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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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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清琅挑起眉,漂亮的黑瞳暗如黑夜,闪耀着如星子灿亮的光芒;唇边绽起一抹绝对邪恶的笑。www.xiaoxiaocom.com那是令人移不开眼,却又感到虚弱的笑,是葛郁婕从不曾见到过的。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把我看得很扁?」他决定教会她一个事实,男人绝对是经不起挑衅的动物,尤其是个欲火中烧的男人,即使有十足十的把握,还是千万别轻易尝试。

葛郁婕眯着眼看他,她的心脏狂跳着,双手却不怕死地继续在他胸口撒野,画着一小圈、一小圈的细小涟漪。「口说无凭,你何不表现给我看……」

当她的双手被高举过头,而桑清琅仅用单手便将她轻轻松松钉在浴室冰凉的瓷砖上,有力的脚盘将她两腿撑开时,她终于知道自己惹毛了什么样的野兽,即使明知这头野兽对她绝对会手下留情,但她仍不免兴起将被吃干抹净的恐惧。

「呃……清、清琅……」当他的眼顺着他温热大掌,借着滑溜的沐浴泡泡游移在她同样沾满泡沫的娇胴,她终于开始意识到情况脱离自己的掌控。

「嗯?别说你不玩了,那我会对你感到很失望。」他想笑,很想笑,因为这个笨女人现在心里一定很后悔,但他可没打算让她有任何退缩的机会。

「我没这么说!」她几乎尖叫出声,但为了维护面子问题,她还是决定给他一点甜头。「我们可以……」她霍地抽了口气,这家伙以为他在做什么?

「可以怎么样?」他的手掌在她胸线下游移,指尖若有似无地轻触她敏感的蓓蕾,一脚勾住她的小腿肚,以磨人的速度滑行,紧贴的身躯令她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亢奋。

「可以、可以等洗好澡……」完了,她的思考已经习惯性地开始涣散,渐渐无法集中注意力,这样怎么可能说服得了他?

「是你自己说要玩点特别的。」他拿她的话来回堵她。「你不会是怕了吧?」他低笑,有力的小腿肚攀爬至她的大腿,引来她一阵战栗。

「开玩笑,我、我才不怕呢!」虽然明知他最不可能做的事就是伤害她,但她却仍心生恐惧,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有那个心脏可以接受他所谓的「特别的」。

噢!瞧她为自己找了什么样的麻烦?真是……真是……让她「屎」了吧!这样她就可以不必去面对这一切!

「不怕就来吧!让我瞧瞧你的热情。」他用壮硕的身体贴住她,霍地抬高她的腿勾住他的腰腹,在她还来不及做任何心理建设之前,一个有力的挺身,瞬间冲入她体内并夺去她的呼吸。

「啊!该死的你!」他放开箝制她的手掌,她的双臂也因此被允许放下;她无力地攀住他的颈项,背脊因强力冲击而贴在墙上上下震动,满是泡沫的身躯也因此摩擦出更为暧昧的触感,迫使她除了用力喘息,其它则无能为力。

「我可以把它当成赞美词吗?」他挑眉,胸腔因发笑而起伏震荡,索性抬高她另一只脚,同样令它勾住自己的腰。「夹紧我。」他命令。

「噢……」两具身躯因她的支力点消失而更为贴紧,或许是因为紧张感令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更为敏感。「你、你别放开我!」她才不是求他,纯粹只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

他低笑,胸腔鼓动得更为厉害。「早知道你会这么热情,我们早该试试这种姿势。」他吮住她的唇,滑舌配合身体的动作进出她的唇齿间,诱出两人更为浓烈的喘息。

「你别再说些有的没的,好不好?」每次都说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尤其在这种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时刻讲得特别多,讨厌、讨厌!

「好,你不喜欢我用讲的,那我只有认真的做喽!」说穿了,还是死性不改。

浴室里的温度持续上升,小木屋里只有他们两人的隐密存在感,让他们彼此间的热情燃烧得更为狂炽,让浴缸里早已冷却的水几乎再度沸腾——

***

没有意外的,桑清琅和葛郁婕洗了个相当「淋漓尽致」的澡,桑清琅是越洗精神越好,而葛郁婕则是越洗越累,学白旗全面投降。

「小懒猫,你准备就这么睡了?」体贴地帮她盖上薄被,将她乱翘的短发理顺,他侧身撑着头低声间道。

这女人有个怪癖,她喜欢趴着睡,尤其在她很累的时候,所以他经常可以看见比目鱼趴在砧板上的奇景。

「嗯……别跟我说话,我需要睡眠。」她慵懒地说着,神智已渐沈入梦乡。

桑清琅宠溺地在她发上印下一吻,陡地想到还有一件事没跟她说。「小青蛙,先别睡着了,你必须把你的身分证和印章给我。」

「身分证、印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意识也越来越薄弱。「要那东西干么?」在这不毛之地,还有什么地方用得上身分证和印章的吗?

噢,她忘了还得去办理户口迁移,是该找时间到户政事务所走一趟了。

「当然是去登记。」他说得理所当然,没注意自己丝毫没有说到重点。

「户口迁移……我知道了,改天……改天我再……」哦,这完全怪不得她,实在是床铺太柔软、太舒服,而她太累,她绝对不是故意跟他说话说到睡着的,她真的只是累了……

「什么户口迁移?也对,这也应该顺便办一办,不过我主要是要去办我们的结婚登记。」登记才能生效,不然视同同居,没有法律效力。

结婚登记……结婚登记!?这四个字蓦然像一面铜锣在她耳边正面敲击,她猛地睁开原已合上的眼,一瞬间所有的嗜睡因子全数撤离。

「你!你刚才说要去登记什么?」她顿时弹跳而起,额际已冒出涔涔冷汗。

「这么激动?」他得意地露齿一笑。「我就知道你会高兴。」他沉浸在自己的虚荣感里,一点都没发现她不对劲的神情。

「什么高兴?」她都快尖叫了。「我问你,你刚刚说要去登记什么?」

「不就是结婚登记嘛,这么紧张干么?」终于,他发现她的异状。

「你跟我说过了吗?」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自作主张?

「现在不就说了吗?」怎么她的兴奋反应跟别人不同?看来不大像高兴的样子。

「我是说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她气得脑袋快打结了。

「我们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婚姻不该是必然的关系吗?」他们之间就只差那张让关系合法化的纸,她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你问过我答应跟你结婚吗?如果我的答案是拒绝呢?」必然、必然,未必所以然,他连求婚都没有,就算省了单膝下跪那个公式得令人生厌的部分,她甚至连朵花的影子都没看到,更别说是花梗了,要她点头答应成为桑太太?下辈子吧!

「你不会……」他伸手想搂她,却正好把她塞来的大枕头抱个满怀。

「我会!」她吸了口气,七手八脚地用力把他从舒服的床铺上拉起来。「你回去!回去啊!」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生什么气呢?」他的神经线再大条,也终会发觉她不寻常的怒火,她连一顿好觉都吝于施舍给他。

「我没有生气!」才怪!头顶都快冒烟了。

「好,没有生气。」他吐出一口气,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拿来。」

「什么?」她瞪他。

「身分证。」他回瞪她;搞什么?她在那边乱发脾气是发假的吗?还不就为了那张该死的身分证。

「丢了!」他是牛啊!听不懂人话吗?

「那正好,顺便补办一张。」还玩是不是?总有破解的方法。「印章呢?」

「印你个大头啦!」她听了更是火冒三丈,拿另一个枕头攻击他。「我拿去大?里当柴烧了!」她气得口不择言。

桑清琅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好啊,一颗五十块,五分钟就刻好了。」他说的是户政事务所附近专刻印章的小摊子,总有几个冒失鬼忘了带印章出门,只得花点小钱解决麻烦,她绝对不会是第一个。

「桑、清、琅!」她气昏了,伸出右脚踢他屁股。

「干么?」他一把抓住她的人身凶器,一点都没把她的威胁放进眼里。

「不准你去登记!」他故意的!他铁定是故意的!她才不信他听不懂自己的意思。要装傻是不?她挑明了讲,看他能装到哪里去!

「嗯哼。」他起身穿衣。

「你听到了没有?」她把枕头丢到他背脊又弹了回来。

「再说,我耳朵今天休假。」他掏掏耳朵,像在对空气讲话。

「你别闹了!我不嫁、不嫁、不嫁!你该死的听到了没有?」还好附近没啥邻居,多的只是些牛啊羊的,否则一堆人都会因这「噪音」而被扰醒清梦。

不过打扰到动物们的睡眠也是罪过,但气字当头的葛郁婕已管不了这么许多。

「我说过不准你再说话这么粗鲁。」他眯起眼,危险的目光锁定她。

「我这是跟你学的。」这叫入境随俗。

「你是女人,说那种话不好听。」眉心微微蹙起,他几乎忘了这女人的口才犀利得让圣人发狂。

「是你把女人物化了吧?桑先生。」男人女人不全都是人吗?他分明是恶意贬低女人的社会地位,死沙猪!

「别说得那么深奥,我听不懂。」他懒得再争辩下去,否则扯到天亮他都没法子碰到床。「记住,别再把『脏』宇挂在嘴边。」奇怪,真是太奇怪了,以前他把那些个「三字箴言」讲得可溜了,从来不觉得那是「脏」字头,可怎么才吃了她几口口水,他竟也觉得那些文字粗俗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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