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准风看向床上的女子,脸颊苍白,头发披散在肩头,让她看上去瘦弱无比,却仍然漂亮的惊人,身上还披着他的袍子。
迟疑一瞬,伸出手,将酥筵扶起来,让酥筵靠在了自己身上,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云庭深,“师兄,劳烦您看看。”
云庭深就站在不远处,微微拂身,“酥筵长老,失礼了。”
酥筵颔首,将手伸出。
女子的手很干净,明明有着这样的修为,却没有一点茧子,如同最干净的白玉,葱葱细指。
云庭深的视线扫过这只手,然后搭上了酥筵的脉搏。
外面的雨声传了进来,温准风低头看着女子微微颤动的眼睑,心头一软,将女子身上的衣衫又拢了拢。
云庭深皱起眉头,“不知长老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酥筵淡淡抬眸,一张嘴就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没什么。”
看得出来酥筵不想说,云庭深也没有问,将自己的结论说出来,“长老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内息不稳,只需好好调养便好。”
温准风抿了抿唇,心里思绪万千,目光沉沉,究竟是什么事情,才能让酥筵受到这样大的刺激?
云庭深拿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一颗药丸,递给温准风,“将药服下之后,应该很快就会退烧,若是没有其他问题,好好休息就可。”
温准风颔首,将药接过来,看到酥筵的唇瓣时,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将药喂给了酥筵。
云庭深去拿了水,酥筵吃了药,舒了一口气,“多谢了。”
“这是弟子分内之事。”云庭深说着,站在不远处,态度恭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酥筵点了点头,“今日之事,莫要告诉大长老。”
云庭深抬眸看了一眼酥筵,也没多问,“是。”
酥筵吃了药,就有些困了,温准风小心翼翼的扶着酥筵睡下,然后才走到云庭深面前,“多谢师兄。”
“无妨。”云庭深将一个香囊递给温准风,“可以将此物放在酥筵长老枕旁,可沉心静气,有利于平息混乱的灵力。”
温准风接过来,“是。”
云庭深浅色的目光扫过酥筵,抬腿往外走去,温准风也跟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了。
云庭深将伞打开,走入了雨幕,温准风站在原处。
云庭深没走多远,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转头,看向温准风,语气淡漠,“温师弟,你可知道水火之分?”
温准风一愣,不知道云庭深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水火不相容,若是要在一起,不是火干了水,就是水扑了火。”云庭深若有所指,伸手探向雨幕,“酥筵长老便像是这水一般。”
温准风看着这细细的雨,目光深谙,心头已经明了。
“你好自为之。”云庭深说完,转身消失在了雨幕中。
温准风垂下眼眸,带着几分自嘲的摇摇头,然后转身推门进了酥筵的房间。
床上女子已经熟睡了过去,安静柔和,静若幽兰。
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永远触不到。
明明知道水火不相容,却无法抑制心头的那丝悸动。
明明深知不可能,却……还是奢望这个女子也能想着自己。
他该将心放下了。
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黑暗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酥筵:你以为我是水?不好意思,其实我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