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虽然生了炉火,可与王府显然不能比。魏阶虽披着斗篷,可周身感觉到的冷意却不见消。
“辛苦你这么冷的天气出来了。”他对面坐着一位玄衣公子,唯头上的金冠昭示着他身份并非常人。
魏阶闻言斟茶浅笑:“天气冷不算什么,怕的是心冷。”
那人亦笑了出来:“这话不像是你说出来的。”
“我曾以为这些年蛰居京中,总能打消些许旁人的猜忌,可到头来,还是要搭进一条性命。”
“又不是你受伤,怎么还动起感情了?”那玄衣公子与他熟稔,说起话来倒显得有些随意。
魏阶知他是在揶揄他因一个女子平生感慨,只是他也不作反驳,却道:“我不过是在平国公府中多说了几句话,就已有人坐不住了,往后倘若再做些什么,岂不要把整个王府赔进去?”
“你现在要想收手,可是来不及了。”玄衣公子抿了一口茶,抬头看向不远处坐着的竹山道人,“前辈这里的茶不错。”
竹山道人忙着烤这俩人给他带来的野味呢,闻言只抬头笑了一下,也不打扰两个年轻人说话。
魏阶摇头:“你我认识十余载,我不与你说那些客套话。”
“怎么,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明决,我想保住顾姑娘。”魏阶这话说得镇定,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那表字明决的公子先时还存了一分逗弄的心思,而今却悉数收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你是认真的?”
“对。”
“理由呢?”
“她并非你我二人所想,相反,她可以为我们所用。”
玄衣公子沉默了下来,想了一会,才说道:“刺杀你们的虽是前朝余孽,但你我都清楚,不可能只有这么简单。她可是顾家的小姐,你当真想清楚了?”
“而且,”他又继续补充,“保下她,后面的计划,全部都要改变。”
“今年年节,正逢圣上五十寿宴,你在宫中,应该比我更清楚,到时再改,不如现在当机立断。”
玄衣男子闻言垂眸,半晌,才放下手中的茶盏:“定襄,你从前倒甚少有这么锋芒毕露的时候。”
魏阶不置可否,脸上是柔和的笑容:“这么说你同意了?”
“你既要保她,我又为何不同意?反正劳心劳力的是你。”玄衣男子笑道。
听见他们的话谈得差不多了,一直在烤肉的竹山道人这才举着两块野鸡腿走了过来。
“听上去条条框框倒是分析得全面,只恐怕,是还未看清本心啊。”
“前辈此言何意?”魏阶询问。
竹山道人却不回答,他笑得像个无忧无虑的老神仙:“以后你就知道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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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阶倒是没想到,他才回府,顾绵就直接找到他的书房来了。
“这么冷的天气,你出城去做什么?也不怕又感了风寒,烧一个晚上。”顾绵进了屋子便开始数落起他来。
魏阶微怔,而后笑了出来:“王妃自己还是病人,怎么反说起本王来?”
“我这点小伤没什么,我从前,比这更重的伤都受过。”
“哦?看来王妃经验丰富,本王请太医,倒是自作多情。”
他这一句话说得倒刁钻,顾绵怎么接也总觉得是落了下乘。
她便干脆当没听见,反问道:“昨日是什么人胆大包天,敢刺杀王爷。可查出来了没有?总不会,真的是皇后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魏阶:我想保住顾姑娘。
明决:你这个见色忘友之徒!
魏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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