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姒鸾自然不会将沈誉意图谋逆的事说出来。www.maxreader.net她想得到的是那个惊才艳绝,温文儒雅的沈学士, 可不是两截尸体。挑拨离间就够。故只隐晦道:“多年情分, 妾怎能眼睁睁看您被男人骗。这事也是偶然得知, 原来沈誉沈大人竟一直在算计您……”她欲言又止:“就连那双伤腿……嗨,您回去自个儿看吧。”
赵妙仪眉心一跳。
直到出皇宫,赵妙仪也没再套出别的话。
她坐车回府,一路都在想江姒鸾口中, 沈誉的虚情假意。
情感上,她实在不愿意相信。但江姒鸾一番话与过往疑点一一串联起来,逻辑通顺得,叫赵妙仪无法不怀疑。
用过晚膳,照例是沈誉的按摩推拿时间。长期不用,腿部肌肉会萎缩,就得有专人常按, 待到伤处好了,人才不至于站不起来。
沈誉拿了公文, 懒洋洋倚在榻上。一目十行, 浏览着国家琐碎的大事小情。内阁首席大学士是奏折与皇帝间最后一道屏障。已由学士们初级处理过的奏折全部递到他这,由他二次处理并分类。挑选出真正重要的,才会递给皇帝批阅。是以他的工作量非常大, 得亏效率高, 一摞摞奏折飞快地塌下去。
公主府里养的大夫徐鹤年少成名,勋贵圈里打滚半辈子,知道什么该干, 什么不该干,只目不斜视给他揉腿,其余多一分不看。
忽然,沈誉手里捏的笔一顿,在纸上点了个墨点。他从公文里抬起头,就见徐鹤已被赵妙仪赶走,此刻捏在他一双腿上的手,莹白纤长,细腻如玉,不是赵妙仪是谁的。
沈誉脚趾下意识蜷缩了下,嗓子紧了紧,把腿挪走:“您怎么……”
二人虽行过周公之礼,但也许是不喜欢,赵妙仪从不主动。
“看本宫做什么?看你的奏折!”赵妙仪打断他的话,把腿揽过来,见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噗嗤乐了:“怎么,还嫌弃本宫手法?”
沈誉以为这是赵妙仪叫他捂热乎了,眉眼染上喜意:“怎么会,臣求之不得。”
赵妙仪一边按,一边用余光观察他。
沈誉察觉到了,微微翘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