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跟她一样,为那条龙伤心吗?
“师兄,你在想什么?”明明他脸上没有多余表情,还是跟之前一样,炼丹修炼,但阿元就是觉得不对劲,自己也跟着闷闷的。
她缓缓挪着身体,靠在时渊旁边,右手试探的握着时渊的大掌,眼睛直视道:“如果难过的话,告诉阿元好不好?”
如何对你说呢?
我也不知道啊。
时渊在心里苦笑,那些沉重的过去,他一人记得便好。
“吶,师兄,以前我难过,你就会抱我哄我的,今天你不开心,那……我把自己借给你抱抱吧。”阿元起身,站在时渊身前,大方的张开手。
美人难过自闭的模样,还是美啊。
阿元心中赞叹。
见时渊没动,她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真拿你没办法。”伸手主动环住时渊肩膀,将他的头压在自己腹部,腾出手在他背上轻拍,跟哄小娃娃似的。
身上的馨香温度传来,时渊眼眸闪了闪,缓缓伸手箍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阿元,如果有一天,我不是我,你会怎么办?”
师兄不是师兄,是什么意思?
难道——
阿元拍着的手一停,面色纠结,不满道:“师兄,这是你催债的新词吗?”
时渊满腹的酸涩被打击的一丝不剩。
“……你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什么?”室内暧昧温情的氛围顿时没了,阿元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生来就是为了打击他。
阿元退开一步,理直气壮:“你说过的。”
时渊莫名,终于想起来这么回事,那时因为阿元老是偷跑到燕来镇,为了约束她,时渊才拿“若非我是你师兄,我才不理你,任你被他们讨债追上门”这话吓唬她的。
当时她多大?
好像十一二岁,没想到小丫头记到现在。让人一时又好笑,又好气。莹绿色耳坠在她白皙的脖颈处轻轻摇晃,与耳畔的发丝缠在一块,时渊伸手,缓缓将青丝解救出来,若无其事收回视线,语气带着宠溺:“我什么时候真让你还了?小没良心的。”
阿元歪首一想,好像是。
她露出笑容,眼神真诚:“师兄,我错了。”
嗯,她错了,但是还敢犯。
自己养大的小祖宗,时渊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护着宠着。
过去之事,只能一步步慢慢查了。
“方才符无踪所说,以后不要跟别人提起,就连白霜也不行。”他知阿元跟白霜两人时常躲在一块聊修士们的事,再一看阿元的眼神,瞬间看懂了她的心思,“此事与我身世相关,不足为旁人道。”
联想到刚才那句“我不是我”,阿元恍然大悟。当即竖起葱白的手指保证绝不泄露。
“师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瞒着我好不好。”阿元不希望他把一切憋在心里一个人承担,如果一个人不开心的话,将不开心分享出去,心情自然就好了。见他不应,阿元心中一急,连忙说道:“你不告诉我的话,万一我好心却办了坏事呢。”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至亲之人,让她理智的袖手旁观,她做不到。
时渊怔怔看着,缓缓扬起笑容。
“好”。
第二日,符无踪变的生龙活虎,至少不是病恹恹的老头了。
“小丫头,这个给你。”远远飞来一本书,差点啪的一下砸到阿元脸上。
阿元眼疾手快,躲开飞来的暗器,摸了摸新梳的飞仙髻,慌忙问远处的阿福:“阿福,我的头发乱了吗?”得到确定的回复才有功夫看手中的书。
“《乾坤阵法》?”
“符爷爷,这是……?”
符无踪躺在摇椅上,椅子一晃一晃,十分悠闲,看她不开窍,恶声恶气道:“当然是老夫的毕生心得,看你顺眼才送给你。”
言下之意别不识好歹。
阿元笑容灿烂,道:“阿元多谢您了。”
阿元大方不扭捏的模样,让符无踪又高看了一眼,他平生最恨别人口是心非,表里不一,明明有所图却要装的淡泊名利,不仅可笑,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