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靡和徐恩行赶过去的时候, 夏志凡正在跟人喝茶侃大山。

他变老了一点, 鬓边生出了白发。穿着休闲服, 和任何一个普通的五十岁老人都没区别。

夏靡眼睛有点湿, 不禁握紧了徐恩行的手：“爸——”

夏志凡话音停住，扭头过来正想说什么, 看见了徐恩行。神情一整。

徐恩行跟着叫：“爸。”

夏志凡手边的茶碗一下子翻了, 褐色的茶水顺着桌面滴滴答答淌下去，坐夏志凡对面的老头跳起来：“呦——”

“你、你你, ”夏志凡指着徐恩行, 问的却是夏靡：“他是谁？”

夏靡这才想起向夏志凡介绍, “他叫徐恩行, 我们结婚了。”

安静了半分钟。

夏志凡揭过话茬不谈，站起来：“走,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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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志凡说的回家当然不是徐恩行和夏靡两个人的家, 而是夏靡的二叔家。

一路上，夏志凡问这问那, 轻而易举地从夏靡口中探究出她这几年的经历。

一张脸就沉了。

夏志飞——也就是夏靡二叔。实际上不是夏志凡的亲弟弟。他跟夏家是远亲, 从小父母双亡, 夏志凡妈妈看他可怜才把他抱过来养。

都把他当家人, 分财产的时候也有他的一份。后来夏志凡离开夏家, 把自己产业交给他打理, 根本没想过要回来。送夏靡回来也仅仅是希望他帮忙照顾，没有抢财产的打算。

没想到，夏志飞连夏靡的学费都不肯给。还趁他不在, 把夏靡嫁出去了。

他们简直养了个白眼狼！

停车下，夏志凡啪地把车门一摔。气冲冲到房门口叫门。额头冒出青筋。

不一会，门开了一半，保姆上半身探出来：“您是？”

扫到后面的徐恩行和夏靡，才后退几步，错开身体让他们进去。

三个人被招呼着在沙发上坐下，保姆给他们泡了茶，然后去喊女主人。

等了半刻，夏靡二婶才缓缓下了楼。眉蹙着，也不拿正眼看人。

她在他们对面坐下，往沙发背上一靠，目光直接投向徐恩行：“找你二叔有事啊？他晚上回来，有事先跟我说也是一样。”

夏志凡把被子一摔：“楚眉！你就是这么对待我女儿的！”

楚眉惊了惊，不悦地瞟向夏志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倏地站起来，扶着沙发的手一滑，脚步踉跄了一下：“大哥？”

夏志飞回来时是傍晚。

家里冷冷清清的，只剩放电视的声音。自从夏千千升高中后住校，每天都是这样。他习惯了，也不觉异样。

保姆小跑到玄关，接过他的公文包放下。

他换了鞋，注意到鞋柜上多了几双鞋子，随口问：“家里来客人了？”

保姆正为难怎么回答，夏志凡突然冷冷开口：“是啊，来客人了。”

这声音——

夏志飞抬头望过去，声音颤抖：“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