来,我许某人见识见识血手印!”

欧阳森见众人竟敢违抗神魔教旨意,一声阴笑:“找死!”正欲动手,只听有人喝声:

“慢!”

钟吟从人群中缓缓踱出,双手后背,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他对今日对方滥杀无辜的残忍已动了真火,决心手底再不留情。

“欧阳森,别来无恙!”钟吟踱到他面前一丈距离处站定,嘴角似笑非笑地瞧着对方。

欧阳森一愣,想不到真在这个地方见到了钟吟,心中慌乱起来。

原来分坛坛主纪庆那夜听郭大鹏说,去的人全被一异人治住,心知郭大鹏已将对方引来,便悄悄从后窗溜了。他一气跑到金陵,报告芜湖分坛受挫之事。苍龙堂堂主胭脂三煞老大追魂掌陈啸天,对芜湖居然出了高手感到惊异,便派硬手欧阳森护法前来查看。

欧阳森在芜湖听郭大鹏说,治他的人是侠义会会主钟吟,心中却是不信。据眼线禀报,钟吟已被无名岛高手击成重伤,不死也将成为废人。以为必有人冒充,吓唬郭大鹏。另外,钟吟又怎会跑到芜湖这种地方来?

所以,欧阳森今日旨在杀一儆百,巩固神魔教芜湖分坛。

哪知,他竟然真的遇到了钟吟。

无奈,只有打起精神,临阵不战而逃,丢了师门威望,师傅也不会放过。同时,那次在太湖边交手,总护法屠龙太保与钟吟交手两败俱伤,大家都认为乃总护法轻敌之故。钟钟的真实本领,与总护法实是相差太远。因此,凭着自己血手印功夫,未见得会输于钟吟。

念头刹那间转了几转,胆子也就壮了起来,于是发出一阵冷笑:“钟会主,太湖一战,总护法轻敌大意,被你骗过,让你占了点儿便宜,可你也吃足了苦头。没想到后来在长江边被我神魔教主座前卫士打下江中喂鱼,你钟会主居然又逃过此劫。在黄山你钟会主自不量力,被无名岛高手打得吐血而逃,今日居然还有脸面在本座面前充字号,难道当真不知世上有羞耻二字么?”

他意在当众揭丑,以毁钟吟威望。

钟吟毫不在意:“欧阳护法所说属实,但也免不了替贵教脸上贴金之嫌。贵教欲夺九龙镖局镖银,也是偷偷摸摸,不敢亮出字号;太湖边贵教又欲夺镖银,几乎出动了全部精英,不止什么左护法右护法,连总护法也亲自驾到,结果不是空手而归么?在长江边将本会主打下长江,那也是贵教不讲江湖规矩,以众殴一,虽说占了胜算,大概也不怎么光彩吧。至于本会主在黄山失利,那也算不了什么,那时本会主并未康复,只有五成功力,因不能坐视黄山派之危难,故尔微尽绵薄之力。正道人士为义可赴汤蹈火,自身安危倒也不在乎的,请问欧阳护法,这羞耻二字作何解呢?”

他言辞锋锐,说在理中,把众人听得直点头,不由对神魔教起了卑视之心。

欧阳森被驳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暴喝一声:“姓钟的,休逞口舌之利,今日叫你知道本座的手段!”

他功聚双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散出,只见他双掌一翻,两只手掌心血红血红,众人看得心惊肉跳,都为钟吟捏着把汗。

陈竹韵悄悄拉拉陈子钰的衣服,焦急地小声问:“爹,钟大哥他……”

陈子钰镇定地摇摇头,示意往场中瞧。

血腥味越来越浓,离得近的人顿感头晕脑涨,心翻想呕,赶忙退得远些。

那两只血红的手掌,散发出无比的煞气。

这就是江湖上传言众人没见过的血手印!

屏息凝神,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今日众人的生命,都操在这一搏中。

钟吟没有动。

他既不拉开架式,也不放开双手,双手依然背在背后。

神情依然似笑非笑,毫无对敌之紧张。

“骄兵必败,会主未免过于托大了!”许多人心里想,着急起来。

欧阳森气得七窍生烟。

他把功力提到十成,想一击奏功。

谁都看得出来,他要施煞手了。

干钧一发!

可是,钟吟依然倒背双手,从容不迫。

他到底卖的什么药?

有聪明些的估计到了,钟吟会主要凭轻功,一跃而避过锋锐。

“咳!”欧阳森吐气开声,双掌闪电般击出。

两股刚劲的罡风呼啸而出。

钟吟与此同时,该是跃得三丈高,失去了身影。

可大家看得清清楚楚,钟吟连身子都不动一动。

完了。眼看要口喷鲜血、惨号裂人心肺,身体腾飞,横尸丈外。

“啊!”一声尖叫,发自陈小姐之口。

“砰!”声巨响,罡风卷起灰沙尘土。

“唔——”一声沉闷的哼声先出,继而变成一声惨号“啊——”

一个身躯在灰雾中倒飞而出,越过了一些人的头顶,重重摔在地上,“叭哒”一声。

灰沙障眼,无法观看,众人在惊悸之中,不等尘沙落尽就睁开了眼。

钟吟姿态依旧,只是面上神情严肃。

那个趾高气扬的血手印首徒,躺在地上已是声息全无。

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还来不及弄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神魔教的人虽然也没有出声,但为首的坛主纪庆,已经动了身子。

他侧转身一跃,想窜出大院。

身子刚跃出两尺,忽觉腰背一麻,结结实实掉到地上。

紧跟着的郭大鹏,也同样没有走掉。

他们的举动提醒了木立中的侠义会人众,呐喊一声,将魔教爪牙围个风雨不透。

钟吟连连出指,像点名似的,分别向魔教中人指了一指。有人以为他在点人数。

点完人数,钟吟道:“各位,不必斩尽杀绝,放他们走吧!”

除恶不尽,后患无穷。

许多人都嚷开了。

钟吟一笑:“他们武功已废,不能再作恶了,让他们去吧!”

纪庆、郭大鹏似有不信,一提内劲,果然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了,惊得浑身冷汗直冒,拖着步子,也不管欧阳护法是死是活,垂头丧气走了。

众人见强敌败得如此之惨,心中大慰。对钟吟的无敌神功,赞叹不已。

钟吟自又谦让一番,并不夸耀太清罡煞。

众人见钟吟为人谦和有礼,虽有神技在身,却不傲视众生,由是更为叹服。

当日盛会在欢畅中结束。

钟吟留在陈宅,继续教陈家母女练功。待三绝迷踪步练好,又授以三绝剑。

陈子钰并不端持长辈架子,也兴致勃勃跟着练习。他功力比其他人深厚,习得迷踪步和三绝剑后,功力增长一倍不止。

陈竹韵母女及两个侍婢,也学得了六成火候,武功自非昔比,足可使剑江湖行道了。

钟吟为芜湖分堂培植了五个高手,估计足可坐镇一方,才打算到八公山一行。

在陈家这一耽搁又是一月,陈子钰也知道无法再留住钟吟,这天便设宴为他辞行。

钟吟不愿张扬,只愿与陈家在后宅小酌。

当天傍晚,在园中摆席,这情景却好不凄凉。

陈竹韵与钟吟相处愈久,芳心越是嘉许。但钟吟已有二女在先,自觉结亲无望,只怨叹自己命薄福浅。如今离别在即,一颗芳心早已破碎,哪还提得起劲头。坐在席上柳眉含愁,默默无语。

陈氏夫妇对钟吟爱如己子,自是舍不得分离。陈夫人更因女儿心愿难遂,心中亦悲亦惜。

就是两个小婢,也对钟吟依依难舍。钟吟教她们高深武功,从不把她们当作下人,使他们身怀绝技,出头有日。如今即将分别,也不知何日可报隆恩,想到此处,不禁珠泪涟涟。

陈竹韵本就十分伤感,只是限于身份,拼命忍住悲伤情怀,乍见两个小婢满脸泪痕,哪里还忍得住泪水,赶忙转过身子,让珠泪畅流。

陈子钰强作笑脸,道:“这是干什么?钟吟会主又不是去了海外,从此音信渺茫,彼此相见有期,不必如此伤怀。明早会主动身,今日还不好好为会主饯行?”

钟吟道:“老伯,这‘会主’二字不必提了吧。来,小侄敬老伯一杯,然后请高人来共饮一杯!”

陈子钰诧道:“何来高人?”

钟吟道:“在楼顶瓦楞上呢,不止一位,这杯盏也不够了吧。”

众人大惊,齐仰首瞧向陈氏一家所住小楼瓦顶。

只听瓦上果有人应声,声音酷似公鸭,十分难听。

那声音道:“好小子,你把人家弄得凄凄切切的,想让道爷来为你解围吗?若不是道爷一口气赶了百多里路,口干舌燥的,才不想和你小子喝酒呢!你小子还有闲情逸致喝酒谈心,把人家两个丫头急得魂都丢了,见着道爷我就死缠活赖,硬要道爷领着她们来找老公……”

遂听一声娇呼:“道爷你说话难听死了,谁又死缠污赖了,你……”

又听一声朗笑:“好了好了,你们就在这房头上喝凉风吧,我可是要吃饭去了。”

“嗖”一声,众人面前就多了个圆脸圆眼阔嘴的大小子,笑咪咪望着钟吟。

“冕弟!”钟吟大喜,从席上跃前,一把抓住了他。

“嗖、嗖、嗖”一连串落下四个人来,不,应该说是五个,因为钟吟的空位上不知何时已经坐着一个锦衣道服、小脸尖腮的道人,老实不客气的举起酒杯,拿起筷子正大吃大喝呢,全不理会主人一家。

陈氏夫妇先是一惊,但马上意会到这位道爷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无忧道长,这真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呢!

夫妻二人大喜过望,因平日听钟吟谈起过老人家的怪癖,也就不去客套寒暄,连忙亲自把盏。你酌一杯,我酌一杯,竟闹得手忙脚乱。因为酒刚倒满,“呼”一声自动激成一股水箭直奔道爷口里而去,“咕”一声下了肚里。试想,叫两人怎么忙得过来呢?

那边厢,钟吟满怀欢喜地和丁香、罗银凤、姚菊秋、喻子龙见面。

丁、罗二女直喜得热泪滚滚,又怜又爱地责备钟吟也不给大家捎个口信,害得“人家”

哭肿了眼。她二人和钟吟已定有夫妻名份,说话自是也就没有多少顾忌。

钟吟忙又替她们引见陈竹韵和陈氏夫妇,大家见陈氏夫妇忙得不亦乐乎,不禁失声大笑?

丁香却上去抢过陈氏夫妇手中的酒壶,往疯道爷桌前一放,对陈氏夫妇说:“伯父、伯母二位老人家,你们自管坐下,让疯道爷自己侍候自己吧!”

道爷小眼一翻,也不说话,果然伸手端起酒壶,直往嘴里灌。

梅香、碧荷二女,早叫人添了碗盏,抬来一张大圆桌,众人热热闹闹围着坐下。

丁香道:“相公,你一人在外闹得满城风雨,好不快活,却让我们到处找你,成天愁眉苦脸,你就这么忍心呀!”

银凤道:“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们。”

姚菊秋老气横秋地道:“小孩子家就是沉不住气,我怎么告诉你的,方冕?我说钟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就是不听话,成天像个泼猴似的,到处乱窜,姑奶、姐姐教你功夫,你也不好好学,以后可得听话了,大人的话还会有错?”

众人见她一脸稚气,把“姑奶奶”临时改成了:“姐姐”,宛如大人教训小孩子那样对待方冕,不禁哄堂大笑。听!她还教方冕的功夫呢。

只有方冕笑不出来。对这位“小姑奶奶”他实在头痛已极。

陈子钰见到这许多年青俊彦,心中十分欢喜,当下对众人道:“诸位整日奔波,想必也是饿了,吃完再谈吧!”

于是众小侠也不客气,各自吃喝起来。

陈竹韵也以主人身份频频向姑娘们劝菜,她们嘴里虽然吃着,也还是免不了叽叽喳喳说些悄悄话的。

用不了多大功夫,四个姑娘家已经十分投契。

陈氏夫妇则忙着侍候道爷,道爷则酒到杯干,菜也见碗底,似乎吃得痛快已极。

饭后,众人进入客厅,一杯清茶在手,听钟吟讲别后之事。

钟吟从那晚被白衣女郎叫到江边说起,如何在她离去后遭魔教耳人合击,如何坠水漂荡,如何被陈子钰救起,功力如何失去,陈子钰一家如何对他施以金针过穴,陈氏夫妇如何以内力相助,使他恢复了五成功力。

讲到这里时,罗、丁二女急忙向陈氏夫妇下跪,拜谢大恩,被陈夫人急忙上前搀住。二女又向陈竹韵致谢,陈小姐连忙回礼。

疯道爷小眼一翻:“救了那酸丁,又没救你二人,要你二人去谢?”

丁香嗔他一眼:“不要你管!”

疯道爷叹息道:“人心不古,还未过门,就把媒人丢了,天理何在!”

丁香跺脚道:“你再说!”

道爷眼一翻:“不说就不说。”

陈氏夫妇见一老一少抬杠,不禁好笑。

钟吟又接着讲起黄山之行,如何受伤,如何逢到绝壁,如何碰上了三绝剑客赵文冶,如何学艺等等等等。老人强制他服了‘凫’中藏的肉芝液以及这‘凫’的来历也都通统讲了,直听得大家惊叹不已。

疯道爷一指钟吟:“酸丁,你什么便宜都占了,三绝剑客的辈份比道爷的师傅还高半辈,也不知你哪儿修来的福,老前辈们看中你,姑娘丫头片子爱你。可得好好动动心思,铲除魔教可是你的责任,别让小妮子们扰乱了你的心神!”

钟吟喏喏称是。

丁香却不依:“道爷,你又无缘无故来编排我们了,我们招惹你啦?”

道爷嘻嘻一笑:“道爷说的是酸丁,又没说你,真是女大心向外,可恶可恶!”

钟吟怕道爷说出更让他尴尬的话来,忙打岔道:“冕弟,你们又是怎么遇到一起的?”

方冕道:“你突然失踪,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丐帮二位长老和姚帮主都猜测你一定发生了意外。不久,江湖上果然传出你坠江而亡的消息,我和二位长老、喻大哥、姚帮主一家,都分头到沿江上下打听,结果什么也打听不出来。金陵总会也派副掌印使毛道长和吕振飞、何大忠二位大哥前来问询。等他们回去后,江湖上又传出你在黄山被打伤的消息,待总会又派出高手到黄山查看,却寻不到你的踪迹。最近,忽听你在芜湖震毙神魔教血手印吏刚首徒欧阳森、在芜湖成立侠义会分堂的消息,恰好道爷外出归来,便带着我们来找你。道爷未返总会前,总会命我回金陵,姚帮主说要让姚姑娘和喻大哥出来历练,就一起到了总会,姚大哥本也要来的,但丐帮二老传他武功,只有武功习成再来。”

钟吟又问罗、丁二女。

银凤道:“你的事情,爷爷从方叔嘴里早已知道,怕我们分心学不了功夫,便没告诉我们。直到艺成后,我们才知道。后来爷爷叫我们回总会,说是你会到那里去的。回总会不到半月,就听说了芜湖的事情,我们就和道爷一块儿来了。”

道爷说:“知道么?华山派的大侠,要和无名岛的人公开较量呢!”

丁香道:“真的?在总会怎么不说?”

道爷嘻嘻一笑:“说出来,大家都要去赶热闹,又是圆脸大耳的臭小子,又是动不动淌眼泪儿的小妮子,道爷我受得了么?”

方冕也嘻嘻一笑:“方头圆脸听人说是福相,小头瘦脸的可不怎么好,是穷相。”

疯道爷眼一翻:“臭小子,你敢骂道爷是穷相?”

丁香拍手笑道:“活该、活该,报应!”

疯道爷鼻子里哼一声:“臭小子有小姑奶奶管着,那才是报应呢!”

众人大笑,姚菊秋不禁奇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方冕初出茅庐,对江湖上的事儿一窍不通,我做姑奶奶的义不容辞,管教于他,那还不是为了让他少吃亏。小孩儿家年纪小小的就出来闯江湖,也怪叫人操心的。”说完她还煞有介事地叹口气。

这一来,众人更是捧腹。

方冕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苦相。

大家笑毕,丁香又说起华山派的事。

她道:“我二哥前十天回来过一次,说是请准师命回家省亲,要爹爹、哥哥和我一块儿到华山去躲难,他说他已求得师傅老人家恩准,让我们退出侠义会,托庇到华山门下。爹爹哥哥把他骂了一顿,说侠义会乃正道武林的擎天柱,怎能随便退出,让他回华山向他师傅进言,侠义会愿与华山派联合抗敌。哪知二哥不知被什么迷了心窍,居然说华山派乃武林泰山北斗,地位完全与少林武当并驾齐驱,侠义会不过是个临时拼凑的帮会,怎能口出大言要与华山联合对敌。侠义会若担忧神魔教和无名岛的人找上门来,最好还是到华山避避风头。华山派已答应接待前来投奔的江湖正道人士,决不让神魔教和无名岛的人加害于他们。他和爹爹哥哥越说越僵,还是我居中调停,总算没有大吵起来。爹爹气得直摇头叹息,说华山派目高于顶,定会吃人家大亏的。二哥则说,华山掌门武功盖世,当世能与掌门并驾齐驱的,实也数不出几人,神魔教、无名岛再怎样猖獗,也不敢到华山张狂。之所以劝我们一家上华山,实是他一番孝心。说来说去说不到一堆,二哥便自行回山去了。爹爹也没把这事在会中说过。”

说完这段经过,她问道爷:

“道爷,华山掌门武功究竟有多高啊?”

疯道爷小眼一转:“道爷怎能知道云老儿武功多高?等到了华山,自己看吧。”

钟吟道:“无名岛人什么时候上华山?这伙人武功高绝,特别是霹雳掌和一种专破内家护身罡气的指力,华山派可是大意不得。”

道爷冷笑道:“怕什么?华山派武功无敌,只是害苦了门下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

钟吟问:“道爷可是要带我们去华山?”

道爷道:“回金陵再议,看你小子怎么应付。”

钟吟道:“晚辈本想去八公山,探询小师妹。”

道爷说:“不必、不必,道爷我已叫他们到金陵等着。”

钟吟大喜:“这就好了。”

时辰已晚,陈氏夫妇亲带众人到各房安息。

陈竹韵对父母要求,跟大伙到金陵历练,见见世面。

陈氏夫妇满口答应,陈竹韵满心欢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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