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家倒台,朝堂修罗...这是什么意思?”
“我何尝不想一举扳倒荆楚昭在京中的势力?只不过他手中有祖上流传下来的免死铁牌,倘若不是大逆不道的证据,就凭他多次谋害我这几件事,根本无法从根源撼动他。”
唐婴宁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叹了口气道:
“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们此番也只需要将邓元朗拉下马便是了。”
没想到,她身子却忽地一轻,被人抱起来转身放到了书案上。
唐婴宁睁大了眼睛,以为杨晧忽地兴起,谁知再看他却还是一副颇为认真的模样:
“就算不能一下子将荆楚昭连根拔除,明天我也要弹劾他。”
“那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杨晧摇了摇头,眼睛里少见地露出坚定的眼神:
“至少我要让朝堂大臣们都知道,他荆楚昭早就有了不正之心。
就算他不会被处置,我也要在所有人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然后等他惹上麻烦的时候,大家也就不觉得你是在公报私仇了?”
杨晧有点不满意她的话:
“我本来就没有公报私仇,大哥对他的戒心和排斥可比我重多了。”
“行行行,那你今日是不是要早一点歇息?不然明天连番打瞌睡可不好。”
谁知杨晧一听“歇息”,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不自然了许多。
“你先睡,我写好了再歇息。”
唐婴宁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什么,可方才对杨晧那些莫名其妙的遐想却又钻进脑中,惹得她脸上一阵发烫。
于是她一边答应着,一边自己从桌案上跳了下去,回到了床榻上躺了下来。
虽说躺下睡了,可唐婴宁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愈发胡思乱想了起来。
杨晧整夜抱着她入眠,虽然衣裳穿的都是好好了,可是缺了什么?
她两辈子不经人事,该看的该瞧的却一眼都没见过。
闭上眼睛,她好好地想了一遍,首先冲进脑中的确是梨园那些人眼中柔波似水的情意。不对...那不是情意,那更像是想要从别人身上摄取什么的强烈的愿望。
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唐婴宁见外面的烛火熄了,杨晧的脚步声往床榻这边来了。
唐婴宁将脸稍稍偏进里面,装作睡熟的模样。可她没留神,雪白光滑的绸缎睡袍却从肩上溜下来。
外面月光如灯,莹白朦胧的光泽洒在玉肩上,让人不自觉想触碰。
杨晧轻手轻脚地挪到她身边,伸手将层层帷幔放下来,广袖带上的一丝风吹到她身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略微一滞,低下头瞧见她袒露在外的肩膀,喉结艰难地动了动。
他修长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了她,仿佛那月光下的莹白有种出人意料的引力,让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可就在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的手却一把扯住了薄薄的锦被,为她掖了掖被角。
紧接着,他也躺到了被窝里,伸出长臂将她拢进怀中。
唐婴宁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地,像平常一样别无二致。
方才萦绕在心头那股心思,也慢慢被困意痴缠了个没完。
她转过身来往杨晧怀里钻了钻,找到平日最喜欢的地方,渐渐睡过去了。
*
唐婴宁今天是搂着他的腰睡的。
所以无论杨晧早上起的有多早,无论他的动作再轻,也会被一双手臂抱住不撒手。
杨晧挣扎了三次无效之后,只能晃了晃她的身子将她晃醒了。
见唐婴宁顶着朦胧的睡颜坐起来,杨晧不由地笑了笑,嗓音有些沙哑地说:
“再睡一会儿,时辰还早得很。”
唐婴宁却狠狠揉了揉眼睛,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床铺,埋怨似地开口:
“你家的这床铺,软的跟睡在云彩上一样,每天醒都醒不过来...”
说着,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又跌进了杨晧的怀里。
不仅如此,还熟练地闭上眼睛,伸手环住他的腰,闷声撒娇:
“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杨晧无奈,一边企图板正她柔软无骨的身子,一边说:
“你一个人睡着不好么?等我回来再起,正好赶上厨房做午膳了。”
唐婴宁一听,立刻便摇头晃脑地爬起来,挣扎着要往床下跑:
“不行,我今天要跟你一起去上早朝。”
杨晧狠了狠心,一横心一闭眼道:
“真要去么?你要去的话,我便带你去。
最多也就是被他揍一顿。”
唐婴宁揉揉眼睛,看见他头发虽凌乱得有些滑稽,可脸上那濒临绝望的恐惧却真实得很。
她忍不住笑了出声,伸手将杨晧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一些:
“原来你这么怕太子殿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考驾照时,教练对我反复叮嘱:
“你要保证你的一只脚,不要离开刹车!”
每当我的章节被红锁,我都会想起教练的谆谆教诲,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不听长辈言,吃亏在眼前。
莫问车技怎么样,全靠刹车踩得好。
心里话:我也不想这么含蓄的,可是我不敢啊!(猛虎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