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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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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中的水冒着热气, 雯萝一边揉着被绳子勒地发红的手腕, 一边皱眉。www.mengyuanshucheng.com

“真娇气。”赢凌勾勾唇。

雯萝瞪了他一眼。

“要药膏吗?一个问题。”赢凌问。

雯萝惊叹, “你真是奸商啊, 什么都要问问题?”

“比起天书在毛国的扶风城的朱雀大街的三十二号来说,你更奸吧。”赢凌叹息, “请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答案?”

雯萝轻笑,“我有一点不懂,你就算知道天书在哪有什么用?你看得懂吗?”

赢凌也笑,“你和墨家钜子, 哪个人懂得天书的文字?”

“这算问题吗?”雯萝指着热气腾腾的木桶,“来换我独自洗澡的机会?”

“算。”赢凌点头。

“钜子懂天书文字。”她很肯定地回答, “所以说, 你应该去绑他啊。”

“绑你也可以。”赢凌毫不在意站起来朝门边走去, “一边洗一边跟我说话,如果我发现说话声音停了,我就进来。”

雯萝无语, 太谨慎了吧。

见门重新关上, 她没有立刻动, 而是又观察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把衣袖中, 以及腰带里的白色石块掏出来搁入水中。

这是硝石。

赢凌掳走的是她从毛地带来的马车, 车里搁着一些硝石,都是苏棠准备给他阿父的。因为事出突然,被一路带了过来。

硝石浸入水中, 冒出许多气泡。虽然这么点硝石不能使水变成冰。但是却可以使水立刻变得冰冷。

她解开衣服整个人泡进去。一路上的颠簸,猛地进入冰水中,浑身皮肤都在刺痛。她吸了一口气,干脆整个人浸入水中。

等再钻出来时,已经冷得人浑身打颤。

她不能去秦国。如果去了,就算是墨染流也无法把她捞出来。秦国可不像毛国是有边角大。赢凌绝对有办法把她关在任何人都无法到达的地方。

所以她现在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尽可能地延长到达去秦地的时间。

但是,现在正在盛暑,可不那么容易生病。

但愿这具娇气的身子争点气,在冰水里多泡一会儿,明天好生病发热。现在在晋国,离秦地还有一大段距离,估计就算赢凌再不在乎,也会给她延医。不然他就准备就地给她安葬吧。

等泡到骨头缝都打颤的时候,她终于出来了。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她又拿起头钗,用上面尖尖的锥子在床腿上刻上了一个简体字,萝。

赢凌十分谨慎,刚才还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饰品,看有没减少什么。想来是怕她丢在哪里当做记号。所以只能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上字迹了。

赢凌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冻得毫无血色的嘴唇咬得红红的,所以唇红肤白,湿.漉漉的长发一泻而下,让赢凌的呼吸有点紧。

他若有所思盯着她的背影一会儿,出去吩咐人把桶抬走。

邸店的人用水桶将大木桶排空,用干净的布子擦干净地,出了门才纳闷,怎么拉进去的水那么热,出来就冰冷呢?就算把水洗凉,也不该是这样的刺骨吧?

雯萝一边用大块的布巾把头发绞得半干,一边对赢凌道,“殿下睡床,我睡地。”地板怎么说也比床要凉,希望可以加持力量,让她彻底病到起不来才好。

赢凌勾勾唇,“姬候不必客气,你是我请到秦国的客人,尊贵无比。何况,我也怕你身子受不住,再生病了,拖到救兵赶到怎么办?”

雯萝心下一沉,担心他看出来什么,只好爬到床上去,想了想,“被子给殿下吧。”要加持能量!来时就觉得天很阴沉,希望今天晚上下大暴雨,冷冷的。

赢凌走到床边看着她,脸上挂着一丝兴味,“姬候应该恨我才对啊,怎么倒关心起我了?”

雯萝很认真地看着他,声音软糯,“冤冤相报何时了。殿下就当我以德报怨吧。谁让我倒霉呢,被殿下抓着。希望到秦地之前我都能活得好好的。所以,这也算是在讨好殿下呢。”

赢凌眼中闪过一丝好笑,伸手去拿被褥。毕竟他也不想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有床被子还能垫一垫。何况大夏天的,想来她也没法盖被子,所以做顺水人情。

雯萝见他微微倾过来身体拿被,一股陌生的气息一下子袭来。这不同于钜子,钜子的气息总是很温和。他虽然老喜欢以各种名目抓她的手,但是她一点也不讨厌。

但是赢凌?

她两脚顿时乱蹬,把那床被子踹下床,“给你了。”

赢凌:“......”

“看来还是很讨厌我啊。”他勾勾嘴角,还不在意地捡起被褥扑在地上。接着熄灭案几上唯一的一盏省油灯,嘴里笑道,“姬候,你们毛国的东西真稀奇。这盏灯在我们秦地,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就连我父王案上也有一盏。”

雯萝躺下,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委屈道,“所以你更应该绑墨染流啊,这是他弄出来的。我一个废物君主,完全依靠他的庇护,什么都不会啊。”

“那天罚呢?”黑暗中传来赢凌的声音,即使有黑暗地掩护,看不见神情,也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渴望。

“钜子啊,墨家机关术天下第一,他都能让木鸟飞起来,还有什么不可能?”她嗓音中的委屈更大了,“天可怜见,我一个姑娘家,做得出来那种神物吗?”

赢凌低笑一声,“看来,是我抓错了?”

“自然。”

“天书总该是姬候家传的吧?如果没有这样东西,就算墨家钜子再拥有巧夺天工的技法,也做不出来。”

提起这个,雯萝更理直气壮,“天罚那几页不是都被你们秦国集齐了吗?还抓我做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想办法绑了墨染流,因为他懂天书文字啊。”

“说来也奇怪,”赢凌看向床上那个人,“既然姬候一无是处,墨家钜子为何这么忠诚地效忠于你呢?”

雯萝怔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那张俊美的脸,无论什么事情,都温和地答应她。什么都办的尽善尽美。仿若无所不能。

“姬候?怎么不回答了?”

雯萝转过身,在黑暗中找到那张讨厌的脸,红唇弯一弯,“回答太多,我怕殿下明日没有可以要挟我的事情了。从我沐浴完后,殿下进来,我一共回答了殿下六个问题。”

很明显感觉到黑暗中那个人呼吸一窒,接着又是低低地笑,“姬候真聪明。看来以后与姬候说话得小心了。”

雯萝没有再理会他,侧过身将背部对着他,阖眼上睡了。

到了半夜果然下起了大暴雨。雨水打着窗棂,将习习冷风送进来,清晨第一缕光线照进来的时候,赢凌倏地睁开双眼,看向床上那个缩成一团的少女,沉声道,“姬候,天亮了,我们还得赶路。”

等了一会儿,床上那人动都不动。

赢凌冷笑,走过去扒拉了一下雯萝,雯萝被他拔得平躺过来,小脸通红,紧紧蹙着细眉,嘴唇惨白无色,像朵凋零的花。

他猛地皱眉,俯身去摸她的额头,温热的手心被烫地微微一动。“姬候?”他又唤道。但是少女被烧得头昏脑涨,小嘴一张一合,声音软糯地像夏日的凉糕,“谁是,姬候?爸妈都管我叫阿萝。”

赢凌冷漠地眸子显出一些柔和,雯萝一路上和他斗智斗勇,嘴舌尖利,直到现在才露出小女儿态,“怎么就病了呢?”下一瞬他身体猛地僵住,因为对方一把抱住他的手背,在脸上蹭了蹭,软糯道,“凉凉的。”

赢凌少时就被送进谷中求学,身边皆是男子,对男女之情丝毫不在意。回到秦国,因为忙社稷,对宫中的美人更是一点念头也没有。

有一次半夜,他睡得正香,突然摸到一截水蛇腰,顿时睡意全无,坐起来冷冷看着那名胆大的女子。

女子掀开被子,春光乍泄,含羞带怯地唤着“殿下。”

他神色更冷,抽出枕下藏着的匕首,一下就捅入了那白腻的身体中。那名女子临死前错愕的目光,只让他对女人更加提不起兴趣。连挣扎都没有,真是柔弱的废物。

思绪又被烫得通红的小脸贴上来打散,明明他该毫无犹豫地抽出手,但是为什么却根本不想动呢?

“钜子......”少女颤颤地吐出两个音,赢凌身形一顿,立刻毫不犹豫抽出手,下一瞬就往红苹果一般的脸上拧了一把,直把她拧得呜咽出声,眼角沁出泪来。

“揉。”她迷迷糊糊道。

“不是喊钜子吗?找他揉啊。”赢凌嗓音泠泠,似乎有些不解气又伸手去拧,少女猛地睁开眼,目光清冷地看着他伸过去的手。

“殿下要做什么?”雯萝喉咙沙哑,就像绵绵的白砂糖。

赢凌把手缩回去,一向淡定的神情有了一些不自然,“你生病了,我来确认一下。”下一瞬,他就在对方眼中捕捉到一丝惊喜,快得差点抓不住。

雯萝闭上眼,头感到更昏沉,刚想缓一下力气,就听到耳畔扑来暖暖的呼吸,“阿萝,你是故意生病的吧?怎么办到的?”

她心里惊怒交加,以为被看破了,同时又恼火对方唤她阿萝。强撑着睁开双目,冷冷睇过去一眼,“不许这么唤我。还有,我生病大概是拜你所赐,一路受尽惊吓,又饿又渴,自然身体吃不消。”

她以为自己是带着君主的威严睇过去这眼的,殊不知落在赢凌眼里,却像一头故作凶狠的小兽。

赢凌勾勾唇,似笑非笑道,“是你让我唤你阿萝的。”

雯萝用手抵住额头,觉得里面疼得厉害,嗓音带了一丝不耐烦,“不许叫,阿萝不是你叫的,殿下还唤我姬候就好。”

赢凌目光倏地冷下来,语气中夹带着一丝没有察觉的嫉妒,“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墨家钜子可以唤你阿萝吧。”

“钜子他唤我翁主。”提起墨染流,雯萝嗓音软了下来,让赢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火气。

他把这股火气归结于,起了个大早,却不能赶路。

坐在矮床上,目光一下子触到床脚。神色一凝,他凑过去仔细看,瞬间目光变得狠厉。

回身想要一把揪住少女的头发扯到地上,手刚伸过去,对上小鹿眸子里的恐慌,手就不由自主轻轻落在少女的头顶。柔软的发丝像缎子一样滑,他摸了摸,垂下眼眸,对陌生的自己产生了怀疑。

没见过生病的人吗?

“你又要做什么?”雯萝颤巍巍地在他手掌下问。

赢凌不说话,只一下一下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同时心里梳理着陌生的情绪。

雯萝不愿意他碰她,强忍着头疼用力把他手推开,“殿下自重。”

赢凌停下来,微眯了眯眼,若是按照以前的手段,雯萝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但是这次他强行按下心头的愠怒,站起身打开门唤店家去请医者。

再次回到床前,看着那个娇娇软软的少女,嗓音里就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你别怕,许是暑热,请来医者给你瞧瞧,就会好的。”

“我们,还要赶路吗?”雯萝抬起眸弱弱地问。

因为对方软下来,不再像刚才举起浑身的尖刺,赢凌不由自主翘翘嘴角,“看你的表现了。”只要别惹我生气。

“表现?”雯萝喃喃重复一遍,是指病情严重与否吗?如果更重就不用走了?听到这里,她简直想再泡一次冰水。

因为难受,她一直半趴着,枕着自己的手臂。一头乌压压的好头发,松松散散拢在一边,露出洁白如玉的纤细脖颈。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迹,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还是一个小姑娘啊,赢凌眸色柔和。

毛国虽小,但是再小也是一个国家。靠着这个瘦弱的肩膀撑起来,实属不易。也难怪她总装出一副大人样,声色俱厉与他说话。

一时,医者来了,看了半天很肯定道,“是热病,许是两位奔波中了暑热,不怕,喝几记药汁就好了。”

庸医,雯萝心道。明明是冻出来的。

赢凌从包袱中摸出两把晋国的铲币递过去,店家连忙接过来对医者说,“请跟我到这边来。”便带着医者出去抓药了。

“你睡一会儿,我去叫人熬粥给你喝,空腹不能喝药。”赢凌说完,便站起来走出房间。

雯萝在他走后才睁开眼,好奇他的态度怎么一下子转好。同时打好主意,一会儿治暑热的药端来就喝掉。

她小时候因为没完成头天的作业,不想去上学。硬赖在床上跟父母说生病了。因为是冬天,被窝里搁着热水袋,身体确实是热的,甚至骗过了温度计,显示发的低烧。

家人立刻找出药给她吃。就这样愣是吃得真病了,一个星期没有去上学。每天虚弱无力,头昏脑涨,让她再也不敢装病逃课了。

吃掉治暑热的药,会病得更厉害吧?这样就能再拖延一些时间了。

赢凌再次走进来时,雯萝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把食盒搁在案几上,坐在床沿,仔细看着她的脸孔。

美是极美的。但是秦国不缺美人,他作为储君更是不缺。可是究竟是哪一点让他瞬间放软心肠的呢?

他轻轻摸摸仍烧得滚烫的脸颊,搞不懂自己的手指,为什么把力气控制地这么轻柔。这明明是一双握剑的手,已经不知多少人死在这双手下了。可以说,如今他的帝王之路,是无数人用鲜血给他铺出来的。

再看向雯萝,他眼中的柔情减少了许多。决不能让任何人挡住自己的路。但是病得这么严重也实在令人头疼。强把她塞进马车赶路,又怕一路颠簸,到了秦国就剩一口气了。看来,只能在这里待两天了。

想着一会儿还要喝药,他捏捏她的脸颊,把她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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