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姒鸾中气十足道:“门闩了,您给开个门吧。”
紫苑奇怪地看她一眼,拉开门:“殿下怎么会闩门。”
江姒鸾震惊了。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刚才自己拉门的力气太小。
但当进去,看到整洁如新的房间时,她便怀疑,那是赵妙仪故意的了。
是想掩盖昨晚发生的事。
她有点懊悔,方才白白等了那么长时间,没有继续闹。
将餐盒放到桌上:“还是热乎的呢,殿下您快来尝尝。”
赵妙仪由紫苑伺候洗漱:“一会的。”
江姒鸾仔仔细细扫视四周,狐疑地盯着赵妙仪。
毫无异常!
根本没有江凌云的身影,别说身影,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肯定是江凌云临阵脱逃。
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江姒鸾出离地愤怒,想着要赶紧回府,和父亲告状,还有沈誉,也不知如何了。
她如坐针毡,食不知味地和赵妙仪用完粥,便匆匆告辞了。
紫珠望着她的背影喃喃:“江小姐真怪,那么急切要见您,等了能有大半个时辰,这刚见着一会儿,就又要走。”
赵妙仪笑了笑,玉石质地的筷子放回碗上,发出叮地一声响。
她漱口,问紫苑道:“昨儿是怎么回事?江姒鸾怎么在这儿?”
紫苑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赵妙仪越琢磨越不对劲。
不是她吩咐的,沈誉是谁送来的?
江姒鸾为何会反常地要求共宿?今早还那么巧,要来堵她的门?
可要是江姒鸾干的,目的是什么呢?
送来白月光给她糟蹋?借机摆脱沈誉?
可能性太小。
看江姒鸾这阵子的表现,要送也是送江凌云啊。
那是谁陷害她,离间她与江姒鸾?
左思右想,还是没有理顺。
紫苑紫珠将清粥小菜撤走,赵妙仪吩咐她们下去,关紧房门,打开衣柜。
沈誉还晕着。
一副小可怜模样。
左右,不管主使是谁,阴谋如何,这人应当是被利用的。
赵妙仪叹口气,把他身上的银针拔出来。
几乎是瞬间,沈誉的眼睫毛颤了颤。
“醒了就睁眼吧。”赵妙仪淡淡道。
任谁听见了,都不会想到,她平稳声线下的纠结慌乱。
沈誉惊讶道:“殿下?”
“别窝在衣柜里了,出来。”
“是。”
沈誉钻出来,步伐虚浮,与赵妙仪行了个礼。疑惑地打量左右,再大吃一惊:“这是您的卧房?臣怎么会在您的衣柜中?”
赵妙仪面不改色:“本宫也不解。”她胡编乱造:“今儿起来,刚要换衣裳,就发现沈卿在里头了。这也就是本宫信你,换做旁人,早丢刑部以刺客罪论处。”
沈誉抿唇,然后因为嘴上的伤嘶了声。
赵妙仪心虚地别过眼,审犯人似的:“你且说说,你昨夜回府后,都做了什么?”
沈誉按了按额:“昨夜,好像……臣想起来了!是在途径一片杨树林时,臣被人袭击,然后就”他拍脑袋,苦恼道:“什么也记不得了。”
赵妙仪就知道多半是这样,摆摆手:“不怪你。这应该是个局。”她盯着沈誉的脸,敲打道:“这事性质太恶劣,本宫要彻查,你先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以免打草惊蛇。谁也不许告诉,哪怕是至亲。”
沈誉诚惶诚恐:“臣知道的。”
“对外就说,你走到半路遇袭,昏迷到早上,醒来发现身上财物没了。”看沈誉还不放心,想了想,又画蛇添足道:“沈卿,本宫说得话你可得牢牢记住,这件事上,你要足够信任本宫。外界传言不要信,本宫从不强抢男子。”
言外之意,不要怀疑是她自导自演。
沈誉抽了抽嘴角:“哦。”
想起沈誉就被抢过一次,赵妙仪不自在补充:“那曾经抢人的都是乔锦芳。本宫这,你便放心。再说,本宫绝不会祸害你。”
沈誉心里直叹气。没见过把欲盖弥彰演绎地如此自然的。这也就是他知道不是她干的。
他配合道:“为何?”
赵妙仪心道,看,果然还是怀疑她。解释是对的。她拿出一个完美答案:“本宫并不中意你这类型。”
沈誉怔愣片刻,哑着嗓子,紧紧盯着赵妙仪:“那殿下中意何种类型的?”
赵妙仪扒拉扒拉,避开能和江姒鸾撞喜好的所有选项:“花旦。”
因为女人身高与力气不够,戏班子花旦一般都用男人。
“沈卿,这本宫只告诉了你,你可不要和别人说。”
沈誉近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