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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阮初拉着周憬岩回了公寓。
简易衣柜大敞着门,她一件一件地取下来往身上比划,选到最后都没有了想法,只好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坐在小沙发上看着自己的人。
周憬岩站起身走过来,竟然很快就帮她敲定了要穿的衣服。
阮初惆怅了:“你都没有选择困难症的吗?”
周憬岩摇头:“没有。”
想了想又道:“这一套衣服你刚才拿出来四次,我想你应该是比较满意它吧。”
连阮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听到他的话,才恍然觉得自己确实是偏向于穿这套的。
把衣服取下来,顺手又往身上比了比,“那你觉得呢?”
“好看。”
换好了衣服,阮初又坐到桌前开始化妆。
她其实是个手残,平常顶多也就是上个底妆。
可是今天情况不同,怎么着都要正式一点,但她高估了自己的技术,俨然没有想到,一旦开始化妆,她就得频繁地往返于洗手池和梳妆台之间。
在第三次不得已地洗了脸之后,她气愤地决定罢手。
收拾化妆包的时候,她幽怨地怪罪起周憬岩:“要不是你突发奇想,我好歹还能找个人来帮我化妆。”
突然背锅的人闻言转了头,下一秒开始解衬衣的袖扣。
“你想干什么?”
周憬岩走过来,从阮初手里拿过化妆包,“既然你都说是我的责任了,那我负责到底吧。”
阮初咽了咽口水,“你确定要帮我画?我不想再洗脸了。”
“试试看吧。”周憬岩却无视了她的紧张,低头在化妆包里翻找,“画眉毛的是哪一个?”
阮初无语了,这第一步就让她感觉不太好。
真正开始的时候,感觉就更不好了。
两人靠得太近,呼吸完全交叠在了一起。
时间一秒接一秒地走过,阮初不自觉就将自己的呼吸减轻减慢,等到两边眉毛都画好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离断气也就一步之遥了。
转过身去对着镜子一照,震惊了。
周憬岩的化妆技术竟然比她好。
不愿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
周憬岩倒是一点儿都不谦虚,“还行吧。”
“接着画哪里?”好像还上瘾了。
阮初摆了摆手,“其他的难度系数太高,不画了,等我涂个口红就可以走了。”
“不需要我帮忙了?”好学生似乎还有点儿不高兴了。
“不用了,你帮我看看哪支颜色比较自然……”
话音刚落,被人勾起下巴,干脆地在唇上落下一吻,退开前对方还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这样比较自然。”
阮初简直哭笑不得,你耍流氓才比较自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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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领证就非常顺利了。
可能因为日子特殊,来民政局的人本就不多。
按照流程取了号,然后上楼拍照,又下楼填登记表,一切准备妥当后,才安稳坐到了等候区。
期间有人抬着茶杯从他俩旁边经过,不多时又走了回来。
“你们是来结婚登记的?”
阮初抬起头,看到问话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阿姨。
“是的。”
没等她开口,旁边的周憬岩已经做出了回答。
那阿姨立即喜上眉梢,招呼着他们往办事台前坐,“来来来,我来给你们办理。”
阮初走过去的途中一直在想,他们这是被特殊对待了?
落座后,把材料沿着桌面推过去,那阿姨接过后便一张张地核对起来,在看到其中一张复印件时,她当即笑了出来:“我就说看着眼熟嘛。”
阮初探头瞄了眼对方紧盯的那页纸,轻|咬下唇,原来是她沾光了。
两本簇新的结婚证递到手边,阿姨笑眯眯地对两人说了句:“恭喜你们,新婚快乐。”
阮初听到后四个字顿时心花怒放,原来自己今天兴奋的点在这儿啊。
出了民政局,阳光暖融融地照耀在脸上,她眯了眯眼,觉得世界跟她进去前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举起新增的国家级证书看了又看,红色的小本子在阳光下像被镶上了一圈金边,安静又热烈地彰显着它的神圣。
余光注意到周憬岩神情温柔地看着自己,眼珠子咕噜一转,叹了声气:“哎,冲动了。”
刚刚晋升成为她老公的人立时挑起了俊秀的眉,然后一声不吭夺过她手中的结婚证并塞进了自己裤袋。
动作迅速到阮初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周憬岩已经大步走开,只留给她一道潇洒的背影。
“等等你老婆啊。”阮初扬声喊道。
走在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转身朝她看来。
而下一秒,他抽|出了放在裤袋里的手,向着她的方向伸直。
逆着光,原本英俊的脸庞在此刻看来特别细腻柔情,又因着五官的干净与明朗,他整个人就像是书中所谓的“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阮初觉得这一幕绝对可以排进她心动场景的前三名。
跑过去牵住了他的手,那只手同样在第一时间回握了她。
阮初心里暖暖的,不自觉就靠上了他的肩。
从这一刻起,她的爱人,就是她的旗帜。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领证是我最初大纲的第一幕,都不知道后来怎么絮絮叨叨加了这么多剧情进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