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陶灼灼的手,动作轻轻,很怕弄痛了她。
待她好些,定要她亲眼看到欺负她的人是怎么得到报应的。
“快些好起来了,没有你的帮忙,我寸步难行。”
陶灼灼的眼里渗出泪水,对着贺兰棠用力点头。
“哎!奴婢会快些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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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棠回到空荡荡的偏殿,琢磨着怎么救春水。
想起脑子有包的贺容华,她就头疼。
不知她从谁那儿听说,皇后娘娘大骂皇帝后耍脾气自己去了冷宫,却未被惩罚。
今天一大早,她就效仿着故意去雍仁殿和贺兰雍仁吵架,说出来的话更是字字诛心。
贺兰雍仁大怒,将她赐死。
按照惯例,主子犯错,满宫并罚。
她死了,春水自然也就得跟着死。
现在宁裳初也被带回家,陶灼灼也倒下了,妈妈又回到冷宫,春蓉还放心不下日日得去照顾着。
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贺兰棠一转头,看到放在桌子上的诗集,忽然灵光一闪。
春水有活路了!
她将诗集揣进怀里,大步迈出门,朝着第雍仁殿前进。
外头太阳正热。
被拒绝入殿的贺兰棠便站在宽敞空荡的大殿上,双手举着诗集给自己挡太阳。
殿中守着贺兰雍仁的白兰,从窗口遥遥望去,不及小树高的贺兰棠站在正毒的日头下,瞅着要被晒化了一般。
小可怜一边举着书,一边软唧唧地喊着“父皇”。
小小的身子来回晃悠,看得白兰都跟着心疼。
“陛下……”
披着折子的贺兰雍仁头也不抬。
“你若是觉得不妥,你便陪着她一同站着。”
“陛下,瑶瑜殿下不过四岁。您说您与娘娘闹别扭,何关殿下呢?这太阳这么大,平日里殿下连走路都不多走,哪里受得住这么毒太阳啊?”
贺兰雍仁眼睛盯着折子,冷哼一声。
想起昨夜怒不可遏,一把将笔丢到了地上。
“朕的这群孩子,无一称心。老大守谊州两年,来信何曾问过一句朕身体是否康健?老二满脑子功名,数次回宫,次次都是请了安便再不来见朕。老三草包,除了给朕惹麻烦,还会什么?!朕得老四时,想着总算有个女儿,她却一见朕浑身打哆嗦。老五愚笨吵闹,惹朕心烦。”
白兰把地上的笔捡回来,放在贺兰雍仁手边,又苦口婆心的劝说。
“是啊,奴才能看得出来,陛下您是疼瑶瑜殿下的。不仅是因为……她的样貌,更是因为殿下机灵又可爱不是?”
“机灵……”
贺兰雍仁嗤笑一声。
“她若真当是机灵,昨日便该劝阻她母后不该对朕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她母后为了个婢女咒朕不得好死,她便堂堂站在那儿听着!”
白兰:“陛下,瑶瑜殿下年纪尚幼,如何能懂得这些道理?只怕都被吓怕了。”
贺兰雍仁:“朕三岁过目不忘,四岁熟背万诗,五岁深谙兵法,六岁以一己之力将虞丞相送入大牢,为先皇除去心患!他们呢?!没一个堪用的!各个盼朕早死!你也去日头下晒着去!滚!”
在外面快被晒迷糊的贺兰棠,被大殿里的一声怒吼吓得一激灵,瞬间就恢复了神志。
再抬头便看着白兰公公灰溜溜地从大殿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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