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依心里早就猜到了八分,他没有碰顾筝,两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但心里还是忐忑,想齐韫亲口承认。
她承认,她矫情了,重生后在齐韫面前,她总是想胡闹,任性,。
已经端庄了一辈子了,这一世她也是渴望有人宠的。
齐韫见顾南依愣愣的没说话,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继续道:“南依,我还梦见……梦见你一身素衣,满眼绝望的跳下了承德楼,雪那么白,你的血洒在上面那样红,南依,你知不知道,我每梦见那个画面一次,就好像陪你跳了一次承德楼,我心疼,绝望,但无能为力……”
说到最后,一颗滚烫的泪至齐韫的眼里落下,滑过他挺拔的鼻梁,沿着鼻尖落在了薄薄的唇上。
有什么会比让她活着重要。
乐儿已经没有了,对于他来说,让她活着,平安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那时内有太后步步紧逼,外有淮南王虎视眈眈,在他又一次深夜被她自尽的噩梦惊醒后,才决定了与顾筝的合作,顾筝要权,要镜花水月的宠爱,而他只要顾南依平安。
在慈安宫,看见顾筝的遗骨时,齐韫心里虽内疚,但也也在万幸,还好,还好不是南依,若是自己没有假意宠爱顾筝……
他不敢往下想。
那一刻,他庆幸自己没有在意父皇教导自己的,什么行事要光明磊落,男儿铁血铮铮,赢要堂堂正正,输也要坦坦然然。
于他来说,赢是必须的,因为他输不起。
每隔几日的噩梦,都是她前世受苦的画面,至亲的背叛,骨肉生生被分离,跳下承德楼时一只脚被摔得血肉模糊。
每每午夜梦回被梦魇惊醒,齐韫都一阵阵后怕。
顾南依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缓缓开口:“那你不要送我出宫了好不好?我不想走。”
“不行,南依,这事没得商量,你乖一点。”闻言,齐韫扣住她的肩膀,一本正经的回道。
“滚,滚出去,别待在我的宫里。”顾南依抬手推开齐韫。
只是这一次她的语气不如昨日那般强硬与愤怒,反而带着一丝娇气。
齐韫是看着她没有昨日那般生气,心道,早知道自己就在太后过世后早点给她解释清楚,小丫头前天两定是气坏了。
他光顾着如何保她平安,护她周全,却忽视了她的泪,她想要的安全感。
既然她说,要自己明目张胆的偏爱,那他给她便是,只要两日后,她安全除了建安,自己按计划收拾了淮南王,往后她想要的,他都甘愿双手捧上。
“我不走,昨夜睡外面可冷了,你忍心让我还去挨冻吗?”
齐韫厚着脸皮央求着面前的人。
心里的疙瘩说开了,两人自然而然如往常在闺房般已你我相称。
顾南依翻了翻白眼,对于突然卖可怜撒娇的男人,有些无语。
齐韫见她没说话反驳,当她是默认了,拿起刚刚顾南依吃过的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自己嘴里。
“这真是近日里吃得最舒心的一口膳食。”
“好吃?”顾南依见他一脸笑意,开口问道。
齐韫想也未想,理所当然出声:“当然,你宫里的东西我都欢喜。”
闻言,顾南依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将一整盘子排骨全导入他碗里:“既然陛下喜欢就全吃了,就把这些,统统都吃了。”
她指着桌上的菜笑着开口。
齐韫吓得吞了吞口水:“吃……吃不完会怎样?”
“那就继续到外面睡石板去。”顾南依冷声道。
看着桌上十几道菜,齐韫扶额,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让御膳房每日替昭和宫备这么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