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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去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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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www.mengyuanshucheng.com布鲁特被杀事件的侦查活动似乎已陷于停顿。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疑点澄清了。但也出现了使侦查工作发生混乱的因素。

例如,从手枪发射的弹丸推断枪种方面,已经确认,从被害人身上取出的子弹直径与九四式手枪子弹相同。可是,又从被害人身后墙壁里找到伯莱塔28口径手枪子弹一发。

也就是说,现场勘察结果表明;从两种不同手枪里各射出一发子弹。这种情况难以理解。

与此同时,对枪响时间却提出一条新线索。

关于判断犯罪时间,只有一楼事务员曾隐约听到钝性枪声的唯一旁证。

当日下午五时过后,该事务员和管理人浅利贞雄留在公寓。这天是星期六傍晚,楼内人员稀少,也是证据不多的重要原因。该事务员还强调指出;由于电视机音响过大,不能肯定听到的是枪声,管理人浅利又年老耳聋,所以很难作菲常肯定的证实。

然而,在公寓隔壁的唱片商店二楼,一位名叫保中的青年歌手曾进行歌唱录音。当重放录音时,两响枪声录在磁带上。虽然由于本人专心唱歌,没有听到枪响,但机器却忠实地留下记录。

对录音鉴定的结果为;第一发下午五时二十分,第二发五时三十五分。

可能正是从被害人身上发现的那颗弹丸和射进墙壁的那颗弹丸。

然而,对第一发和第二发间出现十五分钟间隔的看法,侦查见解却不相同。

事件发生后,筱田警部补不仅提供了有关侦查古代艺术品案件的经验,还以京都府警的身分参加侦缉总部工作。

他与本府木村警部补配成搭裆。木村是四科同暴力团打交道的专家。二人平素来往关系很密切。二人确信有暴力团参与了事件。

“对两只手枪并间隔十五分钟开枪又怎样认识呢?”筱田警部补问。

这一问题在侦缉总部会议上也有不同观点。

“我想从极普通的常识去考虑。就是说,威胁理查德。布鲁特的是两个人。一人开枪恐吓,另一人打死了他。”“是的,这是稳妥的分析。那您对房间外面上锁,又以为如何呢?”“只能认为是为了推迟发现的时间。”“我也这样想。被害人是作买卖的,所以他对钥匙很敏感。据说被害人对房间的锁非常注意!”筱田警部补说。

事实上,从现场发现经过来看也是如此。公寓管理人浅利贞雄说,晚八点巡视时,没有疑点。晚十点巡视时,室内电灯亮着,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回答。

“可是,”筱田又说,“我不认为是九四式手枪作案,这种手枪太陈旧啦!我想如果是伯莱塔,或可尔特、毛瑟枪,或威伯勒的话,还不难理解。九四式这玩意儿,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军使用的枪种吗?”“是的。还是将校军官使用的呢!我的怀疑是,近四、五年在暴力团活动中,没有出现过九四式。”木村回答。

“弹着点不佳吗?”筏田问。

“不,性能很好。不过,没听说又生产过这种子弹呀!”木村补充说明。这是筱田、木村两依警部补在侦查初期的谈话。

侦缉总部似乎对他二人寄托了很大期望。让侦查古代艺术品案件的老手与对付暴力团的专家相结合,各有丰富经验,可以把涉及双方面的事件迅速搞出眉目。在安排上,也特许两人放手行动,看来已经取得效果。

老练的刑事警察的优点在于不仅能在日常活动中抓到确切的情报,而且还能发挥第六感官——头脑思维的作用。

就在此时,二人访问了京都古董商中国人郭洪勋。

这次走访,由筱田担当主角。

“这个姓郭的,”筱田对木村说,“是同行中消息最灵通的人。据说此人办事稳妥,暗地也不干违法勾当。但也许是人缘好吧,很多情报集中到他手里。理查德。布鲁特也很巴结他,咱们同他谈谈,能得到些有价值的材料就好啦!郭氏事务所设在四条河原町的一幢楼房里。

它共有三间雅致的房室。其中一间是展览室,在装饰豪华的橱柜里,陈列着一些木村警部补不熟悉的中国艺术品。

把名片交给女办事员后,二人欣赏起陈列品来。

“这些东西很名贵吧?”木村警部补问。

“不,这儿陈列的,价值只在百万日元左右。珍品一定是单独存放着的。瞧,这是特别好的端溪砚!”筏田看着橱柜里的砚台发出赞叹。由于多年和美术品打交道,他练就一副好眼力。

“欢迎,欢迎!筱田先生,好久不见啦!”

胖胖的郭洪勋走了出来。用“德高望重”这样的言词形容他,也不为过。

他体魄健壮、举止文雅。

“请,请!”郭氏把二人让进隔壁房间。

室内的桌、椅和挂在壁上的画都其有中国特色。“筱田先生,您在侦查理查德。布鲁特事件吗?”郭洪勋开口了。他那保养极好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微笑。

“真灵通,让您一语道破啦!”筱田答。

“我想您也该来啦!真可叹。布鲁特是个精明强干的人啊!”身着中国服装的女职员端上了茶。一股芳香沁人心脾,杯里沏的是广东茶。

“打扰您,想了解一下案犯的线索。您听过布鲁特在交易上有什么问题吗?”筱田问。

筏田的话很有礼貌。凭郭先生的为人,想必能讲出一些情况。

“是啊”!郭氏沉思起来。

“不管怎样说,布鲁特先生在交易上有些不择手段,总使人认为他好惹事生非。近来没有听到什么!”郭氏用地道的日语有板有眼地、慢慢地回答。筱田有些失望了。木村想,当刑警的人,无论对什么话,都应冷静思考,喜怒哀乐应不形于色。筱田警部补这样直率,看来很信任这位郭先生。

“布鲁特先生因为交了好运很高兴吧!听说他从香港陈子谦那里接受过委托”“香港陈子谦?”“筱田高声重复说,”那是唐三彩吧?“他连忙追问。

“不愧是行家,筱田先生很知情啊!香港陈氏家族是极有钱的阔人!香港象样的高层建筑,都是属于他的。收集一些唐三彩,他不会吝惜金钱吧。”郭氏微笑着回答。

“是啊!传说他有过这样大话,要靠金钱的力量,把散失世界各地的唐三彩,统统集中到自己的手里!难道日本也有唐三彩?”筱田神色诧异地问。

“是啊!照理说博物馆或美术馆以外地方,不该有唐三彩这样珍贵的东西。陈子谦也仅是收集一些唐三彩啊!我想不明白,才去问了布鲁特。但他不回答,守口如瓶。”“不过,如果和陈氏谈生意,动用五亿、十亿日元的大数目也是常事啊!当然,底细谁都不肯露,但,布鲁特却说:“我自有打算”“”嗯。“筱田抱着胳膊沉思起来。布鲁特的话一定事出有因。出事那天的现场调查,筱田在场。他注意到,理查德。布鲁特的书架上,摆放着很多有关唐三彩书籍和照片。当时没细想,放过了。双方又做了无拘束的闲谈,筱田和木村才向郭氏告辞。

“那唐三彩,是什么东西?”木村警部补在归来的路上边走边问。

“是唐代陶器,在日本可就算国宝啦!香港的陈氏家族,是个被称为”陈的香港、香港的陈“这样有名望的华侨。这位陈子谦是以狂热地收集唐三彩而闻名于世的人物!”“他是资本家?”“比一般资本家还有钱,可谓超级资本家!香港华侨拥有的私人财产,和一般日本人有天壤之别。至少也在”兆“以上。”“噢,”木村随便附和一声,他对“兆”这个数量没有具体估计。

“那唐三彩在这事件里”

“我考虑过这不大可能这是什么时候,日本还保藏有珍贵的唐三彩!当然不是指美术馆,但如果布鲁特以它为目标有所活动,人们当然会想到,日本民间也许有唐三彩!”古代艺术品知识极贫乏的木村警部补,对唐三彩的价值已有一个笼统的印象。以五亿、十亿这样的数目成为杀人诱因,就足够了。

总而言之,与事件是否有关且当别论,在走访郭洪勋时,确实抓到一个重要情报。当然,如果把唐三彩当作突破口,还是一个微不足道、过于抽象的情报。

常与暴力团打交道的木村警部补,也搜集到一些情况。

翌日,在侦缉总部。

“有个值得一听的好消息。”木村悄声告诉刚来上班的筱田,“迄今为止,目标一直盯在志村组这个暴力团上啦!我想,这没有错。近来他们因与关东方面的羽黑组间发生冲突而处境不好。这是”争活儿“和争地盘。从眼下志村组状况来看,什么事也干不成,我倒怀疑起羽黑组了。”“噢!”筱田警部补点头。

“听说是志村组的”大活儿“被羽黑组夺去啦!消息是从下层人员里传出来的。”“嗯,什么”大活儿“呢?”“是呀!我打算探听一下。”“对志村组?”“不!”“那就是羽黑组啦?”“不!目前双方都采取了硬梆梆的防范态势。即使接触,也要碰壁。那些家伙的嘴也极严。暂时放过他们,先找别的中立组织。京都本地有个安井组,管事的叫甚兵卫,是世袭的无赖头子。他利用给万国博览会招募工人的机会,扩大了本地势力,组织了个介于志村组和羽黑组之间的全国性团体。这个甚兵卫,我老早就和他有联系。”二人访问了安井组。

东寺附近,堂堂正正地挂着安井建筑股份公司招牌的二层楼房,就是安井组总部所在地。

乍一看,这里和一般正经的企业没有区别。

甚兵卫年逾六十,从外表看是个温厚老人。但他就是人所共知的无赖头目。

“您很够朋友啊!听说您一向以义气为重。”甚兵卫对木村说。

“请多帮忙。”木村直率地盯着甚兵卫说。

“老朽愚见,这事与志村组无关!”甚兵卫开门见山地回答。

“嗯,那么羽黑组”木村有意让甚兵卫多谈几句。

“这话如今老朽开口,怕有些为难啊!”甚兵卫淡淡一笑,脸上浮出难以冒犯的神情。

“老朽如今二分守旧、八分图新,已经干上了正儿八经的建筑业,所以才向二位交底,但也要留下点义气啊!”“明白了!”木村有意让了一步,“那么,再向您请教一个问题。”“什么事?”“最近,听说志村组和羽黑组之间,为”争活儿“闹翻啦,那究竟是什么”活儿“呢?”“真难言啊!”甚兵卫眼里闪着光,“简单说一句,羽黑组从志村组手里抢去一件”大活儿“。”“与理查德。布鲁特的被杀有关吗?”木村追问。

“有啊!在油水大的”活儿“上,布鲁特和志村组分了手,却与羽黑组搭上啦!就说到这吧!”甚兵卫缄默了。

“收获很大!甚兵卫每次都这样坦率地谈话吗?”归来路上,筱田问。

“几乎是奇迹!不过,不要相信他会把同伙的事完完全全地端出来。甚兵卫心里掌握着向我们提供情报的分寸。”“那又为什么?”“甚兵卫有个儿子叫弥吉,他很想让儿子把安井组变为真正企业。所以近来打算把暴力团解散。他向我试探过。甚兵卫讲真话的原因也正如他所说的:做父亲的不希望别人再用有色眼镜看待儿子一代!可以认为这也是给我们的报答。”“内幕如此!”筱田情不自禁地说。

“这个情报很重要。如果甚兵卫说的是真话,那就必须把目标从志村组移向羽黑组啦!”这是有采纳价值的情报,完全可以作为重要议题提交侦缉总部。

说来也巧,好象要从侧面证实郭洪勋和甚兵卫两人的情报似的,就在这一天,收到了两封匿名信。

一封寄到侦缉总部。一封寄到筱田警部补家里。

这一事件的侦查工作以此为转机急速地铺开了。

寄到侦缉总部的信这样写着:

“杀害理查德。布鲁特的罪犯是羽黑组的内田稔!警察先生,你们干嘛总是呆头呆脑”寄到筱围警部补家里信写着:杀害古董商的罪犯住址、姓名如下:东京都世田谷区东松原町三段二一六号砂原勇造这两封信在侦缉总部引起的活跃气氛自不待言。竟出现了砂原勇造这个新人物。侦缉总部立即向世田谷署紧急联络并且,加强了对羽黑组内侦,监视名叫内田稔的组员。一段时间处于僵持状态的侦缉总部,又恢复了生气,开始活跃起来。翌晨,等待世田谷署答复的同时,侦缉总部召开紧急联席会议。

会场充满热烈气氛。但仍是筱田警部补的见解左右会议动向。

“冒昧得很,我来向诸位谈谈看法。首先,关于俩封信的问题,我认为发信者不是一人”侦查员们全神贯注地听筱田讲话,每个人眼里都在闪光。

“理由是,向我家里发信的人,一定很了解我在侦缉总部的任务。这封信里,提出罪犯名叫砂原勇造。寄到侦缉总部的信里,则检举了一个暴力团的成员。”“据了解,最初作为侦查目标的志村组,因理查德。布鲁特另有新欢,已与羽黑组分道扬镳。”“因此,从现阶段掌握的情况判断;写信给侦缉总部的是志村组,写信给我家里的是羽黑组的人。”讲到这里,会场发出一阵轻微骚动,或许由于筱田警部补过于独断了吧!“”那么,您认为这两封信中提到的内田稔和砂原勇造,哪一个是罪犯呢?“侦缉总部部长问。

“这”筱田的话停了一下,“目前还不清楚。但据侦查员昨晚报告,内田稔己逃跑,砂原勇造也出走国外。两人的嫌疑都很大。

“砂原恰巧是去香港。而布鲁特又接受了代香港华侨陈子谦收集唐三彩的委托。估计此事与本案有着微妙的联系。”“不过,我要申明,根据目前掌握的材料,把案情描绘到如此程度,当然存在假设成分。”“案件的最终解决,有待于彻底追究内田稔和砂原勇造”说到这里,侦缉总部部长轻轻点头示意筱田暂停讲话。部长收到了世田谷署的便函。

“世田谷署发来通知,砂原勇造有个女子大学毕业的女儿叫麻也子,今天从福冈坐飞机去香港啦!”侦查员纷纷交头接耳。

“还有一事,她与未婚夫菅原哲夫同行。菅原是西部大学的研究生。”追寻父亲,女儿和她的未婚夫同去旅行——这个事实使侦查员们的头脑里浮现出新的设想。

会议结束不久,筱田警部补和木村警部补一道被侦缉总部的干部们叫住。“在公开的场合,或许很难把全部判断讲出来吧?对本案涉嫌者和作案动机,二位还有什么想法吗?”部长看着二人问。

“刚才和木村警部补交换了意见,砂原勇造究竟何许人也,现阶段尚难判断。”筱田警部补说。

“先谈谈二位想法好吗?”

“那我来说吧!”筱田看了木村一眼。木村点头。

“我以为:不管是羽黑组组员内田稔,还是砂原勇造,确实都曾在理查德。布鲁特被杀现场露过面。他们使用了机种不同的两种手枪。”“理查德。布鲁特和二人发生了争执。结果,其中一人把布鲁特击毙。”“合谋杀人吗?”“看来不象。不久前,砂原勇造住宅遭到歹徒的袭击。东京是羽黑组的大本营。总之,砂原勇造是羽黑组和理查德。布鲁特的共同追逐目标。”“为什么?”“这只能想象!我看倒可能由于砂原勇造保藏着唐三彩或与唐三彩相仿的高价古董。”“那么,也可以认为勇造受到了理查德。布鲁特和羽黑组的威胁吧?”“是的。因此才遭到袭击。”“这样一来,砂原勇造作为罪犯这点”“我也这样想。九四式手枪这种东西,如今在暴力团中间没有使用过。如果砂原在战争期间曾在军队服役,恐怕就是他的吧!”“因此,砂原勇造出走香港。”“正是如此。香港是最理想的隐身之地。过去,在k银行巨款拐骗案中,罪犯就是在香港把别人的护照搞到手后,飞往法国去的。”“假如,还是假如砂原勇造带着唐三彩的话,就可能与陈子谦直接交涉。他就可能捞到几亿日元。”“那么,砂原勇造是为了直接交涉才飞往香港的了!”“是的。”“反正他是重要嫌疑犯,即使追到香港也要把他抓祝”“他落脚的地方,或者他的女儿”“我也这样想。刚才干部会上已经决定了。筱田君驾你到香港一趟”“让我!”筱田警部补吃惊地瞪圆眼睛。

“本打算请木村与你同去,但正如你们所了解的,预算不足。筱田君,加劲干吧!把罪犯抓住,挽回国际都市京都的声誉吧。”

2

发生在福冈郊外太宰府的横田顺王被杀事件,由于线索模糊不清,使福冈县警总部陷入困境。

横田顺三,六十岁,孩子都已长大,分别在重要的公司供职,并且都有一个美满家庭。他靠子女六人的补贴和退伍军人抚恤金,过着悠闲的隐居生活。他和老妻相依为命。这是一对融洽的老夫妇,邻里的品评也很好。

横田顺三是晚上八点钟左右,在太宰府都府楼遗址遇害的。现场调查证明是枪杀。

出事时,在附近有人听到了枪声,所以判断出准确的作案时间:六月二十五日,晚八时十分过后。

从横田顺三住宅徒步去都府楼遗址约需七分钟。

侦缉总部向横田顺三的老妻秋子了解到的横田被杀前后的情况如下:快到晚八点时,横田家的电话铃响了。是顺三接了电话。妻子秋子在厨房里听到他高兴地在电话里谈着。

“什么?请到家来吧!条件如何还要商量嘛!”横田顺三回到卧室,换上外衣准备出门。

“哪儿去呀?”秋子问。

“到附近去一会儿。”

“下围棋吗?”

“不。”

横田顺三一向讨厌妻子对自己的事情多嘴多舌。所以,秋子既没介意,也没向外送他就回厨房了。

从门口又传来横田顺三的声音,“也许凑齐的钱能到手,简直象过险桥啊”这是秋子最后听到的横田顺三的声音。

晚十点左右,巡警在都府楼遗址发现了横田顺三的尸体。

“那么,你知道你的丈夫为什么事出门吗?”调查人员“不。他从来不向家里谈他的事。”“那么,谁找他的呢?”“想不出是谁。”“据你讲,横田顺三好象说:“也许凑齐的钱能到手”你看是什么意思?“”不晓得。“秋子回答。

看来再也无可询问了。调查人员从秋子这里无所收获。

这一事件,是经过周密预谋的枪杀事件。

本来估计容易查清的侦缉总部,却由于案情搁浅,出现焦急情绪。

对横田顺三的儿子、女儿进行的调查,也没有任何效果。但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情报。

县警总部派小笠原警部担任横田顺三被杀事件侦缉总部的副部长。

每当发生案件,警察官总是没日没夜地忙碌,回家自然也要晚了。第三天,小笠原警部回到家时,是夜里十一点多钟。

出来迎接的妻子告诉小笠原,”后院的相良先生说有要事,一定要见你。“今天太晚了,十一点多啦!”“他好象要说有关横田老人被杀的事情。”“什么?”满脸倦意的小笠原立刻兴奋起来。

“你看,人家还没睡下!”妻子从窗户向后面望着说,“还点着灯哪!”“好!给他添麻烦啦。我去吧!”小笠原警部匆匆披上外衣,从后门跑出去。

在被杀案件的调查因情报不足而停滞不前之际,任何蛛丝马迹也不能漏过。

除作为邻居的相互应酬外,小笠原警部与相良信雄还有很多亲密交往。辞去教师职务过上了悠闲自在退休生活的相良,在日本将棋方面有三段的功夫。

当警察官受到职务影响,作为一种兴趣,酷爱围棋、将棋。小笠原警部偶而在对方让两子的情况下和相良对弈。

性情温厚的相良,深得小笠原好感。

门铃响过,相良探头出来。

“天这么晚”小笠原警部客气地说,“横田案件”“啊,请进,请进!”小笠原警部被邀进客厅。

“我担心认错了人,心里有些踌躇。我年青的时候,碰见一件奇怪的事情。那时,遇到一个叫横田的男子。”“我在报纸上看到横田顺三的照片。我确信他就是年青时候遇到的那个人。”“那件事,非常不可思议,所以横田的相貌始终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三十二年前的那件事和这个横田被杀事件之间是否有联系,也许没关系吧!可是,平常您说,即使是极小的事,也可能意外地对案件有用。所似,我想告诉您。”“谢谢。那么,您三十二年前究竟经历了什么事呢?”小笠原警部问。

“这是一件迄今为止,仍使我百思不解的怪事。”相良再一次把搁在心头的话讲了出来。

那是:——

一九三九年;——

故宫博物院;——

盛唐室发生的中国人消失事件;——还有唐三彩听完全部情况,小笠原警部仍然迷惑不解。了解这件奇怪的事情对眼下侦缉横田被杀案件究竟有何作用?“无论如何,这总是三十二年前的事情呀!即使作为参考情况向侦缉总部长报告,他也下不了决心。

小笠原警部的踌躇似乎影响了相良。相良不安起来。

“实在对不住,为这些无聊的话,叫您深夜来访,真是过意不去!不过,为了供您参考,我还留个札记,您有兴趣的话,请拿去看看。”深夜,小笠原警部回到自己家后,仍然想着相良的话。

他取出札记读了起来。

标题是“不可思议的事”。

读了一遍,觉得确实有趣,只是与眼下案件的关系太远了。

第二天,他会见横田的寡妻了解死者的经历。

“是呀!丈夫年青时,曾应征入伍,当过北京故宫博物院的警卫。他很喜欢北京,回来后还经常讲起北京情况。”与相良谈的情况有些吻合。

然而,侦缉总部长听后却仍迷惑不解。

“我总觉得那些事扯得太远。我想,那也不过是老人忧郁的怀旧之谈,不科学呀!”若仅就此而论,小笠原警部也和总部长有同感。在四个人八双眼睛的注视下,一个人怎能凭空消失呢?二、三天后相良的话竟有了现实意义。这是从死者横田顺三身上取出子弹后开始的——

九四式手枪。

在京都理查德。布鲁特古董商被杀事件中使用过的手枪,经过报纸大事渲染,已成为世所周知的枪种。

不难证明,它和京都古董商被杀事件有关。

那天,福冈县警和京都府警之间的直通电话,一直没有间断。

三十二年前北京故宫博物院发生的事件,理查德。布鲁特案件等等,都作为与唐三彩有关的事项联系起来了。“砂原勇造”这个名字也被突出出来了。小笠原警部重新向横田寡妻询问情况。

“你从丈夫口里听说过砂原勇造这个人吗?”横田寡妻想了一会儿说,“没有。”“那你丈夫的战友里,有叫宇佐美的人吗?”“不记得啦。”“还有,叫和田的人呢?”小笠原警部把相良信雄札记中提到的与故宫博物院事件有关者的名字一一提出。

“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横田寡妻说,“丈夫在世时,每逢过年都和旧军队时代的朋发、官长交换贺年片。那些连面也没有见过的人,即使听说过名字也不一定记得。丈夫每年都把这些贺年片整理起来,一张也不丢失。如果找到它”“拜托了。可以把贺年片拿出来吗?”在横田家明亮的客厅里,侦查员们开始搜寻贺年片。找到了和田和栗林的明信片。没料到白费力气,这两张明信片竟是他们亲属发来的讣告,上面分别写着:栗林太郎,陆军少佐,一九六一年二月十日死亡,和田仙一,一九五○年一月四日死亡。

似乎很有价值的当事人,曾经是横田上司的栗林少佐和和田曹长都先后死去。这就是说,北京故宫博物院事件的当事者,除上等兵宇佐美外,全都死亡。但宇佐美的名字在书信里却没见到。

以九四式手枪为中心,京都府警、福冈县警,还有世田谷署之间,开始了密切的联系。

“砂原勇造”这个名字却把一些事件串连起来了。

福冈县警的侦查员,走访了砂原勇造在福冈的住宅。从他的兄长那里听取陈述后,查明许多事实。

回署后,侦查员激动地报告:

“上等兵宇佐美就是砂原勇造!”

“什么?”小笠原警部不由地跳起来。

“砂原勇造原名宇佐美勇造,退伍回到福冈后,成为砂原家的养子。”围绕唐三彩发生的不可思议事情的当事者上等兵宇佐美,就是砂原勇造!于是,全部线索都集中到砂原勇造身上。

“怎么办?”小笠原警部问侦缉总部长。

“先和京都府警取得联系!”总部长回答。

两小时后,确定了对策。

“以目前掌握的证据,是否能签发逮捕证,还需要向地方检查官探询。

但是,重要嫌疑者砂原勇造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展到香港、台湾,也就是已经到国外了。这就涉及到国际法规了。即使不发出逮捕证,也要采取强制送还的措施!”有关部门命令由筱田警部补和小笠原警部一同前往香港。发现砂原勇造时,采取强制送还的方式带回日本。

从这个指令中可以看出,在作出强制送还嫌疑犯的决定时,还包含有巧妙地消除府警、县督势力范围之争的因素。

作完预防接种的小笠原警部,深感从国外拿回重要嫌疑犯的责任重大。砂原勇造究竟躲在香港何处。尚未得知。这是大海捞针似的追踪!羽黑组的事务所设在东京八重州口楼房密集的街道上。据说,这个暴力团与右翼组织有联系。头目羽黑圭介是个约四十岁的久经风霜的精悍男子。

打清晨起床后,他就心绪不宁。昨晚,他住在事务所。从各地接踵而来的警察使他一夜未曾合眼。

刮过胡须,又换上华贵的西服。他脸上露出一股凶狠的表情。“阿伸。”他直呼部下的名字。

“在!”一个稍胖的男子来到身旁。

“内田这家伙胡搅乱干实在混帐。”

“对!”

“后来还躲在福冈吧?”

“是!”

“干掉他。”

“嗯?”

“咱们危险啦。”

“是!”

“快些解决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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