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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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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哭失声,拼了命的摇晃他。「不管!我不管!你起来!我要你起来!」

「别哭,不准为、我、掉任、何一滴、泪……」水珠顺著眼角滑落,秦柏安费力的吐出每一个字。「妳的笑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唯一的、爱……」

佘郁禾紧紧窝在韩桦怀里,易感的她感动得喷泪,哭得比当事人还带劲。

抬眼望向天际的蓝天,韩桦的喉咙像梗著巨大的鱼骨,不得不为秦伯对母亲的深爱所折服。

对母亲而言,秦伯就像空气一样自然的存在,自然到几乎没有存在感。

或许这也是他聪明的honey之所以设计这场景的理由,以极残忍的方式让母亲认清秦伯的付出,是怎生的浓烈且刻骨铭心。

「只有你能给我幸福!只有你啊!」彷彿儿子和未来的媳妇儿完全不存在,更彷彿回到多年前那个敢爱敢恨的年纪,她吶喊著始终不敢透露的矜持。「你起来!我要你给我幸福,我只要你起来啊!」

「夫人……有妳这句话、柏安、此生无憾……」

「不!你起来啊──」

倏地,由韩桦身后走出一名男子,赫然是玩魔术的罗淇笙。

只见他轻松的拍了拍手,用力弹了下指尖。「游戏时间结束,醒来吧!」

「靠!妳别再哭了好不好?算我求妳了!」受不了一路哭回房里的honey,韩桦几乎要跪地求饶了。

「人家感动嘛!」频频抽面纸拭泪,佘郁禾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泪。

「妳连老妈的分都哭去了,那老妈哭屁喔?」无力的跌进床里,他真想拿耳塞把耳朵塞起来。

「夫人不用哭,她开心都来不及。」她边擦眼泪边反驳。

原来在韩桦不肯「配合演出」后,佘郁禾异想天开的想到罗淇笙,心想或许玩魔术的人会有制造假象的可能,也许还能撑撑场面矇到个好结局。

孰料这个魔术师可不是泛泛之辈,身怀催眠绝技,不过几个指令便让秦伯陷入催眠状态,然后两兄弟再在秦伯的身上「加工」,点染些许红色颜料增加可信度。

原本在带夫人前往「舞台」前,佘郁禾还担心计划会凸槌,没想到演出超级成功,成功到逼出她点点泪花,也算是给她这个一编剧」小小的奖赏。

不过这一来可苦了两位「领衔主演」的老人家。

在罗淇笙解除催眠的指令后,秦伯奇蹟似的恢復全身的活力,而且身上一点也不会感到疼痛,两位主角惊讶的面面相觑,然后在听见魔术师的解说之后,松树下立刻多了两尊关公像──

原以为生离死别在即,在哀伤氛围的笼罩之下,或许错过这最后的机会,便难再倾诉一生的爱恋,两位老人家拼了老命的表白自己真实的心意。

可是在迷咒破除后,想起自己在小辈面前「谈情说爱」的模样,便觉无地自容,个个面红耳赤,相偕逃离现场。

「还敢说?」觑著她连哭都教他心折的侧颜,他想想都觉得好笑。「看妳以后怎么面对老妈跟秦伯,敢这样恶整他们两位长辈。」

对啦!当时他看了也差点哭出来,都嘛因为现场的气氛所感染:但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好笑,尤其是他俩逃离的模样,根本只能称之为挟著尾巴「烙跑」了。

「对厚,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她惊愕的张大嘴巴,完全没想到该怎么收尾。「完蛋了!我一定会被他们剥皮的啦!」

「玩嘛,再玩啊!连淇笙都被妳拖下水,我看他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来我们家露脸了。」没好气的唸了她一句,嘴角却压不下上扬的弧度。

「拜託——淇笙他一年才来几次?而我是要永远住这里的耶,我比较危险好吗?」

不晓得会不会被两位长辈追杀、毒杀或暗杀?她开始担心自身的安全,浑身「皮皮剉」。

韩桦瞪著天花板,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翻身侧躺,觑著她的背影。

「honey。」

「嗯?」讨厌啦!一包面纸都快让她用光了啦——她发誓以后都不编剧本了,跟戒赌一样,她要戒、写、剧、本,否则剁手!

「妳刚说什么?再说一次好吗?我没听清楚。」好像是挺中听的话耶!他掏掏耳朵,恳求她再次证明。

她将腿上「累积」的面纸团用双手捧起,全送进垃圾桶里,不怎么认真的回答道:「我说我比较危险啦!」

「不是这一句,再前面一点。」音感不对,节奏感也不对。

「前面一点?」她偏著头想了下。「淇笙他一年才来家里几次?」

「不对,也不是这句。」太离谱了,跟他想听的那句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是要永远住在这里的?」气死!下次讲话要用录音机录起来,他要是想再听一次,给他按重播键就行了!

「耶!」他兴奋的嘶吼了声,冷不防的由身后抱住她。

「吼——你干么啦?」猛然惊跳了下,坐在床沿的她差点没跌下床去,她惊讶的怪叫起来。

「honey、honey、honey,我爱死妳喽!」毛手直接覆盖在她的胸口,嗯——大小刚刚好,完美!

「你怎么突然……」她红了脸,不意他突然冒出爱语,害她又想哭了啦!

「妳不是才说要永远住在这里?」空出左手握住她软嫩的右掌,指尖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紧紧交缠。「意思就是妳这只手要戴上我们的婚戒,然后我们会生一大堆小萝卜头,在后院的草皮、树林、温室里跑来跑去,一辈子都不分开。」

才刚稍歇的泪意再度冲上鼻心,她眨了眨眼,硬是眨掉眼眶里泛起的水气。

「韩少爷,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妳怎么说都好,求婚也行,求爱也罢,只要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就好。」

心里同时窜起的是感动和挣扎,而她犹豫著自己该向哪边「投诚」──感动的是他终于不再惊惧他父亲所带给他的阴影,愿意承诺一世:挣扎则是盘算著夫人和秦伯可能暗算她的机率。

唉!两难啊——)

「honey,妳不说话我当妳答应了喔!」圈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拉,轻易将她拉上床,恰巧坐在他盘起的腿间。

「等等啦!总得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考虑。」到底是小命重要,还是爱情重要?她暂时还分不清孰轻孰重哩!

「妳该死的还要考虑?!」

「一辈子的事耶!哪个女人能不考虑?」

「honey,妳不爱我。」

「我爱你啊!」

「那就答应啊!」

「还没啦!再让我想想咩……韩少爷,你的手在干么?」

「我看妳短时间恐怕找不出答案,但别的事我们可以先做?」

「先做什么?」

「做爱,然后生一堆小萝卜头。」

「干么那么急著生?」

「万一妳考虑到我妈那年纪还不答应,到时就生不出来啦!」慵懒园艺师,脑袋还挺精光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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