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柯娇穷追猛打:“别啊,人|妻话题无外乎也就是这些嘛。”
阮初置若罔闻,直到被推了一下才转过头去瞪了她一眼。
柯娇只好打住,笑了笑,“好了啦,不想聊就不聊嘛。”
阮初思考片刻,终于把心里横亘多时的想法说了出来,“我现在是不是有点儿像个祸水?”
柯娇耸耸肩,“什么叫做像?你本来就是。”
阮初觉得自己跟她无话可说了。
然而柯娇却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真羡慕你啊。”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阮初不解。
柯娇叹道:“我一直都渴望着有个男人对我爱而不得,没想到这种体验让你享受到了。”
阮初沉默半晌后问道,“那你何必和江林结婚呢?你不和他结婚,他不就是那个对你爱而不得的男人了吗?”
柯娇:“……”
……
稍晚些时候,来客起身告辞。
柯娇站在门边冲阮初老生常谈,“还是那句话啊,寂寞了就来找我。”
阮初睨她一眼,“我也还是那句话,别捡地上的脏东西吃。”
柯娇大笑起来,转身搂上了江林的脖子。
马鸣走在最后,笑着拍了拍周憬岩的肩:“走了啊。”
后者点头,黑色的眼睛里隐着淡淡的笑意。
马鸣笑笑,走开时又像想起了什么,“对,还有个东西。”
他拿出钱夹,从卡槽里取出来一个白色的长方形物体。
在将物体交到周憬岩手上以前,他还是略显留恋地多看了一眼。
“谢谢。”周憬岩说。
“客气。”马鸣道。
关上门,阮初悄声问:“是我的校牌吗?”
周憬岩“嗯”了声,摊开手掌,掌心里放着的,正是阮初高中时候的校牌。
“不是我给他的。”阮初急忙解释,“我校牌在毕业的时候是跟我们班一个同学交换的。”
她说完,又补充了句:“女生。”
周憬岩又“嗯”了声,不太听得出暗含的情绪。
阮初觉得自己的担心俨然不是多余的,遂又抱紧了他的手臂,“你知道我只爱你的。”
周憬岩对上她诚恳又真挚的眼神不禁失笑,他盯着她的眼睛,轻轻勾住了她的后颈,“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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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目前,潼乡泥石流灾害已造成重大人员伤亡,电力、交通与通讯中断,获救受灾群众已得到初步安置,搜救工作也仍在继续……”
阮初刚进门,听见这样的消息也不免顿了顿,“潼乡那边情况很不好吗?”
黄老师点点头,“一百多人遇难,还有好几百人失踪。”
阮初心下喟叹,牵引着面上的表情都沉重了许多。
“在天灾与人祸面前,生命总是这么脆弱。”同办公室的李老师想必也和她是一样的心情。
黄老师更是感慨万千:“这种时候就又得提醒自己一句了,世事无常,还是要感恩当下和珍惜眼前人啊。”
阮初正十分赞同地点着头,结果有电话打进来,狠狠地吓了她一跳。
一看名字,又放松下来,她笑着滑动接听,全然忘了往常周憬岩是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的。
挂了电话,她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而后才不情不愿地下楼。
下到二楼就遇上了他,阮初脸色不是太好,唇角耷|拉着,也不愿同他说话。
周憬岩好脾气地过来牵住她。
阮初站在原地,还是心软下来,“你们台里就没有前线记者了吗?干嘛非得让播音员去呢?”
周憬岩垂眸看着她,那么安静,也那么温和,“总要有人去。”
阮初嘟囔:“那也不一定就得是你啊。”
周憬岩淡淡一笑,“我时间不多,去那边说好吗?”
阮初神情有点怔怔的,来不及再度抱怨,就已经被他拉着到了车边。
她盯着脚尖,低低说了句:“我去请个假,然后回去帮你收拾行李。”
周憬岩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用不着行李,见完你我直接就走了。”
阮初撇着嘴,有点儿哽咽了,“那你打通电话过来就行了,何必跑这一趟。”
周憬岩轻叹,“阮初,你看我一眼。”
阮初仍旧盯着地面,宁死都不抬头,“不要。”
又是一声轻叹,然后下一秒,她的脸被强行抬了起来。
猝不及防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接着是鼻尖,然后是面颊,最后才是嘴唇。
温存、细致、又带了点不舍。
阮初睁着眼睛,清楚地看到周憬岩的睫毛在阴沉得犹如世界末日一般的环境里轻轻地颤抖。
他将她的手拉起来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阮初使劲儿眨着眼睛,半晌才说了句“好”。
周憬岩走后,她久久保持着眺望的姿势,在车灯转出视野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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