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了正屋,温瑶便大口大口地顺气儿,偷摸摸往回觑了眼,就见浑身嫩红的大山鸡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动作,十分坦然地蹲在床上。
温瑶这边气不打一处来,她都没问他问什么蹲在自己床上,他倒是凶巴巴的,一副自己有理的样子!
这叫什么话就说!
她又不欠他的,等会赶紧儿让他报恩,然后给他撵滚。
这么一想,温瑶就平复了下来,左右左的她心思也不完全单纯,还不如赶紧做饭,她倒是挺饿了。
此刻正值辰时一刻,日头还算温和,温瑶洗漱一番后,踱去菜园,想摘颗白菜做蔬菜粥。
不得不说,温瑶侍弄菜的本事还是不错的,毕竟幼年时候她爷爷一个人种着一大片菜园,如何翻土、浇水、下菜种,温瑶日日看着都会了。
园中几行排得整整齐的大白菜,一抹色的脆生水灵,只是温瑶眼尖,一踏入,就见边上的一颗白菜,从根上开始,被抓烂了。
温瑶心中揣了几分疑惑,近了看清楚上面的爪痕,才想起昨日听到的诡异的“咯吱”一声。
温瑶咬了咬牙——黄鼠狼!
他果然贼心不死!
温瑶摘下那颗白菜,气鼓鼓去了厨房。
忙乎了近半个时辰,温瑶眼看着一锅浓粥咕嘟咕嘟,翻着浓稠的泡儿了,这才抓起盐罐子,撒了点盐进去。
温瑶一方庭院还算挺大,偏房南侧竖着一颗百十来年的银杏树,初秋之际,满树金黄,十足的宜人养眼。
温瑶早饭一般都在树下用,她从厨房搬出一张黄杨木小方桌,又拿了只大海碗盛了满满一碗咸粥,米粒儿被炖得很烂,也很香,温瑶吞了吞口水,最后想了想,还是取了两只小瓷碗,搬出两张小圆凳。
山鸡蹲在床上不曾挪动分毫,温瑶将他抱起来的时候,手背滑过床面,湿热触感从手背传来,叫她不禁打了个激灵,只觉十分恶心。
她到底对鸡的感情,只停留在味觉的满足上,至于养鸡嘛……
还是豢养在圈里合适。
“鸡兄啊,凡人常有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想必你也饿了吧?”
温瑶特殷勤地将一碗蔬菜浓粥往山鸡面前推了推,期盼着他能赏脸吃一口,这样她也好切入正题。
然而,山鸡没动。
眼皮子翻都没翻一下。
温瑶来了火儿,恨不得一刀给他割喉放血,上架烤!
你傲气个什么劲儿?我明明救了你,你却还觉我欠你不成?
温瑶灌了口粥,吞咽的空儿又想了想,觉得也是,人家是神仙鸡么,瞧不上她这粗食糙饭的也实属寻常。
而且这山鸡看样子脾气不好,还特别傲气,一看就不是只知恩图报的好鸡,说不定还会恩将仇报,把她吃了!
这么一想温瑶一瞬间泄了气儿,算了,就当自己白忙活了一场,毕竟人家一开始也没求她救他,而且,她一开始还想吃人家来着。
温瑶组织了下语言:“鸡兄啊,我看你也挺忙的,既然现在你身已康健,那我也不好强留你了,你若想离开就离开吧。”
栖迟翻了翻眼皮看她,她的声音里分明写满了不干与失落,可脸上却没表示出什么,他又是一阵莫名的烦闷。
“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有一点点短,明天一定长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