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就是个纸老虎。

厨房里安静，下水道隐有声响。

时光静谧，左殿抬起她的下巴，低眸看了几秒，随后粗鲁地吻在她唇上。

过了许久，他松开她，眸色暗沉，拇指按压着她的嘴角，神色也敛了两分：“说好了啊，再敢说话不算数，弄死你。”

薄暖阳听得明白，他是在说当年那事，两人约定好了，各自努力，然后大学相见。

是她没有遵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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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晚饭，去了左殿上次去的那家超市，他上次买的那些寿司薄暖阳很喜欢吃，打算再去买点回来给她当夜宵。

路上遇到几个邻居，虽说没住多久，但彼此也都熟悉了，见面时也会点头微笑打招呼，距离保持的刚好，不会太热络也不会太陌生，这种关系让薄暖阳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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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薄暖阳好奇地问。

连周边邻居都是刚刚好的样子。

左殿瞥她，视线又落在她挽在自己臂弯里的手上，拖着调问：“黏了男朋友一个晚上了，还不够？”

最后他连切菜都是被她抱着腰切好的。

薄暖阳啊了声，像手被烫到一般，直接缩了回来：“你烦了啊，那我不牵了。”

“......”顿了两秒，左殿伸手又把她扯回怀里，语气很不痛快，“好赖话能听出来不？”

“你又生气！”薄暖阳不满地看他。

左殿无奈叹气，他这辈子，从18岁，就栽她手上了。

明明年少时就总是被她气到胃痛，小姑娘脾气上来管他什么脸色，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气他，专挑他痛处来。

“这个房子是用那次比赛得到的奖金买的，”他倏地接上她之前的问题，慢条斯理地说，“当时付了个首付。”

说到这里，他低笑了声：“男朋友靠自己赚的钱。”

薄暖阳怔了一瞬，总觉得他还有话没说完。

左殿嘴角弧度很浅，眼神淡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超市大门：“给你的。”

所以他当时挑选的很仔细，房子可以不大，但环境一定要舒适。

要安静，又要有商圈，邻居更是重中之重，毕竟，她又娇气又没用，吵个架都不会，碰到不讲理的，被人家气哭了，还得他来哄。

他停下脚步，低眸，语气认真：“男朋友给你的，都是自己赚来的，所以——”

“——不要有负担，也不要，”他拇指划过她有了点肉的脸颊，慢吞吞把话说完，“让这些东西，增加我们的距离，嗯？”

他明白她的不安和忐忑，她在意两人之间的差距，这段感情，她有压力。

薄暖阳红着眼睛点头：“我错了。”

左殿叹气，用力捏她的脸，声音也带上笑意：“错了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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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男朋友的。”薄暖阳把头歪到他胳膊上蹭了蹭。

“行吧，”左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吊儿郎当，带着她往超市里走，“可要把你男朋友看好了啊，上次来差点被人家拐跑了。”

“......”

超市里人群熙攘，左殿手里的推车很快就被装满，路过日用品区时，工作人员正在整理货架，通道停了几辆装满货品的推车，堵住了路。

薄暖阳让左殿等在原地，她钻过去拿了几包垃圾袋，再回来时，就见左殿面前围着两个姑娘。

薄暖阳站那里看了两秒，见他们相谈甚欢，她鼓了鼓脸颊，随后隔空把垃圾袋扔进推车。

站在那里的三人登时顿住，齐齐看过来。

薄暖阳定定地看着左殿，甚至扯了点笑脸出来：“男朋友，女朋友扔得准不准？”

“......”

“不准吗？”薄暖阳见他居然还敢笑，火气更大，顺手从旁边货架又拿了个陶瓷水杯，作势要扔，“刚才没看见是吧，那我再扔一次。”

左殿忍了两秒，而后笑得无法自抑，他冲面前两个女生点头道谢，然后懒洋洋地走到她面前，拖着调说：“谋杀亲夫也是犯法的。”

薄暖阳气哼哼把杯子放回去：“跟人家说什么呢？”

“跟人家道个谢。”左殿看了眼那个杯子，又笑，随后把那杯子拿起来看了看，放进推车内。

“上次人家给了男朋友挺好的意见，又遇到了，可不得道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