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夏冉真的晕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外面的天都黑透了。她看着身边熟睡的付时遇，觉得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可又觉得这场景有些相似。

和八年前的那个暑假，几乎完全重叠。

当时她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绕过付时遇，不敢把他吵醒。踮着脚尖去拿他那头的手机，已经凌晨三点了。

夏冉吓了一跳，他们从昨天下午两点多折腾到不知道几点，后面的事她全然没有任何印象。

身上没有不舒服的黏腻感，应该是付时遇帮她处理了。

还是他帮着自己洗了澡……那她之前矜持个什么劲啊。

算了，反正是在她无意识的时候发生的，就当一切不存在好了。

她拿起地上的衣服，发现那脆弱的礼服拉链已经坏了。

夏冉只感觉一阵头疼。

她在床头找到了自己的头绳，将后面的拉链简单的系上，还能讲究着穿，只不过背后一览无遗。

付时遇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装都散落在地上，她思考了两秒钟，最终选择了西装。

十月的深夜已经很冷了。

她拿着手机和包，穿着付时遇宽大的外套，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在走到门口时，又退了回来。

轻轻的将窗帘拉上，借着月亮清冷的光辉，可以看到付时遇好看的睡颜。摘了那金丝边的眼镜，他睡着的样子褪去了几分成熟，添了几分稚气，好像和八年前一点差别也没有。

就连睡觉还踢被子这一点都没变。

夏冉光着脚走过去，用被子将他露出半边的身子盖上。在没有片刻停留的离开。

不需要留联系方式，也不用留字条。他们的关系终止在一夜情上，是最恰当的。

夏冉打了辆车回家，不顾司机看着她的暧昧眼神，十分坦荡的穿着付时遇的外套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她忽然想起付时遇十分执着的反复问她——水平不行？技术差？

当时她不过是以为是她最初时的嘴硬伤害了身为男人的自尊，可是……

夏冉猛地睁开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还差我一个解释。”

“水平不行。”

……

“——付时遇不会以为她说的水平不行，是他那晚表现的水平不够吧？！这误会也太大了！”夏冉眼中风云莫测，她说的不过是为什么当时没去那所学校啊。

不过她也没想再解释一遍了，八年没联系过的人，就到此为止吧。

但这碍不着她连心情都跟着变好了，享受了一晚不错的□□，顺便还无意间刺激了前白月光，她真是赚翻了。

夏冉下车后，直接将付时遇的衣服脱了下来，扔进了小区的垃圾箱里。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忽然出来，她也就没必要为了遮掩把荒唐的证据带回家。

*

付时遇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身边的人，不出所料的空空如也。上面还留着和他身上相同的酒店沐浴露的香味，可是早已经没有了人体躺过的温度。

她再一次一声不响的走了。

果然十分符合她的风格，一切都和八年前一模一样。甚至连那被她临走前拉上的窗帘都没变，除了少了床上那抹殷红的血。

付时遇从床头摸出了一根烟点上，神色有些复杂。

从突然遇见夏冉开始，他就没反应过来。在那之后做的一切，好像都是下意识的。甚至邀请她，都是想逗逗她而已。

或者说是一种试探，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验证什么。或者说她跟着自己荒唐了一晚上又能证明什么，不过最后他很满足就对了。

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了，不过几个月没做，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一样，好像怎么都不够。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上这么毫无节制，甚至疯过了头。

付时遇吐出了个烟圈，在朦胧的迷雾中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两次如此欢畅好像都是因为夏冉。

一次是因为他从男孩真的变成了个男人，第一次总是食髓知味的不舍得罢休。再之后的几年了，

他不是由于学业忙就是工作忙，在这种事上似乎也没那么热衷。

可是这次面对着夏冉，他是怎么了？

他抽完烟又去洗了个澡，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还特地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字条。

倒是比第一次之后，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让他心里好过了点。付时遇有些哭笑不得的想，他在很多年前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还能和夏冉一夜春宵，他一定守着她一晚上，让她无处可逃。

问清楚，当年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昨晚他们实在是太疯了，到最后实在顶不住酒劲带来的困顿，躺在她身边睡着了。

他看了眼地上凌乱的衣服，毫无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外套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