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稍稍慢下步子,系主任见状忙道:“阮老师你快一点,尹老师还等着送我们去机场呢。”
阮初不露声色地点了头,上车后全程不再开口,只在下车时同尹谌简单地说了声谢谢。
在航站楼与黄老师碰上头,她边叹气边解释,“不让我改签,所以我是退了票又重新买的,位置可能不太好,只能将就一下了。”
阮初接过登机牌,倒也没那么在意。
上飞机前又拨了一次周憬岩的电话,还是没接通。想到下飞机也要等到两个多小时以后了,只能放弃打电话,去微信上和他说了一声。
五分钟后登机。
阮初百无聊赖,旁边又坐了不认识的人,书也懒得看了,索性戴上眼罩开始补眠。
迷迷瞪瞪间梦到大学时候的事情,梦里有周憬岩,有路可以,有夏悦,还有谢桢婷……
梦里的自己还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每天穿梭于霖大校园的角角落落,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在气流颠簸中醒过来,摘下眼罩便对上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
阮初觉得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做了个梦,怎么醒来反倒生出种再世为人的错觉来了。
“我本来想说换了座位过来和你聊天的,看你睡得这么香也不忍心叫醒你。”黄老师笑眯眯地看着她。
阮初也笑。
“你是不是做梦了?看你一直在笑。”黄老师追问。
阮初淡淡应了一声,“是做梦。”
两个小时四十分钟的飞行,落地刚开机,周憬岩的消息就跳了出来。
阮初点开查看,看完笑着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响了两下就接起,“到了?”
阮初扫了眼出口提示,抬步向前,“嗯,到了。”
回答完他的问题才提出自己的问题,“你那个‘哼’是什么意思?”
“不满的意思。”答得还挺干脆。
“开会时间提前了,我也是才收到的通知。”
那边停顿几秒,“呵,定好的时间还能说变就变。”
听得出他是真的不满了。
阮初十分想笑,正了正语气教育道:“不要孩子气。”
然而周憬岩是典型的你说他胖他就喘给你看的人,“你会每天给我打电话吧?”
阮初想了想,“我可以每天跟你视频。”
“这样更好。”
阮初:“……”
怎么好像被他套路了?
收了线,黄老师一脸坏笑地看过来,“我猜你老公是有意见了?”
阮初抿了抿唇,“……不是。”
“看来我猜对了。”黄老师仰头大笑。
阮初无语,是有多好笑?
……
这次的学术研讨会为期六天。
在这六天里,阮初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生活规律得不得了。
结果却在会议进行到第三天的当口感冒了。
晚上在和周憬岩例行视频通话的时候,他状似平常地问了句,“是不是晚上又踢被子了?”
黄老师在旁听见,尖叫一声捂住了脸。
研讨会结束的那天,主办单位直接在下榻的酒店举行了晚宴。
因着感冒,阮初没敢喝酒,只捧了杯果汁小心翼翼地喝着。
黄老师站在她旁边,摇着红酒杯感慨,“谁能想到学术圈的人也玩这一套。”
阮初赶忙压低了声音提醒她:“隔墙有耳,你少说两句。”
话题只好转向其他方面,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中间有人过来搭讪,黄老师与他互留了联系方式后,向着阮初惊讶转头:“我竟然也有被搭讪的一天。”
阮初微笑。
黄老师看着她又狐疑起来,“为什么今天没有人跟你搭讪?”
“你当阮老师手上的戒指是摆设吗?”近旁有人插话。
阮初扭头,见到一张笑靥如花的脸。
说话的人叫小白,是Z市某大学研究部的在读学生,这次跟着导师过来参加研讨会,六天下来,倒也和阮初她们混了个熟脸。
小白举着酒杯靠过来,盯着阮初手上的戒指看了又看,“看来手上戴着戒指确实能挡掉一部分烂桃花,这招我得学学。”
黄老师看着她哂笑,“什么意思?你以为她这戒指是拿来挡桃花的?人家这是实实在在的结婚戒指。”
“可是这戒指看着挺普通啊。”小白皱起眉。
“戒指普通点儿有什么关系?老公不普通不就行了?”黄老师说着就拿出了手机,“我给你看看她老公啊,你不看不知道的……”
阮初抬手想要阻拦,却觉得耳后有粗重的呼吸掠过。
紧接着,眼角捕捉到一抹一闪而过的寒光,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小白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再然后,自己的右手臂上也传来一阵刺痛。
都没等她低头查看,就听得黄老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航^o^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