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他真打算对她干什么的话,她可能也不会拒绝的…
这样的男生,谁能拒绝呢。
蓄势待发、怦然心动的场景尚未结局,景浣的动作忽然停了。
谢露冒出疑惑。
她的男朋友抬起头,一边说:“你怎么不挣扎了?”一边欲更进一步,缓缓对上她的目光。
他忽然清醒过来。即刻松开了她,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谢露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疑惑地追问:“为什么说对不起?怎么啦…”
但景浣匆匆起身离开,说:“我先去洗一下脸。”
卫生间的门紧紧关上。
谢露仿佛从易碎的美梦中脱离出来。
她大概在客厅等了二十分钟。他不仅洗了脸,还进卧室拿了套衣服,去浴室洗了一澡。
终于等到他出来了,结果第一句话便是:“我送你回家吧。”
“啊…你已经醒酒啦?”谢露不太舍得。
景浣淡淡地“嗯”了声。
果然他清醒之后,又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谢露尽管再舍不得,也没有什么理由赖着不走。
谢露跟着他下楼,被他送进计程车。报完地址,景浣替她关好车门。
“你回去以后,我们就没关系了。”
他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谢露猝不及防地心底一沉,惊愕。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浣浣,你说什么呀?”
景浣肯定地告诉她:
“你没有听错,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今晚之后,我们就算分手了。”
“是、是因为你高考压力太大了吗?我、我可以等的。”
“不是。”景浣沉着冷静,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你就当我们没有遇见过。”
这时计程车启动,前面的司机扶着方向盘,假装没听见小年轻的纠纷。
车上的女孩泣不成声。
景浣目送车辆离开,重新回到楼上。
他走进卧室,坐到床沿,拉开了书桌下的抽屉。
里面静静躺着一些零碎的文具,被揉皱的草稿纸和课表。
以及一本黑皮笔记本。
翻开来,书页上全是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夹杂着一些重复的记录。
【她今天没有看我。】
【她今天也没有看我。】
……
【她今天算是看我了吧。】
*
元旦回来,大家紧张万分地投入期末考的复习中。
寒假的放假时间也确定下来了,大概只有两个星期的假。学生们哀怨一片,但是也深知高考的重要性。
高三关注八卦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大概只有高一高二在疯狂传,景浣已经跟高一学妹分手的爆炸性消息。
后来实验班也陆陆续续收到了消息。
不过女生们也没有再打景浣的主意,当知道他宁愿找小两岁的女朋友,也不愿找同班的老油条,她们大致认清了事实。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毕竟得备战高考,人生的关键口全在于这场考试了,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毛巧贞和柴佳再恋爱脑,也不会为了景浣放弃高考。
她们也不像景浣,拥有试错还能回正道的天赋。
每天三点一线的日子,单调又枯燥。
时间过得极快。
期末考,寒假,然后又到高三下学期,一模,二模……
黑板上贴起了高考最后一百天的倒计时。
三模成绩下来,葛飞灵去看成绩,景浣依旧牢牢占据在顶峰,分数又逐渐跟底下的人拉开差距。
他似乎成绩从未倒退过,不管是跟她提交往,还是和人谈恋爱。
有这种定力的人,干什么都不会差的。
相比之下,她太受情绪波动的影响。
要改正,向竞争对手的优点学习,才算撇掉偏见。
只是,随着高考的日子来临,她跟家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葛宏康已经发展到动不动就骂她、不高兴了就打她的地步,妈则当没看见。
他们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视。葛岭是这样,生她养她的母亲也是。
葛飞灵还记得自己上周回家,久违地撞见了那个女孩。
橘帅剪短了头发,像是性情大变,面对她怯生生的。
当时葛飞灵的处境也没有比她好多少,葛宏康打得她手臂发麻,她受不了就出来躲着。
橘帅在远处盯了她挺久,然后似乎鼓起勇气,走过来问她:“你是十楼的姐姐吗?”
葛飞灵拿着错题本一顿,点了头。
“那姐姐你可以借我一点钱吗?我急用…”
葛飞灵这才正眼看她,直白地问:“是你自己用,还是你的男朋友要用?”
女孩被揭穿,手足无措地低下头。像极了在老师面前犯错的学生,连一句辩解都不会说。
“值得吗?为了个男人。”葛飞灵又问。
女孩有些面黄肌瘦,明显过得不好,她半响回答:“值得。”
葛飞灵沉默许久,她后来还是没有借钱给她,毕竟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过她留了橘帅的电话号码。
黑板上粉笔画的倒计时,已经数到了第68天。
高考在即,葛飞林已经计划好,高考一结束就搬出家里,暑假的时间就用来搞定大学的学费。
她收拾着桌面,忽然发现压在最底下的笔记本,还未扔掉。
葛飞林这时的念头已经节省许多,她不想浪费,直接翻开笔记本,把有笔迹的书页撕下来。
打算中午放学后,回宿舍就扔掉。
她现在依旧很谨慎,有什么东西第一时间去扔宿舍楼下的大垃圾桶,也不会留在教室或者宿舍里让人发现。
可现实没她想象中顺利。
放学没多久,葛飞灵拿着练习册和十几页纸走到门口,好巧不巧被人撞了一下胳膊。
正好是她拎着东西的右胳膊。
被撕下的纸全散开来,飘到地面。
“……”
纸上的笔记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她写字本来就不潦草,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无聊又仔细的记录总结。
葛飞灵暗骂着,也庆幸那人没有帮她捡。
她得赶紧销毁这些证据,免得后患无穷…
毕竟她前期不仅把景浣当成小白鼠一样地研究分析得宛如拍X光,后期还在上面发泄了不少讨厌他的情绪。
比如【jh像只耀武扬威的雄孔雀,天天在别人面前秀存在感】诸如此类的内容。
即使班上再怎么不待见她,她还是得保持高冷不知人间烟火的形象。
所以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尤其不能让本人知道。
她能保证景浣不来烦她的前提就是她完全不care他。
结果一双鞋踩到了其中一张。
葛飞灵蹙眉:“你踩到我的东西了……”她正要抬头让人走开,结果发现是纸上记录的当事人。
右眼皮顿时跳了跳。
越怕什么来什么。
她想也不想地直接抽那张纸,景浣弯下腰,已经先一步看清纸上的字迹。
一眼望过去,铅笔标着他的名字,和奇奇怪怪的外号和分析……
冰封已久的心又有活泛的趋势。
景浣正想瞧清楚,葛飞灵及时捡回去,和练习册抱在一起,在他目光投向下一张时,故技重施。
她不说话,也不解释,默不作声地将纸一张不漏捡齐,站起身就走。
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接触了,但她仍觉得景浣很碍眼。
姚永在上雅思班了,所以也没什么时间骚扰她。本该安静学习的日子,她却总是因为景浣的存在感太强……
有时她也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明明景浣没怎么来烦她了,但她一看见他或是听到别人聊他的话题就会有反应。
仿佛他上辈子欠了她钱一样。
葛飞林走到一半,提前扔掉怀里的定时炸/弹,径直扔进食堂附近的垃圾桶。
她还得去吃饭,也不好拿着这些纸到处晃。
不然又被别人撞倒,又得费工夫再捡一次。
*
一个星期后,葛飞灵才知道自己没处理好炸/弹的后果。
火彻底烧到了她自己身上。
但是打死她都不会想到,景浣真那么变态,居然一路跟踪她,还从垃圾桶搜出了她扔的东西。
三月的尾巴,春意盎然,午后窗外的枝叶翻新。
葛飞灵已经习惯了趁别人午睡时争分夺秒学习的作息。
当景浣出现在教室的时候,葛飞灵完全没有防备。
她怔愣了几秒,景浣径直坐到她旁边的座位。
隐隐预感到不妙。
然后等他拿出笔记本时,葛飞灵心里一咯噔,侧身去摸桌洞本该存在的笔记本——
居然真的被他偷走了。
景浣不紧不慢地翻开,本子里夹着的书页赫然是她扔掉的纸张。
他问:“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葛飞灵脑袋一片空白。
方才还残存的解题思绪也消失不见。
……被他抓到把柄了。
葛飞灵根本不敢深思他到底什么时候捡的垃圾,或者说他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她垂下长睫,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解决办法是哭。
行吧,暂时也想不到其他的招了。她不可能直接跟他坦白,也不可能否认眼前的物证。
走投无路之下,葛飞灵开始酝酿情绪,慢慢低着头,眼内渐渐盈聚起泪水。
只是她更没有预料到的是,景浣并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平息眼泪,而是直接俯身过来,吮吸她眼角挤出的眼泪。
……
世界仿佛静止下来。
葛飞灵彻彻底底僵住,什么冷静、什么计谋、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全被清空干净,全被他的吻吓跑了。
良久,她才恢复神智,本能地开始挣扎,两只手一边捶打一边推他。
想快点推开他,或者让他停下这出格的行为。
然而她挣扎得越激烈,景浣就吻得越狠,吮干她的眼泪,啃咬她的皮肤,仿佛压制多时的洪水野兽瞬间引爆。
葛飞林败下阵来,逐渐没了力气。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紧闭着眼,双手安分了不少,松垮地按在他的肩,暂时先养精蓄锐。
“对不起……你别亲了可以吗?”她忍气吞声地说,带出了哭腔。
她的嗓音细柔又气弱,整个人已经被他欺负得慌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或许有二更QAQ(划重点,或许
12点没更就是没有了,早点睡吧天使们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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