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舍不得。”临酒说着,从包里拿出只剩百分之一电量的手机,“有充电线么?”
趁着红灯,李不周找出一根给她。
回去之前,李不周带着她去了趟超市,看他对这地方格外熟悉,想必是常来,很快就挑了点菜,经过零食区,临酒立马挪不动脚,目光死死钉在薯片上不肯动。
“不买。”回应她的,是某人冷冰冰的语气。
临酒:“.......”
这绝对是报复。
李不周出门一趟“保护措施”做的很好,口罩帽子齐上阵,她因为去医院也带上了口罩,两人跟做贼似的进小区,保安还看了他们几眼。
一到家,临酒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换了鞋之后越发疲惫,看见李不周提着菜去厨房,她想起之后还得上综艺,便跟个小尾巴似的跟了上去。
“我给你打下手。”
看她兴致很高,李不周没打击她,扔给她几个番茄,语气淡淡的,也分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洗干净,切成块。”
临酒接过,在水龙头下搓了好久,还拿起来凑近看看有没有洗干净,最后放上砧板,她却犯了难。
“怎么切?”
狗男人语气充满不耐烦,“中间切一刀。”
“哦。”临酒乖巧应下,手起刀落,把番茄拦腰切断。
切断的番茄中心像是一朵花,看着格外漂亮,就是汁水往外流,弄得砧板上到处都是。
李不周听见声响,侧头看了眼,撇过头,微微垂了眼,无奈叹口气,“你自己吃了吧。”
说着,他就把她推到一边,拿起菜刀,三两下处理完几个番茄。
临酒这才发现,原来他说的中间切一刀不是拦腰切,而是竖起来切,而且切完后还要把中间的白色部分切掉。
好学的临酒吃着自己切坏的番茄,问他:“为什么要把中间的去掉啊?”
李不周看了她一眼,把她手里的番茄换了个角度,“你尝尝。”
临酒咬了口。
跟番茄软糯粉粉的口感完全不一样,中间长蒂的地方硬硬的,一点味道都没有,难吃的很。
但他没有直接跟她说,而是让她吃了口,临酒顿时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好过分,”临酒赌气似的把剩下的番茄放回砧板上,“我不吃了。”
狗男人完全没理会她在发脾气,自顾自处理鸡翅,觉得她在这里碍事,还用胳膊推了她一下,“让一让。”
临酒:“......”
这日子没法过了!
还没结婚就这么嫌弃她,万一真领证了她还玩的过这个狗男人吗?
心里腹诽,她又不敢真的骂他,从冰箱里拿一瓶果汁后,临酒就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从在宿舍楼下见到他的那点慌张中抽离,临酒这会才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其实也是自己不对,有病史这件事她不太愿意告诉别人,这些年也只是叔叔阿姨知道,体育高考的时候都是她自己偷偷去医院问梁医生能不能参加,谁也没告诉。
对李不周这样的存在,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这件事。
总觉得还差那么点。
临酒喝了口果汁,鼻尖是浓郁的饭菜香,油烟没那么熏人,反而极易勾起人的食欲。满是烟火气息,扫去她一整天的疲惫。
做菜的人似乎都不太喜欢吃自己做的菜。
李不周吃饭比她还慢,永远不着急,永远慢条斯理,还时不时给她夹菜,仿佛她还在长身体。
四菜一汤对于两个人来说有些多了,临酒看了看桌面,想着肯定要剩菜,于是问他:“我能带回学校吗?给舍友吃。”
平时在外面吃多了,很少能够吃到这种家常菜,陶宛是本地人,常常会给她们带家里的饭菜过来,陈亦然离家远,吃一次哭一次,完全控制不住。临酒来寝室这么久了,也没怎么照顾她们。
李不周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仿佛临酒是个吃完饭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
“剩菜别带了,冰箱有排骨汤,过会热一热你带过去?”
“可是有鸡翅,我现在吃不完。”临酒跟他讨价还价。
“在你眼里只有舍友,我都不是人吗?”某个男人终于无可奈何,几乎是咬着牙问她。
这个小屁孩一天到晚把肉往外边叼,签名、门票就算了,连吃的都这么慷慨。
李不周将筷子一放,冷声道:“去洗碗。”
说完就回了房间。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被她气死。
即使不会洗碗,临酒还是乖乖收拾好碗筷放进池子里,当然,收拾之前她顺便把盘子里的鸡翅打包好放在一边,洗碗之前,临酒难得开了窍,提前把锅端上灶台热着,等她洗完这几个碗,排骨汤也就热好了。
最后她才带着鸡翅和排骨汤偷偷摸摸下楼回宿舍。
辛辛苦苦一下午的李不周消了气出来就看着这样一幅场景——
洗碗池周围全是水,地上也有,盘子上的油渣没洗干净,水混着菜叶子搭在盘子一眼看不见的地方,洗完碗后的抹布被随手放在一边,形成一圈水渍淅淅沥沥顺着流理台往下流,而他准备留着做宵夜的排骨汤被一锅端,一滴不剩,连锅带肉被某个小白眼狼拿去慰问舍友。
李不周一手按着眉心,手指下的青筋挑的欢快。
作者有话要说:悄咪咪一个二更_(:з」∠)_
快!!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