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岂止走不出长安,连未央宫都走不出。那些行之有效的政令都没有得到实施。”
“公主说这个,是想要说政令并没有错,上位者也有苦恼,便是下面的人不听话?”
“下面的人不听话,上位者也有责任。”秦嬗道,“我只是想告诉驸马,看事情切记愤世嫉俗,让一时的情绪牵着你的鼻子。”
孟淮听完,低头想了想,道:“确实,我愤慨也是无用,还不如冷静下来,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扭转现状。”
“驸马想通就好。”秦嬗喝了一杯茶,道:“可惜的是,我们才刚上任,能做实在太少。”
“能做一些是一些。”孟淮思索片刻,道:“就我今日去看的那家书院并公主会去的寺庙,既然项蒙等人想做样子,便让他们一直做下去。”
秦嬗道:“驸马有何办法,如何让他们一直做下去?”
“只是…”孟淮有些踌躇,“还需公主帮忙。”
秦嬗伸手,“你且说。”
“也没什么,只不过让希望公主派人集结十来户人家,做几面锦旗送到公廨去。”
“而且要敲锣打鼓,弄得街头巷尾人人皆知?”
“正是。”孟淮道。
秦嬗思考了须臾,道:“这还不够,之后驸马还需得签署表彰公文,抄送给其他郡县。立这几家为典型模范。”
“让他们骑虎难下,硬着头皮也得做下去。”
秦嬗挑眉,与孟淮对视一笑。
这时,婢女们请二人去用晚膳,秦嬗披了件外袍与孟淮一起前往,走在回廊上的时候,秦嬗忽然想起一事,她边走边问,“驸马说从书院就直接回来了,仿佛时间不对吧?”
孟淮脚步一滞,跟在身后着的下人纷纷停下来,秦嬗回头,见此如履薄冰的场景,不禁笑了,道:“不过随便问问,驸马不必紧张。”
孟淮如何不紧张,他出了书院,确实去了其他地方,只是若是告诉了秦嬗,怕是家里又要闹翻天了。
如此,孟淮想还是先压一压,等他将某些事情都弄清楚了,再告诉秦嬗也不迟。
一顿饭吃的并不安稳,秦嬗觉得孟淮有什么事隐瞒自己,但又暂时没有证据,二人都心事重重。
晚间洗漱完毕,秦嬗先回房了,她看着房里两张床,心想既然都有夫妻之实了那便无须矫情。
故而趁着孟淮还在沐浴,叫了几个小太监过来,指着孟淮平日睡得那张榻,道:“搬到客房去吧。”
几人你看看我看看你,琢磨着公主和驸马不才如胶似漆的,晚饭时就不说话了,眼下又是闹哪出?不光分床,还要分家了?
虽有疑虑,但主子的事下人怎好多嘴,一个个答了句是,闷不吭声把榻往外面抬。
就在这会,孟淮回房了,见到这场景也着实摸不着头脑,想不通哪里惹公主生气了。
繁星和如如等人听信前来,一堆人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而后齐齐看着秦嬗。
秦嬗捧一本地方志正看着,不经意间抬头瞅见这些人的表情,疑惑问,“怎么了?”
孟淮拱手问道:“公主,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惹您生气了。”
秦嬗茫然,“并没有啊。”
“那这是…”
孟淮指着干得热火朝天的小太监,秦嬗道:“跟你没关系,进来吧。”
孟淮走进去,秦嬗将门关起来,底下人尤其是如如这帮爱传闲话的,还跟小鸭子一样抻着脖子往里面瞧。
秦嬗咳嗽一声,众人纷纷低下头去,秦嬗嘱咐繁星,“府里那几个眼线,你都盯住了,什么能让他们知道,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都要分明。”
“放心吧公主,”繁星使劲点头,“我心里有数。”
事情交给繁星,秦嬗还算有底,房门关好后,回身见孟淮站在房中。
少了一张榻,房间显得空荡荡,孟淮背脊僵直,有些手足无措。
秦嬗心想难道昨夜不是很美好,所以孟淮不愿意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身和脸蛋,不说倾国倾城,也是大美人了,况从没听下人说过她会耍酒疯,就算喝醉了也一样规规矩矩,口齿清晰。
那他这样是作甚,秦嬗打眼瞧着,感觉好像她是个欲求不满的妇人,要祸害年轻郎君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真的很想要公主霸王硬上弓,但后来又想,驸马还小,我要忍(真的忍不了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