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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剑劈五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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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依然双手上举,和身朝石壁上扑去,因为石壁凹凸之处极多,他双手可能板着了什么,正在用力转动。

大家也没去细看,但听石壁间果然又响起“嗒”的一声轻响,龚天发立时往后退下,石壁间随着缓缓裂开一道门户。

门外,是一条横贯的通道,龚天发步朝右行去,大家自然也跟着他身后走去。

这条通道相当宽阔,走了不过一箭来路,突听前面隐隐传来一阵兵刃交击之声!

山腹之间只要有一点声音,就可传现老远,阮天华矍然道:“前面有人动手,我们快去。”

身形掠起,越过龚天发,朝前奔去。铁若华也紧跟着掠了过去。

龚天发要传拦阻,已是不及,忙道:“这声音还远着哩!”

但阮天华早已去远。

桑鸠婆问道:“前面有没有岔路?

龚天发道:“这条山路直通前面,中间好象没有岔路。”

桑鸠婆道:“那就让他们去好了。”

话虽如此,但龚天发、桑鸠婆、青儿三人也不待慢,赶紧跟了上去。

奔行了没多一回,忽见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三人奔近之处,正如到了十字路的中间龚天发不禁一呆,住足道:“这里怎么多了一条岔路出来?这里不该有岔路的!”

桑鸠婆道:“也许是玄阴教开辟的了。”

青儿没看到阮公子和帮主的踪影,急道:“桑婆婆,阮公于和帮主不知去了那里?”

话声未落,突听一阵砰砰之声,从左首岔路中传了过来。

那是拳掌交击之声,原有人正在交手,而且从风声听来,两人一身功夫大是不弱!

桑鸠婆道;“左首岔道有人正在动手,咱们快去看看。”

龚天发一怔道:“这左首岔道,不是通往前面的出口之路。”

桑鸠婆道:“既然有人动手,那一定是有咱们的人了。”

她不待龚天发再说,一手提着桑本杖当先奔了过去。

青儿因不见阮公子和帮主的踪影,心头焦急。自然跟着桑鸠婆就走。龚天发摇摇头,也只好跟着过去。

左首这条岔道,不过十来丈远近,就朝右弯去。

山腹虽然黝黑,但青儿手中有一支火筒,桑鸠婆内功精深,只要有一点火光,就看得清楚,她刚转过弯去,就听到一阵强劲的掌风拳劲,激荡成风,就在前面不远,那是在岔道尽头处的一个石窟之中。

桑鸠婆提杖走近,定睛看去,石窟不过两三丈见方,此刻正有五道人影,起落如飞,在黑暗之中,打斗得十分激烈。

桑鸠婆这目光一注,不禁为之一呆,你知道这五人是谁?他们竟然就是今晚夜探青螺山庄的先锋,五山派五位山主!

他们竟然在自相残杀,打成了一团。羊乐公的“北冥神功”、伏三泰的“铁拳功”、应天生的“五岑掌”、冉蓬春的“九指一掌”、况神机的“连环手”、“透骨指”、全数出笼,幸好他们没有动用兵刃,不然这两三丈见方的斗室,早就有人流血了。

桑鸠婆感到无比震惊,也弄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殴斗?但身在山腹之中,又是敌人的范围之内,不该奋不顾身的和自己人决斗,这就沉声喝道:“大家快请住手。”

五山山主却恍如不闻,依然挥掌的挥掌,挥拳的挥拳,各自抢攻不休。

桑鸠婆暗暗攒了下眉,说:“他们好象疯了。”

“不错。”有人接口道:“他们要一直打到筋疲力尽,自己倒下去,别人叫他们住手,是不会住手的。”

桑鸠婆一怔,这人不是龚天发的声音,急忙转身喝道:“甚麽人?”

龚天发也自发觉有人在身后说话,急忙转过身去。

就在此时,一道劲风朝青儿劈来,青儿啊一声,手中火筒立被掌风扑灭,眼前登时一暗。

桑鸠婆临改经验丰富。左手同时杨手一掌,朝那发话之处劈了过去。

那人听到如涛掌风朝他劈去,立即身形闪动,避了开去。

桑鸠婆左手这一拿原是可虚可实,目的就是要他们闪避,对方闪避之时,总会有衣袂飘风之声,她一不作声,身形突然直欺过去,挥手一杖横扫而出。

这一杖势道极猛,杖风呼然有声!

“当!”那人也不失为一名高手,黑暗之中,听风辨位,一下架住桑鸠婆的铁杖,人却被震得退了一步。

桑鸠婆是什么人?这一记兵刃交击,已试出对方手中只是一柄长剑,岂肯放过?那人堪堪朝左闪出,她左手又是一掌劈了过上,左手甫发,右手钢杖一抖,划起一个斗大的圆圈;直捣过去。

就在桑鸠婆和那人杖剑文击之际,同时也响起了一声蓬然大震,龚天发洪笑一声道;“阁下原来也不过如此!”

“嘿!”有人嘿了一声,第二掌又朝龚天发劈去。

龚天发岂肯退让?对方举掌击来,他左手一抬,发掌硬接,两人之间又发出一声蓬然大震,劲风四溢!

青儿为人机警,在手中火筒被人击灭,她就悄悄退后,不敢出声。直等她右边响起杖剑交击,稍远又响起两声蓬然大震,和龚夭发的喝声,估计这条通道尽头,进来的只有两个人,如今已被桑鸠婆、龚天发两人接住了,她就不怕再有人偷袭,“嗒”的一声,打亮了火简。

桑鸠婆一着占先,步步逼上,虽在黑暗之中,她仅凭传入耳际的轻微声息,左掌右拐,直劈横击把对方逼得只有躲闪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此时青儿亮起人简,火光—闪,通道上顿时大亮,桑鸠婆目光一注,才看清和自己动手的原来竟是秃顶神鹫南宫寿,另一个正是铁拂道人娄广元,此时剑拂同施,和龚夭发激战正殷!不觉怒笑道:“九宫双剑,也算是正派中人,竟然也和玄阴教伉汉一气,为虎作怅了。”

南宫寿怒道:“桑鸠婆你才是玄阴教的爪牙!”

桑鸠婆呷呷尖笑道:“老婆子怎么会是玄阴教的爪牙?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这是形意门夏老三说的,还会错吗?”

南宫寿在说话之时,长剑突然一紧,刷刷刷一连几招乘机反击而出,他企图乘对方不备可以扳回劣势。

桑鸠婆呷呷笑道;“夏老三,他才是背叛形意门,投靠玄阴教的叛徒。”

口中说着,桑木杖左右连挑,把南宫寿的攻势立即压了下去。

龚天发手中虽然只是一柄两尺长的短剑,但施展开来,化作一道青芒,燎绕全身,剑势凌厉。

他在山腹之中,一住七十年,无事可做,就可以练剑消磨岁月,剑上造诣极为深厚,但在七十年中,从未和人动过手,对敌经验不足,有时明明可以胜过对方,却轻易的放过。

铁拂道人娄广元右剑左拂,展开一轮攻势,但任你剑拂如何凶猛,对方却往往只需一招半式,就可以把你化解无遗。

这可真把成名多年的铁佛道人看得心头暗暗惊异不止,暗道;“这老头是何来历,剑上造诣明明极深,却又象是初学乍练,出招极为生疏!”

就在双方动手之际,只听有人大笑道:“桑鸠婆你明明投靠了玄阴教,还说谁叛徒?”

桑鸠婆回目看去,只见石窟口负手站着一个中等身材,脸色苍白之中极为深沉的中年汉子,这人正是形意门的夏鸿晖。

原来方才有人说五山山主不打到筋疲力竭,不会住手的就是他。

当时火筒乍熄,在黑暗之中和九宫双剑的南宫寿动上了手,还当说话的就是南宫寿。如今听了夏鸿晖的口音,才知道他原来早就躲在石窟之中了。

桑鸠婆一面挥杖,一面沉喝道:“夏鸿晖,你敢在老婆子面前颠倒是非,那是不要命了!

喝声出口,左手凌空一掌,朝他劈去。

夏鸿晖没想到他和秃头鹫动手之际,还会朝他劈出一掌,等到觉着一股强猛异常的暗劲压上身来,心头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顺着那袭去的暗劲横向一侧跃开。

青儿左手执火简,右手握了一支短剑,眼看夏鸿晖朝自己这边闪来,口中清叱一声,短剑刷一声,剑使“飞瀑断路”涌出一片剑光,遮断了出路。

夏鸿晖等到惊觉,眼前一片剑光飞洒过来,心头不觉大怒,喝道:”小丫头,还不给我闪开?”

右手一记劈掌,一路劲风直向青儿劈去。

他在桑鸠婆掌下,功力不如远甚,但对付青儿,这一掌就绰绰有余了。

桑鸠婆呷呷尖笑道;“青儿,别慌,拦住他没有错。”

左手振腕一指朝夏鸿晖右肩点去。

夏鸿晖掌势甫发,陡见桑鸠婆一缕指风直射过来,急忙收掌向右旁跃。

桑鸠婆呷呻尖笑道:“你站着别动,动一动老婆子就劈了你。”

左手又是一掌,朝他身后劈去,一道掌风撞到他右首肩边,夏鸿晖只得向左移。那知桑鸠婆又是一掌朝他身左劈到。

他被桑鸠婆右一记掌风,左一记掌风,站立之处,左右跨不出一步,一时后悔自己不该跨出石窟来的,如今连想再返回石窟去都办不到。(他在跨出石窟之际,为了闪避桑鸠婆掌风向侧跃开,如今离石窟虽然只有两步,却退不回去)心头不由大急,也暗怪南宫寿正在和桑鸠婆动手,还让她腾得出左手,一掌又一掌的朝自己劈来。就在此时,瞥见五六条人影,飞奔而来,不觉喜道:“铁三姑,你来得正好。”

桑鸠婆怒声道:“你以为来个帮手,再敢嚷嚷,老婆子就先活劈了你。”

呼的一掌,迎面拍来。

夏鸿晖一时情急,赶紧身子一蹲,但听蓬的一声;掌风击在他身后石壁上,震得碎石纷飞,灰尘沙土漱漱下落,夏鸿晖惊出一身冷汗,那敢稍动?

那奔行而来的正是铁三站和她手下的铁手五煞。

铁三站听到总护法夏鸿晖的声音,一手握剑,当先冲了上来。

甬道虽有一丈来宽,但龚天发和铁拂道人正在前面动手,挡住了去路。

铁三姑仗剑冲上,龚天发大喝一声,剑光如匹练横卷,把她逼得后退不迭。

铁三站如今当上的玄阴教的副总护法,被人一剑逼退,自然怒不可遏,左手一挥,喝道:“我们上去把他擒下了。”

随她同来的铁手五煞口中轰应一声,举步逼了上去。

因为甬道只有一丈来宽,铁拂道人和龚天发各占一半,一个人所占的地方就只有五尺光景,铁手五煞自然无法全数上来。

五煞中的老大陆大成,老三扈大佑虎吼一声,双双扑上。他们左手装的都是铁手,五指锋利如钩,专锁敌人兵刃,陆大成左手铁手一探,觑准龚天发短剑抓去。

扈大佑扑向龚天发身后,左手铁手却觑准他后心,这一抓才是真正的“黑狼偷心”。

龚天发一柄短剑和铁拂道人剑拂力拼了五六十招,他练剑七十年,只是没和人真正动过手,这一阵功夫下来,愈打愈觉得心应手,两人随着吼声扑上,龚天发右手短剑斜划,左手一掌朝身后挥去。

这一下三方面势道均快,不,应该有四方面,那是铁拂道人娄广元眼看龚天发剑掌都去对付扑来的二煞,机不可失,铁拂疾卷,一蓬拂丝缠向龚天发右腕,长剑刷的一声,穿心刺出。

武功一道,可说有不得半点高低,龚天发在山腹中勤练了七十年,论武功可说高出钱拂道人甚多,他只是不善于使用招法而已!

此时骤睹铁拂道人乘自己出手之际袭来,立即临时改变主意,籍着短剑斜划,身随剑出,来了一个急旋。

这临时改招,也只有武功高过对方的人,才能在一丝缝隙间旋身而出,否则对方二人来势极快,那容你有变招的机会。

却说龚夭发短剑原是朝陆大成抓来的铁手斜划出去的,这一记并没有改变,但听“嗒”的一声,短剑划上铁手,一下就把陆大成百炼精钢的铁手五指一齐削断。

龚天发手中也只是一柄百炼精钢短剑而已,并非什么削铁如泥的名剑,他能一举削断陆大成的铁手,是因为他练剑七十年,内家真气无意间贯注剑身,才把铁手削断的。

不但削断铁手,陆大成扑来的人被他剑上内力反震,砰的一声,翻跌出去一丈来外。背脊撞上石壁,一个人软软的跌坐下去。

龚天发短剑斜削之时,一个人已经随着剑势急急旋了个身,扈大佑飞扑而来,铁手是朝龚天发后心抓落。

铁拂道人是乘龚天发剑掌对付二煞,乘机出手,铁拂卷缠右腕,长剑穿心刺到。如今龚天发业已旋身而出,卷缠到他右腕的铁拂自然落空了,但穿心一剑却没有落空。

因为扈大佑朝龚天发后心扑来,中间的龚天发旋了出去,他一扑之势未竭,铁拂道人穿心一刺也堪堪刺到,正好补上了缺。

龚天发一个急旋,去势有如陀螺,一下旋到了铁拂道人的身后,左手本来往后挥出,准备对付扈大佑的一掌,临时随着急旋,改为横拍.砰的一声击中铁拂道人的右肩。

这一段话写来费了不少笔墨,实则四个人几乎同时发动,期间难有前后,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一闪的时间,龚天发短剑削断陆大成铁手之后,已经旋出,铁拂道人一剑穿心刺中扈大佑龚天发左掌也击中铁拂道人的右肩了。闷哼、惨呼、惊啊也同时响起。

铁拂道人右肩骨已被击碎,长剑坠地,他连退了三四步,掉首疾奔而去。

陆大成震伤内腑已是无救,扈大佑一剑穿心,倒在血泊之中。

这下看的其余三煞连眼都红了,铁手五煞原是铁手帮的杀手,在江湖上凶名久著,季大海、卜大枢、赫大荣口中不约而同喝出一个:“杀!”

三条人影,三双铁手从三个不同角度急扑而上!

龚天发看的大笑一声道:“来得好!”

短剑疾然横扫出去。

他剑上功力,何等深厚,右手这一挥,短剑登时亮起一道耀目青虹,森寒剑气,嘶然有声,从铁手三煞三条人影中间一闪而过。

但听砰砰砰人影落地,已经变成了六段,一阵血雨,喷溅到铁三姑身上,她神情为之一呆,转身朝通道上急急奔去。

正在和桑鸠婆激战的南宫寿眼看铁拂道人急奔而去,也立即舍了桑鸠婆,跟着急奔而去。

桑鸠婆志不在他,自然不会追击上去,一右手举起桑木杖绥缓朝蹲着身子的夏鸿晖头顶上落去,口中呷呷笑道:“夏鸿晖,你想死还是想活?”

夏鸿晖双手抱胸,目光乱转,骇然道:“桑婆婆饶命。”

突然长身前扑,双掌排胸推起!

他是形意门的掌门人的三师弟,纵然贪生怕死,也决不会如此窝囊。

他立身之处距离石窟洞中,不过两步,不敢移动,只怕桑鸠婆的“乙木掌”厉害,才不敢稍动。

既然他害怕桑鸠婆的“乙木掌”,方才有南宫寿和她动.手,他都不敢稍动,现在南宫寿走了,他怎么反而出手了呢?

那是因为他装作害怕,原是想乘桑鸠婆不注意的时候,一下窜进石窟去的,南宫寿一走,他逃走的机会更没有了。

桑鸠婆杖势缓缓下落,显然没有取他性命之意,他装出害怕,却突起发难,他自己知道这一记双掌大力推出,也无法伤得了桑鸠婆,但只要出其不意,把桑鸠婆逼退两步,他就可以一下退入石窟,退到里面,他就不怕脱不了身。

他自幼勤练形意门武功,这骤起发难,要把桑鸠婆逼退两步,原本不是难事,但一个人心里动着心机,脸上自然也会流露出来。

夏鸿晖本是极工心机的人,换在平时,心中想着绝不会流露,只是此刻面对强敌,能不能脱身,全在此一举,心里紧张了,任你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到了此时,也会因紧张而流露出来。

桑鸠婆是何等人?夏鸿晖口中叫着“饶命”,他目光并无恐惧之色,而且不住的乱转,心里已经有数,等到夏鸿晖双掌推出,故意“哼”了一声,急急用左手格出,一个人还是被推得后退两步。

这正是夏鸿晖预期的效果,他双掌推出,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身形随即横闪而出,迅疾无比的一个转身,顿足朝石壁中掠去。

桑鸠婆故意后退了两步,时间和夏鸿晖向横里闪了两步是同时的,夏鸿晖要一个转身,才能窜进石窟去,桑鸠婆不用转身,连左手都不用抬,(方才朝夏鸿晖双授格出,已经抬起)(这里我要说一下,作者有必要说的那麽罗嗦吗?他不嫌写的烦,我还嫌看着烦呢!编者寒星子按。)手指已经凌空点了出去。

夏鸿晖双足顿起,自以为这下定可以窜进石窟了,但身子堪堪纵起,就“拍达”一声跌坠在地。

这下身后中了一记“乙木指”,那里还想爬得起来?

桑鸠婆木杖杖头一下落在他右肩之上,微一用力,夏鸿晖但觉肩骨剧痛如裂,口中杀猪般叫了起来。

桑鸠婆呷呷笑道:“好小子,你也不想想看,方才南宫老儿正在和老婆子动手,你都溜不脱,现在没人和老婆子动手,你还想溜?”

夏鸿晖痛得一张脸都胀红了,额上汗水象黄豆般绽出,口中叫道:“桑婆婆,快请高抬贵手,在下不敢了。”

桑鸠婆尖声道:“老婆子还是那句话,你想死还是想活?”

夏鸿晖道:“活、活、桑婆婆饶命。”

“好!”桑鸠婆木杖一提,轻灵的往下点落。

八十斤的钢位在她手中使来轻灵无比,但点到夏鸿晖的身上;依然并不轻灵,“扑”“扑”两声,一点右臂“臂儒”,一点右足“公孙”。

夏鸿晖但觉一手一足,既酸又痛,整个人都象触了电一般,口中直哼出声。

桑鸠婆木杖已经收了回去,叱道:“别装死了,你给我站起来。”

夏鸿晖连眼泪都痛出来了,连声应着“是”,支撑着爬了起来。

龚天发问道:“桑婆婆,这人是谁?”

桑鸠婆婆呷呷笑道:“这人来头不小,他叫夏鸿晖,是玄阴教主夏非幻的内侄。”

龚天发问道:“喂,姓夏的,你在玄阴教担任什么职务?”

夏鸿晖道:“在下是…总护法……”

龚天发大笑道:“玄阴教要你这种人担任总护法,还能成得了大事?难怪只能躲在山腹里打转。”

桑鸠婆道:“夏鸿晖,你不是想老婆子饶你不死吗?”

夏鸿晖连连点头应是道:“桑婆婆高抬贵手,在下感激不尽。”

“好!”桑鸠婆一指石窟中缠斗的五山山主说道:“你去叫他们住手。”

夏鸿晖听得一怔,哭丧着脸道:“桑婆婆,他们不会听在下的,在下叫他们住手,没—…没有用……”

桑鸠婆三角眼一瞪,说道:“要谁叫他们住手才有用?”

夏鸿晖被她瞪得一阵心惊肉跳,呐呐的道:“谁……叫也……也没有用!”

桑鸠婆道:“他们吃错了药?发了疯?”

夏鸿晖道:“是、是,他们……在……,前面闻到了练功散……”

“练功散?”桑鸩婆问道:“什么练功散?”

夏鸿晖道;“他们鼻中吸入的练功散,其实不是练功散……”

桑鸠婆怨声道;“你颠三倒四的在说什么?”

(其实我本来也看不懂,但我按原意作了改动了,原书可能原来印刷排版时错误,有些字排错了,我在这做了改正。编者:寒星子)

“是、是这样。”

夏鸿晖道:“这种名称叫为练功散的药粉,其实不是真的练功散,乃是一种令人发狂的毒药,只要闻上少许,就会神志不清,脾气暴燥,要找人动手打架,只有和人动手,才会觉得舒畅,一直要打到筋疲力尽,才会停手。”

龚天发怒声道:“玄阴教当真歹毒得很l”

桑鸠楼道:“有没有解药?”

夏鸿晖嗫嚅嚅的道:“解药……有是有,只是没在在下身上。”

桑鸠婆道:“解药在什么人身上。”

夏鸿晖道:“教……主……。”

桑鸠婆看了他一眼,问道:“他们是你引进来的,你和他们和在一起,怎么会没事的?”

夏鸿晖道:“在下……”

桑鸠婆道:“你有半句支吾,老婆子先毙了你!”

夏鸿晖道:“因为……在下先……闻了解药,才……没事。”

桑鸠婆道:“拿出来。”

“是……”

夏鸿晖只得从身边取出一个香囊,说道:“这……并没办法使他们清醒,只有先闻了才有用。”

桑鸠婆伸手接过,一面回头说道:“龚老丈,老婆子有一事奉托……”

龚天发没待她说下去,就拱拱手道:“桑婆婆只管请说,只要老朽能力所及,自当遵命。”

桑鸠婆说道:“这五位乃是五山派的山主,老婆子的意思,先点了他们睡穴,让他们先安静下来,老婆子要夏鸿晖带路,去找玄阴教主索取解药,在老婆子走后,要请老丈暂时留在这里,守护他们。”

龚天发道:“这个容易,老朽自问还可以办到。”

桑鸠婆又道:“青儿,龚老丈不认识咱们的人,你也留在这里。”

青儿点点头,发愁的道:“桑婆婆,阮相公利帮主不知到那里去了?真急死人。”

桑婆婆笑道:“阮公子一身所学,放眼江湖已很少有人是他对手,铁帮生和他在一起,是不会有事的。”

话声一落,把桑木杖往地上一柱,朝青儿道:“你看住他,别让他溜了。”

青儿看了夏鸿晖一眼,说道:“小婢不会让他溜的。”

桑鸠婆身形一晃,飞快的前石窟中闪去。

这五位山主因为体内吸了“练功散”之毒,只有徒手相搏才觉得舒畅,因此才没有动用兵刃,此时拳来掌往,依然打得十分激烈。

五个人既没有一定的目标,你一掌劈到他身边,你就是他的敌人;就发拳还击,这样乱糟糟的我打你,你打我,几乎打成了一团,难分难解。

桑鸠婆身法何等快速,人还未到一缕指风已朝正好背向门口的伏三泰点去。

他们终究神志迷糊,不似平时反应灵敏。伏三泰连知都不知道,就应指跌坐下去。

桑鸠婆正待闪身,突觉一记沉猛的劲风迎面撞来,那是应大生的一记“五岭掌”,本来是朝伏三泰劈来的,伏三泰中指倒下,掌风就撞到自己身上来。

桑鸠婆不想和他们硬接,急忙身形向旁边动,一指朝冉蓬春点去。再一闪身,避开三人的拳拳,又从一指点倒了况神机。

现在五位山主已经倒了三人,照说剩下的两个,应该容易对付了,殊不知方才人影乱闪,就象走马灯一般,谁也没有一定对手,胡乱出手,反正只要你出手,就会有人和你硬拼,不愁没对手。

现在一下减少了三个对手,眼睛可清清看到石窟中有三个人影,(青儿手中拿着火简)(这句又是一句罗嗦话。编者:寒星子按)你不去找他,他就来找你,羊乐公,应天生同时把桑鸠婆当作了目标,一个“北冥神功”掌力如潮,汹涌卷来,一个又是一记“五岭掌”掌风重叠,压顶击倒。

这两人同时出手,威势非同小可,桑鸠婆吃了一惊,急忙施展移形换位,朝羊乐公身后闪去。

两人一掌落空,目光转动,发现石窟中只剩了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大喝一声,举手朝对方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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