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纻舞源自三国,此种舞蹈多半的灵感源于生活和劳作。
白纻是指白色苎麻所织的布,舞者扮演织布娘子,水袖飘飘,身姿摇曳,既要表现织女们的劳动成果,又要彰显女子的娇柔妩媚,在魏国的达官贵人中十分流行。
“确实是白纻舞,”项蒙道。
可白纻舞中还夹杂些燕人特有的舞姿,这人是项蒙特意为孟淮找来的。
他看出来孟淮对领舞的那名女子有意思,本想推波助澜一把,拿眼去瞥吴王的颜色,却见他没什么动作,暗忖公主醋性大,将驸马管的服服帖帖,现下已经不悦了。且此事怎好拿到台面上来说,还是之后见机行事吧。
想通此节,项蒙便把话题引向了别处,酒过三巡,宴席散了,众人恭送公主回府。
此时正是项蒙迎来送往,忙得前脚不搭后脚的时候,孟淮把他叫到一旁,项蒙大概知道孟淮所谓何事,然他还装傻,道:“驸马,公主在正门呢。”
“不是,我是来找项大人的。”
“找我?”项蒙紧锁眉头,表示不解。
孟淮腼腆一笑,道:“项大人,我有一事想请教你。”
项蒙郑重点头,道:“驸马但说无妨。”
“只是,我要问的事,不太方便要公主知道。”
项蒙恍然大悟,道:“驸马放心,今日你我二人所谈,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孟淮得了这句话,方才放心道:“其实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就是想知道方才领舞的那名少女叫什么名字?”
项蒙心中大喜,吴王所料不错,孟淮果然上道了,然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被宜春公主知道他想要给驸马保媒拉纤,那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故而,项蒙佯装思索片刻,道:“那个啊,那是楚月坊的舞姬,至于叫什么,下官也不太清楚。”
“楚月坊?”孟淮低声呢喃,项蒙道:“这是安县有名的舞姬轩馆。白纻舞尤其拿手,所以挑选来给公主驸马献艺的。”
项蒙看孟淮欲言又止的样子,试探着问:“驸马,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孟淮道,他拱手感谢,项蒙还礼。
项蒙看着孟淮离开,捏着胡子笑道:“果真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孟淮姗姗来迟,秦嬗已经等了许久,本以为她会生气,已经想好了说辞。
哪知上车之后,香甜酒气铺面而来,而秦嬗呢,一直没跟他说话,手里捧着白天许汶呈上来的卷轴,看得很是认真。
车马缓缓前行,往太守府而去。
车上二人各怀心事,一度无言。突然,秦嬗噗嗤笑出声来,不是平日的淡淡莞尔,而捂着肚子地那种笑。
孟淮吃了一惊,忙问:“公主,怎么了?”
秦嬗拍着胸口,将卷轴递给孟淮,她道:“你看,细看,许汶这书生到底写了什么。”
孟淮不解,接过来从头开始读这篇洛神赋,直至读到“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按道理后面该是:秾纤得衷,修短合度。鬼知道许汶写到这里的时候抽了什么疯,开始写到是:“公主你啊真漂亮…”
只看到第一句,孟淮的眉毛就拧成个大疙瘩。
再往下看,只见写到:“…….貌比天仙赛我娘!”
孟淮不懂为何公主要跟他娘相比较,可能在那人眼中,娘亲是最美丽的。
耐着性子接着看,上面又写道:“若能得你回眸笑,花下求死也无妨。”
“混账!”孟淮低声怒吼,将卷轴扔到一旁。
现在似乎有足够的理由断定,白天的那个书生就是个疯子,毕竟谁人敢占公主的便宜。
孟淮去看秦嬗,她歪在缎面软枕上吃吃地笑,似乎真看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
“这有什么好笑的。”孟淮气道:“那个姓许的书生分明就是浪荡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三更,后面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