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的靠在他肩上, 林锦砚任人摆布:“吴宁,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端着熬好的红糖,吹凉后喂到林锦砚嘴边,很抗拒的撇过头:“我要吃布洛芬, 我不喝这个鬼东西, 难喝的一批……”
“这就是布洛芬, 你喝一口就知道了。www.mengyuanshucheng.com”仿佛耳边梦呓。
林锦砚眼皮微阖,凑过去嗅,半信半疑撮一口, 眉头立刻拧起:“你骗人。”
“没骗人, 根本是你痛的没有味觉了。”他舀一勺放到林锦砚唇边:“你再试试。”
林锦砚觉的吴宁有点奇怪。
嘴撅着, 满脸不高兴,她听话的喝下, 醇厚甘甜在唇齿间溢开,她一直不喜欢又甜又黏的东西, “这根本就是红糖嘛……”
“布洛芬有很多口味,你喝只一点就这样喽。”他再舀一勺吹凉:“乖。”
林锦砚炸毛,她一定要证明给他看!夺过那碗一鼓作气,两三口喝干净。浓郁的红糖味冲上天灵盖, 她痛苦地捧着脸,怼:“吴宁你变坏了!你竟然学江彻那一套!”
他再也没有开口, 细心铺开柔软温暖的空调被。
吴宁的布洛芬真管用,林锦砚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痛了,困意袭来, 她抱着被角。
房里没开灯,黑黢黢一片,转身之际,宽松的衬衫袖子被什么扯着。
“江彻。”林锦砚好像睡得很熟。
微弱月色从窗外钻来,一道颀长又萧条的背影,仿佛多年前他亲眼见到林锦砚抱着唐伦而选择沉默。
你问他为什么喜欢林锦砚?
刚开始只是单纯想留住她,像海伦·凯勒贪恋第三天的阳光。
慢慢的,害怕她对别人笑,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一旦她对什么太上心,他就像到了生理期。心焦沮丧,嫉妒伤心,七情六欲全涌上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大概是她亲口说,要把一个女人永远留在身边就要娶她时。
醍醐灌顶,原来自己病了,一病就是这许多年。
林锦砚紧紧拽着那只袖子,拽的光滑的布料打褶,她掀开温暖的被子,跪在床上抱他:“你又要走了,我知道你又要走了。”
突如其来的安静,两人均陷入沉默。
“学姐和沈奕前辈到哪一步了?”江彻立在原地。
知道剧组二世祖遍地走,特地雇咖啡车宣示主权,宋影帝果然如传闻一般大气。
“你干嘛总扯别人?”林锦砚从床上蹦起来,赤着脚绕到江彻面前,一口咬在他颈项上,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那时候是唐伦莫晟,现在是吴宁沈奕。”
热情冷却,江彻慢慢收紧余温未散的衬衫袖子,没有丝毫犹豫徘徊,拉开房门的手顿住。
他保持这个动作整整三秒,脸小幅度轻转一下,像盲人捕捉细微声响。
搭在门把上的手放下,他转身直面这间昏暗房间,打开手机相机粗粗扫一圈。
榻榻米边,漆木的床头柜下,一个极其不显眼的死角处幽幽闪动红点。
针孔摄像头。
几乎同一时间,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亲爱的Sean。”一个饱含水分的嗓音,话里情绪起伏夸张:“我劝你不要随便拔掉那个可爱的小东西,Dad最近心情不好。”
“为什么要找一个女人麻烦,Chad?”
“因为她是唯一能牵制你的工具。”唐伦的声线比从前更加硬朗:“我早说过,你会给她带来厄运,小杂种。”
*
江彻刷卡进房间,门一动就听见维纳斯风凉的声音。
“谁送的?这么金贵?用阿司匹林泡。”她跷着腿坐在那捧玫瑰花边,手里抱着一只黑毛肥猫。
阿司匹林可以延长花期。
江彻没理她,径自走到桌边,上面摆着维纳斯带来的晚饭。
“当时江老先生委任亚太区管理人的合同都到了,你却因为一个MV进娱乐圈。据说江老先生差点封杀林锦砚?”维纳斯认真的顺着毛,像是说给手里的猫听:“你们老江家三个小子属你最乖最省心,也属你最狠最叛逆。”
江彻的晚餐不久前变成全素,好在他随和,没跟别的二世祖一样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