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和皇上知道了这个消息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贵妃,终是能吃下一些东西了。晋王虽不是她亲生的,但从小也是抱养过来,且自己不能生育,这么多年,早已看做是亲生儿子。
“娘娘,晋王殿下此番安然度过,必有后福。”身边的贴身宫女安慰道。
贵妃理了理衣衫,眼眸也闪过一丝决心和狠辣。深宫中的这些年,早就叫她学会在人前的表演,但只有到了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想起当年的往事。
她当初是如何没了腹中胎儿,又是如何没了生育能力,现下还要来要她升儿的命。一桩桩一件件,皆记在心中,不会忘却。
晋王慢悠悠的睁开了眼,顾子卿和杜晏都守在这屋内。林谢在一旁施着针,瞧见他醒来不安的想要抬手:“别动,等施完了针。”晋王这才注意到,自己身旁坐着林谢,而床边也站着顾子卿和杜晏。
“有劳大夫。”
晋王和顾子卿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想说的话。林谢施完了针,晋王才堪堪做了起来。以拳掩唇轻微咳了几声:“此番有劳顾候和少将军了。”
“殿下保重身体,蜀中的事皇上都已知晓,派了顾侯爷和我前来,且太医和中书令也在路上了。”杜晏行礼道。
晋王一愣,望向顾子卿。怎的如此兴师动众。
“蝗灾有弥漫之势,有部分地方已有饥荒,而且鼠疫似乎在悄悄蔓延。”顾子卿三言两语,就解释完了。
晋王眸子沉了沉:“此番父皇派我来治蝗灾,我没办好,还出了这么多事。”
“殿下言重了,殿下此番无碍,就是对陛下最大的安慰。”
晋王闻言苦涩的笑了笑,望向一旁的林谢:“多些大夫相救,敢问我这何时可以病愈。”
林谢抬眼瞧了顾子卿一眼,转而对晋王如实告知:“殿下此番身中奇毒,目前余毒为清,要想清理至少还需十日左右。”
晋王点点头,十日,还好。他等得起。
“只不过,这蛊毒...非在下能力范围之内。”林谢欲言又止。
晋王面色沉了沉,他还中了蛊毒?“大夫直说无妨。”
“那就得罪了。”林谢伸手在他的心口处轻微用力:“殿下可有不适?”
林谢触碰的那瞬间,晋王眉头猛然一蹙,紧接着头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整个人也向后仰去。林谢忙又在他的几个穴位上一点,将人扶了起来。
晋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方才一阵晕眩,刺耳声仿佛要穿破耳膜,心口也像有人再用刀子刺一般的痛。
“为何这般?”杜晏已经抢先问了出来。
林谢瞧他的症状对,此刻也是面色凝重:“果然如我所料,殿下身上有噬心蛊。”
此话一出,屋内安静一片。片刻后还是顾子卿问了句:“噬心蛊?”
“噬心蛊是蛊毒的一种,狠毒无比。下蛊的人有母蛊,将子蛊种在人身上。子蛊只急速在心脏附近,平日虽不会伤及根本,但母蛊可控制子蛊。也就是说,持有母蛊的人,可以控制被种子蛊的人。”
林谢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方才我用真气在殿下心口稍作试探,殿下会感到心口疼痛无比,耳膜犹如穿孔。若母蛊召唤,症状会比这个更严重些......甚至随着年岁,子蛊长大,症状会越来越严重,最后人就会不堪折磨,自杀而亡.....”
一番话下来,堂内已无人说话。晋王的拳握的极紧,骨节已泛白。
杜晏更是破口大骂:“这都什么阴毒的玩意!!”
顾子卿闻言亦是眉头紧锁,半晌才缓缓开口:“可有法子取蛊?”
一屋子人都望向林谢,只见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解噬心蛊的法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母蛊,杀死。子蛊自然随之死亡。但此法还需要懂蛊之人慎重操作,很多时候母蛊察觉危险会自爆,这时候被下蛊的人往往痛苦难当,当场去世。还有就是母蛊难寻,此番既然给殿下用了这般阴毒的法子,必是将母蛊的下落藏得极为隐秘。”
“不过...”见屋内气氛严肃,林谢缓缓道来:“我于多年前,认识一位高人,他曾经在无母蛊的情况下解过噬心蛊,我已去信,他的答应会来看一看,殿下不必过于担忧。”
众人松了一口气,晋王点点头:“多谢。还未请教大夫尊姓大名。”
林谢摆摆手:“区区布衣,不足挂齿,我与顾候是老相识,救殿下也是缘分。”
“如此,就有劳林兄了。”顾子卿也向林谢行了一礼。林谢摆摆手,拂袖出门给晋王配药去了。
“殿下,出事的时候,你可还有印象?”林谢走后,顾子卿和杜晏上前,想知道晋王受伤当天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