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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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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家分头搜索的结果,“绝尘山庄”五楹楼宇,都不见有人,不但玄衣罗刹没了影子,就连平日伺候的丫鬟使女也一个不见了。www.xiaoxiaocom.com

巍峨高楼,人去楼空,顿成一座空宅。

温一峰怒道:“这妖女走得好快!”

祝文华仔细打量了一阵,走到厅后屏风后面,伸手在壁间连接了两按,只听一阵轧轧轻震,地板缓缓下沉,露出一个圆形人口,一道石级往下延伸。

唐天纵袒然道:“地道!这妖女从地道中逃走了。”

温一峰道:“咱们快追。”

祝文华道:“据兄弟看来,这条地道,可能通向园外,妖女此刻,只怕早已去远了。”

乐山大师目光环视,说道:“咱们既然发现这条地道,自该下去看看,只是这座花园之中,还有不少房屋,也得逐一搜索一下。尤其方才老袖等四人出来之时,曾遇上几个拦截的人,全被咱们制住,因为时间仓猝,只把他们放倒林边,就匆匆赶来。这里正主是一个叫戚承昌的人,据说外出末归,除了玄衣罗刹,还有戚承昌的义子田中璧,此人今晚一直不曾露面。目前咱们人手不少,老衲之意,似可分为三拨,两拨搜索全园,一拨由地道追踪,就算找不到正主,擒住几个贼党,至少也可以问出一点‘珍珠令’这帮人的头绪来,不知诸位对老擅越之言以为如何?”

唐天纵、温一峰、祝文华都表赞同,当下便把所有人手分为三拨。第一拨:祝文华、温一峰和普山大师率同四名少林憎侣,并由韩姑和另一个黑衣女子随行,以防对方施毒,进入地道搜索。第二拨:乐山、灵山、镇山三大师,串同六名少林僧侣,两名唐门黑衣侍女,由“绝尘山庄”向东,搜索“撷古斋”“贵宾区”第三拨:由唐天纵夫妇率同文卿兄妹、方如苹、四名黑衣侍女,由“绝尘山庄”向西,搜索“看剑阁”、“晚香阁”

“天启堂”至假山南首,和第二拨会合。

分配停当,三拨人马,立时采取行动,分头进行搜索。

半个时辰之后,由祝文华、温一峰,普山大师为首的第一拨人马,又由屏后地窟人口回到厅上,不多一会,第二拨,第三拨也相继回来了。三拨人马搜索的结果,竟同样地连一点影子也没有看到。屏后地窟这条隧道,不但通到“看剑阁”,水檄底下的囚人石室,而且还一直通向庄外一处森林之中。

玄衣罗刹等人,既已逃出庄外,那就鸿飞冥冥,无法再追,因为这里正当大别山中,俗大山区,知道往哪里去找?搜索花园的两拨人马,也同样一无所获,不但平日伺候的几个丫头一个不见,就是方才阻拦乐山大师等四人离开“宾馆”被放倒的几个黑衣人,也已失去了踪影。偌大一座花园,多少亭台楼阁,俱已人去楼空,成了一座空园。等大家会齐之后,仍由“绝尘山庄”前面被炸毁的石级窟窿中鱼贯而出,回到前面大厅。多臂猿敖叔寒上前见过乐山大师。唐天纵吩咐巴总管,给七个昏迷不醒的人,铜臂天王、剑环双绝萧凤岗父子、鬼见愁唐老七、温一峡和金开泰师徒喂下了解药。

不过盏茶工夫,七人相继醒转,看到大厅上围着许多人,不禁大奇!

铜臂天王双目圆睁,望着温一峰,大声道:“温老大,这是什么地方?”

金开泰看到乐山、灵山等四位大师,全在一起,也不觉怔了一怔,惊喜地道:“乐山师兄已经脱险了。”

大家劫后重逢,见了面,自有一番叙说。

方如苹眼看所有失踪的人全已找到,只是不见了凌大哥,心头闷闷不乐,一个人缓步跨出廊前,仰首望着当空皓月,低低地道:

“凌大哥会到哪里去了呢?”

只听身后响起唐文卿的一声娇笑,说道:“如苹妹子,我知道你在想谁了。”

方如苹脸上一红,轻啐道:“你才想他呢!”

凌君毅哪里去了?这确是一个谜,所有失踪的人已在“绝尘山庄”找到了,唯独不见了凌君毅,而“珍珠令”也仍然是一个谜。

安庆府东大街的南北和,是城里首屈一指的大酒楼。酒好、莱好、地点好,门面也气派,价钱最公道,但最难得的还是大师傅的手艺。一般酒菜馆,好像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一向都以地方菜相号召,譬如有的是京津馆,有的是四川馆,有的是浙江馆,还有山西馆、湘菜馆、粤菜馆等等,地方不同,口味各殊,你是什么地方人,就会上什么地方的馆子。但南北和不同,他们的第一特色,就是南北口味,应有尽有,只要你叫得出什么地方的名菜,他们一定做得出来。因此,不论什么人,到了安庆,就得上南北和,南北和的生意,也愈来愈兴隆,五开间的门面,门庭若市。

这时正当午牌时光,南北和面前,来了一匹洁白如雪的骏马,那马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雪鬃霜蹄,配上银鞍、银蹬,更显得那马点尘不染,神骏非凡!马上是一个青衫相公,看上去不过十六八岁,生得面如傅粉,目若秋水,唇红齿白,俊美绝伦!你别看他是个文弱书生,束腰带上,去悬挂着一柄镶嵌精致的长剑,别有一股翩翩英气。

青衫相公才一下马,便有店里小厮迎着上来,躬身招呼道:“相公请上楼雅座,牲xx交给小的就好了。”

青衫相公一手递过缰绳,旋即转身朝里走去。这时正当晌午,楼上五座大厅,食客盈座,差不多已有九成光景。

楼梯口一名伙计瞧到青衫相公,慌忙躬身道:“相公可是一位?

请到这边来。”说着走到前面引路,把青杉相公领到靠窗口的一张空桌上落座,然后倒了一盅茶送上。

青衫相公点过酒莱,那伙计便自退下。青衫相公目光转动,眼看全堂食客都是些商贾行旅,乱哄哄的十分喧哗,他似乎感到有些心烦,轻轻攒了下眉,就别过头去,独自浏览街景。不多一会,只听伙计在身边陪笑说道:“这位相公只有一个人,你老就在这里坐吧!”

青衫相公回头看去,只见伙计领着一个身穿育布劲装的青年走了过来,在自己对面,拉开板凳,让客人坐下。那青年看去约莫二十六七岁,剑眉朗目,面貌清瘦,肩头背着一个青布囊,露出黄色丝穗的剑柄,一望而知是个练武的人,只不知是哪一门派的弟子。

那劲装青年从肩头退下剑囊,随手往桌进一张板凳上一放,就朝青衫相公抱抱拳,含笑道:“打扰兄台,实在过意不去。”

青衫相公淡淡地道:“不要紧。”话声出口,不觉脸上微微一热。

劲装青年随着就在青衫少年对面坐下,伙计送上香茗,一边伺候着问道:“客官要些什么酒莱?”

劲装青年道:“我还要赶路,酒不用了,你给我炒两个菜,来一盘馒头,越快越好。”

伙计唯唯应“是”,就拉开嗓门吩咐下去。

劲装青年取起茶盘,喝了一口,目光一抬,含笑道:“兄弟还未请教兄台贵姓?”

青衫相公脸上又是一热,道:“小弟祝靖。”

劲装青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祝兄,在下万人俊。”

祝靖道:“久仰。”他似乎不擅词令,或是不大喜欢说话。

万人俊看了祝靖放在窗槛上那柄镶嵌精致的七星剑一眼,若有所思,接着又道:

“祝兄身佩宝剑,自然也精于剑术了?”

祝靖脸上一红,说道:“小弟只是胡乱练练,哪里谈得上精于剑术?”

万人俊爽朗地道:“兄弟和祝兄一见如故,何须客气,只要看祝兄人品如玉,名剑风流,就非等闲之辈。兄弟能和祝兄萍水相逢,实乃人生快事……”说到这里,忽然神色一黯,说道:“若非兄弟身遭大故,今日该当和祝兄痛饮几杯……”

祝靖听他说自己“人品如玉,名剑风流”,脸上更是红,连他底下说了些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淡淡地道:“万兄好说。”

正好伙计送上饭菜,这就取起筷子,说了句:“万兄恕小弟先吃了。”

万人俊只觉得这位祝相公甚是脸嫩,想来还是初出茅庐,一面含笑道:“祝兄只管先请。”祝靖也不客气,就自顾自低着头吃喝起来。

过不一会,伙计替万人俊端来两个热炒和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万人俊取过一个馒头,撕了一块,塞人口中,接着又夹起一筷菜,一阵咀嚼,笑道:“南北和的莱,做得真是不错。”

祝靖只是低头吃饭,没有理他。万人俊看他没有说话,也只好自顾自地吃喝。但就在两人低头吃喝之际,他们桌子的横头,忽然多了一个人!万人俊立时警觉有人走近,而且已在自己桌边站定下来,不禁举目瞧去。祝靖也发觉了,也抬起头来。

站在两人桌子头的,是一个甘四五岁的青年,一身蓝布紧身衣,背负斗笠,腰插一柄铁剑,浓眉,紫膛脸,双颧微突。此时紧闭着阔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射出慑人的光焰,盯着万人俊,一眨不眨,好像有些不怀好意。

万人俊目光一抬,问道:“兄台找谁?”

那蓝衣人冷冷的道:“你。”

万人俊并不认识此人,心头暗暗奇怪,忍不住道:“有何见教?”

蓝衣人问道:“你是黄山门下?”

黄山门下都用黄色剑穗,那是因为黄山万家在三十年前,一连担任过三任武林盟主,黄色剑穗成了黄山万家的特别表志,为江湖上所公认。

万人俊道:“不错,在下万人俊,请问兄台是哪一路朋友?和黄山有过节吗?”

那蓝衣人冷哼口声道:“从石门来的,我叫许家骅。”

听到“从石门来的,姓许”,万人俊脸色惨变,目注蓝衣人许家晔问道:“你是六合剑许振寰的什么人?”

许家骅道:“先父。”

万人俊空然大笑一声道:“哈哈,巧极了,万某正要上石门山去。”石门许家,是海内闻名的六合门名家。六合剑许振襄,以剑术驰名武林,据说在他剑下,从无走出七招之人,因此大家就以六合剑相称。

许家骅冷笑道:“我也正要找你们黄山世家去。”

万人俊切齿道:“那很好,咱们遇上了,该找个地方叙叙。”

许家骅道:“阁下只管划道。”

万人俊略一思索道:“南门教场口如何?”

许家骅冷做地道:“很好,在下先走一步,两位不妨吃喝饱了再来。”

他敢情把祝靖当作是万人俊的同伴,话声出口,不屑地瞥了祝靖一眼,转身疾步走去。万人俊气得脸色铁青,要待喝阻,告诉他祝靖不是自己一路,但许家骅走得极快,已经下楼去了。他脸上有些尴尬,朝祝靖歉然道:“他误会祝兄是我一路的,祝兄幸勿介意。”

祝靖从没在江湖走动过,但觉两人口气不善,好像约在南门教场动手。他不知两人有什么怨仇,但从他们神色上看,两人都咬牙切齿他说着话,似乎结怨甚深。当下淡淡一晒,哼道:“他既然约了我,我自然也非去不可。”

万人俊为难地道:“这……唉,这事和祝兄无关。”

祝靖冷笑道:“万兄说得倒是轻松,他既约了我,我若是不去,岂非向人示弱?我是从不向人示弱的。这叫做初生犊儿不怕虎,初走江湖的人,都有一股狂傲之气,等你慢慢认识了江湖,你就会锋芒尽敛。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那要吃多少亏,上多次当,才能学得到。”

万人俊听得不觉一怔,随即说道:“祝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兄弟和姓许的一家,仇深似海,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这种江湖寻仇之事,祝兄局外之人还是不去的好。”探怀摸出一锭碎银子,往桌上一放,朝伙计招招手道:“连这位祝兄的帐,一起算了。”接着回头朝祝靖作了个揖道:“祝兄前途保重,兄弟若是不死,后会有期。”

说完,一手取起青布剑囊,转身大步下楼而去。

祝靖怔怔地看着万人俊的身形在楼梯间消失,心头暗付道:

“万人俊是黄山世家的子弟,那许家骅则是石门许家的人,这两个人都不像是坏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怨?”心中想著,人已随着站起,佩好长剑,疾快地举步下楼。

酒楼小厮一见祝靖跨出大门,立即陪笑道:“相公请稍候,小的去牵牲口。”

祝靖一摆手道:“且慢,我要到大街上去看一个朋友,马匹暂时寄着,我回头来取。”

那小厮巴结地道:“没关系,相公只管请便。”祝靖曾听万人俊说过南教场口,当下就一路朝南门赶去。那是一片草坪,荒草丛生,草坪中间,面对面站着两个青年,正是许家骅和万人俊。祝靖为了明了两人结仇经过,就借着一排淄木丛隐蔽行藏,缓缓移近。

只听许家骅冷声道:“阁下只有一个人来么?”

万人俊道:“在下本来就只有一个人。”

许家骅道:“你那同伴呢?是不是埋伏在树林子里,偷放冷箭?”

万人俊怒声道:“你这是什么话?”

许家骅冷哼道:“难道许某说错了?”

祝靖明知道自己行动,已被许家骅识破,心头一气,长身跃起,口中哼道:“我是你约来的,又有什么不对?”

万人俊脸上微有不悦之色,说道:“视兄怎么也踉来了?”

祝靖冷冷一哼道:“你说什么?跟来?我何用踉什么人来?这位许朋友也约了我?”

许家骅大笑道:“来了最好,黄山世家的人,一个人也不能留。”

万人俊目射凶光,厉声道:“阁下说的正合我意,石门许家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一个。只有这位祝兄,并非黄山万家的人,咱们是在酒楼上萍水相遇,和你我这场搏斗无关。”

许家骅道:“只要他不出手,我便不会把他视作仇敌”说到这里,“锵”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剑身狭长的铁剑,沉喝道:“咱们可以动手了。”

万人俊点头道:“很好。”缓缓从青布囊中,抽出一柄青铜长剑。

许家骅手中狭长长剑一振,切齿道:“姓万的,你听着,我许家烨要凭手中长剑,向黄山万家索回咱们石门许家大小二十八口的血债。你们黄山万家的人,个个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阁下只管施展,在下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万人俊目射奇光,厉喝道:“住口,尔父许振寰,率同一伙见不得人的蒙面盗贼,夜袭万氏山庄,杀死我母亲和庄中一十九口,我立誓要把尔父子碎尸万段,方雪我胸头之恨。”

许家骅大怒道:“好个贼子,明明是尔父率众夜袭石门山杀死我家二十八口,你还敢血口喷人。”

祝靖听得暗暗奇怪,心想:“他们两人都说对方父亲串众夜袭,此中莫非有什么蹊跷?”

万人俊道:“你才是贼子,血口喷人。”

许家骅道:“咱们多说无益,看剑。”刷的一声,狭长长剑,斜刺而出。

万人俊喝一声:“来得好。”挥手一剑,迎击过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出手,都十分辛辣,但见人影一合,就接连响起锵锵剑鸣,展开了一场快攻。

祝靖眼看两人说打就打,不觉皱下眉,大声叫道:“喂,你们快快住手,听我一言。”

但两人都是血气方刚,一腔仇火,一旦动上了手,哪肯罢休?

双剑如风,惟恐对方不死,对祝靖的叫声,浑如未闻。

祝靖见他们不加理会,心头不禁有气,跺跺脚,哼道:“活该,你们不听劝告,只管打去,和我有什么相干?”一赌气,正待回身就走!

只听耳边有人“嗨”了一声,接着说道:“你是劝架的,怎可一走了之?”

祝靖听得一怔,回头看去,哪有什么人影?心下不禁大奇,举目四顾,偌大一片教场上,除了交斗双方与自己,根本没有第四个人,若说自己耳朵有毛病,方才明明有人说话,决不会听错。

正自惊异不置,只听那声音又道:“喂,娃儿发什么愣?再不上去劝架,就要闹出入命来了。”这回,祝靖听得清清楚楚,这人在他身后说话。迅快转过身去,依然看不列人影,一时不禁大凛,这人明明在自己身后说话,怎会看不到他。心头忽然起了一丝寒意,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声音在耳边道:“我就是我。”

祝靖道:“你难道没有姓名?”

那声音笑道:“你说对了,我老人家确是没有姓名。”

祝靖在他说话之时,突然以最快迅速的身法,一下旋过身去,但依然没见到人的影子。

只听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说道:“你不用回头,就是转上几圈,也看不到我老人家的。”

视靖道:“你是鬼?”他说出“鬼”字,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颤。

只听那声音低笑道:“光天化日,哪会有鬼?我老人家是活菩萨,你信不信?”

祝靖扭扭头道:“我才不相信呢?”

那声音笑道:“不信也好,但你得赶快上去,把他们劝开来才行。”

祝靖道:“他们打得这般激烈,教我如何劝法?”

那声音道:“这个不用担心,你且抽出剑来,使一招‘天道中和’往两个人中间挑去,我老人家自会助你一臂之力。”他没待祝靖开口,接着道:“‘天道中和’是武当派的一招剑法,你会不会使?就是把剑朝前平刺而出,然后剑尖往上挑起就行。”

祝靖道:“就这么简单?”

那声音道:“劝架嘛,自然愈简单愈好,唉,娃儿,你不用多问,只要装个样子就好,一切都有我老人家呢。”

祝靖道:“就算把他们分开,他们就肯不再打了么?”

那声音道:“等他们住下手来,你再听我老人家的吩咐行事。”

祝靖细听那声音,低沉之中,显得有些苍老,心知自己遇上了一位前辈高人,当下点头应道:“好吧,我就照你说的话去做。”他想了想,又问道:“你是自己不能现身劝架么?”

那声音笑道:“有你娃儿替我老人家办事,我老人家现不现身都是一样。咯,你快上去吧,记住,你不用管他们两人攻拒的剑势,只用‘天道中和’一挑就行。”

祝靖心头好奇,依言抽出长剑,举步朝前走去。这时万人俊和许家骅已经打到了紧要关头,两柄长剑以快攻快,但见剑光缭绕,快如电闪。

“黄山剑法”以沉稳著称,大开大阂,隐挟风雷之势。石门许家是六合命名,“六合剑法”以点刺为主,是以门人子弟使的长剑,剑身狭长,剑法展开如万点银雨,漫空飘洒。据说练到上乘境界,振腕一剑,可同时刺中人身三十六处大穴,可见发剑之快。

祝靖走到距两人八尺远,便已感到眼前寒光飞旋,锋芒逼人,简直分不清人影剑影,不知该从何处出手才好。

脚下方一踌躇,只听身后又响起那声音说道:“我叫你不用管他们,你就不用管他们,来,举剑前挑!”祝靖声音入耳,只觉执剑右手忽然不由自主地往前挑去。说也奇怪,长剑糊里糊涂朝前一挑,顿时出现了奇迹!

但闻“叮”“叮”,两声轻响,万人俊、许家骅两柄急速猛攻的长剑,立时如铁遇磁,一齐搭在自己剑身之上,再也挣动不得!两人齐齐大吃一惊,急待收回,但剑尖就像粘在祝靖剑上,哪想抽得回去?

万人俊双目通红,大声道:“祝兄,我和他势不两立,你最好莫要插手。”

许家骅怒吼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祝靖身边又响起那声音道:“娃儿,你现在该告诉他们,你是奉了师傅之命,替他们两家解围来的。”

祝靖心中暗暗奇怪,忖道:“难道他们也没看到我身后有人?”

一手依然架着他们两支长剑,缓缓说道:“两位暂请住手,在下奉家师之命,特地赶来替你们两家解围来的。”

万人俊道:“祝兄,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不是寻常梁子,祝兄何须横加干涉?”

许家骅道:“不错,我和他誓不两立,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用不着旁人劝。”

祝靖微微一笑道:“二位都说对方令尊率众夜袭,杀了你们全家,此中只伯另有隐情……”

只听那声音在耳边笑着赞道:“娃儿,这话说得要得!”

万人俊道:“祝兄说得是,先父早在一年之前暴病身故,怎会率众夜袭石门,这贼子根本就是胡说。”

许家骅怒声道:“你才胡说,明明是你那老子率众夜袭,杀害我全家,先父就死在万老贼剑下的,如何还会率众夜袭黄山,这明明是血口喷人,反咬一日。我和你们万家誓不两立,小贼,看掌。”

他们长剑粘在祝靖剑身之上,无法抽得回来,他话声出口,抡起左手,“呼”的一掌朝万人俊迎面劈去。

万人俊岂肯示弱,冷笑道:“谁还怕你不成?”同样左手一挥,举掌迎击而出!这一下,两人近身相博,双掌很快就接实了,但两人掌势一接,就感觉不对。因为自己的掌力,根本没有和对方接触,在自己两人中间,好象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劈出去的掌力,全被挡住,就像象棋盘上的楚河汉界,可望而不可即,根本冲不过去。

两人心头各自暗暗一凛,忖道:“这姓祝的不知是何来历,年纪不大,但是一身功力,竟有如此高深!”

祝靖自然看得清楚,心知定是躲在自己背后那人把两人隔开了。但奇怪的是,两人就站在自己身侧,何以会看不到自己背后的人?同时心中也暗暗嘀咕:“听他们两人口气,好像互指对方父率众夜袭之事,其中果然大有蹊跷。”

只听那声音又道:“好,你现在可以放下剑来,告诉他们,冤有头,债有主,要打也应该把事情弄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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