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一结束林锦砚就回拨给爸爸。www.xiashucom.com
“爸,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想相亲。”从江贤卧室出来,她让Lee先去车上等。
电话那头酒气熏天:“你不相也行,手里不有个现成的?”
他醉的厉害:“江家老大。你搞定他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林锦砚扶额:“爸, 江总心里有人。”
林茂中卡壳, 转而道:“那个江贤呢?你们俩天天眉来眼去别以为我不知道。”
明明是催婚, 林锦砚却觉的这是在卖女儿。
“不行。”她纠正:“我们只是朋友。”
林茂中比林锦砚还激动,他仿佛故意抬杠,脱口而出:“江彻!江二少总行了!男人都是念旧的, 你跟他认个错。”
通话时长冰冷跳动, 二人均陷入沉默。
“爸。”林锦砚哭着问他:“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这场通话持续近十分钟, 林锦砚率先挂掉,她盯着屏幕上的来电联系人发呆, 随手把“爸爸”这两个字重新编辑成“林茂中”。
林茂中是个醉鬼,一年到头来电十几次, 一半催她打钱,一半催她结婚。
那个送她《勇敢的公主》的爸爸早在妈妈离开时一同消失。
屏幕渐渐暗下,林尤物仰头擦泪水,脚上精致的尖头细高跟迈开, 优雅向Lee的保姆车走。
手机霎时亮了。
她纳罕,定睛, 是一条短信。
要不要来后院看看我种的薄荷草——罗清音
*
相比国藤时期,罗清音好像瘦了不少,再减龄的五官也架不住疲累留下的痕迹。
她黑眼圈很重, 重到遮瑕膏都遮不住,从前明亮的杏仁眼深凹下去,甚至最具标志的纯美笑容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没再能出现。
“小时候,我在这里种过一棵含羞草,每天都叮嘱管家浇水。”罗清音弯腰给一株葱茏的薄荷草浇水,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可是某天这里来了一场暴雨,我的含羞草死了。”
林锦砚静静聆听。
“我第一次遇到江垣的时候,他带着一株薄荷草。我以为只要我养好它江垣就永远不会离开。”罗清音眼角滑落水晶,“林锦砚,我知道你嫉妒我。”
林锦砚坦坦荡荡的立在她斜后方。
“其实,是我嫉妒你。”罗清音放下洒水壶,直视她时睫毛扑灵扑灵的:“你爱的人比你爱他更爱你。”
林锦砚被她这个病句搞的头稀昏。
“你是不是经常去Future?”
“干嘛?”
林锦砚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死都不会带你去的。我怕江总提着大刀杀我。”
罗清音终于被她逗笑了:“所以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吗?”
林锦砚哼哼,傲娇的扭过头。
“林锦砚!”罗清音待她回头,莞尔:“有薄荷草的地方不能养猫哦,猫猫嗅到会发疯。”
*
17日娱乐头条,G.B女艺人林锦砚召开新闻发布会。
Lee连夜联系媒体,一直忙到翌日清晨发布会才仓促举行。
林锦砚行到一半忽然接到医院电话。
舒君再次病危。
“师傅,掉头去第一人民医院。”林锦砚脱口而出。
她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冲上十三层,一眼便瞧见病房外那道熟悉的影。
“江彻。”虚弱的身体根本撑不住这么剧烈的奔跑,短短两个字尾音是飘的。
林锦砚无助的攥着江彻手臂:“舒君呢?舒君在哪?”
她好怕。
怕到不敢亲自进病房看一看。怕她来的太慢,看到舒君蒙着白布。
“她挺过来了。”指尖凉的吓人,江彻徘徊在林锦砚苍白脸颊。
闻声,林锦砚累到虚脱,跌跌撞撞伏在窗前,舒君带着氧气罩睡着了,身边凭空多出来一个男人,他背对窗坐在床边,一身简单的运动装,盲猜上190。
她愣了一下。
男人后脑勺上一道晃眼的红色,应该是运动头套。
林锦砚不可思议的偏头望江彻,启唇,却不知从何问起。
杨灿然竟然来了,
“外公联系的他。”只一眼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江彻垂首,手中握着一只毛茸茸的发夹,上头那抹灰尘已经被小心清理掉,他总是擅长沉默,清清冷冷一张脸,让人误会。
林锦砚的眸从他温柔的唇上缓缓下移,停在那只发夹。
她像被什么弹了一下,指尖倏地松开,身子向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