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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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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谢珩剑眉微蹙,他虽然对裴彧厌恶至极, 但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 心中难免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www.mengyuanshucheng.com沉默了半晌之后, 缓缓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是今早卖豆腐的货担郎发现的,报了官。刑部的张大人和仵作也去了。昨夜, 他喝了很多酒,凶手是从他前面走来, 一剑穿心, ”邢谦顿了顿道,“殿下, 裴世子临死前,用鲜血在地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他没敢再说下去,只是细微地注视着谢珩的神情, 屏气凝息。

“是本王的名字吧。”他问, 大概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 毕竟是自己横刀夺爱,被人生恨, 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后面那个字,只写了一半。殊不知,他所指是殿下您, 还是宁王,”邢谦忙不迭又道,"末将定然知道此事非殿下所为, 昨日的喜宴他也没有来,不过后来有人听见,裴世子喝醉了酒,在王府门外,说了不少的胡话。且先前坊间也早有传闻,说是殿下您同他有过不小的过节......."

谢珩,谢瑞,这两个名字,左半边相同,但只写一半,难免叫人会起疑心。在外人的眼里,怕也只有谢珩才会对这个往日情敌,痛下杀手。更何况,宁王妃又是裴彧的亲姐姐,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反之谢瑞一定会看在裴素的颜面上,多关照这个弟弟几分。

似乎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邢谦心中也难免忧虑重重,所有的一切矛头都指向了晋王殿下。只是谢珩的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不过轻描淡写一句,“让他们去查吧!”

可他的心里又岂止是无奈,更是痛心。这个哥哥为了那不切实际的东宫之位,费尽心思,无所不用其极,太子逼宫一事这才过去多久,便又想着血雨腥风起来。当初父皇质问谢稚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则所有的一切手段,动静,皆被父皇看在眼里。

“殿下,可是.......邢谦有些心急,他见不得自己的主子受这样的不白之冤,气得牙关紧咬,“而今宁王已经蠢蠢欲动,死灰复燃,殿下当真坐视不理吗?末将唯恐此事会让殿下徒添烦忧,不如先声夺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殿下不方便动手,便让末将去吧!”

“急什么?就算你现在去,又能做得了什么?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裴彧的死,迟早会找到真相的,别轻举妄动,”他心里的沉重没有半分写在脸上,“本王才新婚大喜,纵然有天大的事,那也得等到王妃三日回门之后,再从长计议。”

邢谦本想再说什么,而当看到谢珩肃穆的神色,也只得作罢,有些不甘心地点点头,“是,末将遵命!”

他拢了拢身上的春衫,径直折回了屋子。一进门却见苏木槿懒懒斜倚在榻上,手中捧了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书,专心致志地研读着。谢珩走上前,凑近她的脸庞,发问道,“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她从书中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我瞧着这书样子奇特,所以就随手拿过来看看,可是里面说的,我好像看不太懂。夫君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书?”

谢珩从她的心中接过书卷,胡乱翻了几页,也不由地皱起眉头,“这是兵书,你看它做什么?难不成相当巾帼英雄还是说想在为夫的眼皮子底下造次?!”

“啊?”她嘴里发出一声极轻的讶异,秀美微蹙,“原是你们男子爱看的书,也难怪我看起来,味同嚼蜡,很是没趣呢!”

她只是好奇这样的一个人,平日里又会喜欢些什么样的诗文。随手拿了一卷,没想到就是兵书。

“你喜欢看书?”他问,“不过为夫大概要让你失望了,像这样杀气太重的书,你身为女子,看多了不好。”

“我只是想知道,你平日里都喜欢看些什么,你喜欢的,我自然也喜欢。”她书卷去将他手里的书卷抢回来,兵书而已,除了寡淡无味,哪里有他说得这么可怕。

“你喜欢看书,为夫叫人给你另寻一些就是,这个,不许再看了。”他的口气极其霸道,将书卷往旁边一扔,一本正经道,“槿儿,三日之后本王陪你回门。”

她心中有些闷闷不乐,眼里清辉也慢慢消退了下去,尽管有这些凡俗的礼节在前,她依旧倔强道,“我不想回去,不想看到他。”

这个父亲平日对自己的疼爱无可挑剔,但一想到娘亲的事,还有冯姨娘这些年在府里的兴风作浪,她就不能饶恕。

谢珩劝道,“他也的确做错了许多事,可你想想,家中还有哥哥等着你,他也在等你回去的,可不能让他失望啊!”

“哥哥若是想我,便叫他来这里寻我便是,我出了那侯府,就再也不想回去了。”她道,心中慢慢爬起了一丝火焰,水灵的眼眸中满是哀怨。

“槿儿,听为夫一句劝,就这一次,你若是真不愿意去,便稍稍停留一会儿,咱们就回来。好不好?”他耐心地安抚道,就像哄孩子一般,声音也是柔柔的。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我一看到他那个样子,心里就来气。夫君也知道的,娘亲的死,不管他是否知情,但脱不开干系。还有冯姨娘,如果当初他不曾给她失望,她又怎么可能顺着藤蔓,攀岩而上。我心里过不去这道坎,殿下若是坚持要去,便自己一人去吧,只说我身子不适。”她小声嘟囔了几句,见谢珩这般坚持,心中也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就连称呼也瞬间疏远了不少。

“槿儿,你是他嫡亲的女儿,女儿回门,只教为夫一人去,这又是什么道理?”他道,目光浅浅,晕染了揉进骨子里的缠绵,“不要任性了。为夫答应你,只是走个礼数,切莫让他人在背后钻了空子,嚼了舌根。”

她细想了想,方才是一时气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谢珩说得不无道理,无论如何还是得去一趟,快去快回,少说些话也是一样的。

“我答应夫君就是了,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她美眸轻轻流转,将手指微微举到谢珩的面前,“不,两个。夫君若是答应了,我便去。”

“第一我想回门之后,顺道去拜祭一下娘亲,第二我想尝尝夫君亲手做的梅花糕。”

谢珩虽说无奈,但好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你想要什么,为夫都会给你。”他说着,伸手在她秀挺的鼻翼上,轻轻一刮。

说来说去,果真还是惦念府里的梅花糕,这么多年了,还没吃厌,反倒越发喜欢了。

瞥见他脸上那一丝极其隐秘的得意之色,她忍不住撅起小嘴,“夫君可别以为,只用一块梅花糕就能将我收得服服帖帖。我可不乐意,若是想真心待我好,那从今往后,人前我会给足夫君面子和无限的荣光,但只要是私底下,我说一,你不能说二,我说往东,你不能往西。夫君可否能做到?”

他不曾见到她用这般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只觉得婉转动听且带了一丝淘气,一颗心仿佛都要化了,故意逗趣道,“那为夫往东,总该可以了吧?”

她有些恼羞成怒,秀目圆睁,气呼呼道,“夫君要是这么说,我就不去了。”

说着,生气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好好好,为夫都听你的,总该可以了吧。”他轻轻将扶住她的秀肩,又晃了晃,“往后,只听槿儿一人的,不敢造次。”

“那还差不多!”她就像只猫儿一样,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同谢珩四目相对,忍不住撒娇道,“夫君替我梳头吧,在江南,但凡女子出嫁的前一日,都会有娘亲给女儿亲自梳头,看着她风风光光地出嫁,可是我已经没有娘亲了,除了哥哥,就只有夫君一人了,”

她向来坚强惯了,纵然再委屈,咬咬牙,将心事都往肚子里吞,也不愿意同他人讲。

“以后,为夫会一直陪着槿儿的,”他揉了揉她冰冰凉的手心,又将她轻轻抱起,到妆奁前坐下,抓起月牙梳。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天真笑容,恨不能让时光留住这一刻,再不往前。

第三日回门,身旁的人还在梦中,谢珩就已经早早起了身,预备她最爱吃的梅花糕。邢谦见他兴致盎然地出来,以为他突然转变了主意,忙不迭跟上前去,小声道,“殿下,刑部那边有些眉目了,说是凶手可能是假借他人之手,实则是在给自己报仇。”

提及此事,谢珩有些不太愿意听,略微皱眉,神情淡漠,"知道了。你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一起?"

“啊?”邢谦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往日里肃穆的殿下,竟会说些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对于裴彧的事,更是丝毫不在意,哪怕现在所有一切的疑点,都指向了自己。好久才缓过神来,摆摆手,“不不不。殿下折煞末将了,末将用过早膳的。”

“是啊,本王糊涂了,你向来也吃不惯他们做的,”谢珩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一脸狐疑,“本王记得,先前也有许多事,也是十万火急,可就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殷勤过。”

“末将有吗?”他心中有些纳闷,好像这些天是有些勤快,可自己这样做,不也是因为担心殿下会蒙受不白之冤吗?细细一品,又好像另有深意。

谢珩看了一眼,远处庭院中正忙里忙外的茯苓,故作叹息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你却是当局者迷啊!”

“殿下说的,末将真有些不懂,还望殿下不吝赐教。”听着像是这么一回事,但好像又少了点什么,邢谦百思不得其解。

“邢谦,你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不辞辛劳,”他说着用眼神示意,小声道,“这样,本王也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的,不过机会在你自己手上,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邢谦瞧了一眼秀气的茯苓,这才算是醍醐灌顶,难掩心中的惊喜,“殿下的大恩,末将无以为报。”

“先别急着谢,本王同茯苓姑娘说,要把她许配给你,不过她也一句话,想让本王转告给你。”谢珩的心头不由灵机一动,“女儿家向来矜持惯了,你虽平日里话不多,但也是时候该做些牺牲。你只需同她表明心意,这不算为难吧?”

“不为难,不为难。”他简直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激动,只是连连道谢,又稍稍理了理衣着,忐忑不安地朝她走了出去。

昨夜才落的一场暴雨,院子里的花,落了一地,茯苓身着一件桃粉色齐胸襦裙,静立在花枝前,全神贯注地修剪着。也没有听见邢谦的脚步声,待眼前晃出一个人影来,才吓了一大跳,本王往后一退,惊讶道,“邢将军,怎么是你啊?你是找奴婢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低声嘀咕了一句,

“啊?邢将军在说什么呢?”她也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只是没有听清楚字眼,一双水汪汪的眼眸里充满了好奇。

“没、没什么,”他轻轻地摸了一下鼻子,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我闲来无事,四处走走,你在干什么,要不要我帮你?”

简单的几个字,还有点黏糊,硬是挤了半天才说出口,他也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不太像话。

“一点小事,是奴婢份内的活,不用麻烦邢将军的。”似乎也察觉到了邢谦炙热的目光,茯苓飞快地转过身去,继续寻找折断了的花枝。

但邢谦向来没有太大的心思,看到她脸红,也忍不住跟着脸红起来,“茯苓姑娘,先前多有得罪,还望你见谅。”

茯苓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仔细想来这事情怕是已经过了很久了吧,怎么偏偏这会子拿出来提,不由地多了个心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邢将军是有什么话要同奴婢说吗?”

“我......”邢谦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心里明明有这么多的话,偏偏看到她那双春水般动人的眼眸时,就成了一个胆小的结巴。

茯苓见他支支吾吾,也没有细问,目光停留在枝头高处的紫薇花上。昨夜的暴雨,让这原本含苞待放的紫薇花折败了不少,就连树枝也劈折断了,露出黄白色的树芯。

花枝很高,她踮起脚尖,费力地往前倾去,几番折腾之下,还是没能够到,不由地有些心急。邢谦见状忙上前道,“茯苓姑娘,让我来吧。”

“如此,便麻烦邢将军了!”她小心翼翼地将花剪递了过去,一不小心碰到了他那滚烫的手指,忙不迭地又缩了回来,脑子里嗡嗡直响,娇羞地低下头去。

邢谦呆呆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走到花树下,朝那株折断的花枝伸了剪子过去,举止有些笨拙,心中像是小鹿在乱撞。

他偷偷回望了茯苓一眼,却见这小丫头也正好看向自己,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再次收回目光,慌乱不已。

他将其中的一枚花枝裁剪了下来,递到了茯苓的手中,她只是默默的接过,动作有些生涩。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娇羞,最令人动心,邢谦一面裁剪花枝,一面也好趁此机会,多看她一眼。不知不觉中,只见花树的小半边已经被剪去大半,只剩下光秃秃的吱呀,模样十分难看。

“哎呀,邢将军,你快住手。”茯苓将手中的花枝往旁边一抱,上前将他手中的剪子夺走,看着凌乱不堪的花枝,万般心疼,“这可怎么办啊?”

虽来年枯枝冒新叶,春花也会开,但好端端的花朵,就这么被裁剪了下来,也真真是太可惜的了。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要不我在给你买一株吧......”也怨自己方才瞧得太起劲,竟不知不觉中将这紫薇花,裁剪成了这幅残败的模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着他这副自责的样子,茯苓也不忍心怪他,毕竟是自己求人,出了差错,也万万没有怪到他人头上的道理,微微一笑道,“邢将军,这哪能怪你啊?是我自己没有说清楚,更何况,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看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没事的。”

茯苓的善解人意让他心头一软,忍不住尴尬地笑笑,明眼人都瞧得出,这算是睁眼说瞎话了吧,这丫头可真是心底纯良。

“邢将军,你笑起来真好看。”她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微微低下头去。从前见惯了他冷冰冰执行公务的模样,身上几乎都是金盔铁甲,寒气直逼,现如今穿了件湛蓝色的衣袍,往眼前静静一站,整个人也变得温和了起来。

听闻此言,邢谦先是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嘴巴,随即又极其不自然地垂下手,笑得愈发灿烂了,眼睛明亮地就像天上的星星。

“茯苓姑娘,你刚刚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你说,其实我想说的是。”他身子木讷往前挪了一步,又趁机扫了扫,庭院的四周,见并无一人,这才撞起胆来道,“你当真想好了吗?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也不逗人开心,但只要你肯,我愿意把我仅有一切,全部给你。”

一番话下来,险些让他断了气,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性子,怎么突然就像女儿家一样扭扭捏捏起来?

茯苓一脸茫然,话中之意,她听懂了一半,小脸涨的通红,“邢将军,你就别拿奴婢开心了,大清早的怎么就跑来说这些胡话,叫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她说着,急匆匆地转身就走,哪想没留意到脚下湿漉漉的青苔,猛地一滑,整个身子,往后倾去。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邢谦却本能地将身上的长剑,伸了出去,提住她的腰身,往上轻轻一扶。猝不及防之下,茯苓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然而邢谦的另外一只腾空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伸出来过。

“你没事吧?”他很不习惯眼前的小女子就像一只小白兔,软绵绵地趴在自己的胸口,就连呼吸也一同停滞了,更要命的是她那双极其可怜无辜的小眼神,简直要把他的心窝子给挠穿。

她慌忙站直了身子,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心口突突乱跳,“没事,奴婢谢过邢将军。”

“你我之间,说这些有的没的,岂不是太见外了些?”他问,脑子里异常清醒男女授受不亲一事,但对她的谢恩,心中实在是有些落寞。

茯苓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去,“邢将军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他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忙不迭道,“茯苓,殿下都把一切告诉我了,他说了,要将你许配我。我也是真的喜欢你,我承认我以前和你吵过架,斗过嘴,但每一次吵不过你,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一起走遍山水,白头偕老吗?”

他眼里热烈的渴望,让茯苓微微有些吃惊,半天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对他的爱意,窃窃自喜,但仍旧忍不住道,“邢将军怕是记错了吧,殿下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啊?”这下子换邢谦尴尬了,好半天没悟出道理,只是呆呆愣住,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气氛的尴尬,也让茯苓有些手足无措,心中有些不安,柔声道,“邢将军,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邢谦的心思在谢珩的身上,寻思着哪里总有些不对劲,仔细想想,自己应该是被戏弄了。这分明就是要逼自己,把心里头的那些话通通给说出来,简直有些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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