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还钱……”
“……唐霆?”
TT两字母在最后咂摸出唐霆两字时,姜觊连音调都跳跃了起来。
这一波回忆的浪潮有点凶猛,直接给他拍晕了。
女孩一边抽泣,一边跟宝贝似的把单子抹平,最后双手交叠护在胸前,还警惕的瞪了他一眼。
还真是?
姜觊从她这一眼里面,读出了点警告的意味来。
两秒钟后,他离开卧室,去掉落在门口的外套里翻找皮夹。
当时汇款的回执单是一张红色的小票,他没丢,说不上为什么,那像是那些年他和她唯一的联系,因此,他一直保留在。
两分钟后。
姜觊是扶着额头回的卧室。
回执没找到,回国之后一直很忙,他不记得是不是放在其它地方了。
看见坐在地上的人还在一边抹眼泪,一边小心翼翼的整理刚才揉皱的单子,他怎么还会觉得她早就把这笔汇款忘到脑后了?
姜觊从来特么没那么后悔过,他当时不该匿名。
闻心把单子小心叠好,擦干眼泪,正要起身离开,忽然被人从身后拥住。
不是那种很克制的拥抱,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的很紧,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才肯罢休。
“闻心……闻心……”
沙哑的嗓音并着温热的呼吸,轻轻浅浅的绕在耳畔,他一遍一遍的唤她名字。
闻心被他抱得喘不过来气,她刚动了动,立刻被禁锢的更紧,她下意识的转头,又被他捉住了唇。
再不似先前暴君般的掠夺,带了点小心的,试探的,亲了亲她唇瓣,又像是抚慰他刚才的肆虐,轻轻舔.舐她眼角的咸湿。
“今晚是我不好,都怪我。”
“我错了,我让你打。”
“你别哭了,好不好?”
冬雪初停,冰雾在窗上绽了一朵霜花。
卧室里静极,只听得见耳边低低哑哑的呢喃。
他搂着她,轻声哄着。
‘别哭’这两个字是永远劝不住眼泪的。
闻心已经很多年没放肆的哭过了,原本已经压抑下的情绪,又再次不可抑的汹涌了起来。
“你放开我,我好冷,我要回家。”
虽然鼻音一抽一抽的,但抽得理直气壮。
姜觊这才想起来,他回来以后屋里连灯都没开,更别说暖气了。
姜副行执行力迅速,半分钟不到,地暖空调踢脚线全部打开,他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张毛毯,把人严严实实的裹住。
裹完了之后,他看见人还坐在地上,不放心,想了想,小心的试探道:“我们去床上……”
姜副行今晚十分会看脸色,一发觉不对劲,立马改口,“地上冷,我怕你冻感冒……”
不说冷就算了,一说冷,毛毯里的人瞬间炸毛,一只小手伸了出来,直直的戳着男人鼻梁:“你有管过我冷不冷么?下那么大的雪,你就把我丢在雪地里,你根本不管我,我就算感冒了也是因为你……”
“哼!”
虽然是哭腔,但语速很快,末了还哼了哼。
他明明把她送回家了,他也不知道她怎么又跑到大街上去了,但不管怎么样,姜副行今晚认错态度特别好。
“嗯嗯嗯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丢在雪地里。”
他握着她冰冷的小手,把人往怀里又搂了搂,听她一边呜咽,一边数落罪状:“你还冤枉我,你自己跟美女出去吃饭,还在情侣餐厅,吃情侣套餐,你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在那加班,我也去吃个饭怎么了?……”
“心心,我去之前不知道她订的是情侣餐厅,但我跟你保证,我没跟她吃情侣套餐,不过,这件事我有责任,我发现那是情侣餐厅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表态换个地方,但我跟你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有下一次。”
前因后果阐述的头头是道,自我剖析的严肃认真。
忽略他突然换了昵称,闻心居然听得一愣一愣的,再一想,不对,她吸了吸鼻子,仰头反驳:
“我还看到她……”
看到那女人小腿在桌子下面勾引他。
不过那女人勾引他,关她什么事?她在这哭个什么劲?
闻心整理了一下思路,改口叱道:“我还看到她送你情侣烟了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英文烟名是什么意思,你作为金融从业人员,居然敢随便收客户的烟,我告诉你,我要举报你……”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十分正确,但话没说完,她下巴就被捏着抬起。
“你知道那烟名的由来?”
闻心懵了一下,又听见他问:“那烟名是什么意思?嗯?”
男人音线压的低低的,诱哄似的,咬在耳边。
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闻心眨了眨哭红的眼睛,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拐到烟名上去了,这跟烟名有什么关系?
她还没说完呢!
“我要举报你,受贿……”
廉政奉公的红旗必须坚持不倒。
姜觊听笑了,低下头,封上她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嘴,霸气的呜咽瞬间绵软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璃的营养液,收到啦,爱你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