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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又是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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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松龄听到“江老七”三字,双目精芒暴射,直注蓝纯青,大笑道:“江老七是石某唯一知己,他说的话,石某自然深信得过。www.mengyuanshucheng.com”

蓝纯青微微一笑道:”这样就好;江老七也是兄弟的知交,阁下现在应该信任兄弟了吧,只不知七年前你如何为贼党持劫的,是否还想得起来呢?”

石松龄睁大双目问道:“什么?蓝兄是说兄弟真的被贼党囚禁了七年之久了?””

蓝纯青点头道:“不错,石盟主失踪整整已有七个年头了。”

石松龄叹息一声道:“兄弟方才醒来,恍如昨日,真想不到已有七年岁月,唉,直到如今,兄弟还想不起当日贼党如何做的手脚……”

石中英听蓝纯青的口气,好像他已是启己父亲无疑,不觉望望蓝纯青,问道:“老前辈……”

蓝纯青点点头道:“不错,他确是石盟主,恭喜老弟父子重逢,快上去相见吧!”

高翔生早已听出苗头,手掌连拍,解开了石松龄四肢穴道,含笑道:“兄弟得罪之处,石盟主多多原谅。”

石中英但觉心头一阵激动,扑的跪了下去,说道:“爹,果然是你老人家。”

石松龄听的猛然一震,双目神光暴射,直向石中英投来,惊异的道:“你是中英?

你……怎么不在巡谷了?”

石中英道:“十年了,师父要孩儿下山的。”

石松龄口中“啊”了一声。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洪亮的佛号,传了进来:“阿弥陀佛,蓝掌门人,高掌门人久违了,不知还认得贫衲否?”

话声未落,一个须发花白,长须披肩的老人,己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目光一瞥,看到石松龄,更是惊异,讶然道:“石盟主也在这里!”

石松龄一手拉起石中英,人也随着站起,凝目道:“这位如何称呼?恕石某眼拙。”

长发老人奇道:“这就奇了,你们都不认识贫钠难道贫钠貌相改变了不成?”

蓝纯青听他口气,不但是个和尚,而且还是和大家很熟悉的和尚;但怎么也想不起此人是谁?心头忽然一动,转脸朝石中英道:“石老弟,你把洗容药丸取出来,借给这位老师父一用。”

长发老人摸了摸脸,说道:“蓝掌门人认为贫衲被人易了容么?”

蓝纯青点头道:“大师说对了,二位不但被乾坤教贼党迷失本性,封闭住几处主要经穴,而且还易容改名,在名册上写是陆天仁、岳义泰,若非石老弟精擅易容之术,连石盟主都认不出来呢,大师脸上,自然也被他们易过容了。”

在他说话之时,石中英已经取出一颗龙眼大的洗容药丸,双手递过。

长发老人道:“这么说,贫衲当真没人认得出来了?”

他伸手接过洗容药丸,问了用法,然后把药丸在掌心滚动,朝脸上一阵拭抹。

果然,他本来黝黑的脸上,渐见白净,露出卧蚕长眉,丹风细目,经他双掌再一用劲,把拂胸长髯,垂肩氏发,如刀一般,随手而落,额上出同时露出两行戒疤。

石松龄目光一注,道:“会是弘善大师。”

弘善大师,乃是少林罗汉堂住持。

少林寺清规极严,寺中僧侣,不准涉足江湖,只有罗汉堂是对外的,它职司的,就是负责和江湖各大门派的联络个宜。

蓝纯青乍睹弘善大师,不由的微微一怔,道:“大师遭贼党劫持,大概也有七年了,无怪七年前……”

忽然住口不言。

弘善大师听出蓝纯青的口气,合十一礼道:“七年前,贫钠如何?蓝掌门人但请直说。”

蓝纯青道:“如今想来,七年前,大师在铜陵罗汉庵坐化,自然是贼党故意制造的了。”

弘善大师唱然一汉道:“贫袖当时是晋谒石盟主之后,携有‘护剑会’第二个计划,返回敝寺,不料中途着了贼人的道,他们居然假扮贫衲,在罗汉庵坐化,这么一来,敝寺当然不再查安贫衲下落了。”

高翔生怒哼道:“这些贼党,手段果然恶毒的很!”

石松龄道:“兄弟这第二个计划的构想,原是希望联合几个黑道人物,使他们也参加’护剑会’,这佯,可以釜底抽薪,减少江湖作乱力量,此事当时蓝兄弟和学门人也曾提过,可惜兄弟和大师相继落入贼党手中,此一计划,也在无形之中,成了泡影……”

蓝纯青听的点了点头。

石松龄口中“哦”了一声,目视蓝纯青又道:“这次蓝兄诸位,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蓝纯青道:“此事说来话长,唉,兄弟和高掌门人,赵掌门人,邓老哥全是龙颈圳禁窟的囚犯,是石老弟深入虎穴,才把咱门放出来的,这段经过,等咱们出去了,由石老弟来说吧!”

赵玄极,邓锡侯二人,就守在石室门口,眼看陆天仁、岳义泰,竞是盟主石松龄,和已经坐化了七年之久的少林寺罗汉堂的住持弘善大师,深感惊异。

赵玄极大笑道:“石盟主失踪多年,果然是被囚禁于此。”

石松龄慌忙跨上一步,双手抱拳道:“赵兄、邓兄请了,兄弟能和诸位见面,真是第二世为人了。”

弘善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江湖上人,都已知道贫衲在七年前去见我佛,这次重出江湖,才是真正的二世为人呢。”

高翔生笑道:“那倒不然,大师可以对人说刚从西土回来的就是了。”

孟双双悄悄走近石中英身边,问道:“白哥哥,这二位是谁呢?”

石中英引着孟双双,走到父亲面前,说道:“这是家父,这位是少林高僧弘善大师。”

孟双双颊飞红,低低的道:“白哥哥,你的爹爹,我叫什么呢?”

蓝纯青忙道:“石盟主,这位是九里龙孟家粱的盂公主,也是被贼党掳来的人。”一面含笑向孟双双说道:“这位是石盟主,盂公主和石老弟相识,依汉人的礼节,公主就称一声伯父好了。”

盂双双福了福,恭敬的叫了声:“石伯父。”

石松龄看了孟双双虽是一身苗装,人却生得如花一般,不但说得一口流利汉语,和石中英形迹亲呢,心中已然有了几分谱儿.这就含笑道:“孟公主,不可多礼。”

孟双双又朝弘善大师福了福道:”弟子见过老师父。”

弘善大师也连连合十还礼道:“阿弥陀佛,盂公主秀外慧中,福慧双修,我佛如来,一定会保佑你的。”

石中英一掌推开吴管事的穴道,说道:“你好好在前面带路,咱们出去了。”

吴管事一眼看到石松龄,不禁心头一凛,脸露惊异,慌忙躬下身去,惶恐说道:“属下参见教主,属下该死,不知教主法驾莅临……”

石松龄道:“你说什么?谁是教主?”

蓝纯青道:”原来石盟主还不知道,他们乾坤教教主,就是石盟主。”

石松龄凛然道:”会有这等事,贼党居然利用石某之名,在江湖招摇!”

吴管事心头万分疑惑,望望石松龄,奇道:“咱们教主明明就是石盟主。”

高翔生道:“少说废话,还不快在前面引路。”

吴管事不敢再说,从孟双双手中接过灯笼,领着众人,走出用道,走到那问休息室,脚下一停,陪笑道:“诸位大侠,是否请到里面稍息?”

石松龄目光一转,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吴管事恭谨的道:“这里是禁堂石室,在下只是管理石室的人,出了前面这道铁门,就不是在下管理的范围了。”

石松龄道:“那是由什么人管理了?”

吴管事道:“这里整个地区,叫做龙颈拗,是由副总巡主许博经坐镇,手下辖有四位巡主,分日夜两班,守护三道关卡。”

石松龄略作沉吟,回头朝蓝纯青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在这里暂息,先了解一下情况,再作计较,蓝兄意下如何?”

蓝纯青道:“石盟主说的极是,目前只有石老弟一人,是从外面进来的,大家正该先听听他此行经过。”

说话之间,大家相继走人。

石室中地方虽然不大,一共也有七八张椅子,大家落坐之后,先由蓝纯青把贼党假冒石盟主,从石家庄一直说到如何协助龙门帮枚平贼党,如何在赶回石家庄之时,为贼党所乘,同行几人悉数被擒,约略说了一个大概。

石松龄一直凝神谛听,直待蓝纯青说完,才抬目问道:“蓝兄在龙门帮,目睹假冒兄弟的贼人,自碎天灵而死;但诸位回到石家庄之时,那个和蓝兄动手的青衣人,极可能是假冒兄弟的贼人,那么在龙门帮死的,大概是他的替身了?”

蓝纯青道:“不错,也许当时只是他故弄狡猾,使的是金蝉脱壳之计。”

石松龄沉吟道:“此人能把兄弟一举一动,模仿到维妙维比倒是不可忽视之事,晤,方才吴管事说乾坤教教主就是兄弟,看来仍然是此人在作恶了!”

蓝纯青道:“兄弟也是如此看法,他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利用盟主名义,纵然各大门派不至轻易相信,但淆惑江湖人心,影响所及,仍然极大。”

石松龄不住的点头,接着向石中英问道:“中英,你呢?你从龙门帮赶回石家庄去的,怎会找到这里来的?”

石中英就把自己和左月娇赶回石家庄说起,如何在妹子房中,捡到一支鬼母箭,一路找到九里龙,如何在天龙山谷中发现玄衣女,一直说到身中蛊毒,如何由常慧暗中协助,离开罗家山,假扮夏子清,找到龙颈拗详细说了一遍。

蓝纯青惊异道:“玄衣女封七娘,会是他们副教主!”

赵玄极道:“是啊,封七娘是阴山门下,阴山派一向很少和武林中人往来,介乎正邪之间,想不到会和贼党伉湿一气,她居然当上了副教主。”

石松龄凝重的道:“也由此可见乾坤教网罗不少异派中人,纵然尚未公开,但声势却着实不小。”说到此处,目光转到了石中英身上,问道:“中英,你知道出路么?”

石中英道:“孩儿进来之时,一路曾留上暗记,但不知启闭的机关所在?以孩儿推想,这里的人,必然另有通路,还是要吴管事带路的好。”

石松龄颔首道:“好,那就请吴管事领路。”

随着话声,已经站起身来。

高翔生叱道:“石盟主要你带路,你还不快走?”

吴管事不敢违拗,一手执着灯宠,走在前面领路。

石中英紧随吴管事,监视他的行动,石松龄,蓝纯青等人,朝一条狭小的甬道上行去。

石中英问道:“我问你,这条用道,通向何处?”

吴管事道:“后院……”

说话之时,已经转了两个弯,前面出现一条横贯的雨道,只要看那条用道,较为宽阔,似是主要道路。

吴管事堪堪横贯的雨道,突闻一声狂喝,一股强猛绝沦的掌风,从横里劈撞过来。

吴管事口中“啊”了一声,对方另一个人,一记钢刀破在石壁上,划起一串火星。

百步神拳邓锡侯大吼一声,身形朝左闪,但他右手一抬,手中灯笼却迎着掌风挥去。

他明知地底甬道,暗无天日,灯笼一旦熄灭就会伸手不见五指,他这一挥出灯笼,自然是有意如此,掌风来势极猛,就算他灯笼不顺势挥出,同样也会被掌风扑灭,挥出去,当然扑灭的更快。

但就在吴管事灯笼挥出之时,石中英冷笑道:“吴管事,你大概想溜吧?”

左手一探,已经抓住他的后领,右手横臂一掌,迎着向右击去,他出手虽然缓了一步,但从古首袭来的强猛学风,却被他悉数拦了下来!

两股掌力,骤然一接,发出莲的一声闷响,旋风潮涌;向右首甬道中倒灌回去。

偷袭的那人,敢情发觉石中英这一记掌力,势道比他更为强猛,早已闪身避开,是以不闻丝毫声息。

灯光乍熄,甬道间登时一片漆黑。

吴管事被石中英抓住后领,心头又惊又怕,大声求饶道:“石少侠饶命,在下不敢……

不敢……”

在此同时,突听走在最后的赵玄极、邓锡侯同时呼起了两声叱喝,紧接着但闻拳掌带起了呼呼风响,夹道问暗劲激荡,想是两人已和对方展开了全力的搏斗。

只要听那拳劲掌风,带起的威势,就可知道对方两人,必然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

黑暗之中,高翔生洪笑道:“好家伙,居然敢对咱们袭击,大家上哇!先把这些毛贼清除了再说。”

蓝纯青喝道:“高兄,地道黑暗,咱们不可自乱阵脚。”

石中英在他门说话之时,右手已从怀中取出火筒,嚏的一声、火光才亮,一股强劲绝沦的掌风,已经直撞过来,火光一亮即熄!

石中英早已留神戒备,突然左手一招,使出“接引神功”,把那股掌力,朝左首雨道中引去,右手同时回臂拍出一掌。

对方那人一掌出手,本待闪向一侧,突觉自己拍出的掌力,遇上了一股极强吸力,像潮水一般,朝前冲去,一时身不由己,跟着往前冲出了一大步。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他发觉不对;急待收势,已是不及。正好撞上石中英右手劈来的掌风,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被震得往右雨道中直摔出去,砰然倒地,这时但听“呛”的一声,对方另一个人,一记钢刀,砍在石壁上,划起一串火星。

百步神拳邓锡侯大吼一声,轰的一拳,跟着朝火星溅起处直捣过去。

南海派“百步神拳”,素有隔山打虎之誉,他一拳捣出,一团无形劲气,像铁锤撞山,无声无息的击到,那人骤不及防,似乎被击中要害,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惊曝。

眼前一片漆黑,那声惨叫,如同垂死挣扎,惊怖而发,显得更为凄厉,动人心魄。

石松龄暗暗攒了下眉,沉声道:“中英,你把火筒交给为父。”

石中英答应一声,再次打亮火筒,回身递了过去。

在夹道中偷袭的人数,当然不止两人;但一个被石中英掌力震出,一个重创在邓锡侯“百步神拳”之下,其余的人,眼看对方人多势盛,倏然隐去。

此时,火光映照之下,那里还有贼人的踪影?

吴管事慑于石中英的武功,果然不敢逃走,双手抱头,在墙角下,缩作一团。

石中英冷哼道:“你可以站起来了。”

吴管事啊了一声,从地上拾起灯笼,点燃烛火,继续朝前走去。

一行人随着他穿行了几个横贯的阐道,和许多狭厌而交叉的岔路,但因有吴管事领路,不用停下来去用心分辨路径,而且这一路也不再有人截拦。

不多一会,前面出现了一道石级,吴管事领着大家拾级而上。

石级尽头,是一扇铁门,闷着一支铁闩,吴管事拔启铁闩,打开铁门,一脚跨了出去。

铁门外已可见到天上星辰,自然是地室的出口了。

石中英走在吴管事身后,不疑有他已

吴管事也没说话,他一脚跨出铁门,但听“喀”的一声,身形一沉,往地下落去,敢情门外有着一块翻板,他身形一沉,石板就翻过来,等石中英走出,他早已没了影子。

石中英怒哼一声道:“好个狡桧之徒。”

他提气走了两步,地上石板,并无异样,吴管事虽然逃走,但总算把众人领出了地窖。

他说的也没错,这里确是“后院”。

一行人是从东首墙壁间走出来的,院子并不太大,是面对厨房的一个小天井,此时灯火全熄,不闻一丝人声,好像是一座久无人住的空宅一般。

石中英心头暗暗觉得奇怪,这里是乾坤教总坛囚禁要犯的一处秘窟,自然也是极为重要的地方。

该教派副总巡主独眼龙许傅经统率四名巡主,坐镇干此,不但扼地形之险,而且在人手上、也极充足。

再说,以独眼龙许傅经和四大巡主的武功,都可数得上一流高手,何况今晚又有鬼影子夏子清在场,自己只来了一个人,他们守护有责,应该全力和自己拼博才对,何以会有这样轻而易举的让自己闯进地下石室,把人救出?

大家出地道之时,虽然有人伏在暗处,出手拦截;但却似虚应故事,一接即退,何以独眼龙许博经和手下四大巡主,全部不曾现身,连许博经门下弟子也一个不见?

他心中虽觉疑窦丛生,但却并未说出口来。

一行人由六合剑石松龄为首,由后院穿行长廊,经过中院,依然不见有人拦击,甚至连一点人声,部听不到。

正行之间,石中英瞥见左首小院阶前,躺卧着一个人。

他内功精湛,目光自极敏锐,此时虽然天色未明,双方相距还有五六丈远近,但还是看得相当清楚,此人黑袍白须,横卧地上,极似独眼龙许博经,口中不觉咦道:“会是许傅经!”

石松龄道:“姓许的在那里?”

石中英伸手一指道:“就躺在院子里。”

右松龄听得大奇,天亮前后,是天色最黑的时候,自己日力,最多也只能看到两三丈远,这孩子居然能看到五六丈外的院子中间去?他脚下一停,低声问道:“姓许的不是贼党派来镇守此地的副总巡主么?”

石中英应道:“是。”

石松龄道:“他伏在那里,大概还想截击咱们了。”

石中英道:“不,他仆卧地上,好像负了重伤!”

石松龄微感意外,拈须道:“他仆卧地上,那是伤的不轻了!”

石中英道:“孩儿进去看看。”

石松龄道:“小心暗算。”

石中英道:“孩儿理会得。”

说着举步跨进腰门,走近独眼龙身边,独眼龙依然扑卧如做,一动不动。

石中英艺高胆大,不虞他有诈,缓缓俯下身去,才发现独眼龙已经气绝多时,心头更是惊诧,抬头道:“他已经死了。”

蓝纯青跟着走入,问道:“他如何死的?”

石中英早已晃亮火筒,照着独眼龙尸体,详细看了一阵,对道:“是被人点了死穴。”

石松龄并未跟入,只是站在门口、说道:“这就奇了,不见丝毫拦截,也没人抵抗,可见在咱们未出地道之前,已经发生了变故,不然,坐镇此地的独眼龙许傅经,也不会遇害了。”

高翔生道:“独眼龙许博经武功极高,他练的‘黑龙爪’,是毒功和旁门功夫中最厉害的手法,很少人能接得下来、这会是什么人下的手呢…”

蓝纯青点头道:“能破‘黑龙爪’的人,江湖上确然不多,因为它在武功之外,指爪间还蕴有奇毒,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得下来,咱们快到外面去瞧瞧。”

一行人穿过屋字,赶到前厅,依然不见一人。

石松龄一手拂须,徐徐说道:“看来此地果然发生了极大变故,所有的人,也全已撤走了。”

石步神拳邓锡侯洪笑:“这里既然没有人了,这座贼巢,留着无用,不如把它烧了的好。”

石松龄正容道:“邓兄,咱们都是吞掌一派门户,自许为替江糊主持正义的人,可不能像江湖黑道中人一样,逞一时之快,做出杀人放火的勾当来,就算乾坤教罪恶如山,与这座屋字何关?古人说得好:安得广厦数千间,尽庇天下寒士尽欢颜,兄弟觉得贼党已去,留得此屋,也可以为山中穷困居民聊蔽风雨,岂不胜过一炬?”

弘善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石大侠真是侠义胸怀,菩萨心肠,一场大火,不知要烧死多少虫蚁生命,所谓白道,黑道之分,只此一语,就是无量功德。”

邓锡侯脸上微微一红,谢过道:“石盟主说的是,兄弟也只是一时气愤之言罢了。”

石松龄含笑道:“邓兄好说。”

蓝纯青原也认为这座贼巢,还有地下石室,目前贼人虽已尽去,但仍会再来,自以烧去为是,但听石松龄和弘善大师都是这么说了,自己也就不好再说。

大家由石中英领路,随着石松龄走出大门,越过谷底一片草地,出了隧道铁门。

石松龄脚下微停,朝石中英问道:“你说罗家山玄女宫,也是贼党的巢案么?”

石中英道:“是,他们副教主玄衣女,就住在罗泵山九天玄女宫。”

石松龄间道:“离这里有多少路?”

石中英道:“大概二十来里。”

石松龄道:“好,咱们就先到玄女宫去。”

赵玄极大笑道:“对了,咱们先挑了玄女宫,再找他们总坛算帐去。”

这里天色已现黎明,高翔生向天舒展了下双臂,笑道:“可惜咱们随身兵刃,全被贼党搜去,这番要空着双手,和他们肉搏了。”

百步神拳邓锡侯洪笑道:“兄弟这就占了便宜,他们除非把我双手砍下来,否则谁也无法把我一双拳头搜去。”

大家离开龙颈拗,仍由石中英领骼、一路东行、朝罗家山奔去。

这一行人,都是武林一流高手,脚程自然极快,、不过顿饭工夫,便已赶到罗泵山西麓。

但见山麓间两旁古柏参天,中间一条宽阔平整的石板路,迎面屹立着一座青石牌楼,上面金字剥落,写着:“敕建九天玄女宫”字样。

石松龄微微叹息一声道:“名山古宫,竟被旁门邪教盘据,为作乱武林的巢穴!’’言下不胜道消魔长之慨!

高翔生耸耸双肩,笑道:“盟主悲天悯人,真是武林仁者。以石松龄道:“兄弟被幽囚七年之久,十年光阴、,弹指而过,这武林盟主,即告期满,自愧毫无建树,实在愧对各大门派托付之重。”

高翔生道:“盟主早在十年之前,就高瞻远瞩,洞察贼党必将为祸武林,首创护剑会,防患未然,要是没有护剑会这个组织,贼党更将横行江湖,猖撅到如何程度呢?”

石松龄回身道:”这都是蓝掌门人的功劳了,兄弟这些年,都在地底石窟中度过,更没有绩效可言了。”

蓝纯青拱手道:“盟主这话,兄弟更不敢当了,揭发贼党阴谋,枚平龙门帮之乱,直到把咱们这些人从龙颈拗贼窟救出、算起来,都是石老弟一人的功劳。”

石松龄拂须道:“犬子一个小孩子家,初出江湖,不知天高地厚,蓝兄如此称许他,也就是纵容他了,武林中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他这点微未之技,又能有多大作为?”

石中英在父执们谈话之间,自然不敢开口,如今已经抵达玄女宫,他只是站在边上,恭敬让众人先行。

这一条石板路,只有一箭来远,就行到玄女宫前面,奇怪的是大家一路行来,边说边走,并未掩饰行藏,照说,玄女宫的人,应该早已知道,但直到众人走近宫前,依然一无动静。

石松龄走到玄女宫一片石砌的平台中间,便自站停下来,回头吩咐道:“中英,你上去叩门。”

他不愧是领袖群伦的武林盟主,一举一动,处处都有雍容气度。

石中英答应一声,趋上几步,举手叩了几下钢环。

这时晨峨初上,玄女宫虽然古旧,但飞檐流丹,在朝阳照耀之下,依然庄严肃穆,气像万千。

过了好大一会,才听右道边门,呀然开启,从门中走出一个身穿灰衣的老道,手中还拿着一把扫帚,敢情正在扫地,他朝右中英看了一眼,单掌打了个稽首,含笑道:“施主早啊。”

话声出口,他才发现宫前平台上,还站着七八个人。

这一堆人,不但有老,有少,有僧,有道(风云子赵玄极身穿道装)而且还有一个苗装绝色少女。

那老道心中暗暗奇怪,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脸上笑容,也随着渐渐收了回去,问道:

“施主们有什么事吗?”

石中英道:“家父石松龄,特来拜会贵教副教主;有劳道长进去通报一声。”

“副教主?”

灰衣老道面有讶容,说道:“敝观没有副教主,施主莫要弄错了吧?”

石中英冷笑道:“贵教副教主,就是玄衣女,总不会错吧!”

灰衣老道口中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施主们是进香来的,请、请。”他大概把玄衣女,听作了九天玄女。

既是进香来的施主,他自然不敢怠慢,一手放下扫把,连连肃客。

石中英看他故意装傻,心中暗暗冷笑,就退后一步,侧身而立。

石松龄回头道:“诸位道兄,咱们进去。”

说完,当先缓步登上石级,随着灰衣老道往里行去。

蓝纯青暗暗注意,只觉那灰衣老道脚下虚软,不似练武之人,付道:“这些贼人,不知又在闹什么花样了?”

心中想着,也随着走了进去。

孟双双挨着石中英身边,低低说道:“不知道封君萍在不在这里,我真想见见她呢!

哦!还有那个常慧,她对你也不错呀!”

她虽然心里确实很想见见这两位姑娘;但说来还是有些酸溜溜。

石中英眼看大家都已进去,忙道:“咱们快走。”

进入边门,越过大天井,再拾级而上,迎面是一间极为宽敞的大殿,中间一座雕刻细致,金碧稍旧的神龛中,绣慢低垂,端坐着一尊凤冠霞被的神像。

灰衣老道引着大家进入大殿,立即趋近神案,取出香烛,打起火种,正待灯烛点香。

百步神拳邓锡侯金睛一瞪,洪声道:“老道儿,你这是做什么?”

灰衣老道被他问的一呆,说道:“诸位施主不是进香来的么?小道先把香烛点燃了。”

邓锡侯道:“谁说咱们是进香来的?”

灰衣老道一脸俱是惊异之色,说道:“那么诸位施主是干什么来的?”

邓锡侯道:“告诉你,咱们是找你们副教主玄衣女来的。”

灰衣老道笑道:“这就是了,这位施主说来说去,你们还不是找九天玄女娘娘进香来的?”

邓锡侯只当他故意和自己缠夹,心头不禁有气,双目一瞪,怒喝道:“老道儿,真人面前,不必说假,这位就是当今武林盟主石大侠,专程拜会你们副教主来的,.你还不快进去通报?”

他个子矮小,但话声洪亮,宛如焦雷,直震耳鼓,尤其两眼金光烙焰,这一瞪,更是慑人!

灰衣老道心头发毛,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说道:“老……施主要小道去……向谁通报……呢?”

石松龄看他哆嚏模样,不似做作,这就一摆手道:“在下石松龄,是拜会副教主而来,道长启然是进去向副教主通报了。”

灰衣老道为难的道:“老施主说的副教主是谁?”

石松龄道:“贵教主,不是罗泵山玄女宫的玄衣女封七娘么?”

灰衣老道惶惑的道:“玄衣女封七娘,不是九天玄女娘娘?”

邓锡侯怒喝道:“老道士,盟主面前,你还敢装蒜!”

灰衣老道道:“小道真的不知道。”

石松龄缓缓说道:“在下说的玄衣女封七娘,并非九天玄女娘娘,而是贵宫的住持。”

灰衣老道一脸俱是疑惑神色,望着石松龄陪笑说道:“敝观观主,姓何法号三元,并非施主说的封七娘。”

玄衣女封七娘主持的罗泵山玄女宫,观主居然变成了何三元!

石中英心中暗道:”果然又是贼党的诡计。”

风云子赵玄极道:”那就有劳道兄进去通报一声,请何观主出来一见。”

灰衣老道连连应“是”道:“小道这就去。”方急匆忙往里行去。

邓锡侯冷笑一声道:“咱们已经来了,贼党想赖也赖不成。石老弟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人证俱在,还怕他们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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