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刚好侧卧在他怀里, 后脑勺的部位枕在他的下巴以下的部位,两个人的身体十分密切的贴合, 中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
冬天冷, 她只觉得他身体暖, 便还想再多待一会儿。
早上醒来,她是被他下巴硬硬地胡渣给扎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还未睁眼, 便举起了白嫩嫩的胳膊将他的下巴往上推。
“不!要!吵!!”
十分暴躁的小奶音。
沈长安从不知道, 原来他家的小朋友居然还有起床气。
“早餐想吃什么,西式的还是中式的?”
她的身体很不安分的在被窝里面蠕动着,他圈都圈不住。漂亮的长发没有发带拢着, 如云般铺满枕畔。
他的手抚过她裸露在外的小半边香肩, 继而俯首在她脖颈上深深一吻。
“小懒猫。我要先起床了,早餐好了我再叫你。”
“……”
她从床的一侧将身体翻了过来,本来是很不情愿的,但因为沈长安真的已经起身准备下床,她的眼眸才有些惺忪地微微掀开,意识还不是很清醒。
程乔动手术的那几天, 沈长安不在,她接连着好几个晚上都在失眠。就连乘坐飞机来美国的路上,因为太高兴马上就要见到他了。精神太过亢奋,也还是没有休息好。
昨天晚上,因为有他在,怀里很暖,棉被也很柔软, 一夜无梦。
“沈长安。”
“嗯?”他坐在床沿上回了一下头。她的身体刚好贴在了他的背上,软绵绵的一团,重量全部依附在他的身上。
“你能陪我再多睡一会儿吗?我都还没有睡好,我甚至觉得我今天能睡到中午。”
“中午要带你回一趟家。所以,这个懒觉恐怕是睡不了了。”他反手将她揽到了怀里。心里面满满地都是视如珍宝般的疼惜。
她的指尖在他胸口的衣服上画着圆圈。一副在听,但好像也没在听的模样。
窗户外面偶尔响起修剪草坪机器的哒哒声响,时远时近。后来,那个机器的声音停下来了,她才微微仰头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
她的眼眸里有股活力,写在脸上的慵懒与任性。
“不听。”
“……”
“我说我不听,现在时间要是还不到八点,你就要陪我再睡一会儿。不然说什么都不行。”
“那要是超过了八点呢?”
“要是超过了八点,你就要亲亲我,亲十下。但不许再拿胡子扎我。然后我就听你的。”
沈长安弯起唇,一股不可自抑的喜欢从中流露:“你是小妖精吗。”
他的手掌扶在她的腰上。因为极其怕痒的缘故,导致身体的某些地方就跟开关一样,只要稍微一碰到,不管上一秒有多严肃,她都会立马笑的东倒西歪,身体软绵。
而此时门外,一排职业装扮的男士和女士,其中有个领头抬手正准备按响门铃。纠结了一会儿,终还是又放下了手。改成先打电话。
一旁的床头柜上,手机铃声悠然响起。
小望闹的累了,软软趴在他的胸口喘气。
沈长安一手枕于脑后,另一只手则温柔地圈在她的背部。
“喂,你好。”
她一时兴起,代沈长安接通了那个电话。用的还是中国语言。
听到是女人的声音,门外面西装革履的男人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他返回去看了看自己所拨的号码,再确保真的没有按错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请问Mr沈在吗?”
特别醇正的美国口音,对方应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
她开了免提,沈长安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我是之前与他约好,今天送东西过来的布兰顿主管。现在已经到门外了。请问他现在在家吗?”
“……”
小望没在说话,并试图将手机递给沈长安。
他揉着她的头发,眉眼含笑,纵然没有昂贵的西装加持,也依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的口吻,说:“因为沈太太不乖,现在还在赖床,所以你要在外面稍加等候一会儿了。”
“!”小望都惊呆了。
而电话那头:“好的,十分乐意,等多久都可以。打扰到你们,真是感到非常抱歉。”
她甚至能想象到对方的语气是哆嗦着的。
对方也是一直等到他将电话,才算结束了这通通话。
小望按着他的胸膛爬上去了一点,双手将他英俊的脸颊捧在手心:“听起来,他好像有点怕你。”
“嗯,可能吧。”
“你对他很凶吗?”
“素未谋面。”
“……那为什么会怕你呀?”
“嗯,可能……他怕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钱。”
“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很有钱啊,我都不怕你。我还故意叫你沈叔叔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