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金钱和权利关系, 人与人间的肉、体关系是最紧密也是最微妙的。www.mengyuanshucheng.com”
这是前世孟淮告诉秦嬗的。
他说不管男女, 对他们得到自己肉\体的第一个人总会有很深的感情。
只是, 对前世的孟淮来説,这感情一定不是爱。
所以秦嬗认为, 在前世就算他们二人间有了无数次的亲密,孟淮却如此冷情薄性,就是因为他们相遇太晚。
已经历尽千帆, 浸染太多, 就难一往情深。
所以, 秦嬗还是很重视今生二人间第一次的, 毕竟少年郎总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念念不忘。故而初、夜的质量极为重要, 最好能让人终生难忘。
刚好秦嬗前世的两个男人已成年,在床第这件事上力量、技巧、耐心也已成熟。尤其是孟淮,现在想起来, 某些场景还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故而秦嬗来说,对十来岁的少年太过稚嫩了,她提不起兴趣。
再加上驸马身体不好, 她私底下请教过太医,说过早行男女之事, 实则是有耗损的, 索性推迟几年倒也无妨。
缘由林林总总,都归到一句话,她不想迷迷糊糊地办了事!可想再多, 现实放在眼前让秦嬗不得不低头。
孟淮看秦嬗纠结的样子,还以为她宿醉头疼,手抚上她的肩头,凑近欠身问:“公主,你没事吧。”
热气喷洒在脖颈间,秦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把头抬起来,看着孟淮眼下淡淡一圈黑,并满脸写着“我才十六岁”,她内心不禁暗骂自己一句:禽兽啊。
“…没事。”秦嬗躲开孟淮清澈的眼神,保持着往日的镇定自若,打开他的手准备下床。
孟淮动作更快,他迅速走下去支起了窗户,将阳光洒进来。
繁星等人早就等在门外,进来看平常驸马那张床上整洁如旧,公主的榻上却有两个枕头,一瞬间懂了太多。
一个从长安跟着来的小宫女,名叫如如,见此情形她低声激动道:“他们那个啦!”
那话说的很小声,几乎算是口形,但还是被繁星捕捉到了,把她一抓搡到门外,道:“就在这站着,不许进来。”
如如捧着一颗八卦心笑地花枝乱颤,说:“姐姐,主子在驿站吵了一架后,好像都没有同床共枕过,我这才兴奋呢。”
繁星扶着额道,“他们同床共枕,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当然了。”如如说:“你不觉得他们很般配吗!”
繁星懒得听她胡言乱语,警告道:“公主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上次那谁不是造次还被掌嘴了吗,你小心说话。”
如如捂住嘴,但眨巴着细细的眼睛,丝毫不觉得害怕,吃吃笑道,“没事,我知道公主爱呷醋,我才不往驸马跟前凑,我就是爱看他们在一起。”
繁星看着狂热的如如,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点了点她的鼻子,看了看周围,低声说:“这是在弋阳,府邸里保不准有其他人的眼线,你们说话小心些,若是被我知道哪里不好,仔细你的皮。”
“我们可都机灵呢。”如如说。
繁星抱着手,道:“那就算乖,好过龙啸卫,一百来号人,人多口杂,保不准祸从口出。”
如如赞同,点头如捣蒜,道:“整天板着个脸,也太那个了。”
两人正说着,身后传来一句闷闷低声,“什么太那个了?”
繁星和如如齐齐回头,被高大敦实的人影吓了一跳,扶着胸口,道:“韩校尉,你怎么没声没息就来了。”
韩策打量他们二人,面无表情,干干地说:“我有事要禀报公主。”
繁星道:“公主和驸马还在洗漱,你待会再进去。”
韩策哦了一声,抱着手臂就硬邦邦地站在廊下,半晌,他问:“方才说的是哪个?”
如如寻思总不能承认在人背后说坏话把,便想着把话题岔开,歪头想了想,悄声说,“就是公主和驸马,他们那个啦。”
繁星瞪眼:“……”
韩策不解:“……”
如如天真地说:“就是那个啊,间隔这么久才那个,也太那个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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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嬗梳洗完毕,并与孟淮用完了早膳,韩策才进来。秦嬗屏退左右后,韩策回禀,“之前公主让卑职打听弋阳地方乡党,现已经查明了,拟出名单一份。”说罢奉上一个小小卷轴。
秦嬗正要去接,顿了顿,去看孟淮。
孟淮知韩策是秦嬗的人,所得消息不好有太多人知道,便十分配合地垂目道:“公主,今日是第一天上任,需得早些去公廨。”
秦嬗颔首,“驸马辛苦,快去吧。”
等人走了,秦嬗打开卷轴,上面将弋阳乃至豫州地界内能数得上名号的人物都写了上去,并标准了血亲关系和现任的职务。
“项家三代是弋阳的大中正?”
“正是,项蒙在此位置上已有十年了。”韩策道。
秦嬗不禁皱眉,再看豫州的其他郡县,这种某个家族垄断官场的现象并不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