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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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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姑娘不妨先说说,好好的,怎么茶水不往别人身上泼,偏往你身上去呢?”

“臣女,臣女也不知……”齐笙月知道英王妃和长公主走得近,故意不说英王妃的名字,可在场的人都瞧见了,她料想长公主也没法包庇。

只是魏岚原本就是带着立场的,她本就不是个会公平行事的人,正好她的身份地位也用不着做那些面子工程。

她听齐笙月这么一说,连问都不问了,直接便走到顾绵面前,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瞧瞧你,几日不见你,怎还觉得你瘦了?可是定襄苛待你?”

顾绵受宠若惊:“殿下说笑了,王爷怎么会苛待于我呢?”

魏岚一笑:“也是,上次本宫已罚了他,料他也不敢胡作非为。”

两人说话旁若无人,让这一圈仍行礼的夫人小姐们个个都是暗自心惊。

长公主如此一番作为,意思不就是,就算英王府落魄,英王妃也有她这个后台吗?

行事再放浪,那也是长公主,有她护着,谁又敢再取笑顾绵一分?

说笑了几句,魏岚这才好像想起了那些被当作背景板的夫人姑娘们,自己坐在当中的桌子边,抬手免了礼。

“本宫这庭院里花开了,景色好,原是想邀请诸位一道欣赏欣赏,可谁知,偏偏不巧,先是宫里来人说事,又是有人喧闹,倒让本宫的好心情,坏了个彻底。”

那边扑通一声,才站起来的齐笙月又自己跪下了:“长公主殿下恕罪,臣女并非有意。”

魏岚冷眼看向她:“你说无意就是无意?你谈论英王妃那木簪子难道也是无意?”

显然,齐笙月这是踢到铁板上了。这边那些姑娘都低垂着眉眼,没有一个敢在这个关头帮她说话。

魏岚好像很喜欢看她孤零零地跪在那,一时间笑了出来:“齐姑娘要说也是好容貌,只是一张巧嘴却说不出好听话来,论理该教教你才是。”

齐笙月一听这话,脊背顿时就是一股凉气。她砰砰砰给魏岚磕头:“臣女知道错了,臣女妄论是非,是臣女不对,臣女知道错了……”

她一边说一边哭了出来,在投眼神给顾锦,却毫无回应之后,声音更是哽咽。

到底还是平国公夫人周氏出了面:“长公主设宴原为了高兴,如今因这么个丫头毁了好景,岂不可惜。依臣妇看,略作惩戒便可,重要的是不能辜负了这春光。”

顾绵打量平国公夫人的神情,心下转了转,也就想通了。

这齐家与顾家交好,顾家又听从罗家,都是一派的人,周氏出面也说得通了。

只是魏岚显然不想善罢甘休。今日外头出的事,这些女眷还不知道,她却清楚。她心里烦得很,要怪也只能怪齐笙月运气不好,撞在她手里了。

“国公夫人此言有理。本宫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既然齐姑娘不会说话,那就掌嘴,教她长长记性。青凌,掌嘴五十!”

五十?

连一向不动声色的平国公夫人也登时瞪大了眼睛。这诚乐长公主,是半分面子也不给她了。

哪知这一下,那原本瑟缩跪着的齐笙月,竟好像是突然豁出去了似的,一下就将走上前来的青凌推到了一边。

“长公主若责罚我,我认了!可总不能如此欺负于人!英王妃先泼我茶水,分明也有错,凭什么只罚我一个?”齐笙月红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顾绵,竟大有同归于尽之势。

顾绵微微蹙了眉。

她可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个齐笙月,此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充满了恶意,难道她已经不只是顾锦的眼中钉了吗?

她看向顾锦和秦氏,眸光深了些许。

魏岚脾气却不好,她一掌拍在桌子上:“大胆!你如此叫嚣,是在同本宫说话吗?”

“臣女只是实话实说,绝无半点欺瞒之意!”

“实话实说,齐姑娘真是好个刚烈性子。来人!”魏岚一声令下,登时便有几个婆子列着队朝亭子这边过来。只是还不等她们到这,那从后头冲过来的一个丫头,已经是先一步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齐笙月旁边。

“启禀殿下,外头殿前司的一位大人领着不少人进来了,说要捉拿与逆党相关的犯人,并不等咱们通报,他们……”

她话还没说完,众人便听见亭下已传来兵甲行动时发出的冷冽声响。

接着,就是一个男子洪亮声音传来,让众人甚至来不及回避。

“臣殿前副都指挥使白子冠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里还有不少未出阁的姑娘,猛然见了外男,纷纷往那亭子后头躲去。只有顾绵站在魏岚的身边,眉头皱得更深。

白子冠,白家的人,这个时候连长公主这里都敢闯,看来必是哪位大人被定了死罪啊。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魏岚微眯了眼睛,冷声问他。

她才送走了一波说要调查逆党的人,后脚殿前司又来人了,难道她还能是叛党不成?

那白子冠倒是丝毫不惧:“惊扰殿下大驾,是微臣之过,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长公主见谅。”

他说完,一下将大燕禁军所用令牌举了起来:“前枢密院都承旨齐竟因涉嫌勾结逆党刺杀英王、英王妃,已革职查办,微臣奉命前来捉拿其家下人等归案!”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枢密院都承旨齐竟,那不就是齐笙月的父亲吗?

连顾绵都惊讶万分。她虽不喜欢齐笙月,可万没有想到,齐家竟然和去岁冬至刺杀一案扯上了关系。

齐笙月原本还孤注一掷,想要多少拉顾绵下水,这会却是一脸惊恐,三魂去了七魄。

与逆党勾结,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重罪啊。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怎么会是叛党呢?不可能,这不可能!”

可白子冠根本不给齐笙月过多狡辩的机会。

“带走!”他手一挥,立时便有两名禁军士兵上前,两下按住齐笙月,生生将人拉了下去。

“微臣奉命拿人,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治罪。”白子冠此时才将令牌收起,又同魏岚请罪。

魏岚此刻脸色非常不好,她上下打量了白子冠一眼。

“副指挥使尽忠职守,是大燕幸事。”一句话不凉不热,却让一旁的顾绵觉得,好像另有所指。

只是白子冠却像没听懂那话外之音似的,行了礼便告辞离开了。

亭中此刻终于安静了下来,可众人心里却五味杂陈,尤其是一向养在深闺,根本没经历过什么事的姑娘们,此刻也不比被带走了的齐笙月好多少。

有那年纪小些的,眼泪已在眼里打转了。

禁军直接把活生生的一个人给带走了,这种场面,哪是后宅妇人能见到的?

一时间人人自危,显得这亭子里,不只安静,甚至还压抑了几分。

魏岚闭了眼睛,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那酝酿了数月的风雨,这就算是开场了吧。

“春日原是赏景的好时候,只是诸位也瞧见了,实在不巧。想来不只本宫累了,你们也累了吧。散了吧,好树好花的,就别作践它们了。”

魏岚说完,也不再停留,起身便离开了。

顾绵望着这位长公主姑姑的背影,只觉她好似掩藏了什么心事,瞧着,竟让人生出几分心疼。

*

雅茗苑内,茶香氤氲。

二层小楼上的雅间内,一身素色长袍的老者起身作揖:“今日与裴公子相见,方知后生可畏,日后同朝为官,还请裴公子以社稷为重,为我大燕之昌隆建言献策。”

一旁的魏阶和裴川连忙都站起身来。

“前辈一席话,晚生受益匪浅,能听前辈教诲,是晚生福气。日后若行事错漏,还请前辈不吝指教。”裴川温文尔雅,正是虚心求教的学子模样。

那老者乃是观文殿大学士荀踪,听闻此言,笑得更为和蔼:“裴公子文采斐然,日后定可大展宏图。”

“承前辈美言。”

那荀踪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老朽还有事情,就不多留了。还请英王殿下、裴公子见谅。”

魏阶忙道:“荀大人今日能来,已是本王与东游之幸。褚枫,速派人,好生护送荀大人回府。”

荀踪便又行过礼,这才离开了。

雅间的门重新关好,魏阶和裴川才又在窗边的桌旁坐下。

“王爷特意将在下引荐给荀大人,应该还有后话吧?”裴川也不与魏阶见外。

自打他入京,魏阶就已派了人在他周围保护。如今他考中,又特意将他引荐给观文殿大学士,显然魏阶在有意给他铺路。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膳,裴川虽是读书人,可也不只是读书人。

“风雨飘摇,本王也不过是想将自己那把伞再加固一些罢了。”

裴川微笑,垂眸自那窗子望出去时,正见骑着高头大马的白子冠带着一队禁军压着人从下面走过。

魏阶自然也看见了。

“殿前副都指挥使白子冠,少年英才,武艺高强,如今可谓意气风发。此次清缴逆党,雷厉风行,想来应该颇受圣上的欣赏。”

他盯着过去的队伍,语气云淡风轻。

“王爷遇刺一案能够真相大白,应该高兴才是。”去岁冬至的大案,裴川如今半只脚踏入朝堂,自然也早有听闻。

魏阶却轻叹了一口气:“真相,真正的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因为冬至一案牵扯进的臣子士卒不知凡几,其中大半,在明面上,都是皇后与大皇子一党的人。

*

顾绵的马车从南城门回来时,已是红日西沉,暮色将要铺开。

因是顺路,她邀了曹书影同她一起,两人坐在马车内,自然说起方才的事情。

“白子冠少负盛名,如今在殿前司当值,应该也算白家的希望了。”对于京中这些人,曹书影知道得多些,便自然而然给顾绵介绍。

顾绵亲眼见了今日的事情,对京城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感受更深。

“所以白家的人和三皇子的人抓了的这些人,有大半都是与罗家、大皇子相交好的?”顾绵听曹书影给她大概分析过,也算是搞清楚了。

曹书影点点头:“只是我虽读了些不该姑娘读的书,朝堂上的事却也不能尽数了解,只能与你说这些了。”

顾绵拉了她的手:“已经够了。京城里没人和我说这个,前段日子我还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王妃,我们所能见的,也都是表面的事情,实际真相如何,背后又是哪方与哪方在博弈,仅凭这些,也不好判断。”

曹书影是谨慎之人,这点顾绵是知道的,她便点点头,又笑笑:“你只管放心,我只装在心里,不会贸然做什么的。”

她与魏阶遇刺一事被如此大做文章,最后全都由皇后和大皇子的人背了锅,这么看,兴许魏阶已经暗中站在三皇子一边了也说不定。

顾绵又想起她早晨出城时见到三皇子魏瑢时的情形,那人见是王府的腰牌,便给她行了方便,看来,应该还有更深的原因。

只是她也没再与曹书影讨论这些,将曹书影送回曹府之后,马车便一路回了英王府。

这一日接连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神经一直紧绷着,到进了府,顾绵方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压顶而来的疲乏。

想着早晨她走时,魏阶也出了门,这会天色将晚,顾绵便进门的时候,问了守着的小厮王爷回来了没有。

只不过却没想到,她都从明秀山庄回府了,魏阶却还没有回来。

顾绵原是想与他说今日的事的,想了想,回了停云轩换了一件寻常衣裙后,便干脆去了书房那头。

魏阶不在的时候,那书房是不让人进的。顾绵也不坏他的规矩,便去了厢房里等着。

其间用过了晚膳,写了两页大字,甚至和玉竹学了怎么绣花,可魏阶竟是还没有回来。

亥初一刻,街上已没什么行人,宵禁的时刻已快要到了,魏阶的马车终于停到了府门前。

全福打从顾绵回来后不久就在门口等着了,等得人都已困了,见着魏阶回来了,这才一下清醒,冲上来禀报:“王爷,王妃好像有事,从回来就在书房等着了。”

“有事?”魏阶略略惊讶,虽然他与顾绵和好了,可他心里清楚两人的关系,顾绵等他又是为了什么?

全福点头:“不知王妃有什么事要说,回府便问了王爷在不在,听说王爷没回来,便去书房等着了。”

“本王知道了,走,去看看。”

褚枫和全福自然跟上。

四月的夜晚里已经不是那么寒冷了,只是到底也不是盛夏,夜风多少还是有些凉意。

魏阶跟着全福回了书房那院,一眼便看见厢房开着窗亮着灯,便朝那边走了过去。

没听见顾绵的声音,他略犹豫了一下,放缓了动作,轻轻推开了门。

少女正趴在堆了乱七八糟东西的书案上甜甜睡着,暖柔的灯火将她的轮廓勾勒得益发温和。

她手中握了一只毛笔,点在纸上的那一端已晕开了一团黑黑的墨迹。柔顺的长发此刻松松地绾了个随意的发髻,垂下来的几缕就搭在她的肩上,舒展而放松。

魏阶走过去,近乎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他看见她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半的小脸,看见她长而微翘的睫毛,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一瞬,竟像是坠入一片虚妄之中,整个心都空了下来。

夜风从半展的窗子溜了进来,绕上她轻柔的发丝,在那名为绯心的木簪上缠绵了片刻,才不舍地离去。

魏阶望着她因平稳的呼吸而略略起伏的肩背,却是忽然皱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长公主提问时间!

魏岚:小定襄为什么会皱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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