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铁门豁然拉开,亮眼的AJ撞进视线,红白相间的嘻哈运动裤包裹着长腿,唐伦撷着屋外阳光缓缓进来。www.xiashucom.com
林锦砚想起那些骇人的针孔摄像头,挣扎着的往角落里缩。
唐伦径直走向高椅,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身后三五个精壮无比的光头整齐有序。
“为什么要闯进这个小岛呢?小锦砚,现在很麻烦了。”唐伦状作思考。
林锦砚脑子一片混乱。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这里来了,明明一开始是趴在泳圈上晒日光浴的,后来莫名犯困,接着就断片了。
再一睁眼,就是如今的状况。
她为什么会突然犯困?
不应该啊,一个人上半身晒着太阳,下半身泡在海里,怎么能睡着?
难道……是那瓶冰水?
林锦砚骤然记起许琦名贵的护手霜,保加利亚玫瑰香,澳洲的牌子,限量款,国内根本没有在售,当初她和江彻被关在广播室,门把上的香味就是这个,难怪她觉得似曾相识。
“这难道不是你计划好的吗?”林锦砚觉得可笑。
唐伦两手上举,装作无辜:“不不不,这次与我无关。”他缓缓靠近林锦砚,轻声吐字:“毕竟每个误闯Dad岛屿的人都会消失,我还不至于要杀你。”
这几个光头赤着上半身,健康的小麦肤上尽是伤疤泥渍,虬起的肌肉。
如此精壮的体魄,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纤弱的林锦砚击溃。
其中一个光头手里攥着注射针,他冷漠的推了一下芯杆,针口溅出不明液体。
第六感告诉她,这一针是为她准备的,打完她也就凉了。
唐伦掏出遥控,拇指轻轻一推,连在椅脚的绳子自动伸缩,没有了椅脚的牵制,取而代之的是双臂更紧固的梏桎,从前百般保养的肌肤一瞬间勒破了皮,溢出的鲜红洇染粗糙绳索。
他扯掉外套,邪魅而猖狂的笑意蔓延至眼底,命令林锦砚:“坐上来。”
林锦砚痛的两眼发昏,额前碎发被细汗氤湿,她无力靠在墙上。
晕成这样至少缺了有两顿饭,她下海的时间大概中午十二点,现在外头阳光正烈,也就是说,她失踪时间超过24小时。
学校肯定报警了吧,那江彻什么时候来?
江彻?
以前哪哪都有他,今天怎么没影了?
林锦砚强撑着站起来,缓缓走向唐伦,无比乖顺的坐到他腿上。
明明选择顺从,唐伦却觉得自己被反掴一掌,他桀骜的笑:“往这儿亲,快!”
泪水不断滑落,林锦砚整个人都缩了缩,她明明记得江彻前几天还跟她保证说会帮她打架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不来呢?
林锦砚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木讷的凑上去,轻轻触碰唐伦冰凉的肌肤。
很久以前,她最喜欢抱着唐伦吻他右颊,好像只要这样,冬天也暖夏天也凉,四季更替皆与她无关。
唐伦望着林锦砚脸上的泪痕失神,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出现Sean那双令人厌恶的眼瞳,他骤然跳起来,火冒三丈,将林锦砚推倒,一脚踹翻椅子,飚出一句地地道道的美式英语:“Whore!”
林锦砚拼命捂着眼睛害怕泪水流下,她跌跌撞撞,抽泣呢喃:“江彻,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嘭
铁门被暴力踹开,发出一声刺耳哀鸣。
斑驳光影间,颀长挺拔的身姿逆光而来,一向干净的万斯满是泥泞,江彻的衬衫湿了大半,额间还有豆大的汗珠,他眼底一片青黑,整个人气压极低。
唐伦慢条斯理的欣赏如此狼狈的江彻:“Hi,Dear Sean.”
很不幸,这个招呼还没打完,江彻一步做三步冲上去干。
他貌似对光头们不屑,三下五成二便撂倒一片,对于这样的局势,唐伦早料中,他掰手,骨头发出啪啪脆响。
一触即发。
江彻和唐伦的打法师出一门,风格却不尽相同。
唐伦敏捷且凶狠,招招致命,江彻擅长使用外力,借助巧劲。
唐伦把江彻按在地上,一拳对准他太阳穴,江彻趁机攥住他左手翻过来一折,唐伦整个人便顺着左臂弯曲的方向倾倒,光头们一个个爬起来,江彻必须一举击败唐伦,否则便再无余地。
林锦砚看得心惊肉跳,连她自己都觉得,江彻一定会一拳打在唐伦颈部腰间这种脆弱部位。
江彻摸索唐伦口袋里的遥控,指尖轻推,林锦砚臂上的绳子自动掉落,长期阻滞的血管豁然畅通,痛到麻木的手忽然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