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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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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来自未来岳丈大人的质问, 沈宴本能的直了直身子:“常叔……”

常三眼睛一瞪。www.mengyuanshucheng.com

沈宴嘴唇微动, 却没出声, 似乎在想一个适合的称呼, 片刻后开口:“常大夫。”

常三咂摸了一下这个称呼,勉为其难接受了。

“您, 这是何意?”沈宴可不认为常三是真的想找他要上面三个问题的答案。

常三对于沈宴此时的恭敬很是满意,脸色和缓了不少。

“若我说让你离开长安,你可答应?”证据还没拿到,好不容易让沈宴对常长安没有防备,常三怎会让沈宴离开常长安, 不过试探验证方才常长安的猜测罢了。

沈宴似乎没有料到常三会突然这么说,一时有些沉默。

常三冷哼一声:“怎么, 不愿意?”

沈宴知道常长安这些天跟自己在一起是心不甘情不愿有其他目的的。他之所以装作不知, 就是想借着机会多与她亲近, 多为她做点什么,让她知道,她曾经为他做的事情, 如今他也可以为她做, 想让她重新喜欢上他。所以才一直没有揭穿。

原本沈宴一直以为常长安接近他是常三的授意, 可现在常三突然来这么一出, 着实让他没想到。

难道一直以来是他猜错了, 常长安确实是真心实意原谅他的?

几乎是这个念头一起便立刻被沈宴否定。

以他对常长安的了解,她绝对不会这般便轻易原谅自己。

可常三现在的态度……

沈宴看着冷目视人的常三一时有些没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顺着自己的心意道:“如今我与长安两情相悦,常叔这样做恐怕不太妥当吧。”

“呵, 两情相悦?”常三连称呼都懒得纠正他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嘴上说着喜欢,其实就是骗她利用她而已。”

常三死死的盯着沈宴,似乎是想从这张脸上看出心虚的痕迹,但却未能如愿。

威逼的法子没试探出来,他又换了一种方式,故意压低了声音,让语气中透着妥协般的无奈:“你骗她,利用她,不就是为了我吗,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离开她从此再不相见。”

常三如此一说,沈宴瞬间明白了常三的目的,心知他是在试探他,便也放下了心,直接敞开了说道:“常叔您不必这般试探我,说实话,我确实是想让您帮我一件事情,您愿意帮我也好,不愿意也罢,都是您自己的选择。但这些都与常长安无关,这次我对她绝无半分欺骗。”

常三没想到他这时会直接把自己的目的剖开,可是沈宴越是这么直白,常三便越烦躁。一想到沈宴极有可能真的对常长安动了心,常三愈加来气。

偏偏沈宴还在继续说着:“我知道现在让你们相信我很难,但我现在对长安是真心……”

这句话成功的点燃了常三的怒火,一巴掌拍向桌子,指着沈宴大声道:“真心?我看是真心耍她才是吧!你小子给老子拍着良心说,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是人干的!长安哪点对不住你了,好吃好喝好药的供着你。那么冷的天就只因为怕你那破身子受不了冬寒,她一个姑娘家下河摸鱼,吕四海给了多少赏金都没人去做的事情,她想都没想就为你做了。你知不知道若非我及时回来,她后半生就毁了!那是她拿命换来的,结果你倒好,转头就给了别人!你若当真不喜欢她直接拒绝就好,为何偏要故意吊着她,给了她希望又把她骗的团团转。三年前她好不容易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了,你为何又去招惹她!我放在心尖上宠着的闺女,凭什么要被你这么糟践!”说到最后,常三几乎是咆哮出来的,他的脸色因激动和怒火涨的通红。狠盯了沈宴半响,几乎是咬牙一字一顿把最后的话说了出来,“沈宴,做人得凭良心,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声音一落,屋子里陷入沉寂,只有常三喘着粗气的呼吸声。

沈宴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地上,整张脸都掩盖在阴影。

常三的一字一句便如利锥一样狠狠的敲在他心上,把他这些日子以来不愿面对的自欺欺人赤裸裸的剖开。

他知道,往日种种,岂是他现在真心以待便能一笔勾销的,他现在的真心在常长安面前从来就什么都不是,她根本不稀罕。

沈宴不知何时已经垂下了头,方才还挺直的背脊,现在却微微塌了下去,有些颓唐又有些落寞。

常三的粗重的呼吸声已然平复,屋子里只剩下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沙哑的声音,像是许多年未曾开口说过话的九旬老人,摩挲在耳畔,打破了屋子里的静默。

“错了,便改。”沈宴慢慢抬头,冷执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常三,像是说着誓言一般,一个字一个字道,“有负与她的地方,我会拿余生去弥补。”

但是让他放弃她,除非他死了!

常三一下子怔住了,沈宴的目光让他心惊,他突然隐隐有一种感觉,即便他以后让常长安利用公主的身份从沈宴身边悄无声息离开,也为时已晚了。

此时的常三心中全是懊悔,是他托大了,原本两人已经可以不用再纠缠,是他心太大,没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让长安又去找他。当时只以为沈宴这种人肯定不会对谁动心,光顾着思索长安那边会不会放不下,却完全忽略了沈宴那边。

沈宴这个人可是从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爬出来的,他想得到的东西又怎会轻易放手。

常三突然陷入了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里。

一边是养育了这么多年如同亲女儿般的常长安,一边是授业恩师临终前的嘱托。

沈宴对长安来说绝不是良人,现在知道了沈宴的心思,他就不可能再把长安推向沈宴。可是,如画的仇,长安的身世,师父的嘱托,这些他亦不可能全然不顾。

常三心中思绪翻涌,目无焦距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屋子里的两个人面沉如水,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再次开口说话。

突然,外间传来了声响。

“常老头,你快出来。”外间常长安一声带着惊喜的呼喊,拉回了屋内两人的思绪。

常三扫了一眼同样看向门外的沈宴,起身开门出去。

见到亭子里的一人一鸽,常三便明白是许良宗来信。

“许叔来信,晚晴和武盛他们要跟着陈子谦一起回京城,已经在路上了。”常长安摇着书中的东西,向常三跑来,递给他。“陈子谦回京晚晴他们为何要跟着?”

“晚晴与陈子谦已经定下了亲事。”常三接过信。

“定亲?!”常长安显然被惊到了。

但是现在仔细回想之前在清源时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氛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常长安嘿嘿一笑:“当初我就觉得那个陈子谦对晚晴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听说晚晴当时在暗道的时候遇到了陈子谦,两人肯定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常长安突然想起了当时他和顾寻在暗道里发生的事情。不自觉瞟了眼门口跟着出来的沈宴,恰好对上他含笑看过来的目光。

目光一顿,常长安转身往厨房去:“你们继续聊,锅里还炒着菜呢。”

目送着常长安离开,常三把信打开仔细看了一遍。

信上除了长安说的,并没有提其他的东西,但是常三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子谦是奉朝廷的命去剿匪的,飞云寨虽然转移了窝点,可清源边境可不止有飞云寨,匪患没除陈子谦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回京。

除非是皇上下了命令,可皇上为何突然要召陈子谦回京?

难道,是皇上听到了什么风声?

常三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门口的沈宴,他总觉得沈宴应该知道些什么。

沈宴毫不避讳常三探究的目光:“陈子谦是皇上召回京的。”

“你知道原因?”常三问道。

沈宴摇了摇头:“皇上召他回京的消息,我也只比常大夫早了一天知道而已。”

常三显然不信他的说辞,只阴恻恻的盯着他。

沈宴迎着常三的目光,心中却在盘算着。

沈宴知道常三从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让常长安放弃原本的计划离开他了。

虽然沈宴不知道常三让常长安具体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但是他能猜到绝对与他爹当年被人陷害一事有关。

当年沈宴虽然年纪小,但他记得很清楚,他爹就是在要为一个案子翻案的时候,突然被任命来徐州治水。

在没查到吕四海前,沈宴曾经也试图想着去了解那个案子,看能不能从中入手,但是所有与那个案子相关的一切全都不复存在。

沈宴甚至都没有查到沈非当年要查的案子究竟是关乎谁的。

能让蒋家不惜用整个县的人命也要堵住沈非的口,致沈非于死地。

那个案子,除了与宫里的那几个人有关,不做他想。

彼时的沈宴还没有现在的势力,自然也明白凭他现有的能力,绝不能蹚后宫那趟浑水。

所以猜测到是和后宫有关后,沈宴便不曾再理会过那件事,只一心扑到为他爹翻案的事情上。

但是,刚才在屋子里常三的那一阵沉默,让沈宴感觉到了不安,常三眼中明显是不想再按照原计划来,不想让常长安再与他来往。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若是再放她走,以她的性子,她以后绝不会再见他!

所以,绝对不可以,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宴看了眼已经去厨房忙碌的常长安,心中各种思绪翻涌,面上不动声色:“常大夫可愿做个交易?”

常三看穿一切的目光射向沈宴:“别想着动歪心思,我是不会让长安继续留在你那的。”

沈宴面色不变:“长安想待在哪里是她的自由,没人可以阻拦,本官只想与常大夫做个交易而已。”

果然是势利之徒,现在到开始装模作样的本官起来了。

常三不屑冷哼:“常某是大夫,不是商人,沈大人找别人吧。

沈宴似乎根本没听到常三的拒绝之意,兀自又转回了上一个话题问道:“关于陈子谦回京一事,常大夫如何看?”

常三目光盯着沈宴没有说话,想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常大夫可愿听一听本官对此事的一点猜测。”话虽然是征求常三的同意,沈宴却根本没有给人说话的时间,接着继续道:“常大夫在陈塘县治病救人的消息是故意找人放出去的吧,目的就是引本官来陈塘县。”

常三一点也不意外沈宴会猜到,没有承认也不否认。

“可惜,常大夫是不是忘了,这些事情既然能传到本官的耳朵里,那么一些不该知道的人自然也就瞒不下去了。”

常三不屑冷哼,这些他自然想到了,但那有如何,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不过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而已,蒋家背后还没到会多想的地步。顶多会派人打听一下,然而他早就已经准备替身,根本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沈宴看着常三嘴角毫不在意的不屑:“常大夫一定认为一个大夫而已,他们即便知道也不会有太多怀疑吧。但是常大夫是不是疏忽了一些人以及一些事的存在。”沈宴眸色渐暗,“比如,大皇子和陈子谦。”

常三脸上的不以为意慢慢消失。

沈宴还在继续:“陈塘县刚出现所谓的神医不久,大皇子便出现在了陈塘县,皇上又这么巧合的恰好在这时召陈子谦回京……”

沈宴看着常三脸色一点点慢慢沉下去,继续一字一顿道:“这三件事若是联系在一起,常大夫觉得,有些人会怎么想?”

“哦,对了……”沈宴故意般的顿了下,“还要加一个据说叫夏羽的女人。”

听到沈宴提到夏羽,常三目光一暗,探究的眸子看向沈宴。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里有些奇怪。

按理说夏羽对他小时候的影响不小,他若是看到了夏羽,即便无法忆起全部,也不该这般毫无反应才对。但观他现在平静的神色,只能说明,沈宴知道夏羽这个人,但并没有见过她。

常三心里虽然因为沈宴说的这些起了不少的波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需要先试探出沈宴对这些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什么大皇子和夏羽,老夫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宴毫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常大夫不必试探本官,本官知道常大夫是在查当年后宫发生的一件辛秘,也知道沈非当年就是因为对那件案子有疑惑,想查清楚,才遭来的灭门惨案。不瞒常大夫,那件事本官很多年前也暗中查过,但所有事关那件案子的痕迹全都被抹去了,根本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对这件事情本官知之甚少,若非前几日得知大皇子来了陈塘县,还和常大夫联系密切,本官也不会将此事与将军府以及淑妃对常长安的怪异态度联系在一起,也就更不会因为苏恒与常长安的几面之缘而查到常大夫就是苏家三公子,还曾师承神医荀修,而荀修的师妹正是最近出现在陈塘县的夏羽。”

沈宴的一番话让常三震惊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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