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间, 快乐的顶端跟阴暗的深渊极度碰撞成碎片, 充斥割裂着神经。www.xiashucom.com

越是幸福, 越怕失去。

在枕边人事毕累到睡过去后，秦见支颐凝望着她, 怕像七夕节那天，眨眼就消失不见。

听着身边酣沉的呼吸, 他内心油然感到安宁，安宁到，可以静下来思考一些以前不敢面对的问题。

确实该好好想想了, 怎么从根本上解决那群蠹虫。

记忆的闸门打开，半梦半醒间，脑海里浮现光怪陆离的噩梦。

天光熹微, 浑身酸软的舒晴还困倦着, 却被身旁人的呢喃呓语吵得翻来覆去。

奇怪，秦见不是爱说梦话的人。

细听，他声音带喘带颤，像做了噩梦般。

舒晴伸手探过去, 竟然摸到他满额头的盗汗, 她微惊：“诶，醒醒……”

“啊——”

男人突暴喝一声, 积压在梦中的情绪爆释分不清梦里现实，带着想要毁灭什么似的力量和多日来打出来的经验朝着某处对他侵犯的方位猛然挥击一拳！

“啊！”

被这一声惨叫惊醒，秦见鲤鱼打挺坐起来，大口的呼吸。

他拳头还紧握着, 好像打了人…

不会，是在梦里。

但他下意识去查看身边的人，竟发现她倒在一边蜷缩成团，秦见微微慌乱，松开拳头，去扶正她：“舒晴，你怎么了……刚是你在叫？”

“我不知道，好痛。”她捂着左眼，不知所措。

秦见忙点亮台灯，慢慢拉开她的手：“让我看看。”

待她的左边眼部分露出，他全身血液仿佛霎时都凝固住了。

眼眶周全迅速胀成一圈青色，整颗眼球被染红，眼角隐有血滴流出。

“你怎么不说话。”舒晴受伤的眼睛视线模糊，视物蒙着一层朦胧红光。

偏久不听回应，她痛到心慌，侧身去摸床头的小镜子。

“啊——”

血红色的眼睛跟怪物一样，她看了眼就把镜子丢开，瑟瑟发抖。

“对不起！”秦见扑抱上去，六神无主、方寸大乱：“我在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妈说得对，我可能是一个暴力分子。对不起，对不起……”

舒晴没法安慰他什么，自己也乱了。

眼球刺锐的痛，视线越来越不清晰。

会…失明吗。

好在，秦见十几秒回神，捧住她的脸，拇指颤抖的拭过她眼角的血珠：“是、眼结膜血管破裂，我这就带你去医院，会没事的。”

舒晴愣愣的坐在床上，调整忽明忽弱的视线。

“乖，抬起手来，袖子在这边。”

“要穿什么样的外套？我随便拿了。”

“马上就好。”

舒晴：……

在任由秦见摆弄给她穿衣裤时，舒晴觉得眼睛的疼痛感减轻不少，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一直出卧室到了玄关口换鞋，舒晴想弯腰拿鞋时。

秦见一惊一乍的拦住她：“别低头，坐下，我帮你穿。乖。”

舒晴：……

舒晴坐在长椅上，看着为她套鞋的男人还未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抚摸了摸他脑袋：“我没事，好多了，只是看起来有些恐怖。”

“嗯，你会没事的，你有事我陪你一块去死。”

舒晴：……

他们打算开车去医院，小会的功夫，但出于尽可能的防止感染，秦见还是细心的找了墨镜给她戴上。

穿衣到穿鞋到戴墨镜的过程，指尖触在框架上，离她感知最敏感的脸部边，能明显感到他的手在抖。

出门之前，舒晴顿足，猝不及防的重重挥了一拳过去，击在他的肩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