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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巧笑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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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乐公忙道:“咦,老五,于小友说得极是,行走江湖,朋友多一个好一个,大家说开了,不是没事了吗,你怎么独自走了?”一面朝向阮天华笑道:“老五就是这个脾气。www.xiashucom.com小友多多担待,幸勿介意才好。”说着朝其他三位山主摇摇头道:“咱们快些追上去。”

四个人像一阵风般走了。

小红气道:“从前把大哥迷失神志,也是况神机的出的主意,这人坏死了,还说什么后会有期,听他口气,好像还不服气呢!”铁芳华愤然遭;“凭他况神机,谁还怕他不成?”

桑鸠婆道:“依老婆子看,况神机一身所学.还在其他四人之上,而且此人极工心机,一直深藏不露,方才和老婆子动手,都不会使出‘透骨指’来,嘿嘿,原来他竟是姬隆风的门人,这老魔头可难缠得很,以后你们几个可得小心。”

说到这里,不觉目注阮天华问道:小娃儿,你说你是化鹤道长的记名弟子,老婆于可没听人脱过?你这身武功,就是化鹤道长传给你的了?你倒说说看,他是怎样一个人?”

阮天华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词,这就点头道:“是的,老道长只肯收在下做记名弟子,他老人家是一位蓝袍白髯的老道长,除了道号化鹤,旁的在下就不知道了。”

桑鸠婆听得将信将疑,说道:“小红,你方才使的使套剑法,也是那化鹤道长所传的了?”

小红粉脸一热,说道:“是啊,老道长传大哥内功,见者有份,所以我和大哥一起练的剑法。”

“化鹤道长?”桑鸠婆口中念着,一面点头道:“莫非他会是青年白鹤道长的传人?晤,你们两个福缘不浅、有此旷世奇遇.今晚老婆子就是不来,你们也足可应付,老婆子就是喜欢多管闲事,不过老婆子也不白来;总算收了一个记名弟子。”

小红忙道:“是啊,师父,你住在那里呢?”

“你问老婆子住在那里?”

桑鸠婆呷呷尖笑道:“老婆子若不是和你们住在一起,还不会管这档闲事呢”

小红喜道:“这样就好,师父,我们该回客店去了。”

一行六人离开三宫殿,回到客店。青儿在中间客厅点起灯。

小红从房中取出八个朱果,四个双手送到桑鸠婆面前,说道:“师父,你老人家尝尝咯。”

两个送给铁芳华,笑道;“铁帮主。我现在该称你姐姐了吧?”

一面又肥两个分给了青儿和来复。

桑鸠婆看得一怔,说道:“这是江湖上只有传闻的仙品未果,你从那里来的””

小红眨眨眼睛。说道:”这是老道长豢养的一只灵猿大回给我和大哥采来的,三个月当中,我们吃的就是朱果,临走,灵猿大哥还送了我们二三十个。”

桑鸠婆道:”难怪你们二个功力精进如此神速,这种朱果根说只有白鹤峰绝顶千丈峭壁上有一株.但要好天气,没有云雾,才可以看得到。但也可望而不可即,服食一个,就可大补真元,多服可以驻颜轻身,哈哈.人家只有徒儿叨师父的光的.老婆子这回却是沾了徒儿的光,这种稀世仙品,老婆子吃上一个就够了。”小红道:“师父这是徒儿孝敬你师父的,你老人家只管收着,我们临走的那无,灵猿大哥送了我们二三十个,还多着呢”

“好好!!”桑鸠婆喜形于色的道:“为师那就不客气了.’铁若华听说朱果有这样好法,目注小红说道:”你叫我姐姐,不知道我该叫你什么呢?”

小红粉脸乍然热了起来,说道:“我今年才十七岁,你自然是我姐姐了。“铁若华笑道:“好,那我就谢谢小妹子了。”

桑鸠婆笑道:”其实在白鹤洞里,你假扮于小哥的书童,老婆子就看出你是女的了。”

小红道:“徒儿没骗师父,那时候,我本来就是大哥的书童咯!”

桑鸠婆道:“你这话怎说?”

小红道:”这话说起来可长呢,大哥本来也不叫于生雪”

铁若华奇道:“于大哥本来不叫于立雪?”

小红抬眼道:”大哥还是你来说吧!”

阮天华道。不瞒铁帮主,在下原来是阮天华……”

当下就把自己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边。

只是隐起了在白鹤洞的一段,只说当时两人躲在一处黝黑的小洞之中,直等大家走后,才慌慌张张的逃出白鹤洞,就遇上化鹤道长,说和自己两人有缘,领他们到一处山腰洞窟,传两人武功,自己因小红有同门之谊,故以兄弟相称。

后面这一段话,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是以说来毫无破绽。

桑鸠婆听得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阮小哥是要去参加君山大会的了?”

阮天华道:“是的,我们和铁帮主同行,就是到君山去的.’桑鸠婆呷呷笑道:”徒儿,这样就好,阮小哥是形意门下,代表形意门参加,你是老婆子的记名弟子,就可代表老婆子这一派了。“’小红问道:“师父是什么门派呢?’桑鸠婆道:“老婆于是乙木门,但老婆子一向没收徒弟,乙木门几十年来,只有老婆子一个人.对了,徒儿,你也不用记住么名了,乾脆传我老婆子的衣钵算了?”

小红喜孜孜的道:“师父。徒儿那就不是记名的了?”

桑鸠婆慈笑道:“傻丫头,传我桑鸠婆衣钵,自然不是记名弟子了。”

小红又扑的跪了下去.说道;“徒儿拜见师父。”

桑鸠婆喜道;‘你已经叩过头了,不用再磕了。”

小红道;“这不一样,从前徒儿拜的是记名师父,现在是正式拜师了。”

“好好”,桑鸠婆道:“你现在可以起来了。’小红盈盈站起,笑道;”大哥,现在我是乙木门的弟子了.”阮天华,铁若华都朝桑鸠婆拱手道贺。桑鸠婆高兴的道:“徒儿,你是那套剑法比老婆子的桑木杖法高明多了,但既是乙木门的弟子,为师总要传你一点本门的功夫才是,不然这师父岂不白拜了?现在时间不早了。大家可以回房去睡了,你到为师房里来,为师传你本门内功口诀,现在离开会期已近,总要拿得出一二样乙木门的功夫,才能代表乙术门出场。”

阮天华、铁若华听她这么说了,就各自向她拱拱手,回房而去,来复也得自行回转前进上房。

小红就跟随桑鸠婆到厢房中去,由桑鸠婆传她本门功夫,不必细表。

第二天,大家起床之后。店伙在中间客室摆上早餐。

铁若华要青儿去请桑鸠婆,小红来吃早餐,结果只有桑鸠婆一个人来了。

她呷呷笑道:”阮小兄弟,铁帮主早啊,老婆子要小红眼了一朱果,她此刻正在用功,下来吃早长啦,啊,有一件事,老婆于也要和你们商量一下,小红内功已有相当根底,只是练习老婆于这一门内功,最少也要三天时光:才小有成就,好在目前离会期还有十来天,大家不如在这里多住上三天,再一起上路,你们两人意下如何?一阮天华道“婆婆吩咐,在下自当遵命。”

铁若华通:“我们有婆婆同行,自然最好不过,那就在这里多住三天好了。”

桑鸠婆喜道:“好极,不是老婆子吹牛,小红有这三天时间,就是夺不到榜首,也准金榜上有名,只要铁帮主不落:选;武林三鼎甲就在咱们这里了!”

铁若华道:“阮大哥,小红妹子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功,我…只是传的末技而已,那敢在此奢望?”

桑鸠婆道:“不要紧,老婆子虽没见过你的剑法,但铁三姑使的剑法,并不差到那里去?阮小兄弟一身武功极高,你可以趁这三天时间,请她点拨点拨.老婆子再指点你一二,还怕胜不了抱残守缺的少林、武当门下?”

铁若华听得一喜,拿眼望望阮天华,说到:“不知阮大哥肯不肯教我呢?”

阮天华论道。“桑婆婆吩咐的事,我怎敢不遵?”

铁若华目中神采飞扬,喜道:“阮大哥说了要算数,吃过早餐,稍事休息,我们就开始了。”

她不手桑鸠婆指点她什么,但阮大哥可不同,他肯教自己武功,两人间的距离不就更接近了吗?

阮天华笑道:“在下说了自然算数。”

大家匆匆用过早点,桑鸠婆就回房而去。

铁若华望着阮天华。问道;“阮大哥,你要教我什么呢?”

阮天华心想:“形意门的武功,没有父亲同意,当然不能教她,此外,五位山主的武功,当然也不能传给她,那么只有在归鹤洞学来的,‘紫府铨真’上所载的三种武功,可以传她了,紫正神功必须内功有相当根底,才能练习,紫云剑法共有三十六式,也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那么算来只有五式‘紫府迷纵’,对她最适合了。”

这就说道:怕了有五式身法,极为精妙,纵然遇上武功高过你甚多的人,也无法伤你分毫,对帮主最适合了。”

铁若华狰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喜道:“我们到天井里去,大哥快教我了。”阮天华过:“这五式身法,前后左右不出三步,不用到天井里去,啊,在下还想到了一点,这五式只有身法,双手并没有动作,一旦身法练热了之后,如果再把剑法运用到身法里面去。就可以一招克敌了。”铁若华问道:“这五式身法有这么厉害?”

阮天华笑道:“名虽五式,实则千变万化,随心所欲。到底有如何精妙,我也说不出来。”

铁若华听得喜出望外,催道:”那你快些教我了。’阮天华走到中间站定,说到:“你看清楚了。这是第一式.”

右足随着举步提出,身形例进,倏然转向,左足又横跨而出,身于再次外进,转了过来。”

这一式不过是有足前提,左足横跨,看去十分简单。

照说,铁若华练了十几年剑,剑法中的步法,比它繁覆了不知多少,她凝着双目,用心注视着阮天华,他右足跨出之时,明明看得清清楚楚.但等他身于倏然一转,好像中间有了极大变化,这个转身,就看不清楚,接着只看到他左右演出,那个转身就是更奇妙,几乎就像雾中看花,令人有朦胧之感!

这下直看得铁若华大为惊奇,阮大哥动作极为缓慢.自己怎么会看不清的呢?一面叫道:‘阮大哥你再慢一点,你两次转身我都看不清楚。”

阮天华笑道:“这一式右足跨出,一共是两次转身,但主足踏出之时,却有三个转身。”

铁若华道:‘你一共转了五次身?怎么我只看到两次呢?”

阮天华笑道:那是你不熟的缘故,我只是先做一个样子给你看的,我还没有逐一加以说明,所以你看不清楚了。不但是你,就是武功比你高过十倍的人,如果不明际这式身法,一样会着不清楚,若是看清楚了,这身法还有什么用呢?”

接着就十分缓慢的举步,又十分缓慢的旋身,一面口中逐一加以说明。步法、身法看去极为简单,铁若华很快就记住了;怕把合是一回事,等到山习起来,那就另一回事了,不但举步、旋身、动作生硬,而且错误百出。阮天华站在她身边,不时加以纠正。

这样足足练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无法练熟,没有阮天华在旁指点,就无法练得下去。

铁若华粉睑赧然,幽幽的道。、‘阮大哥,我笨死了!”

阮天华含笑道:“你已经练了快一个时辰了,也该休息一回了,象你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我和小红练这式身法的时候,一天只练一式,有时还摸索不清楚呢?”

铁若华心里甜甜的,摇头道:‘我不累,你过去坐一回,我一个人练好了,从前我练剑法的时候,三姑督促很严,一招没有练会.就不准我休息··、·”

她是个生性好强的人,尤其在阮天华面前,还没学会,如何肯坐下来休息?一边说话,一边只是练习着举步、旋身、再举步、再旋身。

这样一直练到午牌时光,第一式总算勉强练去了。直等来复要店伙送来午餐,她才停下来,已经累得香汗欲滴.湿透了衣衫。

儿青去看桑鸠婆吃饭。依然只有桑鸠婆一个人出来,小红已经吃完了一个朱果,就不需要吃饭,正在房中加紧练功。

桑鸠婆望着铁若华问道:“阮小兄弟教了你什么身法.练会了没有?“铁若华道:‘还早着呢,晚辈练了一个上午,才勉强统会了第一式。’桑鸠婆道:”一个上午只练会一式身法,这是什么身法,竟有如此复杂?”

铁若华道;“身法看来十分简单,是晚辈笨咯,阮大哥说。

练会了,就是武功比晚辈强十倍的人,都无法伤得了我了。““哦,有这么神奇?”

桑鸠婆道:‘来,你练一遍给老婆子看看。”

铁若华脸上一红,说道:”晚辈还没有练熟,只是刚才学会而已!”

桑鸠婆道:”没关系,老婆子又不是外人,你练给我瞧瞧又有什么要紧?”

铁若华只得把身刚才学会的身法,先举右足跨出一步.转了两个身,然后左足横跨,又接连旋了三次身。

桑鸠婆一双绿阴阴眼睛,盯着铁若华,一霎不霎,等地练完,她依然一声不作,过了半晌,才道:“这身法果然有四怪,看去很简单,但老婆子看得出来,其中好像有许多次化,只是仔细想来,却去想不出一点头绪来。

忽然,她好像对这式身法大感兴趣,如铁若华把招手.接着道:“来,让老婆子试你一招。”

铁若华道:“就婆,这个不成,晚辈刚学会依样葫芦,一点变化也领悟不到……”

“不要紧。”

桑鸠婆呷呷笑道;“老婆子又不会伤你,咱们只是试试的,好,你准备了,我要出手抓你右肩了。”说完,右手五指箕张,疾快的朝铁若华右肩到抓去。

她出手虽快,怕在快要抓上铁若华肩头之际,手势就放缓下来。

铁若华看她出手抓来,只得右足朝前跨出,转了个身。

桑鸠婆虽然放缓了去势,但五指还是抓了过去,那知铁若华明明在面前的人,忽然转到了左首,抓出的手势,居然落了空。

这下看得桑鸠婆不由一怔,自己纵然放缓去势,也绝不会抓不到她的,此时一见铁若华门到了左恻,她右手不再收回,随手向左抓去。

那知她虽然看到了铁若华在左,但在你出手之际,铁若华已转了个身.这一抓自然又落空,眼前的铁若华忽然不见。

桑鸠婆暗暗惊奇,她自然听到风声,铁若华已经到了身后。这回她不再思索,落空的右手,手随身转,猛地一个旋身.往后抓去。

铁老华练的这一式身法,原是一气连贯的,两次旋身之后,左足登时横跨而出,等桑鸠婆抓到,她已经跨出,这一抓当然又落了空。

桑鸠婆转身何等快速,一眼看到铁若华向横里跨出,她本民也跟着跨出,一下欺到铁若华身侧,右手原式不变抓了过去。

铁若华左足横跨,身于又旋了开去。

桑鸠婆这回丝毫不慢.右手未收,左手五指如瓜,又抓了过去。

铁芳华再次旋身.桑鸠婆右手又发。

铁老华又旋了个身,又转到了桑鸠婆身后,口中叫道;‘婆婆,可以住手啦,晚辈的身法已经用完了。”桑鸠婆任立当场,徐徐叹了口气道:”你身法刚刚学会,老婆子已经抓不到你了。”

铁若华道:‘那是婆婆手下留的情。”

桑鸠婆摇摇头道:”说来惭愧,老婆子只是在第一次抓出之时,去势稍缓,后面接连五瓜.已经和敌人动手差不了多少,但你却只是初学乍练的身法,好像每一式都抢在老婆.子面前面,一记都抓不到你,唉,看来老婆于练武几十年,当真是白练了!”

言下大是感慨沮丧!

铁若华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学的一式身法,连桑鸠婆这样一位成名多年的高手都会抓不到自己,心头这份高兴,当真喜心倒翻,笑上了眉梢。

阮天华站在一旁,自然看清楚了,心中也不感惊凛,“紫府铨真”上的武功,居然会有如此奇奥,一面说道:”这不过是身法灵巧,婆婆数十年功力,真要出手,就算身法最灵巧,也未必躲闪得开。”

桑鸠婆嘴头道:。老婆子颇有自知之明,这式身法奇奥莫测。老婆子抓不到,只怕普天之下,抓得到的人.也寥寥无几了,啊,小红她会不会?”

阮天华道:“小红是和晚辈一起学的。”

“晤!“桑鸠婆忽然呷呷尖笑道来,得意的道:”老婆这徒儿总算没收错,再过几十年,咱们乙木门的武功,就多了一趟剑法和这式奇奥身法了。”

接着又道:”老婆子若是没收小红做徒弟,看到这式身法,就要打退堂鼓,从此江湖上也不用再走了,哦.阮小兄弟,这叫什么身法2”

阮天华不好再说慌,只得说道:“叫做‘紫府迷踪’。

“紫府迷踪!”

桑鸠婆突然点着头道:“你们遇上的化鹤道长,果然是昔年白鹤道长的传人,昔年白鹤道长在白鹤峰得到一部玄门修仙贵录‘紫府铨真’,得道仙去,原来他已经有了传人,你们当真是遇上了旷世仙缘,近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闻名上白鹤峰去找寻仙迹,希冀找到玄门最上乘的‘紫府铨真’却没有一个人遇上化鹤道长,偏偏给你们遇上了。”

一面转脸朝铁若华道:“铁帮主,你遇上阮小兄弟,这也是旷世奇缘,他传你的‘紫府迷踪’,乃是百年来武林中人梦寐都求不到的上乘武功,老婆子在今天以前,不但一向目视甚高,但今天连你初学乍练的一式身法,连发六爪,都抓不到,真使老婆子感到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凭我这点武功,,实在算不了什么。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铁若华被他这句”旷世奇缘”,虽然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不觉飞红了脸,点头道;“婆婆说的。晚辈自当谨记。”

桑鸠婆续道:’老婆子话还没有说完哩,数十年来,老婆子在江湖上,也被人称作黑道怪物,但老婆了除了好恶随心有点刚复自用之外,一从不做丧天害理之事,但你们铁手帮赚的是血腥钱,不是老婆子当着你的面说,实在声名狼藉,比黑道还不如,不过老婆子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女孩,如今又学会了玄门紫府身法,今后铁帮主的武功,自然.也大大的提高了,你要好自为之,切不可用以济恶。”

这句话,听得阮天华心头大为震动,桑鸠婆说得不错,自己和铁若华相认不久,如何把”紫府铨真”上的上乘身法,教给了她?

要知她本人从然正派;但不是铁手帮的人,自己实在太不考虑了。

铁若华红着脸道;“婆婆说得极是,铁手帮只是江湖上一个杀手组合,只重金钱,不重道义,晚辈早有改革之心,就是婆婆不说,晚辈也不了决心。如果实在无法改革,我宁可背上不孝之名,也要把铁手帮解散了,免得再合害武林,制造血腥,我原想在这次君山大会之后、邀阮大哥和小红妹子相助,加以整顿,经婆婆这一说.使晚辈想到如果再有婆婆这样一前辈相助,那就更有把握了。”

“好!”桑鸠婆呷呷笑道:“老婆子自己也在奇怪,昨晚收了一个徒儿,我老婆子的想法,居然大变了,你是小红的朋友,既然有志整顿铁手帮,老婆于自然要帮你的了。“铁若华喜道:“多谢谢婆婆。”

“不用谢。”

桑鸠婆看到桌上摆满了菜肴,这就笑道:‘咱们只顾说话,菜都凉了呢,快些吃吧!”

三人坐下之后,青儿装了三碗饭送上,大家也就吃了起来。

饭后,桑鸠婆为了要指点小红练功,只喝了口茶,就回房了。

阮天华道:“这位桑婆婆好像真的变了。”

铁若华道.”我看桑婆婆不过生相狞恶,其实心地却是很好。”

说到这里,忽然眼波一转,又道:”阮大哥,铁手帮所作所为。实在不是个好组合,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阮天华道:“我们不是早就结为口盟兄弟了吗?怎么会瞧不起你呢?何况事在人为,当初令尊组织铁手帮,固然双手沾满了血腥,但他已经把性命赔了进去,如今你是帮主,既有整顿改革之心,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以把一个血腥组合,变成一个主持正义,真正替天行道,端正社会风气的组合,又有何不可?”

铁若华听得眼睛一亮,眨动着一双感激的眸子,说道:“阮大哥说得对,我一定会照你说的去做,不过大哥一定要帮助我。”

阮天华笑道:“这还用说?”

“大哥……”铁若华情不自禁的伸过手去,握住阮天华的手,说道:“你真好。”

阮天华被她握住了手,不自禁的把手覆了上去,两人的心灵通过了手掌,互相交流。”

过了半响,铁若华才赧然把手缩了回去,低低的道:”阮大哥,你把这样高深的武功传给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阮天华心头一荡,忙道:“对了,现在已经休息了一回,该练第二式了。”

一连三天,阮天华把五式“紫府迷纵”都教给了铁若华。

铁若华原是极顶聪明的人,练第一式的时候,虽然稍有困难,后来渐渐熟练了,再练后面的四式,就容易多了,到了第三天中午,她已把正式都练会了。

下午,阮天华看她已经学会,就让她一个人练习,自己闲着没事,就回房练功去了。

铁若华在练习身法的时候,每跨一步,每转一个身,都在潜心思索着自己从前练的剑法,有些招式,适合在身形转动之际发出?因此在举步转步之际,右手取措代剑,也随着身法比划.好在“紫府迷踪”本来只有步法,没有手法,举步旋划出右手,并不妨碍身法。初时,为了加进手势去,就练得很缓慢,但练了几躺。就渐渐自然了。

这样练到傍晚时分,她已有几式剑招配合身法,练得渐渐纯熟。

阮天华在房中练了一回功走出来,铁若华喜孜孜的叫道:”阮大哥,我练成功了,你说身法中,可以加上剑法,我已经把几招剑法加进去了,练来很自然了!”

阮天华道:“你真聪明,我只是有此构想而已,连我都还没有把创法融会到身法里去,你却先做到了。”

铁若华听他称赞自己,心里更是高兴,说道:“你身法比我纯熟得多,随时都可以加进去,还用练么?”

说话之时,店伙已经送上饭菜,在中间八仙桌上放好,退了出去。

桑鸠婆和小红也一同从房中走出来。

铁若华迎着小红,问道:“小红妹子,婆婆把你在房里关了整整三天,你练成了些什么武功呢?”

小红道:”师父教我的是内功,还有指法、掌法、但都寨内功够火候才有威力。”

铁若华道:“婆婆教你的内功,一定是乙木门的独门心法了?”

“你说的没错,小红练的就是‘乙木真气’!”

桑鸠婆呷呷失笑道:“老婆子也只有这点家当,虽然算不了什么,可也不是旁门左道的功夫。”

铁若华道;“桑婆婆,我们明天一早就要走吗?”

桑鸠婆呷呷的笑道;“从这里到岳阳,走得快点三天就赶到了,离开会期还有四五天功夫,去早了也没事可做,还是这里整个后进都给咱们包了,没有闲杂人等进出.清静得很,你和小红又都是初学乍练,不妨在这里多耽上一天,练练纯熟,咱们还是后天一朝动身,你们看如何?”

铁若华喜说道;“桑婆婆说得不错,那就后天走好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晚饭之后,小红还是回房去练功了,铁若华就在厅上潜心研练步法,如何配合她的剑招,不肯休息。

第二天早晨,用过早点.小红和铁若华依然孜孜不倦各自练功,阮天华一个人役有事做,就信步往外行去。

潇湘馆客庄,门临大街,他在街上走了一转,忽然听到转角处传来一阵喝采鼓掌之声,抬目看去,那里围着一大圈人,敢情是走江湖的在变戏法或者卖解之流了,反正自己闲着没事,就随着走了过去。

人群中间一片场子上。站着一个头般小辫,身穿蓝布大褂的瘦小老头.左助扶一柄木剑,右手拿着竹根旱烟管,正在向大家打拱作揖,口沫四溅的说着话。

更人看去又像五十来岁,又好像六十出头,六十光景,反正从他睑上很难看得出他的年纪来。只是生相极为很琐,短眉小眼,尖鼻、鼠嘴五官几乎都挤在一起,看去十分滑稽,加上嘴唇两角又留着两撇往上翅的鼠须;说话的时候,两撇鼠须一翅一翅的会动。

现在他正在说话;“嘻嘻,小老儿一向很少在江湖走动,也很少卖解,只是一个乾瘪老头,有啥好看的?只是小老儿一生嗜酒如命,没有酒喝就会要我的老命,今天初到贵地,身无分文.上酒馆就得有银子,所以小老儿不得不在这里卖点酒钱,方才小老儿已经表演了一手昆仑派”纵鹤擒龙”剑法,马上就要表演四川峨眉派的上天梯轻功,不过小老儿卖的是酒钱,方才先看一场,现在要请大家帮忙,先收了钱再表演了,还请大家多多帮忙,嘻嘻,多多帮忙……”

他把旱烟管在腰间一插,翻转一顶毡帽,伸手朝大家要钱。

敢情他方才表演的不错,大家急于要看他表演峨眉派上天梯的轻功,是以纷纷掏钱,朝他破毡帽里丢去。

现在瘦小老儿已经挨次走了过来。阮天华也摸出几文制钱,放入他破毡帽中。

瘦小老头站着没走,一手托着破毡帽,耸耸肩,笑道:但平爷,旁边的人丢上几文钱够了,你公于爷可就不够了。”

阮天华微微一笑道;“在下为什么不够呢?”

瘦小老头伸手摸摸他两撇鼠须,陪着笑道:“小老儿这上梯天轻功,可是峨眉派十七代天傅大师亲授的不传之秘。

你公于爷是读书人,七窍玲戏,看过一遍,就会摸到决窍,“一学就会,不多出几两银子,岂不是太便宜了?不过小老儿也是货卖行家,你公子爷就出个二三两银子,小老儿酒钱有了着落,便宜点也就卖了。

阮天华听他说得神乎其神,心中有些好奇,笑了笑道:“好吧!”

伸手入怀,摸出一绽五两银子,说道:“老丈…·”

他底下的话还没有说完,瘦小老头一看阮天华拿出来的银子,足有五两来重,迅快一手接了过去,耸着肩道:“谢了,谢了,公子爷真是大方。”

他把破毡帽一收,笑嘻嘻的道:”小老儿酒钱够了,不用再收各位的钱了,大家不是都等着要瞧峨眉派真传上天梯轻功吗?小老儿这就马上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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