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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大破玄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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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老夫人见多识广,一时也想不出阮天华这点年纪,竟会有这般绝高的身手,心中自然不信。www.maxreader.net

右手迅疾一收,但在杖势攻回之际,发腕一振,杖头挑起斗大一个杖花,朝前直捣而出。

这一记,正是三十六手天罡旗中绝招之一,出手之快,如同闪电,目力稍差的人几乎连看都未必看得清楚。

阮天华因自己已经一再容忍,她出手还如此毒辣,不觉心头有气,暗想:“不给你点颜色,你还不识好歹!”。

一念及此,就轻哼一声道:“在下劝老夫人收杖,是因为老夫人未必伤得了在下,老夫人难道真要自讨没趣吗?”

说话此时,本来上抬的右手忽然往下一沉,向外挥出。

这一下当真拿捏得极准,手腕一沉,手掌正好压在直捣过来的杖头之上,已把杖势压得下落了数寸之多,等他向右挥出,却把杖势向外格了开去,换句话说,就是把杖头向右首直荡出去。

于老夫人直送的杖势被他荡开,力道未消,一个人留不住势,随着杖势朝左前方冲出去了两步之多,才站住桩。

伏大娘站在她左首,急忙跨上一步,剑交左手,把她搀住。

阮天华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回身道:“席姑娘、铁若华,我们可以走了。”

他很自然地转过身去,对身后一(本来是对面的)的于老夫人和伏大娘视若无睹,好象算定她们不会再出手袭击,就是袭击也丝毫不在他心上,举步朝石门走去。于老夫人怔立当场,她做梦也想不到这年轻人身手会有如此高明。她自知绝非人家对手,方才一连两招,对方都没有还手。

此刻他转过身去,好象把背后卖给自己了。但自己纵然出手,也未必能伤得了他,徒自取辱而已,当然不会再出手。广法道人和辛无忌守住石门,两人动手的情形,他们当然看到了,但于老夫人没有命他们退开,他们纵然武功不如人家,好歹也要出手一搏,因此两人四只眼睛一霎不霎的盯注着朝门口走来的阮天华。

阮天华潇洒的走近石门,含笑道:“二位应该看清楚了,在下并不是贵门的敌人。”

辛无忌道:“但你也不是咱们的朋友。”

阮天华朗笑一声道:“为敌为友,只在一念之间,那要看贵门对敌友二字,认不认得清楚了?”

于老夫人冷声道:“广法、无忌.让他们走。”

广法道人和辛无忌依言向两旁闪开。

阮天华面含微笑流洒的走了出去。铁若华、席小蓉、来复三人紧跟着走出石门。

阮天华回头道:“席姑娘,现在我们该往那里去了?”

铁若华眨眨眼睛,看了席小蓉一眼,问道:“阮大哥,这位姑娘……”

阮天华哦了一声,笑道:“我忘了和你们引见,这位是席小蓉席姑娘……”

他把刚才误认席小蓉是于立雪,替她取出银针之事。大略说了一遍了,当然不会把其中有许多细节说出来的。

铁若华仲手握住了席小蓉的纤手,摇晃着喜道:“席姐姐能够弃暗投明,真是太好了,我们就是路径不熟,才会走入岔道,现在有席姐姐领路,我们可以通行无阻了。”

席小蓉脸上飞起一层红晕,说道:“铁姐姐夸奖,阮大哥救了我,我总该听他的了。”

铁若华问道:“阮大哥,现在我们要去那里呢?”

阮天华道:“家父一行,被困在一处岔道之中,我想先去和家父他们会合了。”

铁若华道:“这样也好,我们先和阮掌门人一拨人会合了,再回头去找桑婆婆好了。”

阮天华点点头道:“我也这样想,我们那就快些走吧!”

席小蓉道:“你们随我来。”

话声一落.立即走在前面,朝甬道上行去。

阮天华、铁若华、来复三人也紧跟上去。

这样奔行了一箭来路,前面又出现了一条岔道,席小蓉脚下丝毫没停,朝右首岔道上走去。

阮天华问道:“还没有到吗?”

席下蓉道:“就在前面了。”

说话之际,席小蓉又朝左转去,甬道尽头,豁然开朗.好象进入了一座宽敞的大厅,四周一片黝黑,因为太宽敞了,使人有阴森之感!

就在此时,突听有人大笑一声道:“阮天华,你果然来了!”

奔行中的四人,突然站定下来。阮天华目光如电,迅快朝四周扫视了一下,喝道:“夏鸿晖,你给我出来。”

原来这发话的人正是他二师叔夏鸿晖,只是四面石壁凹凸不平,色黑如墨,看去影幢幢的,瞧不到人影。

只听夏鸿晖怒声道:“小畜生,你敢直呼你二师叔的名讳。”

阮天华大笑道:“形意门不幸,出了你这样一个背叛祖师,为虎作怅的逆徒,乱臣贼子,人人得殊。我叫你名字,有何不可?你给我滚出来。”

“哈哈!”

夏鸿晖怒极而笑,喝道:“小畜生,我在这里等候着你,本来只要把你拿下就好,你胆敢对师叔如此无礼,说不得替阮松溪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说话声中,对面石壁间影绰绰走出一个人来。

阮天华因石室太以黑暗.四人之中、只有来复手中有一支人筒,朝席小蓉手中送去,说道:“这里太黑了,这支火筒你拿着。”

席小蓉接过火筒,不禁一怔,立即打着了,银色大光一亮,她低头朝手中火筒看了一眼,忍不住偏头问道:“阮大哥.你这支火筒那里来的?”

阮天华不防她有此一问,不觉俊脸一红,说道:“是我一个朋友送的。”

席小蓉神秘一笑,低声道:“是不是红粉知己送的。”

阮天华还没回答,对面的夏鸿晖已经快走近石室中间,现在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了。他身后还随着两个人,右首一个赫然是刚才从于老夫人石室中冲出来的铁三姑,可见是她去向夏鸿晖通报的了。

左前一队是个面情冷峭的少年,这人阮天华也并不陌生,他是剑门山的少庄主镇少候。这三人身上都穿着黑衣,站在远处.和石壁几乎一个颜色,是以看不清楚。

铁若华看到铁三姑,不觉气道:“三姑,方才若不是阮大哥出手救了你,早已没命了.你居然恩将仇报,还去通风报信,和姓夏的在这里拦截我们,你还有没有良心?”

铁三站狞厉的道:“无耻的丫头,你一意跟着姓阮的小子,忘记了你是铁手帮的帮主。你可以跟着男人走,我要维持铁手帮,只有和玄阴教合作,才能生存,你懂个屁?”

铁若华被她说哪脸通红,气道:“三姑,你是长辈,连这样的话也亏你说得出来,你口口声声为铁手帮,其实你是与虎谋皮,为虎作怅,玄阴教和天下各大门派为敌,覆亡已在眼前……”

“住口!”

夏鸿晖阴森的道:“各大门派进入有青螺山庄的人,全已入伏,死在眼前的,就是你们这几个了!”

接着目光一注,喝道:“席小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叛教主,还不过来随本座去见教主,本座还可以代你在教主面前求情,从轻发落。”

席小蓉冷笑道:“夏鸿晖,你还不配和姑娘说话。”

“好哇!”

夏鸿晖怒笑一声道:“好个吃里扒外的小丫头,看来你也被姓阮的小畜生迷昏了头,本座先把小畜生拿下了,看你们还跟随去?”

阮天华目射寒芒。大笑道:“夏鸿晖,我们既然遇上了,我也正要把你拿下了.送到爹面前去,好让爹去清理门户。”

夏鸿晖瞋目喝道:“小畜生,死到临头,还敢出言无状!”

突然举掌拍了两下,三人身影随着往后疾退下去。阮天华看他突然后退,心中一动,忙道:“大家小心!”

话声未落,突觉疾风飒然,从四周飞扑出四条人影,宛如飞鸟一般,朝四人站立之处扑了过来。

阮天华目光何等敏锐,这一瞬间已看清扑来的四人面蒙黑布,一身黑衣,只有两个眼孔闪着异样的光芒,有如猛兽出柙,人影方一落地,就剑光连闪,分向自己四人攻到,攻势迅猛已极!

阮天华抬手之间长剑出鞘,一道青虹横扫出去.一下接住了扑攻过来的两人。

席小蓉和铁若华也各自迎住了一个。

七道剑光立时在大厅般的一座石窟中,划起了耀目的光芒,有如银蛇乱闪,盘空匝地,缭绕全室。这一阵的拚搏,因为七个人全是剑术中的高手,因此但见寒光如雪,各出奇招,除了嘶嘶剑风,竟然没有一声兵对交击之声!

这才是真正的挥剑攻克真正的剑中高手,才能走青而不沾青!(走青是互相变招进击,轻灵自如,剑不交刃)

阮天华一柄长剑截住两个蒙面人,交手不过数招,便已发觉这两个人剑法、内力都十分强劲!

左首一个是最先冲上来的人,一柄长剑银光特别眩目,每一剑之中都含蕴着一股森寒的肃杀之气,但剑法却轻灵无比,有如秋云舒卷,十分自然,使展开来,潇潇洒洒,瑟瑟秋声!

右首一个剑势快捷如风,刺多劈少,点点星芒,就在你四周出没。刺出来的每一剑,都吐然有声,强劲无前。

阮天华心中禁不住暗暗凛骇,忖道:“这两个人是什么路数?剑势竟有这般凌厉,错非自己学了紫府铨真上的“紫云剑法”,否则只怕接不下他们一、二十招。”

心中想着,忍于住朝和另外两个蒙面人动手的席小蓉、铁若华看去。

和席小感动手的蒙面人,使的是一柄阔剑,剑势开阖,每一剑都划起一道又一道的剑光,有时一长两短,有时又一连四五道短剑,剑影连绵,一剑紧接一剑,身形随剑游走,布成了一圈蛛网似的剑影,此消彼长,几乎把席小蓉一个娇小人影,困在一片剑影之中。

不,这仅是着他一个人的发剑情形而言,但席小蓉可也不是弱手,她右手连挥,一个人随着剑势从进,每一剑出手,都逼得对方非后退一步不可。

因此和她动手的蒙面人步步埋弓,看去好象把席小蓉困在他的剑影之中,实则乃是防守得严密而已!

阮天华突热心中一动,暗道:“对了,他使的是八卦剑法,八卦剑法能使到功力如此老到,莫非他会是八卦门的封掌门人封自清不成?”

“八卦门封掌门人是和华山商掌门人(商桐君)、太极门晏掌门人(曼海清)、六合门徐掌门人(徐子常)、以及剑门山的镇九宏是一拨的,那么其余三人莫非……”

一念及此,急忙转头看去,只见和铁若华动手的蒙面人手中剑划孤形,悠然来去,使的正是‘太极剑法’,而且剑势之盛,深得以柔克刚,以气运剑的上乘诀门。铁若华仅以一套铁家家传的剑法,内力又和对方悬殊,那是人家的敌手?此刻完全仗着阮天华教她的“紫府迷踪身法”维持不败。

阮天华暗暗叫了声:“果然是封掌门人,那么和自己动手的两人,岂不是华山商掌门人和六合徐掌门人了?看来他们四人又着了玄阴教的道了!”

这原是目光转动,一瞥间的事,席小蓉展开奇幻剑势,剑剑逼上,但因对方“八卦剑法”,紧守八门,有时剑光突发,也从守势中突出反击。

心头大感不耐,口中清叱一声,左手从一片剑影伸出,朝前拂去。

阮天华虽和两个高手动手,依然耳听八方,此时骤听清叱入耳,急忙回眼看去,席小蓉的左手已经穿入对方剑影之中。

“玄阴九转掌!”

阮天华心头一急,急忙以“传音入密”说道:“小蓉,不可伤人,最好能制住他!”

席小蓉手势堪堪拂出,就听到阮天华“传音人密”的话声、她如今一颗心只在阮大哥的身上。

他叫她不可伤人,她当然会听,好在玄阴九转掌,手势九转,随时可以变招,这就皓腕轻轻一转,改拂为点,一下就制住了对方的穴道。

阮天华既然发现这和自己动手的四个蒙面人,可能是四位掌门人,他也立即采取行动,手中赛于将连挥几挥,划出一片浮云般的剑光。

先截住了左首一个,身形乍转,一下转到了右首蒙面人的身后,凑空发出两指,就制住了对方的穴道。身形再次一转,朝左首蒙面人左侧欺去。

左首蒙面人心志容或受到迷失,但反应依然极快,阮天华身形堪堪欺近,他已及时警觉,迅速的横剑刺来。

但阮天华施展的是“紫府迷踪身法”,何等快迅?等他警觉,阮天华早已闪到了他身后。落指如风,一下点了他的穴道。

这时席小蓉早已挥剑而上,朝和铁若华动手的蒙面人欺去,两人联手。铁若华精神陡然一振,闪动身形,发到反击。

阮天华看出席小蓉武功极高,足可把那蒙面人制住,他目光一抬,朝夏鸿晖停身之处看去,这一瞬功夫,刚才还站着观战的三人,已经走得没了影子。

就在此时,突听左首石壁间,发出两声“蓬”“蓬”震响。声音虽然不响,但阮天华修习“紫气神功”,耳朵何等敏而急忙走了过去,侧耳细听,果然又是“蓬”“蓬”两声,从石壁中传出。

因为石壁极厚,听来声音不大,但一听就知道有人以重兵刃击撞石壁发出来的声音。

心中不觉一动,忖道:“玄阴教的人,不会用重兵刃击撞石壁,那一定是有人被困在里面了。”

一念及此,也就举掌朝壁上拍去。

他这一掌,使了八成功力,但听蓬然一声大震,直震得石窟顶上泥砂纷落如雨!身后门起席小蓉的声音娇笑道:“阮大哥,你做什么呢?”阮天华回头道:“你们已把对手制住了吗?”

席小蓉妩然笑道:“不把他制住了,我会过来吗?”

阮天华问道:“你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一道门户?”

席小蓉道:“这座石窟六个方向,一共有六道门户。你是不是要把它打开呢?”

阮天华道:“里面可能有人被囚禁着,你快把它打开来。”

席小蓉点点头,说道:“那你要后返几步才行。”

阮天华依言退后了几步,席小蓉左跨上一步,左手朝壁上按了按。

就在此时,但听石壁又是“蓬”“蓬”两声闷震,但石壁间也在这时候缓缓裂开一道门户。

席小蓉堪堪退下,就见石门外呼一声,笔直捣进一支铁杖来,接着听一个老妇人的呷呷尖笑,喝道:“姓夏的畜生,看你还逃到那里去?”

一道人影随着铁杖后面疾快的冲了进来。

阮天华急忙叫道:“桑婆婆也来了。”

来的正是桑鸠婆,她一双发着绿光的三角眼骨碌碌转动,看到阮天华不觉一怔,问道:“夏鸿晖呢?他不在这里?”

阮天华道:“刚才还在这里,一转眼就给他溜了。”

铁若华一下掠了过来,喜道:“桑婆婆来了就好,阮大哥打算先把阮掌门人一拨救出来了,再找婆婆去。”

桑鸠婆道:“你们怎会到这里来的?哦,这位姑娘是谁?”

阮天华忙道:“她叫席小蓉,这就是桑婆婆。”

桑鸠婆霎着三角眼,心中暗道:“这姑娘看来和阮小兄弟极熟,年轻人到处多情,看你怎么得了?”

她目光一动,发现这座大厅似的石窟中间,一动不动木立着四个黑衣蒙面人,一看就知被制住了穴道,这就问道:“这四个是玄阴教的人吗?”

阮天华道:“晚辈刚制住了两个,就听到石壁上发出蓬蓬闷响,晚辈觉得玄阴教的人不会撞击石壁的,一定是我们的人,被囚禁在里面……”

桑鸠婆道:“老婆子是押着夏鸿晖,要他领路来找夏非幻的,不料他走到这堵石壁前面身子一靠,石门就往里翻开来,被他逃了进来,老婆子已经用杖撞了好一回,刚才被撞开。”

阮天华笑道:“这道石门是席小蓉打开的。”

桑鸠婆道:“原来还是席姑娘打开的,老婆子还当是我撞开的呢?”

一她心中暗道:“玄阴教的机关,这席姑娘如何会知道的?”

他此时无暇多问,就一指四个蒙面人说道:“那就快去撕下他们蒙面黑布来瞧瞧!”

铁若华道:“晚辈去。”她迅快走到四人身边,举手之间,依次拉下他们蒙面黑布,口中惊咦道:“果然是徐掌门人、封掌门人、这是商掌门人。这是晏掌门人!

桑鸠婆道:“他们这一拨中,还少了一个镇九宏。”

阮天华道:“只怕剑门山的人早已和玄阴教沉积一气了。”

桑鸠婆道:“你怎么知道的?”

阮天华道;“方才夏鸿晖现身之时,就有镇少候和他在一起。”

桑鸠婆道:“对了,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阮天华就从自己发现于立雪负伤,一直说到救出铁若华。由席小蓉领着自己来到这里,夏鸿晖指使四个蒙面人发动攻势,自己发现他们剑术内功,均非寻常之辈,设法把他们制住,详细说了一遍。

桑鸠婆点头道:“他们大概也服了玄阴教的‘练功散’了。”

“练功散?”

阮天华道:“这四位掌门人只怕连神志也被他们迷失了。”

桑鸠婆呷呷尖笑道:“你以为玄阴教的‘练功散’是练功时服用的吗?他们这‘练功散’服下之后,只要遇上人就动手,直到筋疲力竭,永无休止,五山山主就是服了他们的‘练功散’,五个人打成一堆……”

阮天华道:“桑婆婆遇上五山山主了?”

桑鸣婆道:“都是夏鸿晖这小子害人.五位山主己被老婆子制住了,现在由龚老丈守在那里看护.老婆子就是压着夏鸿晖找夏非幻要解药来的。”

阮天华回头朝席小蓉问道:“练功散的解药只有夏非幻才有吗?”

席小蓉点点头道:“是的。”

阮天华问道:“那么咱们还是先找到家父他们,再找夏非幻要解药去。”

桑鸠婆道:“阮掌门人他们在那里呢?”

席小蓉道:“这里是六处通道的交会之处,六条通道,有三条是岔道,走进去了,东拐西弯,越走越岔.没有人领路,走上三天三晚,也找不到出路,阮掌门人他们,是在……”

话声未落,实听一个老夫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喝道:“席小蓉,你叛师背教,吃用扒外,胆子当真不小!”

这说话的正是夏非幻,听来说话的声音好像就在对面,但却看不到她的人影。

席小蓉冷冷的道:“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阮天华听得暗暗奇怪,忖道:“听小蓉的口气,不但是和师父说话,难道她的师父不是夏非幻?”

夏非幻阴笑一声道:“席小蓉,你以为本座不敢处置你吗?”

席小蓉冷峻的道:“那你就来试试看?”

“哼!”夏非幻只哼一声。这时四周石壁间忽然出现了数十名黑衣蒙面人,他们虽然没有冲上来,但已经远远的把中间的人包围了起来。

席小蓉傍着阮天华低声说道:“他们这是有意拦住六道门户!”

阮天华微晒道:“就凭这些人也想拦得住咱们。”

桑鸠婆尖声喝道:“夏非幻,原来你去阴教只有这点阵仗,老婆子不想多伤无辜,你给我出来。”

就在此时,对面石壁间缓缓裂开一道门户,两道明亮的灯光立时从石门外的了进来。接着从门外走进一对手持宫灯的黑衣少女,然后起道站打扮,手持一柄黑玉拂上的玄阴教主夏非幻。

她身后紧跟着总护法夏鸿晖,另外还有六个人.那是九立双剑的南官寿,(铁拂道人伤在龚天发的掌下.所以未出场)剑门镇九宏、镇少候、铁手帮、铁三姑、最后两人,赫然是少林派金鸡门掌门人祝逢春、于午门掌门人应立言!

阮天华看得不由一怔,暗道:“杜逢春、应立言两人怎么又被他们擒来了?”

夏非幻目光森冷,阴沉的道:“桑鸠婆,各大门派进入青螺山庄的人,已只剩下你们区区四五个人了,你就是强煞也不足以和本教主抗衡,你何苦执迷不悟,和本教作对?”

桑鸠婆尖笑道:“夏非幻,你以为赢定了吗?你摆出这点阵仗来,却未必放在老婆子的眼里。”

说道这里,突然间双目绿光暴长,朝夏鸿晖直射过去,喝道:“夏鸿晖,你还记得老婆子要你领路,来找夏非幻有什么事吗!”

夏鸿晖被她目光一瞪,心头不自觉的有些惊慌失措,忙道:“在下记得……”

桑鸠婆沉声道:“好,你说。”夏鸿晖道:“那是找教主要练功散解药来的。”

“不错。”

桑鸠婆手拄鸠头杖沉笑道:“夏非幻,你听到了、老婆子是跟你要练功散解药来的,你把解药交出来吧!”

夏非幻道:“本教主为什么要给你解药?”桑鸠婆呷呷尖笑道:“咱们既然见了面,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夏非幻道:“你凭什么?”

桑鸠婆道:“就凭老婆子是桑鸠婆。”

“好!”夏非幻应了声。“好”,说道:“本教主看在你桑鸠婆的份上,可以答应你,但却有两个附带条件。”

桑鸠婆道;“好,你说出来听听看?”

夏非幻道:“第一。桑鸠婆从此不得再和本教作对,第二,把背叛本教的席小蓉交出来,本教主就可以给你解药。”

这话桑鸠婆自然无法答应,闻言呷呷尖笑道:“夏教主这是故示大方,这两点,只有一点老婆子能够自己作主,但也要看你的态度而定,至于第二点,席姑娘和老婆子非亲非故,老婆子也无权过问别人的事。”

夏非幻道:“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作不了主吗?”

桑鸠婆道:“没错,要老婆子从此不再和玄阴教作对,当然可以,但这就要看你夏教主的态度了,譬如老婆子向你要解药,是为了解救五山山主和这四位掌门人,他们都中了你们的练功散之毒。”

你肯给解药,老婆子自然要喂给他们,他们清醒了,老婆子可以信守诺言,不和玄阴教为敌,他们呢?自然还要找主阴教算帐……”

她还没有说完,夏非幻已截着道:“不行,本教主给你解药,你不能给已在碧螺山庄山腹内的人服用。”

桑鸠婆尖笑道:“不能给已经在山腹中的人服用,老婆子向你要解药还有屁用?”

夏鸿晖却在此时朝阮天华喝道:“天华,你父已被本教困在一处极为惊险的岔道之中,若是无人领路,休想走得出来,但本教的人却可随时随地控制他们的生死,只有你束手投降,才可以救得了你父亲……”

阮天华剑眉陡掀,瞋目喝道:“夏鸿晖,你这老匹夫,居然背师叛祖,出卖形意门,还有脸对阮某这样说话,我爹一行人被你们引入岔道,此刻我给你们一刻功夫,如果再不去把他们领出来,阮某就要你们识得历害。

镇九宏喝道:“好个张狂的小子,你有多少能耐,敢在这里大声吼叫。”

阮天华右手抬处,赛干将呛然出匣,朗声喝道:“镇九宏,你这老匹夫,原来早已就是玄阴教的走狗了,想不到堂堂剑门山的庄主,竟是出卖朋友,为虎作怅的东西。

阮某方才说过,今晚如果玄阴教再不把爹一行人放出来,阮某就要你们识得历害,你镇九宏乃是翻覆小人,江湖武林的败类,阮某杀了你也不为过。

镇九宏,你给我过来,阮某就拿你开刀,看看还有谁敢在阮某面前从咀里进出一个不字来的?”

他俊脸上笼罩起一片杀机,双目之中更迸射出如电寒光,这番话更说出咄咄逼人,词锋犀利如剑!

桑鸠婆心中暗道:“阮小兄弟好重的杀气!”

镇九宏身为剑门山二庄主,一向自视甚高,此刻当着这许多人,被阮天华写得狗血喷头,一张脸也被激怒得色如红血,是可忍,孰不可忍?口中狂喝一声:“小子找死!”

正待挚剑走出。

镇少候拦道:“二叔,这小子口发狂言,二叔何等身也一杀鸡焉用牛刀?还是由小侄去把他收拾了。”

说完,举步走出,锵的一声,挚剑出手,朝阮天华一指,喝道:“姓阮的小子,你来领死吧!”

阮天华目中寒芒直注,喝道:“镇少候,你是剑门山的衣钵传人,居然恬不知耻,与匪徒为徒,阮某当然也不能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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