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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对联中的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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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义会由丁浩率领回归金陵。www.maxreader.net

钟吟、方冕、丁香、罗银凤、汤文嫒、姚菊秋、蒋雪雁仍返八公山寻找崆峒秘籍。

孟珠由陈竹韵、田秀秀相伴,同归金陵。

由河南至安徽众人同路,一路谈谈说说,好不热闹。孟珠也渐渐去了生分的感觉,和大家有说有笑亲如一家了。

不几日,各人分道扬镳。

钟吟等七人这日过了阜阳,中午时分到了个小镇,便下马用餐歇息。

这家酒店叫:“松竹酒楼”。钟吟心中一动,问小二:“此镇何名?”

小二道:“松竹镇。”

点完菜小二走后,银凤笑道:“吟弟,此处我们经过少说也有两次,只不过未作停留,怎么对地名注意起来了呢?”

钟吟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丁香白跟道:“又来了,不老实。”

钟吟道:“山人自有打算。”

银凤道:“说来听听。”

钟吟摇头:“到时自知。”

酒菜上来后,众人吃喝起来。

钟吟却是一副沉思的样儿。

汤文嫒笑道:“山人,此地不是道观,用不着修心养性的,还是快快吃你的饭吧。”

钟吟突然将筷子用力一放,道:“雪雁,八公山有水塘么?”

众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生气了呢。听他这么问,便都笑出声来。

丁香道:“吓人家一跳,当了盟主,脾气也大了呢。”

钟吟道:“这个自然,脾气不大一点,有人听么?”

姚菊秋道:“方冕,瞧见么?以后你可不能学吟哥把睥气学大了。”

方冕道:“有小姑奶奶在,我哪里敢?只怕连脾气都没有了呢。”

众人一阵大笑。

蒋雪雁道:“山上有水塘的,叫个松竹塘。”

钟吟又想了一阵,没说话。

众人知他必有缘故,便没有再说话。

傍晚又到一大镇歇息,第二天便到了淮南。少不得又去拜望了先几天回来的王志辉。

当晚在王家住下。

第二天,买了些应用物什,众人才上了八公山八公老人家的住宅。

一把应用衣什放好,钟吟就要去看松竹塘。

丁香问:“你究竟怎么了?看松竹塘干什么?说出来听听。”

钟吟道:“你不问我也要说哩。你们看,塘字多作地名,八公师祖这木字旁,说不定就是松竹两个字中的一个呢。不然,我们找遍了有木旁的东西,为什么就找不到呢?”

姚菊秋跳起来道:“快去、快去,说得有道理。”

蒋雪雁道:“松竹塘就在宅后坡下,其实只是一个浅水塘,没什么瞧头的。”

丁香道:“去看着也好。”

银凤叹道:“哪怕一点点线索也要去找的了,这就走吧。”

钟吟道:“前面带路!”

文媛笑道:“瞧,拿盟主架子呢!”

钟吟装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派头,双手背在身后。

丁香嗔道:“瞧你那怪样子,以后还会欺侮人哩。”

蒋雪雁道:“哎呀,走不走呀,光说不动,人家可要走了。”

她果真一人先走出来。

众人嘻笑着跟在她后面,绕了几个弯,才见到一个隐秘去处。

这里有一小股泉水流过,长着稀稀拉拉几根茅竹。涧水浸润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塘。

小塘处在凹处,在两座峰的夹缝里,四周都是山崖,像屏风似地遮挡着小塘。

“就这里呀?”丁香失望了。

“我看这地方不像藏东西的好处所。”方冕也大摇其头。

姚菊秋长叹一声:“完了,回家吧!”

钟吟不理他们,只管仔细瞧着。瞧了一会儿,便往塘里去。

他站在凹处,抬头四望,尽是石崖,石崖约十三四丈高。

他想了想,立即提气纵身一跃,一下拔起了十丈高,再提口真气,左脚尖朝右脚面一点,轻易上到了崖顶。这上面没有出奇之处,不过是山峰连着山峰而已。

他又从上往下看,在对面崖壁上生有几蓬灌木。崖中那丛灌木后似有空隙。他心中一动,运功凝目,发现确实空着,不是泛白的崖壁。就是说,灌木遮蔽着一个洞口。

下面诸女不知他张望什么,顺他的目光瞧去,除了山崖,还什么新奇的?

丁香叫道:“下来啊,站在那里干什么?”

姚菊秋道:“你倒会观山景呢,把我们全扔在下面。”

钟吟不答,他提起真气,一个“大鹏展翅”向对面石壁上的灌木丛落去。两壁相隔不过十多丈,只一下就到了那里,一手抓着灌木枝条,一手往里一探,果然是个洞穴,便一个倒翻进了石洞。

洞穴不高,要弯着腰向里进,但越走似乎越宽,人也能直身行走了,再往前四五丈,就到了宽敞如室的地方,天光从顶上的隙缝中射进来,室内情景看得清楚。

地上有一腐坏了的竹篮,有一节绳子拴在把上。旁边还有碗筷之类用物。再往底部看,靠壁根一截竹筒,长约三尺余,粗如人臂。

他走过去拾起来一看,竹筒还完好无损,开口的一头,有个木塞插着。

难道是装酒装水的?他想,便把木塞拔开,里面似有卷状物,便倒过来一抖,“扑通”

一声,掉下个卷筒来,拾起来一看,是个对子,徐徐展开,上面写道:“贾岛醉来非假倒。”

一寸喜得他连眼泪也出来了。

可是,还有一幅呢?他四处望望,再没有了竹筒。于是又把竹筒拿来看,果然里面还有,便又将它倒出来,展开一看:“刘伶饮尽不留零。”而下落款正是自己父亲的名号。

他不由一阵悲从中来,席地坐下,抱着对子啜泣起来。

再说下面众人看见钟吟朝对面崖壁跃去,怎么一晃就不见了,等了会儿,也不见他的人影。

银凤道:“那上面是什么?看看去。”

她第一个飞身跃上,也发现了洞口,便招呼众人上来。

众人一个个鱼贯进洞,来到宽处,发现钟吟坐在地上抽泣,不禁大吃一惊。

丁、罗、汤三女急忙过来询问,钟吟把对子递给她们。

丁罗二人各取一幅展开,惊得叫了起来。

钟吟停住啜泣,道:“此间必是师祖练功之地,那竹篮便是老仆送饭用的。如今先父对子已找到,那么秘籍必在此处,仔细找找看。”

众人分头在石室中寻找起来,这里摸摸,那里瞧瞧。洞壁光滑实在,什么也没有。

钟吟便让大家回去,仔细察究对子。

回到屋里,诸女忙着做饭,钟吟和方冕坐在客室里拿着对于看。但怎么看也还是如此,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钟吟又沉入冥思苦想之中。

要是秘籍与对子无关,要这对子作甚?如果对子上的含义与练功有关,记在心里也就可以了,为何要将对子藏到秘洞里?

可见,对子与秘籍有关。

那么……莫非裱糊在对子里了?

他忽地睁开了眼,又将对子仔细观察,发觉后背似乎多了一层纸。

他心跳得厉害起来,忙叫:“凤姐,快来,快来!”

罗银凤正忙得不可开交,忙扔下锅铲,让蒋雪雁接着,自己赶快往上房来。

钟吟把想法说了,让她细心把后背纸撕开。银凤接过对子,想了想,又去找针线,找来了针,她就用针尖挑那粘合得很紧的缝隙。

钟吟、方冕坐在一边,心里紧张得要命。

层纸被银凤一点一点挑开了,粘合处撕开,果然在整张纸上,粘着发黄的一小张一小张有字的纸。

终于找到了。崆峒秘籍四个篆字就是其中一张。

钟吟郑重地道:“罗掌门,恭喜秘籍失而复得,这秘籍外人不便看,请收起来吧。”

银凤娇嗔道:“你是外人么?没有你,哪里找得到它!还不快看看完了没有?”

钟吟只得一张张看个大概,没有完,可能另一张对子里还有。

于是,银凤又一针一针挑开,里面确是秘籍,还有灵蛇剑谱和一些心诀。

银凤双手捧着对子,到天井中跪下,喃喃祝祷:“祖师在天之灵有知,弟子已寻回宝籍,决不辜负祖师对弟子的期望,定要发扬光大崆峒一脉,让它在武林永放异彩!”

她心地善良坦诚,当这一祝祷在她口中说出时,她忽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重负,沉沉地压在心上。当悟玄子师叔临终时将掌门之位传给她时,她只沉浸于伤痛之中,根本不去想未来的事。等少林事了,前来八公山的途中,和众姐妹在一起谈谈说说,也未及细想未来,如今秘籍已找到,她怎样做崆峒的掌门就成了眼前的事了,她该怎样去完成这重大的嘱托呢?

也许,这掌门应该让给师兄做,但师叔临终前的遗言,师兄难道肯违反么。就算师兄愿做掌门,莫非让师兄一人去发展崆峒派?

想到这里,她全身冷汗浸出,她感到她遇上了艰难抉择,她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抉择,可她非要作出这种抉择不可!

眼泪不知不觉流出来了,她想喊,她想大声说出心中的酸楚,可她又不能如此放任自己。

她只在心中喊道:为什么偏偏就是我?为什么老天爷要作如此不公平的安排?

她恨死了神魔教,一切灾难都是由他们引起的。要不是他们毁了崆峒,她怎会面临如此痛苦的抉择?……

“凤姐,你怎么了?”钟吟的声音。

她抬手拂去了泪珠,懊丧地站起身来,摇摇螓首:“没有什么,只是伤心而已。”

钟吟劝道:“如今秘籍已找到,应该欢喜才是,只要练得秘籍上的武功,何愁崆峒不能光大发扬?”

银凤收敛心神,道:“吟弟,这可要靠你,你不帮我参悟出来,我还不是只会落个走火入魔的悲惨下场?”

钟吟想了想,爽快地答应了。

吃饭时,姑娘们为找到秘籍而高兴,免不了叽叽喳喳议论一通,发些感慨。

下午,钟吟就决定参详秘籍。

大家为了不吵他,跟着蒋雪雁下山去了。

他把内功心诀看了一遍,看不出什么毛病,便又看其他部分。这部分是灵蛇剑下半段三十六式和降魔幻影掌。

以他的内功基础,习练这两种绝技都无障碍,便将这部分搁置一边,看着内功心法思忖起来。

口诀上无毛病,为什么会走火入魔?

假使这副对子与秘籍毫无关联,为什么将这副对子和它裱在一起?

对子是八公老人的,这样做,是不是八公老人已悟出了什么,而把这副对子当做偈语?

不对、不对,要是这副对子不过是用来粘贴秘籍的呢?

反复思量,一无所得。

静夜,他点着灯,屏除杂念,澄心静思,反复诵读太清混天一气功心诀,想找出它的毛病。以他现在的武功而论,已达到相当高的境界,对武功心诀的理解,自比别人深切得多,看着看着,他似乎觉得有些地方不妥,但究竟怎样个不妥,一时半时却又说不出来。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依然把他一人留在家中,让他苦思冥想,终于有些眉目。

他发觉整个心诀都有毛病,照此习练,气息走穴没有顺着经络必走之道,似有些颠三倒四。但他又想,若是如此简单,崆峒上代师尊为何觉察不出?

他又把对子上词意默想几遍,觉得八公老人用这副对子装裱秘籍,恐有一定深意。

他老人家定是通过练功失败,有所省悟才作如此安排的。

“贾岛醉来非假倒。”这非假倒就是真倒。

“真倒”,是什么意思呢?“倒”也可当做“颠倒”的“倒”来理解。

哦,莫非这心法口诀应倒着来练?

他赶忙又埋头于心诀,试着从最后一句顺着理解上来,越看越心喜,因为这样习练,气息所走穴道,虽与其他内功不同,但脉络似乎就畅通了。

他试着按心诀习了一遍,果然如此!

但,时间如果练长了呢?

这还得经过证实才行。

那么,“刘伶饮尽不留零”,当然不会是酒,那么又该是什么呢?

他想不出,也就不再想。

他开始试练内功心诀,照诀行气,贯通穴脉,几遍之后,觉得顺畅淋漓。

口诀已无疑问,他又翻开剑诀和降魔幻影掌口诀,在脑海中演练起来。他发觉灵蛇剑剑招如按口诀进行,脉穴内真气似乎也跟着剑势在体内转动。

他于是来到院中,一招一式演练,这灵蛇剑贵在灵活多变,招式繁复,一遍下来,连汗也出来了。

突然,他明白了。

所谓“不留零”者,即施展灵蛇剑时,全部功力都要凝聚在剑势上,否则,这剑法就只能供观赏,毫无实战能力。

他当即折了一根枝条,提起功力施展,果然威力非同小可,堪与天罡剑第三段相媲美。

如果用真剑,那就得使剑芒伸缩,犹如蛇之七寸,方能表现出灵蛇之灵。

这么一悟通,他立即感到浑身轻松下来。

待姑娘们回来之后,他把心得告诉了银凤,银凤自是喜之不尽。

从这天起,银凤就开始修习太清混天一气功。她原来就有相当的内功基础,修习起来,进展自然突飞猛进。

钟吟再以白衣书生所授之法相佐,更增快了银凤练功的速度。

时至十一月底,离三月进剿太湖老巢还有段时日,钟吟和大家一起加强练功,并把天罡剑第二段招式传给丁、汤、姚、陈、蒋四女。

冬去春来,倏忽间已到来年二月。

银凤太清混天一气功已有小成,灵蛇剑二段三十六式也已练成,剑芒可达二尺有半。

至于降魔幻影掌,需要内力较多,她只习练了招式,主要精力放在灵蛇剑法上。

其余诸人,武功也都大进。

方冕已开始习练天罡剑第三段招式,只是施展时还显内力不足。

这天一早,他们离开八公山,向金陵进发,以应三月初进剿太湖老巢之约。

晓行夜宿,一路无话,二月底回到金陵。

首先得到的好消息,是丁辰与田秀秀、田超与陈竹韵、何大忠和孟珠订了婚。特别是孟珠已被丁浩收为义女,而且又有了归宿,这使钟吟等人大为高兴,闹着要三对未婚夫妻请他们喝一次订婚酒。

三对年青人无奈,只得照办。

席间欢快之情,难于言表。

第二日,少林方丈广仁大师亲率五十名座下高手来到。

第三日,武当掌门清虚道长率精锐四十人来到。

于是,正义同盟正副盟主和侠义会首脑及参事,会商进剿老穴的方略。

丁浩报告了几月来的准备情况。

由金龙帮水手组成的船队,已先赴太湖,只要各路英雄汇齐,就可前往湖州上船。

但是,神魔穴居何处?

据派出的眼线报告,神魔教巢穴就在湖州出去,江浙交界,去年劫镖的那一带水域。上次劫镖被钟吟搅了局,神魔教徒众就从那儿下的船。可是,却无法得到准确的消息。

经过商议,决定先派出人寻找神魔巢穴,然后再大举出动。

钟吟决定亲自前往,以免被神魔伤人。

女家一想,有老魔在,没有武功高强的人,当真是有危险。只好同意盟主亲征。

那么,挑谁跟着去?

众小侠都要跟去。钟吟觉得人多去也有好处,以后人多时,可分几队,从不同的地点登岛。

所以,旗下卫士都去。

消息传出,无不高兴非常。

第二天,钟吟、方冕、丁辰、田超、吕振飞、何大忠、姚强、丁香、罗银凤、汤文媛、田秀秀、陈竹韵、姚菊秋、蒋雪雁、孟珠,一共十五位男女英雄,跨马扬鞭,意气风发,向湖州进发。

一路上没有耽搁,第三天下午到了湖州。

在湖州住了一宿,又接着赶路,当初镖车行动缓慢,人又多,所以走了三四天,他们一路紧赶,第二天中午便到了去年劫镖的丘陵地。参加过去年大战的人,不免生发出感慨。

“酸丁,记得你那‘逃之夭夭’的名句么?”丁香笑着问。

想起去年与他的结识,心里不禁甜极了。

没有参加过的人,纷纷争着问是怎么回事。丁香就把钟吟装作不会武功的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还学他当时那个“酸”样。听得众人哈哈大笑。

姚菊秋有所悟的样子,道:“怪不得那个不懂事的大孩子装作武功不如我,就是跟他大哥学的呢。”

钟吟道:“你不去怪他,怎么反来说我?”

姚菊秋道:“你是大人,他是小孩嘛。”

方冕心中气苦,他怎么老被她当作小孩子,这要到哪一天才算完结?

钟吟道:“走,往湖边去吧。”

湖边停着十几条船,看上去都是打鱼的。

姚强喊了一声,船上马上有人答应。

从船上来迎接的人,竟是许久不见的喻子龙。

喻子龙和大家见过礼,又带他们去见姚帮主。原来,帮主亲自指挥这次行船。

姚帮主住在离里把路的岸边,临时结个茅草屋,有时则住在船上。

姚家兄妹见到父亲自是分外欢喜,钟吟等人也都十分高兴。

姚帮主告诉大家,太湖中最可疑的岛屿有几个,他们怕打草惊蛇,不敢妄动。

下午,帮伙们打来大鱼,人们兴高采烈大吃一顿。

晚上,将众人分散到船中歇息。

第二日,众人分乘两艘船前往不同地点探察。

钟吟、银凤、丁香、姚强、蒋雪雁、汤文媛、喻子龙一船。

方冕、丁辰、田超、吕振飞、何大忠、孟珠、姚菊秋、陈竹韵、田秀秀一船。

先说钟吟等人一船,直向湖心方向驶去。

太湖波光浩渺,烟雾弥漫,水天相接,令人心旷神怡。

一干人众顿觉空气清新、呼吸顺畅。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只见烟波浩渺处,隐隐约约有一座孤岛,岛上林木繁茂。

钟吟运足目力逼视,似乎有人影晃动。

其他人则看不见人,只看得见隆起的山丘和一片葱郁的林木。

钟吟道:“岛上有人,这样过去怕不行。”

喻子龙道:“绕到靠山那边瞧瞧。”

于是船只改变航向,朝有山的一面驶去。

半个时辰,便将山势看得清清楚楚。

山并不高,但悬崖陡壁,不易攀登。

船驶到崖下抛锚,钟吟当先跃到半崖一株斜伸出来的树干上,再一个纵跃,便到了崖顶,其他小侠也一个个跟他上来。

除了树林,什么也瞧不见。

钟吟对众人道:“下山时不要说话,一个跟一个,别分散了。”吩咐完,便往山下跃去,其他人紧跟于后,不敢稍懈。

盏茶时分,已下到了坡脚。

钟吟藏在树上朝前望去,离此三四十丈内,草木一概砍光,空地外筑有一排木栅栏,约丈五高。栏内一谯楼,谯楼上有人守望,紧挨谯楼则有一排平房,大约十来间之多。

守望者身着黑衣,只露出半个身子,面朝山林,不时也踱到一边去看湖。

钟吟想,这八成是神魔教的老巢了,平常人家哪有这样的?

可是,没法儿过去看看,赊非夜间。

因为要在三四十丈内让人看不见,这是无法做到的事。

他只好下了树,让大家集中,把情况说了,问有什么办法过去。

罗银凤道:“没法过去,不会把他们骗过来吗?”

姚强奇道:“怎么个骗法?”

银凤一笑:“那就是我们姑娘家的事了。”

遂对蹲在她两边的蒋雪雁、丁香、文嫒咬了一阵耳朵。

雪雁忸怩道:“怪羞人的。”

丁香道:“怕什么?不过是几个小毛贼!”

银凤道:“把剑解下,去吧!”钟吟微笑着不作声。

姚强忍不住问道:“去干什么?”

雪雁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家,不懂就别问,等着看不就成了么?”她也学了姚菊秋那套。

银凤道:“快去、快去。”

丁香便拉着雪雁的手,走出了林子。

众人也分藏在树上,好奇地看着。

出了林子,丁香道:“快哭呀!”

雪雁道:“我又不想哭,怎么哭得出来。”

丁香道:“真是小孩子,看我的!”

说着用袖遮着脸,呜呜呜假哭起来,边哭边走,又催雪雁:“快哭呀!”

雪雁只好也跟着“呜鸣呜”干嚎着。

姚强在林子里:“噗哧”一声笑出来。

没想到,雪雁听见了。

她转过头骂道:“有什么好笑的,看我等一下不拧你的嘴!”这神情和姚菊秋一样。

一骂完又“呜呜坞”地“哭”开了。

她俩走出林子十多步,不走了,干脆蹲下来哭。

银凤在林子里急了:“走呀,哭到栅栏跟前去,人家瞧见你们了。”

那谯楼上的人的确看见了她们。

她俩穿一色湖蓝劲装,个子又娇小,远看就像两个小女娃儿。

守望奇怪了,哪里跑出来两个女孩子?

噫,在哭哩!是不是乘坐的船触礁了,误逃到岛上来的?

他便探头朝下面的房子喊:“马大哥,马大哥,有人,有两个小姑娘。”

正在没事干和弟兄们赌钱的马大哥,一听说有人,起先吓了一跳,蹦起来就要抄家伙,继而又听说是两个小姑娘,他不禁咧嘴笑了。

“妈的,这荒岛上哪来的小妞儿?这小子怕是昏了头了,走,出去看看。”

七八个人大感兴趣,这岛上从未到过生人,而且是两个小姑娘,谁都愿去看看。

马大哥家伙也不带,领着八个人从后门出来,打开栅门一看,可不是?两个穿得鲜亮的姑娘,正哭着往这边走来呢!

“哈,发利市了。”马大哥不怀好意地笑着。

“哟,是哪里掉下来的宝贝。”有人叫。“你瞧,那模样儿怪惹人的。”有人喊。

众人哄笑着一拥而上,迎着二女跑的跑,跳的跳,生怕二女跑掉似的。

雪雁小声道:“来了、来了,怎么办?”

丁香道:“莫慌,这里不能动手,小心楼上的人看见。”

“在哪儿动手?”

“到他们窝子里去。”

“这……行吗?”

“怎么不行,看小姑奶奶的。”

马大哥跑得最快,来到姑娘跟前,眼都直了。他这辈子几曾看见过如此美貌的小娇娃?

他直勾勾地盯着,话也不会说了。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呀?”丁香见他贼兮兮的,不由心中就有了气,忘了银凤要她装出泪淋淋可怜的样子。

“问我?”马大哥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干什么的?哈哈哈,大爷是做没本买卖的。

我问你。你们从哪里来?”

丁香怒火上升,但忍了忍:“我们的船触礁了,船也沉啦,光剩我们两人爬上岸来。”

马大哥有些疑心了:“那边是悬崖陡壁,你们两个小娇娃爬得上来?”

一个匪徒道:“大哥,在这里问个啥呀,到屋里问去吧!”

众人哄笑起来,七嘴八舌地赞成。

马大哥心领神会,心想,管他什么人,先弄到屋里再说,就凭这么两个女娃子,还吃得了人?

当即叫道:“走、走,屋里说去。”

丁香拔脚就走,雪雁拉着她一只袖子,怯怯地跟着。

她自小在山里,到金陵后又跟大家一起,哪里和陌生男人交谈过,更何况是这么一伙强人,尽管她艺高足可自保,但心情上总是怯怯的,感到害羞。

一伙贼人高兴得你叫我嚷,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

丁香气得粉面涨得通红,恨不得马上动手踢死几个心里才好过。

好不容易进了栅门,那伙贼徒不知死活,越发放肆起来,有的竟来拉她们的手。

这下惹发了丁香的怒火,反正谯楼上的人已经瞧不见,她立即骂道:“不知死活的贼囚,敢冒犯你家姑奶奶!”

马大哥大笑道:“哟,看不出这么个小妞儿,睥气大着呢,你们瞧,她发起脾气来也好看……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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