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衡顿住：“谁告诉你我喜欢嘉言的？”

沈透趁机推他，不愿再与他争执，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气喘吁吁发狠道：“难道不是？你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讨好宋嘉言？一边喜欢他，一边又来标记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唇角扬起，宋初衡在电光火石间抓住他的手，沉声问道：“我要是说不，你就给我彻底标记？”

一想到彻底标记沈透，他的心就滚烫起来，他没跟别人做过，即使做春梦，梦里的人也是模模糊糊的，可如果那人变成沈透，那禁果，一定非常美味可口。他见色忘义，就连嘉言也不想管了，他现在，只想要沈透彻底变成他的人。

沈透鸡同鸭讲，百般推拒，被扣着手，压着双腿靠在墙角，气息不匀，偏头不愿靠他太近，这个随时随地就能发情的疯狗，浑身恶臭味的信息素让他想吐。

“我不喜欢嘉言。”宋初衡哼笑，朝沈透说，“他是我哥，亲的，我喜欢他就成□□了，我不能喜欢他。”

沈透愣了，宋初衡又说：“但我可以喜欢你，沈透，我喜欢你好不好？”

宋初衡真的疯了。

沈透沉默，他的后颈依然发疼，宋初衡的信息素也依然令他厌恶，他甚至感觉到头晕，身体越来越滚烫，再提不上一丝力气。宋初衡松开他的手腕，伸手环抱住他的背，摸他的后脑勺。

“别告诉嘉言他是我哥的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免得他知道了伤心。”

可那又如何呢？沈透想，这关我什么事？你不喜欢他，就来欺负我？难道你不喜欢宋嘉言，对我做的一切，就可以用几句轻飘飘的话来抵消？

“不好。”沈透握拳，呼吸微弱，抿唇说，“……我不要你的喜欢。”

宋初衡不满，掐住他的肩膀，低喝道：“不行，你已经被我标记了，你只能要我的喜欢。”

“就凭你，不尊重人这一点，我就可以永远讨厌你，”沈透疼得吸气，厌恶地说，“何况你打我，欺辱我，强行标记我呢。”

宋初衡感受着那份强烈的厌恶，松了力道，思考了两秒，温声道：“是我不对，对不起，你原谅我。”

“我不接受……”沈透还是那句话，“你的道歉值几个钱呢？道歉了，还不是照样欺辱我，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那你要什么，我给你打回来，你咬我，标记我，这些你要不要？”宋初衡狠狠攥起拳头，语气阴霾。

“我只要你离我远点，别再缠着我。”沈透眼皮轻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声音忽然渐渐小下去。

“你休想。”宋初衡心中独占欲旺盛，低声说：“别反抗了，我会学着喜欢你的。”

完全不可理喻，沈透气急攻心，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直接晕了过去，软倒在他怀里。

“......沈透？怎么了？”宋初衡皱眉，捞着他的身体轻拍他的脸，恍然发现他脸颊发热，额头滚烫，随即脸色阴沉，抱起人送去了医院。

结果是腺体紊乱引起的高烧，宋初衡陪床到了凌晨六点多，体温总算退了下来。

“病人腺体还未完全成熟，也没有二次分化，不要再对他进行强制标记，否则会造成永久性腺体损坏，腺体损坏后他就没办法二次分化了，身体的免疫力也会随之下降。回去后记得按时吃药，我不懂你们小年轻之间的情情爱爱，他是个alpha，也还没有成年，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一切等他二次分化后再尝试也不迟……”

“还有……这几天多用你的信息素安抚他，可以让腺体愈合得更快一些，但是不要再进行临时标记，唉，其实你们这样是不行的，还是快点分手吧，好好读书考大学才是最重要的。”

“……二次分化，他会分化成什么？”

“他有腺体缺陷，大概率会分化成beta。等他醒了，药水打完，就可以下楼去办出院了。”

耳边吵吵嚷嚷的，又很快恢复了平静，沈透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先是大亮的天光和蓝色的窗帘，最后落在了坐在病床边的宋初衡身上。

宋初衡只趴在床边睡了两个小时，此刻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还冒出了青涩的胡茬，他握着沈透没有输液针的右手，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单人病房里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沈透闭上眼睛，把手缓缓地抽了出来，搭在了腹部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