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李骞张着一张大嘴, 震惊的傻样比秦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他人也是一副被真相震惊到了的表情。www.mengyuanshucheng.com
“所以说……你是江伯伯的人!?”秦莯眼睛瞪得溜圆, 看看季兴德, 再看看面色平静的江晟睿和申邵泽两人。
她这是被耍了吧。
她恶狠狠的等了两人一眼,心道等这事儿她弄明白了再找他们算账。
“是。”季兴德笑着说道, “不过秦莯小姐可能不知道我,将军一脉遍布各地,我只是其中一个,正好之前有幸听将军提起过您。”
“江伯伯还会向你们提起我?”秦莯想象不到江定那张冰山脸还会和属下唠家常的模样,她有点好奇。
“其实很少提起。”季兴德道, “只是又一次我和将军谈事情的时候,秦莯小姐曾经打电话过来, 将军也就随口提过几句。”季兴德回忆起当时那位现在已经年过半百的将军凶神恶煞的脸上突然闪现出温柔缱绻的场景, 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寒。
“江伯伯跟你聊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埋怨了两句秦莯小姐一声不吭的跑去安城上大学的事儿。”
好像确有其事。
秦世仲的工作忙的脚不沾地,江定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两人唯一的不同是,江定闲下来的时候会陪她聊聊天。安城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 秦莯破天荒在江定工作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 告知他自己要去安城上大学的事情。
江定听完差点没胡子都气飞了, 连连骂她胡闹。
后来听他说起, 当时他以为秦莯肯定会进平城大学, 还特意去找了自己的老朋友们求关照,结果秦莯屁都没放一个,愣是报了安城大学。
这事儿确实做的很冲动。
回想起自己的中二期, 秦莯不好意思抿唇笑了笑,赶紧岔开话题,“你们早就已经互相明身份了?”
“之前也并不清楚,直到那天江先生用无线电联系上了我,我猜真正确定了你们的身份。”季兴德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秦莯的错觉,她听着季兴德的话似乎有所深意,“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你怎么确定我们的身份?第二,你为什么要确定我们的身份?”
“将军一脉有明面上的亲信,自然也会有隐藏起来的亲兵,甚至有些时候这些亲兵互相碰了面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为了避免误伤队友,我们有属于自己的暗号。只要能对上暗号,就是自己人。”季兴德说道,“末世爆发之前我本就驻守这里。”
“说起来倒也奇怪,丧尸爆发之后将军只联系过我一次,让我按兵不动,镇守龙骧基地,接应一队很重要的人。”季兴德皱着眉头。
这似乎和江晟睿当时说的情况很像。
“但具体是谁并没有告诉你吗?”秦莯若有所思的问。
“没有。”季兴德摇摇头,“我也想着问问将军究竟是谁,但他言语不详,只是说见到了我自然会明白。”
“那你怎么能够确认江伯伯让你等的是我们呢?”
“这个好说。将军既然联系我,就说明龙骧驻军基地是距离需要接应的人最近的基地了,综合以上条件,符合的地段并不多。”季兴德哈哈笑道,“再加上秦莯小姐的名字突然传到了龙骧基地,我当时不敢确定是不是就是将军提起的那位,于是特意领了任务前去,没想到正好和江先生联系上了。”
季兴德的说法解释的通,但只是江定下命令的方法未免有些过于含糊其辞了。先不说季兴德这个人,江晟睿作为江定的养子,信不过谁也不应该信不过他。
她开始有些怀疑江定是不是也知晓些什么,否则为什么秦莯的消息竟然需要他费尽心思层层保密?
而且这般疑神疑鬼绝对不是江定的风格。
“平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秦莯突然问道,“现在能不能联系上江伯伯了?”
“自从那次之后都是将军那边单方面联系我,时间不是很固定,不过将军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季兴德遗憾的摇了摇头,“秦莯小姐和我的想法有些相似,应该是平城那边出现了些麻烦,将军才不得不进行单方面联系的。”
暂时联系不上。
秦世仲又不在。
江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连他都难以抽身?
秦世仲上一世彻底失去了消息,江定一直也不曾露面。
末世后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正规武装实力四分五裂,她一直以为江定也自身难保才一直未现身。
现在想想,江定是不是……出事了?
秦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究竟是江定先出事导致了武装势力的分崩离析,还是武装势力的分崩离析导致了江定出事?
秦莯心中焦躁,努力回想着江晟睿前世种种。
如果江定出事了,江晟睿没道理会不给他报仇。
前一世她几乎都在疲于奔命,为了一口吃食拼尽全力。到现在她反倒后悔起之前如此努力想要活下去了,如果她能分出一点心思花痴江晟睿,多了解一些八卦,知晓江晟睿之前都做过些什么。
至少现在她也能推断出江定现在究竟是什么处境。
前世她到底错过了多少!?
她一直以为自己被众人抛弃,没想到到头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别瞎想了。”江晟睿打断了秦莯的细思极恐,她在对方平静的眸子里看到了温和和关切,以及一个脸色煞白楚楚可怜的自己。
“父亲他不会有事儿的。”江晟睿拍拍她的脑袋瓜,语调温柔的说。
“……嗯。”
“相信将军应该不会有事儿的。”季兴德最后总结,“总之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大家早点睡,明天应该会安排基地长与大家见面。这个基地成分有点复杂,大家在基地里小心行事。”
很多事情他们在这儿光讨论也找不出个结果来,季兴德与众人道了别便回去自己家里。
“这事儿越听越迷糊。”李骞茫然道。
听迷糊的何止他一个。
“行了,先睡,明天再说。”
申邵泽发话了,大家自然也就散开了,两层的小复式,毫无疑问采光最好,还带个小阁楼的房间让给了秦莯。
累了一整天,她也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揣着满肚子的疑问和不安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秦莯就拉着江晟睿找上了季兴德。
“您要见昨天被关押的那个女人啊。”季兴德爽快的说,“这个好办,我带你们去。”
温悦被关押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门口甚至还有人员看守,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除了卫生间几乎空无一物。
桌上摆着的餐食一口未动,水杯里也一点不曾少。
温悦此时正坐在床铺的边缘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没合眼的缘故,眼下已经出现了两个黑眼圈,脸上是不健康的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甚至干裂渗血。
总之看上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和秦莯前世见她的光鲜靓丽截然不同。
季兴德没有跟进来,他将两人让进去之后体贴的关好了门。
温悦随着声响转过头来,见到他们的那一瞬间双眼中迸发出来的仇恨几乎要将他们湮没,她语句从唇缝里挤出来,“秦莯……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