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加长版豪华书桌狼藉不堪, 物件散落一地。www.mengyuanshucheng.com
林锦砚细细的臂被江彻按在冰冷桌面,他一手钳制她一手举着那张试题,默算分数。
“最后的大题空着啊。”浅浅一笑:“59。”
最后的大题?
那个把人逼疯的瞳孔颜色识别?
颈项肌肤遍布殷红,这都是江老干部的杰作, 林锦砚如何挣挣扎都成徒劳。
“江彻, 有种你就送老子一分!”她翻旧账:“当初在国藤你帮老戴批试卷, 就批我批的最严,害我天天抄试卷你良心痛不痛?”
“数理化让抄我的都抄不及格,上课玩手机钓凯子倒是无师自通。”江彻伏下身, 侧头吻她唇角, 沉沦失智间, 他伸手将桌上笔电阖上,在她耳间呢喃:“学姐, 你是要这一分,还是要线索。”
林锦砚瞬间清醒。
她回头, 吐息渐渐趋于平缓:“江彻你知道,我绝不会任人宰割。”
林锦砚很平静:“《勇敢的公主》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勇敢,这是爸爸教我的。”
江彻眸色渐浓,像林中升腾的雾, 混混沌沌,看不见尽头。
“慕华赵正滞留于临市小岛前后, 林亚赌场有人留守。”他声音轻而柔:“从时间上推算,是唐伦。”
他们保持原先的姿势。
良久,江彻道:“澳门林亚赌场分部, 这是唐伦的最新定位。”
话音刚落,林锦砚轻易转身,头埋进江彻温暖胸膛。
江彻僵了一秒。
就这一秒,林锦砚狡猾的钻进他口袋,勾出一枚亮晶晶的东西,漂亮的戴在左手无名指。
“我愿意。”水钻在暖光灯下亮得刺眼,她抚他平坦的背:“等我回来,老公。”
很多年前某个夜晚。
——很久很久以前,神女顺手救下一个受伤的土匪,痊愈的土匪为了留住神女,用银做的枷锁困住她,演变到后来,枷锁变成银戒,银戒代表婚姻。
——神女怎么能为区区枷锁所困。
——所以神女是心甘情愿的。
婚姻这两个字。
假如那人没出现,代表结束。
假如那人出现,代表开始。
*
翌日一早,林锦砚只身飞澳门。
Li Yea的标识在澳门非常晃眼,她只说自己叫郑怜,里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三楼下来,绕过中庭后间,转而下负一层。
如果说,Future的负一层仅限内部使用,那么Li Yea的负一层就是全方位对外开放。
负一层的娱乐设施齐全到只有顾客想不到,没有林亚做不到。
林锦砚跟着男人绕过游泳池来到健身区,一路走马观花,终于在桌球室看见唐伦。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半张脸,他身子斜靠在沙发背,一手搭着,一手坎着三只牌,对面坐个中年男人,身材皮肤差一大截。
还没来及问,那边唐伦向她招手,视线却没挪过来。
和唐伦炸金花的人姓李,香港商界巨鳄,搞房地产的。
“郑怜小姐,久闻大名。”这位大叔矍铄和善,笑起来脸上褶子层层叠,丝毫没有商人的狡猾流派。
果然人不可貌相。
林锦砚鞠腰回以握手:“您老可好?”
李老哈哈大笑,忙说好。
唐伦与他寒暄,右手自然地搭在林锦砚肩上。
“来来来,二缺一,怜怜会不会玩?”李老洗牌。
林锦砚光笑不说话。
一轮下来,李老连输三栋黄金大厦。
他端起手边高脚杯,调侃唐伦:“你小子啊,总说家里的怜怜天生反骨,登不得台面,我看不尽然。”
这意思是要转酒局。
林锦砚欣欣然抄起红酒,半个身子凑去,杯口低于李老。
——叮
水晶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比起打牌,林锦砚更擅长喝酒。
又是一轮,李老微醉,林锦砚照惯例讲完一圈漂亮话,见好就收。
她其实喝不惯洋酒,第三杯就上头了,脸上虚烧,胃里翻涌。
这场面在很多年前,唐伦与她谈恋爱时经常发生。
每次出去她都能把场子撑的无可挑剔,他那些外校朋友看的连连惊叹,唐哥不愧是唐哥,女朋友也这么牛逼。
假如那时江彻在,她一定不用像现在这样接梗赔笑,推杯换盏,比汉子还汉子。
那厢,李老终于把夹在手里的名片递给林锦砚,脸上挂着微醉的红晕:“小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林锦砚不卑不亢收下。
那边唐伦哑笑。
她知道,唐哥满意了。
“其实还真有一桩事想拜托您。”酒桌上求人办事一定要趁热打铁,等清醒了就可能就是另一番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