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禾点了点头。

……

晚上音乐系的聚会，黎峥说来就来了，卡着最后一节课下课的点在教学楼底下等她。

聚会地址还是在绕梁，一个VIP大包间，学长学姐也有几个带了家属，很热闹。

其中除了吕青云和路小禾，只有凌沫和许栀是学古琴的，今年刚考上研，跟着副教授冉平。吕青云研二，他的导师是业界有名的一级演奏家郁邦。

大家乍一眼看上去，女生气质温婉，男生温润如玉，路小禾万万没想到玩起来那么疯。

“加油小晴！笔要掉了！还差一点点！啊啊啊——”

两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女生嘴里咬着一支记号笔，在男生的白衬衫上画画。

路小禾光是看着这些游戏就忍不住脸颊发热，一颗一颗往嘴里喂葡萄。

老司机们的世界啊……

又一阵起哄，暂时安全的路小禾喝了口果汁压压惊。

“来，下一轮下一轮！”

带头的学长把那些木质小人全都扒散开，并排放了四个。接下来按照座位的顺序，一人拿一个小人往上叠，到谁那儿积木倒了，就是谁抽卡。

路小禾运气一直很好，因为还轮不上她就倒了，不过几个回合之后，大家都掌握了窍门，至少不会那么快夭折。

很快轮到一次都没玩过的路小禾。

她毫无经验，游戏也进行到了挺关键的一环，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失败。

她咬了咬指尖，求助地看向旁边的黎峥。

“男朋友不许帮忙啊，帮忙就是作弊，罚双份的！”很快有学姐阻止他们的眼神交流。

路小禾低低地哀嚎一声，拿着小人颤巍巍凑上去，放在顶上。

然后不负众望地，大厦倾覆。

“总算轮到我未来的小师妹了。”凌沫搓了搓手，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表情。

许栀嗑着瓜子笑道：“这就认上了？古琴专业又不止老冉一个导师。”

“郁教授可不会收人。” 凌沫把纸牌递给路小禾，“来吧小师妹，决定你命运的时刻到了。”

路小禾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千挑万选，终于在众人的催促声下闭着眼睛抽出来一张。

“和坐在正对面的人……”凌沫颇有仪式感地顿了顿，“接吻。”

“……”

路小禾看了一眼她的正对面，是吕青云。

接吻是不可能接的，其他人也没那么缺眼力见儿，凌沫赶紧清了清嗓子，道：“输了喝酒啊，快喝，完事我们下一轮。”

路小禾点点头，端起面前刚被斟满的杯子。结果刚拿起来，就被旁边的男人抢去了，一饮而尽。

黎峥倾下杯口，神色淡淡地对众人道：“这个可以代吧？”

凌沫张了张口，呆怔的目光才恢复正常，连连点头，“可以可以，这是男朋友的义务。”

接下来，路小禾像是受了诅咒似的，担任起了游戏终结者的角色。她觉得她可能是天生平衡感差，不适合玩这类游戏。

黎峥一直在替她喝酒，到后来已经有点醉了，望着她的眼神都泛着迷离的光。

凌沫宣布最后一轮完事收工的时候，路小禾终于抽到一张靠谱的卡——和旁边的人接吻。

不等所有人起哄，黎峥已经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吻下去。

即便已经那么亲密过，唇瓣相碰的瞬间，路小禾还是猛地心脏一跳，听见学长学姐们的惊呼声才陡然反应过来，推他。

男人反倒吻得更深，舌尖霸道地探进去席卷肆虐。

他好像醉了。

路小禾羞得快要被原地煮熟。

而一直站在所有人身后的吕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黎峥醉成这样，路小禾只好打电话叫他的司机过来接人。

“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让您过来。”路小禾歉意地对司机道。

司机把黎峥扛进后座，出来时语气平和，“我拿黎总工资的，本来就该随叫随到，夫人别客气。”

即便如此，路小禾总觉得扰人清梦有点愧疚，刚才一着急，电话就打出去了。

她讪讪地笑了笑，“还是谢谢您了。”

回到别墅，司机帮忙把人扛到卧室才离开。

路小禾趴在床沿看着一滩烂泥似的家伙，觉得稀奇，揉了揉他的脸。

比平常热许多。

他喘气很粗，好像不太舒服，身子侧了一下似乎想翻身，却没翻过去，眉心紧皱。

路小禾一下子心疼起来，赶紧给他脱掉衣服鞋子，使了吃奶的劲儿把他挪正，还盖上空调被。

然而她刚刚大功告成喘口气的功夫，只见这男人转身一滚，趴到床沿去了。

“……”

路小禾再没力气弄他，同样死鱼似的躺在了旁边。

没过多久，她听见有人在叫：“小禾……”

“干嘛？”路小禾激动地凑过去，“你不舒服么？有没有想吐？”

“小禾……”他又叫了一声，似乎没听见她问话。

路小禾努了努嘴，正要躺回去，突然想起来什么，嘴唇凑到他耳朵边，“喂，黎峥。”

“嗯……”

“你喜欢小禾吗？”

男人眉心皱了皱，随即舒展开。

路小禾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等着。

结果男人身子一转，长臂一伸，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呼吸均匀，一个字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