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干净,皮肤冷白,说话的嗓音像是一缕清爽的风。
是许典。
许典怎么会……
隐约想起似乎是许典带她回家的。可是,她不是打电话给大鱼了吗?怎么来的人是许典……
林穗简单洗漱完下楼,一楼的挂钟刚好敲响十二下。
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张云秋正在厨房里忙活,林启逢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是在楼上书房备课。
林穗直觉走向门口,一推门。
许典穿着白T恤,正蹲在露台上用猫粮喂小黑猫芝麻。他本就是冷调皮肤,穿上白色衣服后,整个人好像泛着淡淡白光。
林穗走下台阶,“你不冷吗?”
许典扭过头,没有回应,而是说:“你醒了。”
“嗯,睡了好久。”林穗走到许典身边,挨着蹲下,“昨天是你带我回来的?”
许典没说话。
林穗干笑两声,“我好像断片了。”
许典依旧不出声,又从袋子里掏出一小把猫粮。小黑猫还没吃够,直接伸出爪子搭在他手腕上,大口大口啃食。
“见色忘义小猫咪。”林穗忍不住吐槽。
平时林穗用手喂,肯定会被芝麻啃一口。
可如果换作是许典……
瞧,美男喂猫,赏心悦目呐。
林穗偷偷斜睨许典,犹疑几秒后,试探着问道:“那……我昨晚有没有……就是和上次一样……”
许典:“发疯?”
林穗:“……”
瞎说什么大实话。
林穗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刘海撩到耳后,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所以,有没有?”
许典:“有。”
林穗心底咯噔一下,“真的?”
完了完了。
待会儿又要被老爸老妈押着沿街敲门道歉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你以为自己是一袋垃圾,非要钻到垃圾桶里去,我拦都拦不住。”许典的语气很淡,又刻意放缓语速,不仅说得更真的一样,还自带羞辱感。
林穗顿时耳根烧红,“不、不可能,你别骗我。”
“我骗你干吗?”许典托腮,侧脸望向林穗,“而且你还一直叫我帮你把桶盖盖上。”
林穗悻悻把脑袋埋进膝盖里。
越听越觉得,许典所说的确像她喝醉酒之后会做的事。毕竟两年前,林穗甚至还想冲进别人家的卫生间去刷马桶。
许典看到林穗信以为真,煞有介事地把鼻子凑到她身侧,闻了闻。“嗯……你昨晚没洗澡吧?”
“干嘛?”林穗挪开几步。
许典严肃道:“你身上有股垃圾堆的味道。”
林穗:“……”
忍,不能生气。
林穗抓起自己的头发,用力地嗅发尾。
根本没有什么垃圾堆的味道,只有一点点残留在发丝间的洗发水的香味。当然,她的身上还有未散的酒气。
林穗瞪向许典,“真的有味道?”
许典轻轻“嗯”了一声,扬起嘴角,笑得十分得趣。
装,继续装。
猝不及防的一瞬,林穗扑到许典身上,使劲蹭。
许典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压倒在地。
林穗完全没有要放过许典的意思,一边往他身上糊,一边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既然我身上已经有垃圾堆的味道,身为青梅竹马,你怎么可以没有呢?”
少年嘴里骂着“你有病啊”,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愉悦。
“我是有病啊,你现在才知道吗?”林穗抓过地上的水管,拧开水龙头,“我劝你以后不要惹我,免得被我传染。”
见状,许典连忙起身,拔腿就往门外跑。
“哎,你别跑啊!”林穗手握水管,追着少年的影子冲到巷子里。
许典被追得只能不断绕圈圈,累得有些喘,“好啦好啦,我不该骗你,是我的错。”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林穗假装耳聋,继续用水扫射。
好久了。
两人好久没有这样毫无顾忌地疯玩过了。
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后来却要在学校里装作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为什么突然间会开始顾忌别人怎么说呢?
只是因为,性别不同吗?
还是因为,害怕被别人说中心事,害怕被人看出来……
他喜欢她。
许典往背后看了一眼,林穗好像完全不会累一样,奋力地追着他跑。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完全湿透了,可没有人在意。只要在一起高兴就好,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想。
“站住!你别跑!”林穗高声嚷嚷。
许典一笑,“我又不傻。”
四溅的水花,如同藏在心底太久的欢喜。只要水龙头稍稍一拧,全部将喷涌出来。
欢喜达到极点,低谷不速而来。
当那个高大的男人从巷头的方向走来时,许典不再奔跑,林穗也不再追赶。
他们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走到许家老院门口。
林穗记得他。
如果说许典长得有九成像母亲,剩下的一成则像眼前这个男人。
男人面无表情的时候,浑身透着一股狠厉阴鸷。
许典不笑时也一样。
许家父子对视良久,最终由许世昌打破彼此心照不宣的沉默。
他的烟嗓很重,几近哑声:
“许典,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许家的男人凑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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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门不利,踢到脚把肉削开了……痛的我当场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