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妃。”孟婉瑜也不客气,笑着坐在一旁,拿起一个酥饼尝了尝道:“嗯,好吃,母妃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最近,夏芙蓉喜欢自己动手做些糕点,特意让人将小厨房搬到了芙蓉殿后面,最初做的东西,两个孩子不愿吃,连她自己尝着都难以下咽。
扔了,可惜,毕竟自己亲手做的,花了心思。
可有舍不得自己一对宝贝皇孙吃这硬邦邦的糕点,儿媳她更舍不得,阿瑜日日陪着自己,两人早就亲如母女,单看她孕吐,夏芙蓉都心疼得不行。
想来想去,只能去给儿子吃,每次都要看着儿子吃完,她才离开。
夏芙蓉做糕点手艺的进步,慕景的牙齿见证了整个过程。
孟婉瑜记得,最初母妃开始兴致冲冲做糕点时,景哥哥每晚都和自己叫牙酸。
她听着心疼,连着几日都缠夏芙蓉教她刺绣,这才让慕景的牙得到缓和。
后来夏芙蓉手艺越发好了,捣腾的糕点又新奇,做出来的东西,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要好吃上几分。
做出来好吃了,两个小家伙就整日往芙蓉殿跑,每次看着两小家伙吃得意犹未尽的小馋猫样,夏芙蓉一颗心都融了,将留给慕景那份乐呵呵拿出来,全给一对孙子孙女吃了,
只留了给孟婉瑜的。
“母后,你是不是很好吃,皇祖母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呢!”小情儿奶声奶气一脸骄傲的开口。
“什么东西这么好吃,看来父皇来得很是时候嘛?”屋里几人,还未见其人,便听见慕景的声音。
情儿一听,连忙登着小短腿像殿门跑去,慕景一把抱起女儿走到内殿。
萧越一看父皇走近,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一块酥饼,小家伙一把抓起,两口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抬头看向慕景,眼神有些生气。
慕景不以为然,亲了亲女儿的脸,看着儿子:“瞪朕也没用,你九岁了,不能和母后一起睡。”
“哼,儿臣五岁时,父皇也不让儿臣和母后睡。”
夏芙蓉见状,搂着萧越:“越儿这是怎么了?父皇又欺负你了,告诉皇祖母,皇祖母替你教训他。”
听见夏芙蓉的话,萧越仿佛找到了靠山,控诉道:“昨晚母后都答应了让越儿留在她宫里,可是今早醒来,发现越儿还是在自己的寝殿。”
“父皇趁越儿睡着,让宫人将越儿抱回了寝宫,他自己跑去和母后睡觉了。”
每次和父皇争母后,自己都是输,他生气,伤心。
说到最后,小家伙越来越委屈气呼呼道:“父皇太小气了,每晚都和母后睡,越儿只想和母后睡一晚都不让,所以越儿生气,皇祖母的酥饼不给父皇。”
话落,殿内几人哭笑不得。
被慕景抱在怀里的萧情,举起肉嘟嘟的小手,将刚刚偷偷藏起来的酥饼放到慕景眼前:“父皇你吃,情儿给您留着呢!”
慕景见状忍不住搂住女儿,在她额头上又亲了一口:“朕的小公主真乖。”
“哼,儿臣也很乖的,皇祖母说过,越儿很乖很听话,母后也夸越儿了。”听见父皇夸妹妹,萧越有些吃味儿。
看着小家伙想听自己夸他,又不好意思明说,慕景失笑,腾出一只手将儿子也拉入自己怀里:“父皇也觉得越儿很乖,要是不和父皇抢母后就更乖了。”
听见父皇毫不避讳夸自己,萧越又骄傲又有些不好意思,小家伙低下头小声道:“那以后晚上不和你抢了。”
“乖。”慕景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对了,父皇还给你们带了好东西。”说着慕景对一旁的宫人招手,宫人呈上一个小盒子。
慕景打开,将里面的糖奶分给两个小家伙。
萧越剥了一个放到夏芙蓉嘴边,夏芙蓉嘴角笑开了花:“越儿乖,你吃,皇祖母牙不好,不能吃甜。”
等他转身想给自己的母后时,发现又被父皇捷足先登了,慕景已经剥好一颗喂到孟婉瑜嘴里。
又又又晚了一步,刚刚自己只答应父皇晚上不和他抢母后,白天自己争宠可不算失言,下次自己一定要比父皇快。
“父皇你吃。”萧情剥了一颗喂慕景。
然后又娇声娇气道:“父皇,怎么今年糖奶这么少,估计都吃不到秋去,就没了。”
慕景摸了摸女儿的头:“今天边塞突然炎热起来,牛羊夏日太热产奶不高,所以不多,明年情儿就有得吃了,乖。”
小丫头闻言,乖巧的点点头。
当晚,孟婉瑜坐在铜镜前卸头钗时,慕景拿出一个黑盒子放到她面前。
孟婉瑜打开一看,里面满满一盒全是糖奶。
她转头不明所以:“不是说今年上贡糖奶不多,你今日都带去给芙蓉殿给两个孩子了?”
慕景闻言,从后面搂着她:“今年上贡是不多,不过我偷偷给我的阿瑜留足了量,谁都可以不够吃,我的阿瑜不行。”
“可不是,当年景哥哥你就是用糖奶收买了我。”
“难道不是阿瑜见我生得俊俏,才动了春心?”
“才没有……”
第二日,孟婉瑜醒来时,身旁已没了人影。
唤了宫人进来伺候梳洗,才知道一个时辰前,太上皇大去了。
孟婉瑜闻言,不敢耽搁,穿戴好,急急去了芙蓉殿。
她到时,夏芙蓉正搂着萧情在写字。
“母妃,宫人来传话,父皇去了。”
笔墨在白色的宣纸上一顿,良久夏芙蓉才缓缓开口:“我最近老是头疼,怕是不能去送太上皇了,病痛之身,去了怕是不敬,便不去了。”
说完,她抱着小孙女:“情儿,今日皇祖母教你写‘断’字好不好。”
“好,情儿想学。”
夏芙蓉笑了笑:“好嘞,我们小公主想学,皇祖母就教……”
太上皇萧大去当日,夏芙蓉觉得阳光很暖,孙女在自己怀里撒娇,想到还有几个月出世的小孙子,在听闻他去了时,只愣了片刻,内心毫无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