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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彩衣老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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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少女右手拼命的挣扎,但她自然挣不脱石中英的五指,口中急叫道:“你快放我,我要叫了。www.xiaoxiaocom.com”

其实石门已经关上,叫也无用。

石中英朝她微微一笑,果然松开了五指。

青衣少女倏地后退一步,翻腕之间,迅快的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剑光一闪,剑尖已经抵在石中英喉咙、得意的挑着柳眉,冷冷说道:“你再敢动一动,喉咙就会添上一个窟窿。”

她本来就生成一张甜美而娇媚的面孔,但这一板下面孔,就有些凶霸霸。

石中英看她出手一剑,不但快捷,而且还确实有几分奇奥,不愧是玄衣女的手下。

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并未闪避故作吃惊的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青衣少女冷冷的道:“我做什么?我要制住你。”

她说到后来,脸上已经有了笑意。那是因为她出手如风,已在说话之时,一连点了石中英身前九处大穴。

出手之快,认穴之准,纵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也不过如此。

石中英依然站着不动。

青衣少女没待开口,已经把短剑收了回去,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膘着石中英,忽然嫣然一笑道:“昨晚副教主只点了你三处穴道,才被你自己冲穴解开!我现在要多点你几处,看你还解得开不?”

她这一笑,红菱轻绽,露出一排白玉般的牙齿,笑的好不妩媚;但她一只纤细洁白的玉手,骄着两根玉管般的手指,出手并不轻,果然又点了石中英双肩和背后五处穴道,方始敛手。

石中英望着她潇洒一笑,问道:“姑娘点好了么?”

青衣少女看到石中英那双亮得发光的眼睛,一霎本霎的盯着自己脸上直瞧,不觉脸上一热,迅快移开目光,冷声道:“自然点好了,你给我安静些,我要回去复命了。”

正待回身走去。

石中英轻笑一声道:“姑娘大概出手大轻了些,在下双手还能活动,姑娘一走,在下立时可以解开身上受制的穴道了。”

说话之间,双手果然抬了起来,舒展一下筋骨。

青衣少女脸色微变,倏地后退半步,骇然道:“你……”

石中英笑道:“在下是说姑娘穴道点轻了,所以在下双手还能活动。”

双手在青衣少女点过的大穴上,一阵轻拍带揉,自然正在试图解开被闭的穴道。

青衣少女又惊又急,再也顾不得许多,口中一声清叱身形急欺而上,挥剑就刺。

石中英脚下没动,上身微侧,便自避开了刺来的一剑,含笑道:“姑娘莫要动刀动剑,有话好说。”

青衣少女那会理他,右手连挥,一口气刺出了七剑。

这七剑,变化奇诡,快如闪电,记记都指向要害大穴;出剑轻捷,显然仍在意图制住石中英的穴道。

以剑取穴,足见她在剑法上,已有相当造诣。

石中英双脚站在原地,并未移动,只是上身左右晃动,如风摆扬柳,青衣少女每剑,无巧不巧都擦身而过,全落了空。

石中英依然脸含着微笑,说道:“姑娘现在坷以停手了吧?”

青衣少女瞪着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声不作,咬着下嘴唇,突然挺手一剑,朝石中英当胸刺来。

这回石中英没有躲避,很快就被锐利的剑尖刺在胸口之上。

青衣少女清秀的脸上,忽然神色一变,花容失色,尖声道:“你为什么不躲闪呢?

我……我不是存心要伤你的。”

她和他相距不到三尺,她刺出这一剑,手臂已经伸直,而石中英并未及时闪开,不用说,剑尖已经刺入了石中英的胸口。

她说话之时,连话声都有些发颤,迅快别过头去,她没有勇气拔剑,也不忍卒看。

石中英依然站立不动,徐徐说道:“姑娘不用害怕,还好你这柄剑并不锋利,只怕连在下长衫都刺不破呢!”

青衣少女听得奇怪,她一向认穴奇准,这一剑,纵然不致命,至少也该刺进去一、二寸深!她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自己短剑不偏不敬刺在他胸口上,自己估计的也分毫不错,剑尖抵着长衫,刺进去足有一、二寸深,连长衫一齐陷入肉中。

只要看他脸上,依然含着温柔的微笑,看着自己,神色丝毫不变,好像真的没有受伤!

这怎么会呢?剑尖明明刺进了他的胸窝?她几乎不敢相信,右手缓缓抽回,剑尖离开他胸口,长衫也随着挺直!

他说的果然没错,剑尖连他长衫都没刺破!

青衣少女脸色发黄,连退了两步,望着他,惊颤的道:“你……你不是人……”

石中英跟着走了过去,含笑道:“在下自然是人。”

青衣少女看他含笑走来,好像不怀好意,不觉扬了扬手中短剑,但她立时想到这柄短剑,对他毫无用处,紧张的道:“你要做什么?”

石中英走到她身前,淡然一笑道:“在下只是要你知道,这柄剑对在下并无多大用处。”

青衣少女手中依然紧握短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作声。石中英又道:”姑娘进来之时,石门早已关上,姑娘也未必也能逃得出去。”

青衣少女一颗心直往下沉,娇躯也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她自然清楚,他说的没错,此刻自己就芥想打开石门,逃出去,只怕也办不到。那么他含笑逼近过来,一定不怀好意…

她目光愈冷,突然短剑倒转,剑尖指着自己胸口,咬牙道:“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死……”

石中英不觉一呆,但他心里登时明白过来,她以为自己对她不怀好意想到这里,脚下一停,望着她道:“姑娘莫要害怕,在下并无为难姑娘之意。”

青衣少女看了他一眼,怯意渐减,但依然板着脸,冷冷问道:“那你………

她每次接触到他的目光,心就会跳,板着面孔,在心理上,好像就安全得多。

石中英道:“在下只是想问问姑娘几句话。”

青衣少女眨了眨眼睛,她冰冷的眼光,已渐渐在开始解冻了,但声音还是有些冷,问道:“你要问什么?”

石中英道:“姑娘最好先把剑收起来,别划破了衣衫。”

青衣少女脸上微微一红,果然收起短剑,说道:“你要问的,我未必一定会说。”

石中英道:“在下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青衣少女道:“罗泵山。”

石中英道:“罗家山就是你和副教主住的地方了?”

“嗯!”

青衣少女“嗯”了一声,便代替说话。

石中英又道:“这里除了副教主,还有什么人?”

青衣少女道:“很多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句话很好笑,忍不住“嗤”的笑出声;但很快用手抿了抿嘴。

石中英也望着她笑了笑道:“姑娘大概不肯多说,在下只要问一个人,你总该知道的。”

青衣少女道:“什么人?”

石中英道:“封君萍封姑娘。”

青衣少女一双黑白分明的俏目凝注着他,说道:“你真的想念着封师姐?”

石中英道:“她是你师姐?”

青衣少女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口中“哈”了一声。

石中英问道:“封姑娘在不在这里?”

青衣少女道:“她跟副教主走了。”

她说到这里,接着又道:“她并不知道你被关在这里,封师姐是副教主要她跟去的,她哭的很伤心,我们又不敢告诉她……”

石中英问道:“副教主和封姑娘到那里去了?”

青衣少女看着石中英,眼波温柔得像皎洁的月光,纤尘不染的秋水!过了半晌,才轻轻的摇着头道:“我不能告诉你……”

石中英又问道:“那么姑娘知不知道九里龙孟家寨的公主孟双双,可是也囚禁在这里?”

青衣少女忽然披披嘴道:“你们男人个个都是天生的薄情郎,哼,自命风流,自以为是多情种子……”

石中英碰了一鼻子灰,惜愕的道:“姑娘这话怎说?”

青衣少女又哼一声道:“我说的不对?就像你吧,人家封师姐为了你哭得死去活来,两个眼睛肿得像胡桃一样,你呢,听说封师姐不在,就想打听那个苗女的下落了。”

石中英朝他尴尬的笑了笑道:“姑娘这是误会在下了。”、青衣少女瞪着她,一颗头朝上仰了仰,说道:“我误会你了,你心里惦记着那个苗女,总是事实吧?”

石中英道:“你没听封姑娘说过,我们如何认识的吧?”

这句话,显然引起了青衣少女的兴趣,她双目闪着好奇的神采,急急问道:“你说呢,你们怎么认识的?”

石中英就把封君萍假扮孟双双,如何要自己扣她腕脉,一直说到从山腹秘道出来,自己发觉中了蛊毒,封君萍领着自己找毒郎中诸葛星,详细说了一遍。

青衣少女咬着嘴唇,只是盯着他直瞧,她越看越觉得他神采如玉,潇洒得令每一个少女都会动心!尤其他娓娓道来,说的故事,又是那么缠绵徘侧,她听得出了神,好像自己就是封师姐一般!

石中英接着道:“孟公主是为了领我去探看天龙山隧道,才被副教主擒住的,我有责任把她救出去,封姑娘就是要我扣着她手腕来向副教主交换人质的。”

青衣少女咬着下唇,轻嗯一声道:“可惜封师姐不在这里忽然她眨眨眼珠子,春花般脸上,浮现起浅浅的笑意,自己得意的点点头,才凝视着石中英,一本正经的道:”封师姐被师父逼着她走的,可惜不在这里,我……可以帮你的忙……”

她脸上一阵飞红,垂下头,轻轻的道:“我和封师姐私交最好了,我这样做,也可说是帮师姐的忙。”

其实她用不着解释,因为咱们古老相传,早已有一句俗话,说的很清楚一一女生外向。

石中英道:“谢谢你,姑娘是封副教主门下,帮忙不敢,只要姑娘把孟公主囚禁之处在那里,告诉在下,在下自会救她出去。”

青衣少女披披嘴,嗤的笑道:“你去救她,你自己还要我救你出去呢,没有我领路,你想出得去?”

石中英道:“这里可是有很多机关布置么?”

青衣少女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因为……因为……”

她说了两个“因为”,似乎另有秘密,不敢说下去。石中英看她咬着下唇,面有为难之色,这就说道:“姑娘如有为难之处,那就不用说了。”

青衣少女动了一下眼珠,说道:“因为有一件秘密,我不能告诉你的,总之,出了此室,就有很多守卫,没有我给你领路,很快就会被人发觉,副教主虽然不在,但坐镇这里,负责守卫的桑师伯,武功不在副教主之下…”

石中英微微一笑道:“这个不劳姑娘担心。”接着目光一注,问道:“听姑娘口气,孟公主好像不在此地?”

青衣少女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道:“瞧你,心里就只有一个孟公主,开口也是她,闭口也是她!”

石中英道:”承蒙姑娘答应相助,在下总要问问清楚,她被囚禁在那里了?”

青衣少女脸上一红,道:“她被关在龙颈洞。”

石中英问道:“龙颈洞,如何走法?”

青衣少女道:“从这里出山,沿着山径朝西,约有二十多里,就是龙颈洞……”

石中英点头道:“在下记得了。”

青衣少女白了他一眼道:“人家还没说完呢!”

石中英“啊”了一声。

青衣少女又道:“龙颈洞是总坛囚禁人犯的地方,不属于咱$们这里管辖。”

石中英心中一动,问道:“姑娘可曾去过?”

青衣少女摇摇头道:“没有,那里不能随便进去,听说光是一条入山的路径,就弯弯曲曲,像是龙颈一般,在那里负责的,叫做许傅经,是总坛的副总巡主,他到我们这里来过,人挺和气,据说他练的‘黑龙爪’,无人能敌。

石中英自然不会把对方放在心上,忽然问道:“夏子清、信天翁等人,都是封副教主手下?”

青衣少女道:“夏子清从前是九里龙的总教头,属于咱们这里的,后来调到总坛当巡主去了。”

石中英点点头道:“多谢姑娘,只是在下还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青衣少女一阵心跳,红着脸道:“我叫……常慧……”

她不等石中英开口再说,忽然转过身去,说道:“好啦,我进来了好一会,该出去了,这时天还没黑,等天黑了,我再来带你出去。”

说完,急步走近左首石壁,伸手按了两按,石壁登时缓缓裂开一道门户,侧身闪了出去,石壁又徐徐复了原状。

现在,石中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概念,这里是罗泵山,是副教主玄衣女的住处。

玄衣女是负责盗取九里龙金矿的主持人,她手下管辖的是孟家苗的总教头信天翁一批人。

再看囚禁自己的这问石壁,门户由机关操纵,可见这里不是地下石室,便是深处山腹之中,这样的右屋自然不会只有一间。

这里既不是他们囚人之处,何用机关操纵的石室?

而且听青衣少女的口气,石室外面还有很多守卫,那么显而易见,这里是他们藏金的所在,从九里龙盗运来的金子,都藏在这里无疑。

另外一处,则是龙颈洞,是他们总坛囚人之处,另由副总巡主许傅经负责坐镇。

龙颈洞既是他们总坛囚禁要犯的地方,那么失踪的蓝掌门人等人,可能也被囚禁在那里了!

石中英想到这里,心头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等人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感到难耐的事,他左等右等,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才听壁间响起“咯”的一声轻响。

接着壁间果然有了灯光,青衣少女常慧很快闪了进来,她一手提灯,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石门很快的阎起,常慧把食盒放到地上,一手掩着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才道:“我心跳得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差幸没被桑师伯发现,这是你的宝剑,我是从师父房里偷来的,你快接过去。”

随着话声,从身边革囊中取出一卷软剑,朝石中英递来,那正是盘惆剑,敢情是玄前女从石中英身上搜出的从,无怪她神色这般紧张。

石中英伸手接过,说道:“多谢姑娘了。”

常慧道:”谁要你谢来了?”

接着忙道:“这回,这回我是给你送饭来的,你快些吃了,我就好领你出去。”

右中英道:“在下还不饿。”

常慧道:“那怎么成?你已经整整昏睡了一天一晚,没吃东西,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那来的力气?”

她一边说话,一边掀开盒盖,从里面取出两盘菜肴,一大海碗白饭,一起放到地上,娇声道:“你快来吃咯,不把这碗饭吃了,我就不领你出去。”

她本人生得秀美,这一轻唤,更流露出少女特有的娇稚之美。

石中英拗不过她,只得点头道:“好;好,在下吃就是了。”

果然盘膝坐下,取起大海碗,用竹筷拨动着白饭,吃了一口。

常慧蹲下身子,笑道:“你怎么不吃菜呢,这盘炒蛋,是我炒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石中英夹了一块炒蛋,连饭一起吃着,口中连连说道:“姑娘这手菜,烧得真不错。”

其实他要连饭一起吃,就是因为炒蛋里面盐放得大多了。

常慧笑得很甜,脸上红蓖菠的说道:“我只会炒蛮,所以只好炒几个蛋了,这盘笋烧肉,是偷偷拿出来的,人家说,偷来的东西鲜,你吃吃鲜不鲜?”

石中英又夹起一块肉,连声说鲜。

常慧轻笑一声道:“瞧你,还说不饿?只有肚子饿的人什么都好吃。”

石中英已有两天两晚没进饮食,自然饿了,他不感觉饿是因服了那条大蜈蚣的内丹之故,现在他很快的把一大碗饭和两盘菜看一扫而空。

常慧瞧他吃的津津有味,心里比他还要高兴。只是蹲在旁边瞧着他,低低的道:“只可惜我没给你弄一碗汤来,其实方才我走得慌慌张张的,就是有汤,也会给我倒翻了。”

石中英放下空碗,笑道:“不要紧,在下吃的很好。”

常慧站起身,朝他嫣然一笑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且等一等,我先出去瞧瞧,你跟在我后面。”

石中英点头道:“在下省得。”

常慧不再多说,开启了石门,一手提着纱灯,很快闪了出去。

石中英跟在她身后跨出石室,举目看去,但见一条黝黑的甬道,两边俱是凹凸不平的石壁,虽然看不出门户,他可以猜想得到,这两边必然有着相同的石室。

常慧是个很喜欢说话的人;但此时默默的走在前面,不发一语,显然心情十分紧张。

石中英和她保持了一丈距离,他虽然并未拔剑,但也不失警戒之心,一直全神贯注,凝视着前方。他如今一身内功,已臻上乘境界,目光注视前方,耳中可测听到数丈以外。

这条甬道,显然并无埋伏的人,他们在地道中也居然畅行无阻。

不到盏茶功夫,已经到了地道出臼,前面是一道往上石级。

常慧回身向石中英打了一个手式,便自拾级而上。

石中英很快地跟了上去,石级尽头,已有一堵石壁,挡住了去路。

常慧伸手在壁上按了几下,就低头呼的一声,吹熄了纱灯里的烛火,眼前登时一暗,但听一阵轻震,石壁缓缓裂开,一道门户已可隐约看到天光!

常慧神情显得极为紧张,临出地道,身形轻闲,贴近石壁,侧着双耳,凝神谛听。

过了半晌,看看并无动挣,又举起纤掌,向地道口外轻轻拍了两下,等到确知洞外无入,才一拧纤腰,像一缕轻烟般飞掠出去,等她在洞外站停身子,仔细朝两旁察看了一阵,才朝石中英招了招手。

石中英早已看清这石洞出口,是一座高耸的石崖,崖前是一片大院子,像是后院,三面围着高墙、

左首还有一排五间小屋,门前站着两个腰跨单刀的黄衣汉子。

只因这围墙地方极大,地道出口,和两个汉子少说也有六六丈距离,又在黑夜之间,自然看不到两人。

常慧也没作声,低头朝外行去。越过空旷的大院子,围墙南首,有两扇木门。

常慧回过身去,示意石中英稍停,她一手打开木门,身形飞快的一闪而出。

只听门外有人低喝了声:“是……”

常慧没等那人说话,双手疾发,左右开弓,朝两个守门的汉子胁下卢去,但当她手指还未触到两个守门的汉子之时,那两上汉子居然一动不动,任由她点了穴道。

常慧自以为手法快捷,倒也不疑有他,连看也未看,脚下突然加快,朝右首一条走廊奔去。

原来这围墙外面,竟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屋字。

此时夜色已深,云淡星稀,苍穹问一片黝黑!

石中英举目一扫,已可隐约看到搂子上飞格画脊,极似一座庙字。只是整座楼字,不见半点灯火,也听不到一丝人声。

常慧早已紧张得连心都快要跳出来,只是循着长廊,尽量利用暗影,隐蔽着身形,掩掩藏藏的朝外行去。

就在她奔近走廊转角之处,瞥见一个青衣劲装少拿,手待长剑,站在那里!

常慧一眼就认出她是自己三师姐高素贞,这时再待后退,已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迎了过去,轻声叫道:“三师姐,你差点吓了我一跳。”

那知三师姐高素贞原式不动,站在那里,一声不作。

常慧暗暗吃了一惊,伸手在她肩头推了一下,说道:“三师姐,你怎么了?”

高素贞依然不言不动。

这下常慧已然发觉三师姐是被人点住了穴道,口中不禁轻咦了一声,失色道:“有人潜入咱们这里来了。”

话声甫落,突听耳边响起石中英“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是在下点了她的穴道。”

常慧听得大为吃惊,回头看去,石中英还在自己身后一丈以外,黑暗之中,只见他脸含微笑,一双发亮的眼睛,正好朝自己看来。

这下直把常慧看的暗暗惊凛,忖道:“他和三师姐距离足有一丈来远,如何把三师姐制住的?这么看来,他武功竟然不在师父之下!”

心中想着,不觉多看了石中英一眼,才转身往外行去。

两人穿出一道腰门,是一条狭窄的雨道,不需穿行殿字,一直向前进侧门。

这一路,就不曾遇上阻碍,顺利的走出侧门。

夜雾之下,眼前山岭起伏,一条石板铺成的道路,通向山下。

常慧奔出侧门,脚下一停,低低的道:“从这里出去,有一条山径,你只要循着山径向西,就可找到龙颈洞了,我……我不送你啦……”

她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他,好像有万缕柔情,欲说还休。

石中英不敢和她目光接触,抱了抱拳道:“姑娘这番盛情,在下永远不会忘记,姑娘请回吧!”

常慧亮晶晶的眼中,起了一阵雾水,低声道:“你多珍重。”

疾快的回身,低着头往里奔去。

石中英已然看到她粉脸上挂下两行泪永,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回头看去,数丈外巍峨的门楼上,有一方蓝底金字的横匾,写着:“九天玄女宫”五个大字,他不再逗留,举步循着青石路朝山下行去。

青石板路只不过一箭来远,就已到了山脚,他举目略一辨认方向,正想展开身法,朝西奔去!

突听有人沉喝一声:“小子,你给我站住!”

一道人影,宛如灰鹤一般,从树梢飞扑而下,疾风飒然,一下落到自己身前,挡住了去路。

石中英目光一瞥,便已看清来人是一个白发萧萧的老姬,手中执着一支鸩头杖,双目神光奕奕,正在打量着自己。

这白发老呕看上去少说也有七十开外,但除了一头银须,脸上皱纹不多,肤色白净,人也极为瘦小。

这老岖纵无龙钟老态,也总是老太婆,但她身上偏偏穿着颜色鲜艳的彩色衣裙,看去就使人特别显眼。

石中英拱拱手道:“老婆婆有何见教?”

彩衣老姬冷冷的道:“你叫石中英?”

石中英心头暗暗一楞,点头道:“在下正是石某,老婆婆怎么称呼?”

彩衣老姬微晒道:”你不认识老身,难道老身这身衣裙,也没听你师长说过么?”

听她口气,她这身衣裙,似乎与众不同;但石中英一点也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异之处?当下不觉的朝她身上打量一眼,才道:“抱歉得很,在下从未听人说过。”

彩衣老呕脸色一沉,哼道:“你师父是谁?”

石中英道:“在下师父是个采药老人,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说出来,老婆婆也不会知道。”

彩衣老姬嘿然道,“看来你果然不知老身是谁了。”说到这里,忽然沉笑一声道:“老身听说你武功不错,来,我要伸量伸量你有多少斤两?”

石中英听的一怔道:“老婆婆要和在下动手么?”

彩衣老姬道:“老身要伸量你的武功,自然要动手了。”

石中英迟疑的道:“老婆婆年高德助,自然是前辈高人,在下初出江湖,微未之技。怎敢……”

彩衣老姬不待他说下去,冷然道:“你不用多说,快亮兵刃,老身不喜罗嗦。”

石中英暗暗皱了下眉,道:“老婆婆一定要和在下动手么?”

彩衣老姬沉哼道:“你再不亮兵刃,等老身出手,就来不及了。”

石中英淡淡一笑道:“老婆婆坚欲赐教,看来在下要想不奉陪,也不行的;但在下要不要亮兵刃,却要等老婆婆出手之后,才能决定。”

彩衣老岖听得目中寒芒飞闪,怒笑一声道:“少年人,你大概觉得一身所学;足可胜过老身,是么?”

石中英依然含笑道:“岂敢!”

彩衣老姬银发飞扬,道:“很好。”

“好”字出口,手中鸩头杖缓缓举了起来。她鸩头杖一抬之势,石中英就已感到杖头上突然涌出一股无形潜力,朝身前直逼过来,心头不觉暗暗一凛,忖道:“这老婆婆不知是何来历?功力之高,着实惊人!”

彩衣老姬扬起的杖势,忽然一停,沉哼一声,问道:“老身是不是值得你娃儿亮剑?”

石中英暗自生疑,自己只穿一袭青衫,身上根本着不出携带兵刃,她怎知自己身边有剑?但他已从对方·举杖之势,杖头涌出来的潜力,知道对方功力深厚,看来自己非亮剑不可!心念一动,口中朗笑道:“在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话声出口,右手抬处,响起“挣”的一声龙吟,一道青光,从他袖中飞出,手中登时多了一柄三尺青锋,寒芒吞吐,光可鉴人!

彩衣老岖目一注,赞道:“好剑!”赞声未落,忽然“咦”了一声道:“你手中这柄剑,可是‘盘馏剑’么?”

石中英道:“老婆婆说的不错,在下手中正是‘盘璃剑’。”

彩衣老岖点头道:“无怪你很狂,你是三昧真君的门下。”

石中英道:“老婆婆说的三昧真君,是在下大哥。”

彩衣老沤面露惊异,哼道:“你说丁无病是你大哥?你有多大年纪?”

石中英笑了笑道:“在下和丁大哥是忘年论交,结为兄弟,这有什么不对了?”

彩衣老岖哼道:“丁无病果然是个怪人,居然跟你这个娃儿做兄弟。

只不知你手下如何?”说到这里,突然喝道:“你小心了!”挥手一杖,迎面击来。这一杖出手不快,但杖影方起,一股暗劲,直盖过来。

石中英身形一晃,朝右闪出,并未还手。

彩衣老姬沉喝道:“你怎么不敢接招?”

石中英道:“老婆婆前辈高人,在下自当让你一招了。”

彩衣老岖冷笑一声,杖势未落,忽然朝上挑起,这一挑之势,杖头抖动,倏忽问,直捣横击,一连劈出了三仗,登时幻起如山杖影,排空而来!

石中英倒是不敢大意,长剑疾击,双目觑定,对方杖影,振腕点出三剑。

但听“叮”,“叮”,“叮”、三声轻响!

排空而来的一片杖影,和他剑尖一触,立即消失不见,万钧杖势,竟被他悉数化解无遗。

彩衣老姬不觉得一怔,看了石中英一眼,沉喝道:“娃儿果然不错。”

突然身子离地三寸,平飞过来,鸩头杖左右挑动,宛如风起云涌一般,一口气击出八杖。

这“天龙八杖”,正是彩衣老姬从不轻使的绝招,八杖甫出,三丈方圆之内,劲风飞漩,沙飞石走,大有风云突变,星月无光之势!

石中英但觉对方杖势乍起,自己就被困在一片杖势中,一排排的杖影,从四面八方滚滚涌来!心中不觉暗暗吃惊,忖道:“这是什么杖法,竟有这般厉害!”

他默运功力,待剑不动,直等杖影从四面八方挤到三尺左右,口中朗笑一声,青光暴长,又是一阵急如骤雨的“叮”轻响,从一片杖影中连珠般传出。

剑光、杖影,刹时尽敛!

彩衣老姬一身彩衣飞扬,一个人竟然身不由己,被震得后退了两步。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天龙八杖”,连环八招,竟会被一个年甫弱冠的娃儿,使了一招极普通的“八方风雨”便被破去。

这自然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不觉目注石中英,沉声问道:“娃儿,你方才使的可是‘八方风雨’么?”

石中英应道:“不错,在下使的正是‘八方风雨。”

彩衣老沤不信的道:“这不可能……”

石中英并没说谎,他使的确是一招“八方风雨。”

彩衣老抠也没说错,她“天龙八杖’,八招连环,三丈方圆、内,尽在她杖势笼罩之下,决不是一招极其普通的“八方风雨”所能化解。

但她不知道石中英自小练武,九易名师、身兼武林九派之长,不去说他。尤其服下丁无病三颗:‘坎离丹”把魔教中最难练的“逆天玄功”,练到了顺逆随心。最近又无意中吞下了一枚千年蜈蚣的内丹,一身功力,可说已超越上乘境界。

彩衣老抠八仗连环的“天龙八杖”,每杖可以幻化八支杖影。八杖齐发,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杖影,就有六十四支之多。

而且每杖可虚可实,使人无法捉摸,是以三十年来,一直无人能破。

要知任何一种兵刃,使到最快速的时候,都有幻影出现;但不论你幻影有多少,实际上总归只有一支兵刃。许多人捉摸不定,无法封解,是因眼花潦乱;看不清那些幻影中那一支实际兵刃。

石中英目前功臻上乘,目力自然也不是平常人所能及,他持剑不动,直等六十四支杖影,挤至惕前三尺之晚当然已字看清楚那些幻影中,只有八支杖形,才真正劈击而来的杖势。

“八方风雨”是八圭门中最具威力,以守代攻的一招剑法,在石中英手中使出,力贯剑尖,气布剑身,自可化平凡为神奇,但没有石中英这样深厚功力的人,自然就无法使展出这等奇迹的剑招来了。

闲言表过,却说彩衣老姬自然不信在一招之间,破解“天龙八杖”,还把自己震退了两步,会是“八方风雨。”

她似是被遭受了戏弄,脸上突现大怒,双目,也随着呈现出一片杀机,盯着石中英,沉喝道:“小子,你再接我一杖!”

喝声出口,突然纵身一跃,飞落石中英面前,鸩头杖“呼”的一声,直向石中英迎面击来。

这一杖来势虽然并不太快,但杖头却笼罩了石中英身前七处死穴,显然也是她凝聚全力的一击。

因为杖势愈接近石中英身前,来势也愈见沉缓,石中英也已感觉到这一杖招式虽然简单,但潜力如山,逼人而来,几乎比方才八杖,威力还要沉猛得多!

彩衣老姬在八杖无功之后,才激起了她好强之心,要以自己数十年功力,和石中英作最后一击!

石中英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意,盘嫡剑当胸直竖,双目紧紧盯在杖头之上,脸上一片肃穆。

彩衣老呶白发飞扬,本来自净的脸上,已经涌现出浓重的杀机,杖势距离石中英面门,快到四五尺左右,突然吐气开声,发出一声沉喝,鸩头杖当头直落!

适时石中英直竖的长剑,也随着朝上点出。杖、剑交接,传出”叮”的一声轻响!

挟雷霆万钩之势的鸩头杖,竟被石中英一支软剑剑尖,顶个正着!

彩衣老姐这一击,来势何等沉猛,但鸩头杖被石中英的剑尖顶住,再也无法下落分毫。

彩衣老岖不禁狂怒,厉声道:“好小子,咱们就比比内力,老身倒是不信八十岁的老娘会倒绷孩儿,栽在你娃儿的手里!”

喝声之中,手中鸩头杖随着加重了几分力道。

石中英是柄软剑,他要顶住鸩头杖,自然也得贯注内力,此时彩衣老枢不住的在杖头上增加力道,不觉暗暗皱了下眉,说道:“老婆婆,咱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何必比拼内力?”

彩衣老抠眼看自己继续力”大力道,石中英依然以剑支杖,丝毫不见有吃力的模样,而且还能从容说话,心头又惊又怒,杖上的压力,也愈加愈重,一张清瘦的脸,呈现出一片青黄,两鬓白发,渐渐直竖而起,一身彩衣不住的无风飞扬。

渐渐她一个人已经缓慢的离地而起,运起全力施为!

一寸、二寸、三寸,身子不住的上升,杖头压力,也在不住的增加。

石中英在彩衣老抠鸩头杖全力施为之下,顶着的剑尖,渐感不支,到了此时,你就是不想和她拼斗内力,也只好运起功力,和她比拼了!

他连自己也不知道他内功究竟到了如何一个境界,但他这一提聚真气,由右臂贯入剑身,凝注剑尖……。

这一刹那,彩衣老岖突然感到从剑尖上涌出一股巨大的无形潜力,但觉杖头一震,一个人身不由己,连杖带人,震得直飞而起!

彩衣老姬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她总究久经大敌,临危不乱,顺势在空中连翻三个筋斗,才算卸去震力,使用“千斤堕”的身法,落到地上,还是站立不稳,脚下踉跄,连退了两步。“笃”的一声,鸩头杖插入山石,足有四五寸深!

等她站定身子,双目精芒如电,凝注着石中英,尽是狰厉之色,口中沉嘿一声,猛地双足一顿,一个人像鹏凌空,掠上树林,踏着树梢而去,瞬息不见。

石中英还不知道彩衣老姬是被自己内力震飞出去的,眼看她忽然舍了自己,腾空掠去,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这一场拼斗,真有些莫名奇妙。

自己和她无怨无仇,连彩衣老姬的来历都一无所知,却非逼着和自己动手不可!

他仰首看着天色,收剑人鞘,举步朝西奔去。

九天玄女宫第二进,穿出右首一道腰门,是一个小院落,庭前花木扶疏,一排三问精舍,黑黝黝的,并无灯火。

膝陇月光照在走廊上,显得十分暗淡。

一个苗条人影,此时默默的垂手凝立在精舍门口,黛眉微蹙,只看她不时的翘首望着星月,流露出焦的的神色,就像怀着什么心事一般!

突然,檐角轻风飒然,一道人影,疾如飞乌,飘落阶前。

那正是白发如银,手握鸩头杖的彩衣老姬。

苗条人影心头咯的一跳,急忙躬身道:“桑师伯回来了。”

她一双清澈的眼神之中,掩不住盼望和关切之色。

彩衣老姬只望了她一眼,柱着铁杖,点点头道:“慧丫头,随我进去。”

举步朝屋中行去。

原来那苗条人影正是常慧,她不知怎的,一颗心老是安宁不下来,眼帘里老是浮现起石中英潇洒的人影,驱之不去。

这时看到桑师伯脸色不善,更觉心头有些七上八下,又不敢多问,口中应了声“是”,紧随着彩衣老姬身后,跨进精舍,一闪身,抢到窗前桌边,打亮火石,点燃起油盏。

彩衣老抠随手放下鸩头杖,在上首二张藤椅上坐下。

常慧走到彩衣老姬身边,忍不住道:“桑师伯,他……走了么?”

彩衣老岖嘿然笑道:“走了。”

常慧心头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急急问道:“你老人家觉得他武功如何?”

彩衣老姬道:“晤,这小子果然高明得很,连师伯差点都吃大亏。”

差点吃了大亏,那是暗示未吃大亏;但其实彩衣老姬是吃了大亏才回来的。

常慧眼中不期闪过一丝彩色,偏着头问道:“这么说他足可对付姓许的了。”

彩衣老抠轻轻一哼道:“姓许的一身所学,表面上似乎并不太强,但据老身观察,此人心机极深,极可能深藏不露。”

她不待常慧开口,接着说道:“七年前,龙颈拗禁洞成立之初,你师父曾向教主提议,由老身前去主持,后来教主却派姓许的来,这件事,他自然有个耳闻,因此表面上对你师父事事恭顺,实际上;他并不买咱们的帐……”

常慧道:“原来还有这段经过,弟子从没听说过。”

彩衣老姬冷冷一笑道:“你自然没有听说过,所以……”说到这里,忽然抬头问道:

“是素贞么?”

门外一个少女声音应了声“是”。

彩衣老姬道:“进来。”

门口翩然走进一个青衣少女,正是玄衣女的第三弟子高素贞。

彩衣老姬倏地站起身来,一手抓起鸩头杖,说道:“好,咱们走。”

二更时分,山气沉沉,星月朦胧!

在群山间一条绕着山盘行的羊肠小径上,正有一条人影,朝西奔行。

深山,深夜荒僻无人的羊肠小道,普通人只怕寸步难行,但此人却奔行得比飞还快。

他去的方向,正是龙颈拗,因为这条小径,就是直通龙颈拗的。

老远就可以看到小径朝一处两山夹峙的狭谷中延伸而入。如今他已经到了狭谷的前面。

还没进入谷口,突然有人大喝一声:“来人止步。”

两道灯光,已崖上直射下来,正好照到这人的身上。

这下,看清楚了,来人身穿青布长衫,是个腰背微弯的老头。

看去不过五十出头,削瘦脸,酒糟鼻,双颧凸出,嘴上留着两撇八字胡子,颊下还有疏朗朗的几茎苍须,这时耸着双肩,脸含微笑,在崖前站停下来。

就在灯光亮起的同时,狭谷中已然迅快闪出两个身穿蓝布短褂,腰束草绳,手握猎叉的汉子!

他们本来来势汹汹,大有喝问之意;但一眼看到谷外站着的酒糟鼻老头,挺起的胸脯,立时馏了下去,神色恭敬的躬躬身道:“小的见过使者。”

原来这糟鼻老头正是鬼影子夏子清,他一手摸着苍须,笑了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二位不用多礼。”

两个猎户装束的汉子直起腰,由左首一个说道:“家师就在谷中,使者请进。”

夏子清颔首道:“二位辛苦。”

举步朝谷中走去。

龙颈拗果然形势十分险要,谷中两山夹峙,狭厌如弄,大概只容得两骑并行,地势形成斜坡,逐渐向上,两边壁立如削,危石欲坠!

夏子清随着山势,一路往上,登上山岭,左首忽然呈现数亩大小一片平崖,盖着几间瓦屋,隐隐射出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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